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满足我嘛
在手机震动了第四次后，颜如赋总算分出了一些注意力，打开手机看看是谁在骚动。
裴灼：“颜老师，你在上化学课吧？”
裴灼：“颜老师，我被欺负了，嘤嘤嘤～”
裴灼：“你快回我呀，颜姐姐！”
裴灼：“颜颜～”
颜如赋：“有屁快放。”
裴灼：“颜颜，呜呜呜，陈老师骂我，他骂我有娘生没娘养，他还骂我出了学校以后肯定是社会毒瘤，颜姐姐你要帮我报仇啊！”
打完了字，裴灼颓然地靠在椅背上，黑色的眼眸里没有多少温度，这些话陈老师确实说过，她没有说谎。
闭上了眼，裴灼心底涌现出难言的期待。
十秒后，手机再次震动，裴灼心跳不禁快了一拍，手指有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抖动。
回复的内容很短，裴灼凝视着手机，将里面的话反复默念了几遍，而后眼里浮现出笑意，由浅入深。
颜如赋：“下不为例。”
裴灼又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三遍，她似乎够想象颜如赋严肃清冷的脸，为自己皱眉的样子，用手机打字的时候甚至会不自知的微微眯眼。
她的心跳又开始乱动了，炙热的血液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她的脸，桃花眼上染出别样的色彩。
……
正如裴灼想象的模样，颜如赋看见她的信息后眉头就没有放松过。
裴灼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这个认知让颜如赋的思绪很乱，因着突然重逢的裴灼，也因着突然互换身体的异常，更因着裴灼这些年痛苦的遭遇，越了解就越没办法不管。
吧嗒！
黑色金属壳中性笔失去手指的支撑，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尖锐的声音引得满室寂静。
陈老师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口气，眼神带着轻蔑，手指敲了敲黑板，道：“裴灼，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这些题目你都会了是吧？”
颜如赋一愣，才发觉手里的笔已经躺在了地上，笔头处掉了一块漆，难看的很。
忽然懒得去捡了。
颜如赋抬眼看了看过分严厉，甚至可以称得上刻薄的陈老师，展颜而笑：“是呀，我都会。”
众人：“……”哦豁，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陈老师怎么可能会相信颜如赋的话，在他眼里，这便是□□裸的挑衅，当即咬着牙摔下粉笔，怒目圆睁：“哈？既然你都会，那你来讲！”
若是其他同学，到了这一步，就该退让了，但，教室里没有一个人会觉得到此为止。
果不其然，颜如赋慢悠悠的理了理衣摆，从容淡定走到讲台，笑道：“老师你站旁边去吧。”
………
裴灼有意等在办公室看戏，下课铃如期而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气红了眼的陈老师。
“岂有此理！冥顽不灵！”
陈老师将教案用力地砸在办公桌上，许是用力过猛，教案在桌上摔出重响之后，打了一个滑，竟然飞到对面的办公桌去了。
正巧拍在了一位奋笔疾书的女老师后背。
女老师被突如其来的东西吓了一大跳，手指没受控制的划拉一阵，算是彻底毁了一页纸。
“陈老师你怎么回事，发这么大的火气？”
陈老师闻言脸色瞬间僵住，连连道歉，裴灼好奇究竟是谁可以让陈老师这样低声下气，于是探头看了看。
哦，原来是语文组组长兼年级副主任肖丽，难怪能让势利眼低头。
裴灼吧咂了嘴，继续偷听。
就见陈老师默默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无奈道：“354班的裴灼公然挑衅老师，简直不像话！”
肖丽皱着眉，问道：“裴灼我有印象，高一的时候我还教过她，不像是这样的学生。”肖丽顿了顿，又道：“陈老师，裴灼怎么挑衅你的？”
关键点到了，裴灼眼睛立马变得亮晶晶的。
谁料陈老师犹豫了一会，看神情有些想糊弄过去，半天也挤不出两个字。
见此肖丽脸色沉了又沉，半晌道：“陈老师，公平对待每个学生是我们做老师的职业素养。”
听了许久，没将重点内容听到，反倒是把颜如赋的消息等来了。
颜如赋：“出来吃饭了。”
裴灼摸出手机一看，原来还有比看陈老师挨批评更开心的事情。
夕阳西下，晚霞似血，温暖而灿烂的阳光染红了整个天空。
九月的初秋，不知名的树上长满着花朵，清风拂过树叶，细小的白色花瓣簌簌落在颜如赋的发尾，肩头。
裴灼咬了咬唇，心头忽然生出慌乱，她真的好想抱一抱此刻的颜老师。
“怎么才出来？”
残阳之下，颜如赋的声音也染上了些许温柔，裴灼揉了揉发红的耳尖，讪讪而笑：“嘿嘿，看戏去了。”
看戏？颜如赋投来疑惑的目光。
裴灼眼眸一转，问道：“颜老师，你对陈老师做了什么呀？让都快气疯了！”
说话间，裴灼还伸手比了比“气疯了”的程度，颜如赋莞尔一笑，凑近裴灼，清冷的声音带着些嘶哑。
“这是秘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裴灼难耐地颤了颤睫毛，脚步僵在那处无法动弹，心跳快得都要让裴灼以为自己有心脏病了，缓了片刻，裴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啊……满足我嘛。”
像是在表达自己迫切的好奇心，然而语气却有点漫不经心。
颜如赋重新保持着两人的距离，淡淡说道：“我替他上了一节课。”
陈老师这样小心眼的男人，这个做法确实能把他气的够呛。
裴灼深表赞同地点点头，调整好表情，咧嘴笑了笑，道：“颜老师好棒啊！”
颜如赋闻言偏头，看见裴灼正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显得有些憨憨，不禁心里开始思考，要如何告诉裴灼，她笑起来的模样很搞笑。
想着想着，颜如赋也跟着裴灼笑了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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