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友情
凌晨睡着，七点起床。
妹红打开窗户，迎风与倦意抗衡，头发随意扎好，作为一名今天开始的好学生，她还要去上课。
进教室前径直去了办公室，倒在教授的椅子上揉眼睛。
“阿求，给我一杯咖啡。”
“你的这个熊猫眼怎么回事，昨晚几点睡的”
“凌晨，在担心考试的事。”
“不错。”阿求赞扬道，拽着将要睡着的妹红起身。
刚到教室坐好就没了意识，等她醒来时老师已经开始讲课。
眯了一会儿精力回复不少，足够撑到午睡，妹红坐在最后一排认真地记着笔记，再次抬出清冷的样子把讶异的目光赶走。
“这个公式的用法是”
“老师。”
妹红开口时极为平静，“这个地方我不太懂。”
轮到教室里变得不平静，又是一番小声议论，老师也愣了神，怀疑耳朵出现了幻听。
今日一整天都是这样，疑问，好奇，怀疑，妹红也收起交流的意思，继续扮演着冷漠的人，坐在后面认真记笔记。
课后补习时间变成难得的放松机会，摘不下他人制作的面具的两个人，在这间无人光顾的房间内可以歇下定格住的伪装。
“那些人是真的烦。”妹红不悦道。
“谁让你以前总是不上课。”慧音圈出一处数字，“这道题做错了，修改一下。”
“歇一会儿，连着做了三个小时的数学题。”
“你想输给辉夜”
“马上。”妹红全身一冷。
就不应该和她打赌，现在每天都很难受，妹红默默吐槽着，提笔沉入数学的深海。
“要不要去吃个夜宵。”妹红写下一串数字，尽力抬着眼皮，绝望的感觉比昨天少了一丢。
“你想吃什么”
“面或者关东煮”妹红懒着声音问。
“吃多了会胖，我喝碗粥就够了。”慧音笑道。
食堂全天都在营业，冷色调的灯光下散着从图书馆回来的学生，慧音看着各家店面上值得流口水的食物，闭着眼睛端回一碗白粥。
对座的人不知道什么是节制，满满一大碗关东煮冒着热气。
“”
慧音咽下一口白粥，错开视线。
“藤原同学，回去再复习一遍今天讲的内容。”
“嗯。”妹红还在嚼着鱼丸。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
“好的。”
“要加大难度系数。”
“没问题。”妹红吃下第二个鱼丸。
“等我一下。”
片刻，慧音同样捧回一碗关东煮，里面都是萝卜香菇和海带这类素菜，清汤寡水。
妹红歪头，盯着慧音的眼睛认真开口:“我想吃炸鸡排，可以分你一半。”
“不许买！”
妹红轻描淡写地看着慧音，笑意藏在嘴角。
“笨蛋。”慧音咽下尴尬，静静吃完碗里的食物。
临近午夜，大学生的午夜生活刚刚开始，这里的生意才算开张。
“不良学生和优等生”
“错，是不良富家千金和弱气文学少女，光是标题就可以写几万字出来。”
“这对我磕了。”
两个孤僻的人整天混在一起的事在校内传开，引得不大不小的讨论风潮。
“又有好多人在盯着我们看。”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漏出几句，慧音挂不住脸色，慢慢开始升温。
妹红望向她:“不是我们，是你。”
“诶，什么意思？”
“因为没人敢盯着我看。”
“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慧音被盯得发热，懊恼地说。
灯影闪烁，风声温和又平静，远离喧嚣的食堂，回宿舍的路上静寂无声。
看着并肩走着的路人，他们或笑或闹，短暂埋没的想法再次浮现。
这个环境适合说点什么，长夜寂寂，星繁月明，脚步停的默契。
真的可以吗？我这样的人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时点吻合。
“你先说。”慧音错开视线，手指搓着裙边。
“还是你先说。”
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妹红吐了口气，旋即头疼地看着身边茫然的少女。
我在紧张什么东西。
“上白泽同学。”
“啊，藤藤原同学。”慧音微微张嘴，身体绷紧得厉害。
视线不断拉扯，在宿舍回想这段尴尬的对话，妹红只想把自己埋在坑里，再也不出来。
“因为是第一次交朋友，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慧音接过话茬，继续说。
“相处的这几天，我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人，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是我的不对，我不该”
“不该亲”
“不对不对。”
为什么要提从前的事啊！
慧音越说脸越红，深吸一口气，咳嗽一声故作镇定，停下偏移的话题。
羞涩本能地让身体后退，袖子被轻轻扯着，没有跑掉。
“因为他人的印象，我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所以，嗯”
“我想认真的交一个朋友，以后我可以叫你妹红吗”
慧音望着眼前同样不知道为什么紧张的红色眼睛，笑的文静可爱，让人移不开眼。
这两个笨蛋根本不会说话，第一次交朋友，叫出名字就算成功。
“慧音。”
“你冷吗，要不要拉着手。”
手掌收拢，暖暖的感觉冲淡刚才的无措，还有曾经的尴尬。
月光凝落成冷暖两种光影，两双红色的眼睛弯着一样弧度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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