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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纪萧远将我放在摇椅旁,又非常体贴地给我倒上一杯茶,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江家除了你还有别的小姐?”

        我吩咐黄金万两把四书五经什么的都搬出来,摊在桌子上,才回他道:“没有啊。”

        “那孟梓桑是和你三哥有娃娃亲?”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有些惊讶,但想了想也便明白了,“……也是,我大哥成亲了,二哥和梓桑哥哥搭不上边,也就剩下江岳寒了。”

        “父母指的婚?”

        我抿一口茶,道:“稀奇吧?”

        看着夫子求知的眼神,我又忍不住逗他道:“夫子很好奇吧,只可惜这是家族机密,有道是‘家机不可泄露’。”

        纪萧远却兀自道:“既然孟梓桑和江岳寒早有婚约,你这聘请我,不是跟你三哥抢男人么?这可不太道德。”

        我被一口茶水呛住,咳了半晌才恶狠狠道:“你看我家梓桑哥哥像是断袖的样子么?”

        纪萧远喝一口茶,淡定推理道:“你的意思是,你三哥是断袖,而孟梓桑不是。是你三哥,也就是说,是江家强取豪夺?”

        “江岳寒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梓桑哥哥不是!”

        纪萧远又问道:“既然不是,为何不解除婚约呢?”

        我哼哼一声:“早晚都得解除。”

        纪萧远道:“我看未必。”见我拿着竹简作势要砸他,忙转移话题,“其实你在称呼上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我一愣:“梓桑哥哥?哪里不对么?”

        难不成是还不够亲昵,我试着道:“梓桑哥?桑哥哥?”

        纪萧远抖了抖惊起的一身鸡皮疙瘩,觑我一眼,“你确定这么叫不会被他丢出来?”

        “才不会呢!梓桑哥哥向来温柔。”

        纪萧远点点头,道:“可能是不会,就怕……他日后隔三条街望见江府都要绕道而行了。”

        这我可犯了难:“那我该怎么叫?”

        纪萧远拿起一本书,边看边道:“起码不该叫哥哥。”

        我甚是不解:“为什么?我从小都这么叫的。”

        纪萧远道:“就是因为你从小都这么叫,就称呼上来说,他极可能只把你当妹妹。”

        我道:“不应该啊,我看戏折子里撩人大多都是叫哥哥的。”

        纪萧远耸耸肩,没再说话。

        我贯来秉承实践出真知的理念,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是以,我就地取材,含情脉脉地拽着纪萧远的袖子,柔情似水地唤了一声:“萧远哥哥~”

        见纪萧远端着的茶杯愣在半空,我才满意道:“怎么样,被撩到了吧!”

        纪萧远这才回过神来,抿了一口已经见底的茶杯,嘴硬道,“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纪萧远想了想,道:“你三四岁便唤他梓桑哥哥,他那时也就五六岁吧?五六岁的孩子哪知道什么情情爱爱,你唤他哥哥唤习惯了,他自然也就当你是妹妹看了。”

        我摸了摸下巴,忽地想起小山楂给我偷出来的,那本青梅竹马的戏折子里的种种情节,顿时觉得纪萧远说得甚是在理。

        “那我该怎么叫,叫梓桑?”

        纪萧远摇摇头:“叫梓桑进度太快,你应该先叫孟梓桑过渡一段时间。”

        “那怎么行,我那不是和那姓岳的进度一样了……”这我可不答应。

        这时,院门口把风的黄金火急火燎地边跑边道:“小姐,快快快,老爷来了!”

        我忙坐直身子,捧着书声情并茂且大声道:“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念到这里时,阿爹已然站在了院门口,他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我装在没听见,诚恳地对着纪萧远说:“夫子,这诗写得太妙了,简直就写进了我的心坎里。”

        纪萧远暼我一眼,明白了我的意图,遂接戏道:“既已知错,那便改错。诗词之美,在于让你发现过去的自己,引发共鸣,审视自己,正确认知自己,然后总结过错,吸收成长。最重要的是&……有道是&……古人有言&……这篇文章主要是说&……表达了&……所以说&……”

        夫子边说我边点头,一脸原来如此、受益匪浅的神情。

        阿爹见夫子滔滔不绝,我二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得再次加重了力道咳了两声,怕我们依旧没回应,他紧接着道:“摇摇,纪夫子,学习呢。”

        我忙又惊又喜道:“阿爹,您什么时候来的呀?黄金,快,上靠椅,万两,重新沏壶茶。”

        阿爹径直坐在石凳上,摆手道:“不必了。”

        我忙起身,“阿爹,你可不能坐那里,石凳凉,你快坐这来……哎呦,”

        我表情痛苦且凝重地摔回躺椅上,见阿爹神色慌张过来扶我,我懊恼道:“女儿真是太无用了。以往阿爹让我读书,我赌气不读,昨日阿爹关我书房面壁,我看着古人著书无数,实觉自己无知,这才悔不当初。”

        我一指桌上摊开的书道:“阿爹你看,我一早就把最需要读的书拿出来了。”

        阿爹一看桌上书本竹简众多,神色又欣慰又愧疚,可谓十分复杂。

        我忙哀伤地叹一口气,“只可惜你女儿我实在是太笨了,读了大半天也背不下一卷来,我是又着急又难过,连吃饭的时候都捧着书在看呢。”

        说到这里,就需要挤出两滴眼泪了,我偷偷地一掐自己大腿,拿出我见犹怜的神情:“哎,错就错在我不该走路也看,不然怎么会一脚踩空,还把脚扭伤了……”

        阿爹一惊:“你这脚,是走路看书扭的?”

