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遭遇挑衅
宣传片拍摄方案很快敲定，并于几天后正式开拍。
“小张，把我的包拿好！里面的东西都要用的。”来人翘起一根镶着水钻的亮晶晶的手指，指向身后不远处的助理，迈着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走入拍摄场地。
这个拍摄场地整体呈方形，两层楼的中间区域被打通为场地提供充足的高度，上方一层周边未被打通的地方被改造成休息室。
工作人员埋头于自己的工作，没有人在意白萱的高调入场。
于是白萱高跟鞋益发用力地踩过地面，自顾自找到场内最显眼的位置坐下。打了个哆嗦，她终于找到可以凸显存在感的地方：“空调温度太低了，来个人调一下。”
场务小王听到这话，没理会。
公司空调温度是统一配置的，冷了可以穿衣，但热了总不能脱衣，所以冷气总是很足。
“我说你们在干嘛？听不到吗！”白萱再次大声强调。
总负责人李部长偶然过来巡视，对白萱友善地笑了笑，迅速打圆场：“来来来，小王你去总控室说一下，把这一层温度调高一点。”
白萱面色这才由阴转晴，她嘴角勾起，眼睛微眯，惬意地看过场内每一个角落。
忽然，她眼神定住，带着对自己外表的自信、笑的张扬，向某一个方向抛出一个媚眼。
二楼休息室内，站在窗边的张一凡收到这个媚眼，撩了撩头发：“这代言人有点意思。”
坐在一旁的周逸轻笑：“我想你最好还是不要花太多时间在男女关系上，毕竟大多数时候，这没有什么意义。”
张一凡摸着下巴，短暂收回放在白萱身上许久的视线:“你不懂，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能抵抗多巴胺和内啡肽带来的快感。”
周逸笑了笑，不再说什么，继续观察场内情况。
两人在技术部门工作，最近没什么比较轻松。宣传片是游戏发行中很重要的一环，周家在项目中有投资，于是周逸过来看看。
张一凡挠挠头：“你这看了也有一会儿了，有什么发现吗？要不我乘这个时间，去问楼下那美女要个联系方式。”
周逸神色带了些揶揄：“可以啊，但在去之前，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事。”
“什么？”
“白萱是钱鸿进的人。”
钱鸿进其人，人不怎么样。只是神经风公司在游戏方面存在两大派系之间的竞争，像钱鸿进这样的中立方就受到了来自两派系的拉拢。现阶段，钱鸿进与《梦夜》所属的许总派系更加亲近。
白萱就是钱鸿进推荐的代言人。
张一凡表情一言难尽：“……那还是算了。”
周逸收回放在场地内的视线，抬眼看他：“张伯父快要退下来了，如果你真的不想接替他的位置，尽量早些和他协商。”
想起张父殷切的嘱托，再考虑张一凡地主家傻儿子的性格，周逸还是补充道：“但如果你有相关打算，就需要尽早做准备了。”
张一凡摆摆手：“我就不是那块料。”
“你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想清楚再做决定。”
尽管张父希望他能多劝劝张一凡，让张一凡多接触公司事务，但周逸并不打算这样做。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这个世界上很难有绝对正确的选项。所以周逸大多数时候只是陈明利弊，但不会干涉张一凡的选择。
怎么选其实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为自己选择的一切负责。
“咚咚咚。”
是敲门声。
向场地内看了眼，周逸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与此同时，忙完手上工作的乔思终于有时间来看看拍摄进度。
宣传片拍摄的任务很重，而且对演技有一定要求。
现在基本是无实物拍摄，后期才会把许多游戏内的场景与人物加进去，以展现游戏的特点。美术部的人在现场就是为了把控画面的整体风格，确保人物能与他们预期想要展示的画面和谐共处。
只是，怎么拍摄还没开始？
场内工作人员基本都就位、看样子设备也没有什么问题。乔思随意一瞥，就看到了悠闲坐在进门以来最显眼的位置的白萱，她恰好捕捉到白萱正在随意放电的视线。
本着对合作伙伴的尊敬，乔思对白萱发送出一个客气友善的微笑。然后走向美术部派来的负责人，打算询问她相关事宜。
白萱四处看的视线在乔思进门的那一刻忽然收回，随后她放下手上的水，挺直脊背坐端正，如临大敌般打量着乔思。身为一个习惯于通过外表获得他人注意力、并且能敏锐的察觉他人注意力变化的人，她同样敏锐的从乔思身上感受到一种威胁。
乔思在项目组内人缘还不错，和认识的同事打了招呼，又和几位相熟的人寒暄后，她脱离人群，走向一边苦着脸站着的部下：“怎么回事？”
