第5章 第5章
王秀梅的心，莫名一疼，怔怔的看着苏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泪如雨下。
“秀梅，你怎么啦，怎么突然哭了？”苏大柱着急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啦，就是觉得也这会儿心特酸，眼窝特别浅。”王秀梅莫了一把眼泪。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王秀梅直直的走向苏棠，这一会她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
“她叫苏棠，生于一九六零年十二月初十，虚岁十三，实际上还不到十二周岁。”民警李阿姨看着王秀梅的眼睛接话，“不是说让你们带着苏蓉过来吗？怎么没带过来？这件事和她也有关系。”
“居委会的李大姐怕耽误事，让我们先过来。她去学校接苏蓉了。”李大柱看着苏棠，脑子嗡嗡作响。
“孩子，你家住哪里，你父母呢？在哪里？我能跟你回家看看吗？……”王秀梅目光炯炯。
“等人到齐了再说吧，这些人包括苏棠的父母，你们夫妻二人，还有苏蓉。”民警老周一字一句。
夫妻二人心乱如麻，直愣愣的看着苏棠。
南城大学。
“之言，会有什么案件需要我们协助调查？”林美玲的声音充满恐慌“是不是大哥那边的事？”
“应该不是，不要自己吓自己，如果是大哥那边的事来的就不是派出所而是革委会了。”苏之言压低声音。“只要没人举报我们，我们就没有大问题。不要乱了方寸。”
“整理一下面部表情，我们是协助派出所破案的，要自信从容，落落大方。”苏之言看着林美玲说道。
“对，我们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林美玲面带微笑。
夫妻二人神色从容的走进派出所。
派出所里的所有人（包括民警和吃瓜群众），都神色莫名的看着他们，这让夫妻二人有点不知所措。
“警察同志，我是苏之言，这位是我爱人林美玲同志，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吗？”苏之言先开口。
“确实有个案件需要你们配合，但是还差一个人，没过来，再等一会……”民警老周满脸正气的说。
“苏棠！你怎么在这里？”林美玲尖利的喊声压过了老周的声音。
“苏棠，你怎么逃课了，你做什么了，怎么会在派出所，还是和什么案子有关？”苏之言马上想到让他们协助办案，那一定是苏棠惹事了。立刻厉声责问。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拦住苏之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冲到苏之言林美玲夫妻前面，挡住苏棠，大吼“你们认不认识我！”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林美玲声音尖利。
“美玲！”苏之言大吼。
“这位同志，我爱人认错人了，她认识一个和你长的挺像的一个人，抱歉了。”苏之言态度诚恳的道歉。
“她认识的那个人，是不是她？”王秀梅指着苏棠说道。
“不是不是，这是我们家孩子，调皮捣蛋爱惹祸，我马上带回家，好好教育……”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么乖的孩子怎么会惹祸。”王秀梅声音高昂。苏大柱撸起袖子。
“妈妈，，谁欺负你了？”苏建军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居委会李大妈和苏蓉。
“苏蓉！”民警李阿姨喊到。
空气为之一静。
“阿姨，我是苏蓉。”苏蓉看着李阿姨。
“那这位是？”李阿姨指着苏建军问居委会李大妈。
“这是苏家大儿子，苏建军，他听说爸爸妈妈和妹妹都来了，不放心，跟着来了。”李大妈回道。
“好，既然到齐了，那就解决问题吧！都过来认识一下吧！”民警李阿姨笑的意味深长。
民警李阿姨和老周坐中间两边分别坐着机械厂苏家和南城大学苏家。
“这边是苏棠，苏棠的父母苏之言同志和林美玲同志。这边是苏蓉，和苏蓉的父母苏大柱同志和王秀梅同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是不是觉得大家都长的似曾相识？”民警李阿姨面露笑容。
苏建军没有因为李阿姨没有介绍他，而心存不满，他面露惊恐看着苏棠，“她，她……她为什么和我妈妈长那么像！！！？”
“那你再看看苏蓉长的像不像苏棠的父母？”民警李阿姨面露鼓励。
苏建军回头看看苏蓉和苏之言，林美玲。基因的神奇之处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苏蓉四分像了苏之言，六分像了林美玲，苏蓉的五官都能在苏之言和林美玲身上找到相似之处，他们三个站在一起，谁都不会否认这是一家三口。
