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幻梦成空
这一夜，莫怀念直到后半夜才回到自己房里，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一股暖意便涌入心头——
即使自己离开了一个月之久，自己的房间还是一尘未染，甚至还添置了一套更加厚的被绒。
你在，或不在，他们都不曾忘你在。
“谢谢！”
莫怀念对着面前的空气轻声道，他仿佛看见了温月溪每天都定时到他房间打扫的样子，因为有她的一丝不苟，所以它才能一尘不染。
莫怀念宽衣解带（那身兽皮衣物他已经换下），然后慢慢地躺下，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仪式感，那是他对温月溪劳动的尊重和感恩……
“已经一个月了，很久吧……”
莫怀念感到有些不习惯，虽然很舒适。背上总是有一种硌人的感觉，他还以为是太久没有睡床的原因，后来他才想到——
“是那道伤疤呀！”
莫怀念侧了侧身子，让自己从平躺变成侧躺。他在洞中洞的时候，一直是以这种姿势和小幻胧抱在一起睡的，很温暖，和现在躺在床上一样温暖。
很快莫怀念深深地睡去，这是三十多天来他第一次毫无顾忌地睡觉，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担心因为睡得太熟沉于梦境的时候而被灵兽当做食物吃掉。
他打起了轻微的鼾声，那是表示睡得很香的鼾声，所以他不知道，莫怀泪此刻才从他的房门外离开……
“晚安！弟弟，做个好梦！”
这一夜，莫怀念睡得很舒服，同时也做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梦，他梦见他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一直生活在一起，平淡无奇，却又幸福美满。
可能某一夜的我们也会做一个幸福的梦，梦醒之后我们会感想：多好的梦啊！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在这个梦的背后有着某个人诚心诚意地为我们祝福。
或许人世间最大的善良不是为了某个陌生人不惜生命，而是为了陌生人虔诚地说一句：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啊～～呀！”
莫怀念伸了一个懒腰，他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心、这么毫无戒备了，我们总在感慨人生不公，往前唉声，向后叹气……
但是总有一些人就算睡一个安稳觉都是莫大的奢望，每一个夜都能安然入睡的人又有何理由哀怨……
我们安然的夜，都是在有人守护的世界里入睡。
…………
莫怀念坚持每天清晨的锻炼，从天微微亮到天光破晓、紫气东来，再到日出东方、红如烈火……他享受这样的一个过程。
不过今天他没有看见莫怀泪在，不知为何。亦不知为何他也没有见到莫晔或温月溪在桌边等着他，只有散着热气的早餐在等待着他……
“你们有看见我父亲他们吗？”
莫怀念问一个侍女。
“二少爷，老爷夫人和大少爷去了家主那。”侍女答到。
“为什么？”莫怀念追问，刚说出口他就知道得不到答案，于是他又问：“今天是几月几日？”
莫怀念在不朽之森没有准确的时间，只能记录自己生活了多少天，他想知道距离「玄羽塔」开放还剩几天……
“今日是一月五日。”
“……”
莫怀念愣住，那一瞬间他什么都知道了，又什么都不明白……
“一月五日……怎么会是……一月五日呢……”他没有在问谁，可能在问自己，又或许在问天。
谁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谁敢接受这样的事实！
就像追寻许久的梦，等到终于要有结果的那一天，才发现那只是一个梦，而你永远只能和那个梦擦肩而过。
过了此村，再无这店……
莫怀念顺势躺在了地上，仰望着天空，他伸手在半空中握了握，什么都没有抓到。
…………
“怀念……”
莫怀泪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站在莫怀念身旁，看着躺在地上的他的模样，很不好受……
“哥，玄羽塔……结束了，是吗？”
莫怀念不是不敢相信，而是带有最后的希冀，因为他不在，他是他这一年龄段最强的，说不定家族会为了他而推迟玄羽塔的开放……
即使那个可能微乎其微……即使他自己也不难以相信，但是，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怀念，玄羽塔并不绝对，没有玄羽塔的帮助你也可以是最强的……”
莫怀泪安慰道，他很忍心看到莫怀念这幅样子，恍若丢失了所有的光，那不应该是他，他该有的样子不是如此。
“可是……”
莫怀念不敢接受，相信了不代表能够接受，他一直以来都很努力，他不想让莫怀泪失望，更不想一直躲在哥哥的身后。
“哥，我可以吗？”
莫怀念问得很没底气。
“可以。”
莫怀泪回答得很肯定。
“可是……”
莫怀念有些彷徨。
“当你自己都否决了你自己的时候，全世界也否定了你。”
莫怀泪表情严肃。
“嗯！”莫怀念点头，他是为了不让莫怀泪失望和不拖他后腿，但是他现在的样子反而会让他失望。
莫怀念鹞子翻身站起，然后借力一个空翻，最后稳稳地站住，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不是卖弄，而是展示。
“哥，来吧！我们来比试几招。”
莫怀念的转变如此之快，甚至让莫怀泪怀疑他之前是不是假装失落。想了想，莫怀泪笑了笑。
我们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总是少年时莫名开心，莫名难过，不擅隐藏自己的情绪，内心所有的悲喜都溢于言表，心很单纯。
可是越长大，心越成熟，我们也渐渐懂得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时候该放肆，什么时候该内敛；什么是忍耐，什么是妥协……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一个月有没有偷懒。”
莫怀泪摆好了战斗姿势，整装待发的样子，他体内的灵力也开始活跃，他也一个月没有和别人战斗过了。
“会的，你绝对会大吃一惊的！”
莫怀念双手握拳，他这一个可天天都在进行生死之斗，他已经随时随刻都能进入战斗状态。
…………
“哥，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怀念又躺在地上，右手背至脑后做枕，他的脸上有些许淤青，是新的伤痕。
“我怎么教你的？”
用问题来回答问题，高明的手段。
莫怀泪躺在莫怀念左侧，他的左手背至脑后做枕，脸上的淤青同样是新添增的。
莫怀念看着天空，没有回答。
莫怀泪看着天空，没有说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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