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思念无话

“这是莫府，请问你找谁？”门口的护卫很尽责地问，语气很平淡，没有高傲的气势。

        “取之于民，善待予民。”

        这是莫家的规定，任何莫家人都不得对森汐镇的平民百姓粗鲁相待。莫家的经济大部分都是由那些百姓撑起来的，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对他们施与善意，莫家的家主如是想。

        “我是莫怀念。”

        五个字，足以说明，你是谁？这个终极的哲学之问，便已经答了，即使答非所问，但，终是答了。

        “二少爷？”

        “谁？”

        “莫晔大人家的莫怀念少爷。”

        “他不是失踪了吗？”

        “是啊，听说温夫人都急疯了……”

        …………

        两名护卫并没有管莫怀念，反而是开始讨论起来，事实上，他们也管不了，无论莫怀念是真是假……

        就像蝼蚁和人类、人类与巨人……各有各的世界、各有各的交集人际，倘若染指其他世界的事，便是越界！

        越界的结果只有两种，一是跨界，二是死亡，各不占半，而是九九与一。面对大概率的失败几率，出于来自灵魂深处要求自保的求生欲，我们都会选择忽视，或者私下或感慨或唾骂几句……

        莫怀念直接冲了进去，离弦的箭一般的速度，那是他的归心……

        “娘！”

        人未至，声已到；人未至，心已到！

        莫怀念用力推开房门，门摔出重重的声响，他迫切地四下寻找那道想见到的身影，却始终无果……

        他的家里，空无一人！

        “娘！爹！哥！柔儿！”

        他尽力嘶喊着，每一个都是他所无限思念的人；都是他日日夜夜想要见到的人；都是支撑他在那种险恶之地活下来的人。

        可是当他回来了，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的时候，他却见不到其中任何一个，是他离开太久了？

        “念儿……”

        “念哥哥！”

        宛如救世之音降临，失落无神的脸庞焕发出有神的光，莫怀念的双眸泛起晶莹剔透的泪花，好似清晨的不朽之森弥漫的水雾……

        “念哥哥抱！”莫怀柔小步跑到莫怀念跟前，张开双手要抱抱。莫怀念很自然地蹲下，伸手抱起她，就像一个月前一样。

        “念儿！”

        “嗯。”

        “回来就好！”

        “嗯。”

        明明有无尽的绵言细语，却全部都只能憋在胸腔，累积一个月的思念全都浓缩成一句话——

        “娘，我想你们了！”

        …………

        莫怀念和温月溪母子俩紧挨着坐在桌旁，莫怀念从她那得知莫晔和莫怀泪都外出寻他的下落，甚至都寻到二十里外的荒郊野岭了。莫怀柔则蹭在莫怀念身上坐着，满脸幸福。

        “怀念！”

        莫怀泪的声音传来，莫怀念抬头看见莫怀泪站在门口，两人四目相对，却久久无言……

        许久，莫怀念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哥，我好想你！”

        就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两个人都止不住眼泪的滴落，铁汉尚且柔情，更何况两个十几岁的少年。

        灯光下，两兄弟紧紧抱在一起，他们的感情是不由言说的，哪怕世界最擅长描写的人也无法写出他们之间感情深厚。

        可以说，在某些方面莫怀泪与莫怀念的亲切程度甚至超过了莫怀念与父母的关系。因为父母即使再亲，与他之间也隔了一个时代。

        “泪哥哥，念哥哥，羞羞脸哦，这么大了还掉眼泪哦。”莫怀柔天真的话让气氛变得轻松，看她无邪的笑脸，三人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

        很快，莫晔也赶了回来，一家五口终于是在此刻真正地团聚了。这一夜，他们谈到半夜，对于这一个月的去向，莫怀念早就想好了说辞——

        他说：他误入了一座先人留下的洞府，然后在里面被困了一个月，醒来的时候就在森汐镇的一座山林之中……

        漏洞百出的拙劣谎言，不过莫晔夫妇也没有追问，他们只是找来灵医为莫怀念做了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大碍，便放心了。

        父母，大抵都是这般人，只要我们平安无恙，即使被我们欺骗，他们也会相信，或者不去说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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