苏建军的脸霎那间白了。
“警察同志，话不能这么说，没有任何关系的，长的像的有的是，我怀疑你挑拨我们家庭的亲子关系。”苏之言沉声道。
“好，那我们说点别的，据我所知苏棠生于一九六零年十二月初十，对不对？”民警李阿姨说道。
“是的。”苏之言咬牙，这个没法作假。
“苏蓉也是这天生的。”王秀梅接话道。
“那苏蓉是在哪家医院出生的？”民警李阿姨问道。
“市第三人民医院。”苏大柱神色复杂。
“那苏棠呢？”民警李阿姨看向苏之言林美玲夫妻。
“这么巧啊，苏棠也是在这家医院出生的。哈哈，苏棠苏蓉还真挺有缘分，同年同月同日同一家医院出生，棠棠你不如和苏蓉结拜姐妹吧，茫茫人海中，这么有缘分的人可不多。”苏之言声音温和。
苏棠头都没抬。
“这孩子跟爸爸闹脾气呢，棠棠，即使结拜姐妹爸爸妈妈也最爱你。”林美玲言之凿凿。
“真的挺巧的，同年同月同日在同一家医院出生的两个孩子，都长的不像自己的父母，反而像另外一个孩子的父母，你们说巧不巧？
更巧合的是苏棠亲耳听到什么不换回来了，还听到这样对苏蓉好。这是什么意思？苏教授，林老师？”民警李阿姨看着苏之言林美玲夫妻。
“你这个天杀的，你把我的孩子偷换了，我打死你。”王秀梅对着林美玲冲过去。“你怎么这么丧良心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苏棠是我亲生的，这只是巧合，这两天苏棠正和我们呕气，小孩子的话哪有什么准啊。”林秀梅一边躲一边据理力争。
“不要打架，派出所不是打架的地方，咱们先解决问题。”民警一边拉开她们一边劝道：“我们要找出真像。”
“对，先找真相。”王秀梅一边说一边坐到苏棠旁边，拉着苏棠的手，就像害怕苏棠再跑了。苏大柱挨着王秀梅坐下。
苏之言林美玲夫妻只能做对面，挨着苏蓉坐下，这样就等于两对夫妻互换了位置。
“爸爸，妈妈，我……”苏蓉看着苏大柱王秀梅夫妻。
苏大柱低下头，王秀梅别开眼，虽然心里对苏蓉也是疼爱的，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苏棠，王秀梅抓住苏棠的手更紧了。
“只要做过就会痕迹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民警老周一身正气。
“我看着你很眼熟啊，你是不是去过我们机械厂，我在机械厂见过你。”吃瓜群众居委会李大妈看着林美玲。
“我是，我是……”林美玲不知道怎么回答才不踩坑。
“千万别说找什么亲戚朋友的，我可是居委会工作的，机械厂几乎都认识。”李大妈理直气壮。
林美玲闭嘴了。
“好了，美玲，咱们就实话实说吧。苏棠确实不是我们亲生的，苏蓉应该是我家的孩子。当初不知道怎么给抱错了，后来偶然间我们得知真相，孩子是前后脚出生的，我们两家都姓苏，护士抱出来时喊着苏家的，我们家先进去产房的，但是你们家先出生的，先抱出来的是苏棠，喊着苏家的孩子，我们以为是我们家的，护士就把苏棠给我们了，接着苏蓉就送出来了，就是这样搞错了的。
你们是双职工，我们家也是双职工，条件不比你们差，真没必要换你们的孩子，这是医院弄错的，我们也是受害者。”苏之言知道大势已去，实话实说的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抱错的，为什么不换回来，不要说谎，你去过机械厂，看见你们的要找应该是能找到的。”苏大柱看着苏之言。
“大概三年前，我碰到过王秀梅同志带着苏蓉。我还有个儿子和苏蓉长的七八分相似，而苏棠和王秀梅同志长的高度相似。
至于不换回来，苏棠是我们夫妻一手带大的，她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感情深厚，在我心里她就是我们亲生的，不舍得换回来，无关血缘。
现在我也是建议维持原样。”苏之言避重就轻。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我的孩子必须跟我回家，我不许我的孩子在别人家。”苏大柱表明态度。
“你这人真招笑，你知道抱错了，会偷偷去看自己亲生的，不止一次的看，怎么别人的孩子不能回自己家。”李大妈发出灵魂点拷问：“你既然不舍得换回苏棠，怎么还一次次的去偷看苏蓉，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是想两个都要。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题我会，工人阶级和臭老九能一样吗？这是阶级问题。”给孩子上户口的老大娘一脸八卦。
苏之言一惊，冷汗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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