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血字的光
这场闹剧在竹叶青的目瞪口呆中落下帷幕。
那个巨大女人的虚影，彻底摧毁了众人的斗志，只是一道光幕而已，就能够防御所有的进攻，如果转化为进攻的姿态，有谁能是她的一合之敌？就像撼天锤一样拥有跨境界战斗的资本，就凭他们这些问道期，在雪儿面前和蝼蚁也没什么区别。
燕清死死地盯着虚影，心中惊讶万分。
云老同样吃惊不已。
就像本打算称一下耗子的重量，结果发现它身上蹲着一头大象。
“灵运飞仙原来不是个传说，真的存在。”云老颤巍巍地坐下。
燕清一凛，闭上嘴。
三枝樱遥遥地望着燕清的位置，心头的震撼掩盖得很好，上次在永坤港仓库幸好没有动粗，要是逼急了这位小姑奶奶，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寺尾一郎停止了进食，足足过了十分钟，才又扯开零食袋，慢慢地仔细咀嚼起来。
“是飞仙。”林学桐肯定。
“没想到连传说中的东西都出来，阳城看来是要变天咯。”谷天行神色复杂地望着姜书涯，拥有这样的强援加上他展现的实力，真要组建一个全新的东菱也不是问题。
“变天还早，能活下去，算他运气好。”赵修一针见血。
两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正好是西门彦的方位。
脸色淡白如纸的西门彦察觉到三人的目光，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和普通人不一样，全是倒勾一般的锯齿，据说他的嗜好之一，就是用牙齿一口一口咬掉活物身上的嫩肉，用惨叫和鲜血配合进食，传闻中他的食谱之一就有人类。
演武场的战斗结束。
竹叶青根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志。
天涯这个帮会的强大广为传播。
这一次是至上而下的畏惧，不是基于利益瓜葛，而是实力上的差距，谁再挑衅的话，恐怕第一个揍人的就是个个黑帮身后的修士。
众人讪讪离去。
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帮会：严禁得罪天涯。
姜书涯的目光越过眼前的竹叶青，遥遥地望着远处观众台的众人：燕清、云长老、西门彦、三枝樱、寺尾一郎……等等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物，因为他真正的战场就在那里！
离开界门，姜书涯和雪儿钻进车里，吩咐邢磊快走。
雪儿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休息。
回到绮梦把雪儿安顿好，望着她轻轻闭上眼的睡颜，姜书涯心头涌起愧疚。展现一次飞仙的完整姿态，对目前的雪儿来说都是一付沉重的负担，如果自己更强大一些，或许不用连累她如此消耗。
“那就努力吧，懊恼有屁用。”烛龙说话从来干脆。
包厢的门轻轻推开。
方一道静静地走了进来。
“江贺堂已经是历史。”
“接下来呢？”
“如果还有跳出来的，照今天一样处理，看是他们的脾气大，还是我的拳头大。”
“修士方面不用担心。”
方一道点了点头，他没有问也不需要问，就像一个婴儿，不需要知道父亲怎么赚钱一样。在他完全不了解的另一个世界，他就像一个婴儿一般仰赖着姜书涯。
“天涯会继续发展！一定。”
说完，方一道转身离开了房间。
姜书涯心下一阵叹息。
昨晚最后一战严格意义来说，是方一道和张京的战斗，一个新势力完全取代旧势力的标识。是天涯第一次露出獠牙，好好先生公平竞争的天涯，已经在昨晚褪下了伪装的面纱。方一道用自己的悍勇和鲜血，向天涯的帮众展示一个铁血的领袖，一个敢打敢杀敢拼的老大。
所以当张京掏出匕首捅过来的时候，方一道直接左手握了上去。空手入白刃是电影里吹出来的功夫，空手捏白刃的才是街头拼命的打法，趁刀的速度没起来之前，放下所有的畏惧心理，从刀背往下抓住，趁着对方一愣神的功夫顺刀身用力一别，就会脱手，这需要非一般的勇气和决断力。
更不用提最后赤膊相见，两人互拿脑袋硬砸，和身体和肌肉已经没意义，就是看谁更狠对别人狠也对自己狠，撞完之后张京彻底认怂，他才知道疯子真正的模样。
“路是自己选的。”烛龙淡淡地说。
“是啊，老龙，来吧。”姜书涯深吸一口气，运转引龙诀。
引龙诀的守魂之法，能够令他稳固心神，熟练之后聚气凝神，就能进入烛龙的意识，展开残酷的厮杀。
“这次我不会留情。”烛龙打了个哈欠。
“不会给你留手的机会。”
姜书涯已经出现在祭灵碑残片中。
一人一龙战成一团。
而在阳城偏远的一座烂尾楼里，一名貌若仙女的少女赤着双足，走在碎石和玻璃上。是林雪娇，像是走在青草芬香的花园，一点一点欢快地跳动，黑暗和废墟，蟑螂和沟鼠，于她而言丝毫不是问题。
她慢慢走上二楼。
到处荒废破败的墙体，却有一面粉白一新，上面用毛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光字，借着黯淡的星月之光，隐约能看到是鲜红的颜色。
天顶上挂着四根铁链，吊着一具人型的物体。真的只剩下外形，没有了眼睛鼻子，双手齐肘而断，双腿齐膝而断，幸好是冬季，化脓的伤口没有蚊蝇。
这个“人”被几根铁钩穿过肋骨，肩胛骨还有大腿骨，倒掉起来。滴滴答答的鲜血汇成一汪，一支大号的毛笔工工整整地摆在一旁。
薛文光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毛笔后面。
“杀……杀了我。”
“可以，但你必须先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薛文光似乎没看到林雪娇，闭着眼淡淡地问，“血狼收集了多少灵运。”
“四十……七。”
“你很诚实。”薛文光手中毛笔一挥。
那“人”的头骨水球一般破开。
墙上多了沉重的一笔，带着鲜红和淡白，还有一股中人欲呕的味道。
“那头血狼搜集的速度有点慢呢。”林雪娇笑吟吟地从后面搂住薛文光，丝毫不介意把胸前的挺拔蹭上他的后背。
“所以给他准备一份大礼。”薛文光中指一弹，毛笔凭空起火，一息间化成灰烬。
“灵运飞仙，孙雪儿。”
“孙么……这个姓真令人恶心！”
薛文光一把将林雪娇搂过来，在她身上发泄暴虐之后残余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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