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骚扰
一名戴着白手套的黑衣帅哥，摇动清脆的黄铜铃铛，乐队扬起手里的琴弦，奏响悠扬的乐曲，男宾女宾各分两排鱼贯而出，互相执手翩然起舞。
舞会开始，舞裙旋转。
而一个圆滚滚的大胖子走过来，态度殷勤地邀请他共舞。这胖子作中世纪的巫师装扮，黑鸦羽织的面具，灰色的巫师帽加上斗篷，如果不是水晶灯比较亮堂，差不多就是一颗煤球。
姜书涯既不能开口说话暴露性别，煤球又完全不理会他的肢体语言的拒绝，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边不停絮叨。
“小姐，我可以请你跳这支舞吗？”
“下一曲可以吗？”
……
胖子的毅力感天动地，姜书涯头都快炸了，求助地目光投向付守仁，却看到他也自身难保，被一个身材火爆的红衣美女邀进舞场，随着节奏明快的探戈舞曲，两人用强劲有力的摆头和刚劲的抬腿，展现出优美的身段，古典的舞姿和默契的配合让人心生赞叹。
不少人把目光投过来，露出欣赏的神色，这俩人立刻成为瞩目的一对。
付守仁的多才多艺让姜书涯目瞪口呆。
这个邋遢的中年男显然也是有故事的人。
如果不是胖子苍蝇一般的絮叨，他倒真想端着高脚杯好好欣赏，但是环顾一圈他无奈地发现，社交舞一旦开始之后，零落的似乎就寥寥数人。
“真是对不起，我想，她在等的人是我。”
清亮的声音轻轻地传来，一袭白衣骑士打扮的男宾站到胖子身边，素白的礼服颀长的身材，小巧精致的黑色面具下，露出大半张淡雅白皙的脸，正彬彬有礼地弯腰邀请。
姜书涯苦笑，本待拒绝，没想到骑士直接拉住他戴白手套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
他半蹲回礼，以示答应。
因为对方在他的掌心写了一个书字。
胖子恨恨地摘下巫师帽，露出暗红色的眼瞳，看着两人步入舞池，他冷哼一声转身没入阴影中。
“你是谁？”姜书涯压低了声音。
骑士牵着他的手，引导他跳女步，同时把嘴贴在他耳旁，像是两个恋人，亲密无间地一同共舞。
骑士的唇靠在他的耳旁，这种暧昧的距离让姜书涯极度不适应，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受的潜质。
不过骑士的声音一下子变了。
略带磁性的中性嗓音变成了清丽悦耳的女声，而这个声音是姜书涯非常熟悉的一个人。
“是我啊，自由的王子。”
“薛晓琦！你……”
“小声点！”
薛晓琦一把环住他的腰，两个人来了个后仰。
配合着旁边的宾客，女宾舞姿优雅地翩翩起舞，宽大的裙裾随着旋转散开，有如花朵正在一朵朵盛开。
薛晓琦轻笑道：“下个动作是劈腿。”
“你的声音和体型，怎么变成这样？”姜书涯咬着牙一个高抬腿，裙角飞扬中，灯光散乱着华彩，舞曲渐臻高潮。
“体型么，女人十八变不懂？至于声音，一点真气的小技巧而已，像你这种气息浑厚的变态，学会分分钟。”薛晓琦拉着他的手，嘴角抿着，正一肚子坏笑。
姜书涯哪里学过什么舞蹈，不过是仗着眼明动作快，现场现学现卖，一丝不苟地模仿着周围女宾的动作，这一个华丽的高劈腿，他功夫底子深厚，倒也踢得刚劲有力姿势标准。
想到这个娇滴滴的美女是一个小男孩，薛晓琦就敛不下唇角的笑意。
不过笑归笑，她仍把要诀附耳相授。
旁观的宾客看起来，这俩人是愈加亲近，挨挨擦擦的好不亲热。巫师胖子眼中冒出真火，他是何等身份，几曾吃过这样的哑巴亏？往日是个女人都往他身上黏，今天居然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家伙抢了先。
“你来这里干什么？”
姜书涯运起“幻身诀”的要领，声音不再低沉，居然带上清丽的磁性，变成一种柔美的嗓音。
“声线不错哦。”薛晓琦同样换上中性的男声，“你呢？该不是来玩的吧？”
音乐声中，姜书涯旋转着分开，然后被薛晓琦拥进怀里。
“我们来找付老师的。”
“……你们真是，知道这里的是谁么？”
姜书涯舞步本来就生涩，幸好薛晓琦引导得好，扶着他勉强跟上四周的节奏，听到薛晓琦这么一问，脚步立刻凌乱起来。
似乎搞错了什么。
薛晓琦立刻一个旋步，潇洒地转到他身后，纠正了他的错步，同时有些无语：“盛达集团的修道背景，可不是一个血狼那么简单，墨菲斯托公司投资入股，盛达集团本身拥有吸血鬼和狼人存在，这也是他们能够雄霸阳城一半江山的原因。”
“吸血鬼？狼人？”
“嗯，源自北欧的两种修道生命，按照咱们华夏的说法，算是两种异变的妖修。”
“那这场舞会的目的？”
“恐怕和血狼有关。”
“他们难道……”
“曲终了，静观其变。”
薛晓琦踏着刚劲的步伐，切开舞队，用优雅的姿态站定，静静地等待舞曲终结。
乐器的尾音消散，男宾女宾分作两队，相互施礼后一支舞算是结束。
下一曲的序曲奏响。
胖子巫师走到薛晓琦的身边，狠狠地盯着她，说：“小子，你是什么人？从来没见过你。”
薛晓琦优雅地一礼，回答：“来者都是客，至于我么，一名刚接受初拥的末裔。”
原来只是一个末裔，胖子愤愤地摘掉面罩，指着姜书涯说：“小子，不管你是谁的末裔，记住我的名字叫巴努克，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试图和一位男爵抢女人。”
薛晓琦瞪大了眼，想笑却又不能笑出来。
“您……看上了她？”
“不可以么？”巴努克男爵看到姜书涯，优雅地一礼，像全身漆黑的轻松熊，向着他弯腰行礼。
“美丽的女士，下一支曲，可以邀请你一起么？”
姜书涯哭笑不得。
这个死胖子倒是真能死缠烂打，这脸皮的厚度和他那身肥肉有得一比，而薛晓琦虽然憋住了笑容，但那双眼睛仍透着清晰的笑意。姜书涯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姿色，这个死胖子不知道看上什么地方，他改还不行吗？
“男爵大人，我已经有约了。”
幻身诀的确好使，清脆的女声惟妙惟肖，巴努克眼睛更亮，至于姜书涯的回答，他压根就没听进去。
“我想，和你有约的人，现在很忙。”巴努克盯着薛晓琦。
薛晓琦坏笑着说：“没错，没错，我有事。”
姜书涯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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