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以小人之心来猜测我们夫妻。我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苏棠拉扯大，容易吗？苏棠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我们把全部的爱给了棠棠，后来知道抱错了，我们也舍不得换回来，知道苏蓉是我们家的孩子，偷偷去看看，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苏之言怒斥道：“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非得上纲上线。”
“好，你说别人站着说话不嫌腰疼，那我呢？我今天之前都不知道我有个女儿叫苏棠，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在看着父母区别对待时，伤不伤心？难不难过？”苏大柱一脸怒气。
“什么叫区别对待，我们夫妻对孩子一视同仁？苏棠也是我们的心头宝。”苏之言反驳道。
“你如果一视同仁了，苏棠会发现她不是亲生的吗？你如果一视同仁了，我们今天会站在这里吗？你如果一视同仁了，我的苏棠会昨天一个人偷偷去机械厂吗？她在机械厂是哭着回去的啊！！！我以为她昨天是看见我害怕啊，现在想想她是看到苏蓉了啊……她还不到十二岁啊，机械厂离南城大学也不近，她要是丢了可怎么办……”苏大柱虎目含泪。
王秀梅也一阵后怕，一把抱住苏棠紧紧的搂着，嘴唇哆嗦着。
苏建军也双眼含泪的抽泣着。
苏之言和林美玲也一阵后悔，为什么不把表面功夫做到位呢？怎么就叫苏棠看出来，并且知道真相了呢？
苏蓉呆呆的看着大家，苏大柱一家注意力都在苏棠身上，苏之言夫妻正在暗自懊恼。苏蓉心里一阵酸楚……
“好了，别管怎么说，我们夫妻都是一手把苏棠带大了，我不同意苏棠离开我家，我虽然不是她亲生父亲，但我也算她养父吧？反正我不同意她离开我家。”苏之言表明态度。
“你不同意没用，我是她亲爹，我要带她回家！”苏大柱说道。
“你还真不算她养父，在收养大情况才叫养父母，你们这明显是抱错，如果不是抱错，苏棠肯定不用你养。”民警老周科普。
“你对苏棠也不好，别的先不说，刚来派出所时你们夫妻二人对苏棠的指责还历历在目，你们看见苏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就像一种习惯，只要事不对都是苏棠的错，这是大家今天都看到的。
都这样了，你还不许苏棠回家，这苏棠不回家，你们也不能占着两个女儿，对不对，是不是苏蓉也不用回家？是不是这样？”属于母亲的力量让王秀梅异常尖锐。“你们家不会真有什么不妥吧？”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只是舍不得苏棠……”林美玲也异常生气。
“舍不得苏棠，就舍得亲生的苏蓉，我不信，虽然苏蓉我也是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我也心疼，但是让我选，我会选苏棠，没有别的可能，因为她是我的孩子，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原因。”王秀梅坚定的表明态度。
苏之言看着大势已去，他已经控制不了局面，不得不认清显现实，苏棠他是带不回去了。“我是舍不得苏棠的，我相信你们也舍不得苏蓉，不如我们各退一步让苏棠苏蓉各自回归原生家庭，我们各自认个干亲，这样苏棠苏蓉就有两对父母，多一个人疼孩子，不好吗？这样亲生的在身边，养育多年的也能看顾着，两全其美岂不正好。”
苏大柱王秀梅夫妻对视一眼，又下定决心“不用了，我们各自把孩子领回家，就不要见面了，如果孩子们长大了愿意来往，我们也不管，现在是不行。
她们出生的时候被护士决定了父母，现在又被我们决定了父母，等她们长大了，懂事了再让她们自己选择，总得给孩子们一个选择的机会，而不是我们把路都堵上。”
这一刻苏棠泪如雨下，她的父母这么通情达理，她在梦里却过得那么艰难……
“我都已经退一步，让苏棠和你们回家，你们怎么连认个干亲都不愿意，什么东西，我还不稀罕呢。苏蓉我也不要了，你也一块带回家吧。两个女儿都归你了。”苏之言撕破脸面，怒目而视。
“之言，苏蓉她……”林美玲紧张。
“不要那么多废话，走，苏蓉连个爸爸妈妈都不喊一看就是个白眼狼，不要了，都给他们家啦……”苏之言一边走往外走，一边拉扯着林美玲，林美玲脚步踉跄着往外走。