曹洁向白萱看了几眼，小声汇报：“白萱迟到了，我给她递过拍摄计划，但她没有投入拍摄的意图。本来想找李部长让他处理，但是人不知道去哪了。”
语毕，她又看了白萱一眼，悄悄凑到乔思耳边：“老大，白萱一直盯着你干嘛？”
“没关系，不必理会。”曹洁不说，乔思也能感觉到身后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但这种程度的打量，还不至于让她放在心上，所以并不在意。
倒是曹洁偷看的小动作让她觉得很有意思：“你偷看她，是担心她不知道你在打小报告吗？”
曹洁忽然反应过来，迅速收回视线：“啊、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没关系，如果做不了这边的工作，可以让江助理过来替代你。”乔思语气安抚，笑意柔和。
曹洁工作能力很强，但毕竟是小姑娘，社会经验不足，身上有种傻乎乎的劲。乔思本想把她放过来，锻炼她协调各方关系的社交能力。
但即使做不到也没什么，对于认真工作的人，她容忍度会高一些。
曹洁红着脸，小幅度的摇头：“不，我可以的，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她红着脸看着乔思，语气是镇定的，心里却仿佛有小人在舞蹈：老大好温柔好好看！
这边一片祥和，那边白萱却有些不爽了。
忽然冒出来个人，几乎吸走了场内所有人的注意力。而且那人居然还不把她放在眼里？还和周围的人议论自己？
是的，白萱注意到了曹洁那几眼，在自尊心驱使下，她把那几眼理解做是乔思也注意到了自己，并且在主动议论自己。
这让她心里好受了些。
助理小王在她耳边小声提示：“这个人就是乔思，赵小姐很讨厌的那个乔思。”
白萱惊讶的瞪大眼：“这是乔思？！你记错了吧？”
“就是她。”助理把光屏转向她，上面是刚搜出来的一则新闻资讯：“人类联合大学艺术学院优秀毕业生”，翻到其中的某一页，正是乔思穿着学士服的照片。
白萱把照片放大，把乔思的脸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又看，随后保存图片，在相册里和自己的照片比对。
末了，她忽然开口：“我和她，谁更好看？”
助理犹豫了一毫秒，很快反应过来：“当然是你好看！”
白萱眼神阴沉：“是吗？”
“是的！您更好看。您可是天然的！她这一看就是整容了。而且您前凸后翘身材好啊，这谁比的上！”看着照片上流畅干净的五官、宽大到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学士服，助理昧着良心忙不迭点头。
其实当代人通过整容改变外貌是很常见的事，只是有时候天生的美貌更加罕见，所以白萱出道以来就以纯天然营销自己。
白萱面色稍缓，点点头：“这倒也是。”
“本来熙然说有人抢她的位置我还不信，看到这张脸我信了。漂亮的女孩吗，路总归是多一些。”
……人类联合大学毕业，有这学历，真犯不着走捷径。看着白萱仍然有些不悦的脸色，助理没敢解释：算了，她开心就好。
“不过是个花瓶，还敢和熙然抢位置？我这就教训教训她。”白萱轻哼一声，助理听到这话就觉得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白萱提高音量：“我困了，来个人给我买咖啡。”
场务小王立刻起身，白萱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过来。随后，她眼神极慢的扫过场内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乔思身上，态度轻慢：“哎，就你，你去买吧。”
白萱跟着钱鸿进这些年，欺压人的手段还是学了不少。部长在手下面前是需要面子的，想要侮辱什么人，让她没面子就好。
这个毫无理由的要求使得在场人员沉默了一瞬，小王赶紧向白萱解释：“啊，您可能不知道，这位是美术部的部长乔思。不是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
白萱目光轻慢：“那又怎样？”
“可——”
白萱认定乔思是没什么能力的花瓶，大声打断小王：“部长而已？很重要吗？可有可无罢了。”
“您这……”小王下意识寻找在场的最高领导人，却发现之前还在的李部长不见了，她求助的看向四周，只收到许多畏缩的目光。
一边是与钱鸿进关系匪浅的白萱，一边是许总阵营新进的青年才干，没人愿意趟这样的浑水。
身为乔思的部下，曹洁忿忿不平，吐槽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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