        我难过道:“阿爹以为呢?呜呜,阿爹不会以为是女儿不务正业摔的吧?”

        阿爹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怎么可能!爹爹是心疼你。”

        下一步就该问是谁背我去的医馆了,我依旧要先发制人!

        我抽泣道:“但愿如此,不然女儿可得委屈死了。阿爹你是不知道,今儿下午夫子背我去上药的时候,我还被岳家小姐嘲笑了一番,说老天开眼,我是活该被摔……”

        闻言,阿爹温怒道:“她竟敢这样说?”顿了半刻,他又小心翼翼地问,“纪夫子背你去的医馆?”

        我点头,一脸懵懂道:“是啊,这不对么?”

        阿爹道:“也不是不对,奕儿不就是郎中么,你可以叫他过来给你看看不是更方便么?”

        这点虽没在我的准备范围之内,但我依旧对答如流:“我事先有叫黄金去看的,二哥不在院中,况且二哥这么忙,我哪里能因为这点小事,让他两头跑麻烦他。”

        阿爹道:“那也不该……孤男寡女的,叫别人看看见了,不是落人口舌么?”

        阿爹依旧如此古板,我只好道:“阿爹,你向来和我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况且咱江家家大业大,我看他们谁敢乱嚼舌根!”

        “你这样总归是……”

        见阿爹还欲纠结啰嗦,我忙打断道:“阿爹,我当时只是想着脚扭了,又得浪费半天……但如果叫上夫子的话,路上还能给我讲几篇诗词。”

        阿爹将信将疑:“当真如此?”

        我泣不成声:“阿爹不信?”

        阿爹立马拍拍我的手背,安慰道:“阿爹信,阿爹信。摇摇长大了,阿爹甚是欣慰。”

        到这里,我便可以使出我的最后一击了:“阿爹事忙,今日怎么来我院中了?莫不是听信了什么风言风语?”

        阿爹呛了一口,不自然道:“怎么可能!一则是阿爹想摇摇,就过来见见摇摇,二则是告知你京城来的知府邀我们中秋宴饮。”

        我道:“当初不是说视察工作么?怎么还常驻了?”

        阿爹道:“想来他们是有自己的考量吧。”

        “可是中秋……”

        阿爹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点头道:“知府也觉中秋应该阖家欢喜,又有道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所以知府约我们十六宴饮。”

        “哦哦,这知府倒是思虑周全。”

        阿爹道:“届时你好好准备,额,还是别准备了。你只要莫惹是生非,丢了江府的颜面,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

        阿爹你几个意思?

        阿爹见我脸色不佳,忙道:“你接着看书,阿爹还得知会阿承、奕儿和阿寒一声。”

        我暗戳戳地呛阿爹道:“阿爹第一个知会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呢。”

        阿爹心虚地摆摆手:“谁让阿爹最心疼摇摇呢。”

        阿爹走后,纪萧远不禁夸道:“你对付你爹倒是很有一套。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会来?”

        我刚卖惨说了这许多话,喉咙早已干渴难耐,一连喝了三杯水,才回他道:“我都和你说了那姓岳的是告状婆一个。我就算只是三分调皮,也能被她说成十分捣蛋。我二人斗智斗勇这许多年,我若还不能从容应对并倒打一耙,哪对得起她这么多年的告状。”

        纪萧远点点头,又求知若渴地问道:“江家三子,你阿爹为何唤阿承阿寒,却单单唤江奕为奕儿?”

        我笑道:“因为从古至今,就没有爹爹唤儿子为阿姨的道理。”

        纪萧远:“……”

        我又道:“你没发现,我们江家取名字都是男单字,女双字么?”

        纪萧远毫不思索道:“哪里,江岳寒不就是双……原来如此。”

        正说着,黄金跑进来道:“小姐,老爷已经回自己院里了。”

        我从躺椅上站起来,从万两手中接过拐杖,一瘸一拐地出门去。

        纪萧远问:“你去哪?”

        我头也不回,挥了挥拐杖道:“去我三姐江岳寒那。”

        正在逛街的江岳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揉揉鼻子道:“讨厌,又是谁在想我。”

        我刚走到后院,远远就看到了浩然一身正气的江奕,我忙喊道:“二哥。”

        江奕别过脸,淡淡地看我一眼,略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正欲转身接着走,余光看到我瘸着的脚,难得关心一句:“你这是又摔了?”

        我边蹦过去边道:“只是扭了一下,已经上过药了,不碍事的。二哥你下午在家呢?”

        江奕道:“没,刚回来。”

        下午不在家就好,这样我的谎言就没有漏洞了,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这没事,二哥你先忙,我找三哥去了。”

        江奕点点头,道了一句小心点便走了。

        江岳寒不在院中,而这正好给我了时间,为他准备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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