“我知道，我也偷偷的去看过苏蓉，她是我们的孩子，我也心疼，可不换回来是我们为苏蓉安排最好的出路，工人阶级，根红苗正，苏蓉做什么事情都会顺顺当当的，跟着我们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苏棠开口了，字正腔圆的说着昨天晚上偷听到的话。
苏之言回头大吼：“苏棠你给我闭嘴。”
“你说我长的像奶奶，奶奶在哪里？大伯在哪里？”苏棠面不改色的接着问道。
“你不要胡说八道……”苏之言一点大学教授的风度都没有了，气急败坏。
啪，苏大柱冲过去对着苏之言的脸来了一巴掌“让你算计我们苏棠。”
啪，“让你算计我们家。”又一拳。
啪，“让你心狠手辣。”再一拳。
惊呆的众民警醒悟过来，连忙拉开二人。
“这人心真黑，算计苏棠亲爹妈家，也算计的太狠了吧。怕自己家里遭难，算计别人家孩子顶缸，这个孩子还是她们一手养大的，这也太无耻了。”吃瓜群众一感叹道。
“又不是亲生的，肯定不心疼啊，看看人家为亲生的做的那些算计。啧，啧。”吃瓜群众二接着说到。
“这人真是好算计啊，先是说不换回来，不换回来他家真有事倒霉的是苏棠啊，人家可不管是不是亲生，在一个户口本上就是一家人。后来又说认干亲，真认了干亲，他家真有事，干亲能不帮点忙吗？比如说帮忙照顾照顾孩子什么的。
最后人家机械厂老苏家不愿意，他就来招狠的，孩子不要了，亲生的也不要，这样扔给老苏家，这样真有什么事，也和这个人家都不要的孩子没关系，你看这人文质彬彬的，心眼多的像蜂窝煤。”吃瓜群众三总结道。
“现在说什么都认回来，如果他家真过好了，你信不信他第一件事就会把亲生的要回来，非亲生的踢出去，我敢打包票。”吃瓜群众四接着说：“这种人我见多。”
“他这么未雨绸缪，是不是他家真有什么不妥当，要不一般人做不到这一步啊……”吃瓜群众五猜测着……
“你们不要造谣，在胡说我告你们诽谤。”苏之言怒目瞪视。
“咦，他急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好了，大家不要随意揣测，万一在造成无辜的人民群众受到伤害。”民警老周漂了一眼苏蓉。
众人看了一眼苏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独自坐在那里神色仓皇，算了，无论大人怎么样，这一刻这个孩子还没做错什么，万一真有什么事，他们还真过意不去，人民群众虽然都有些小心思，但是大都心地善良。
众人都沉默不语，不在揣测苏之言的用意。
民警让大家从新坐下，“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然逃避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个错换案件怎么都要解决。当然，把孩子推给别人也是不可取的。”
“经我们警局调查研究苏棠苏蓉乃错换，苏之言同志，你对把苏蓉带回家，把苏棠还给苏大柱同志有异议吗？”民警老周看着苏之言。
事情已经成定局，今天不宜多说，苏之言很利索的说“没有，我同意。”
“苏大柱同志，你对把苏棠带回家，把苏蓉还给苏之言同志有异议吗？”民警老周问道。
“没有，我就是想知道，医院错换了我的孩子，以至于我们缺席了她前十三年的人生，如果不是苏棠机警，将会改写她整个人生，这样医院有没有责任？”苏大柱连忙问道。
“我们警局会跟进这方面的问题。”老周回答道。
“警察同志，我们苏棠的户口是先从那边迁出来，我们在上，还是怎么弄？我想尽快把苏棠的名字写进我家的户口本里面。”苏大柱问道。
“对，我们先办户口。”王秀梅也是这么想。
“你们直接在居委会开个介绍信，直接来我这里上户口就行，特事特办。你们这边办好户口，南城大学那边的就直接作废了，同样你们这边苏棠的户口上好，苏蓉的就直接作废。如果苏蓉的户口一直没有地方接收，那下个月就没有地方领粮票。”户籍科民警过来科普。
这样一来就杜绝了苏之言不给苏蓉上户口的问题。
“好，谢谢警察同志。”苏大柱挨个和警察握手感谢。
王秀梅搂着苏棠，苏大柱站在苏棠另一边，苏建军和李大妈在后面跟着，一行人往外走。
“妈妈！”苏蓉跑过来拉着王秀梅的手。
王秀梅用力抽开手“你妈妈在那边那个才是你妈妈。”王秀梅指着林美玲。
王秀梅拉过苏棠的手往外走。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苏蓉大喊。
王秀梅脚步没有停顿一直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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