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闲逛的一天

“江小海，快过来呀！奶奶在这呢！”奶奶的声音再次响亮地响了起来。
  原来，奶奶说的前面，是她已经站在收银台旁边，眼睁睁地看着超市的大米被人搬走了一大半。
  两袋总重六十斤的大米，安安静静地躺在奶奶的脚下。确切的说，奶奶站在两袋米上面，怪不得我奶奶今天看起来比平时更高大了。
  “这是我孙子，我亲孙子！这是两百块钱，麻烦你再给他两袋米！”奶奶竭尽全力朝着超市工作人员喊道。
  就这样，我像个打了胜仗的败类，在我奶奶的指挥下，背着两袋米夹着脑袋，灰溜溜地从超市里走了出来。不，应该是挤了出来。
  要不是我双手攥得紧，手中的大米早就被别人抢去了。
  “快点，跟上！”奶奶像一个指挥官，她在前面不断地指挥着我。
  我们好不容易突出重围，我带着奶奶来到路边一处低洼草丛边。
  “终于出来了，把米放下吧！”我把自行车藏在了路边的草丛里，不然这么多人早就被别人骑走了。
  奶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木板和一根粗麻绳，我们合力将四袋大米用麻绳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我推着自行车在前面走，奶奶则在后面帮忙推着。
  一路上，奶奶安安静静的，没有咒骂我。
  这几袋大米够我们祖孙俩吃上大半年的了。为了防止老鼠光顾，我们在破烂的小木屋里用石头砌了一个储藏室，把周围的小洞用泥巴铺得严严实实，再把米缸放在里面。
  这天中午，我们破天荒地吃了一顿红薯煮稀饭，奶奶放了很多红薯。红薯是奶奶自己种的，奶奶在屋子周围还种了很多菜。不过，都被她晒成了菜干和做成了咸菜，以备不时之需。
  “好了，你可以去学校了！去到学校好好跟老师说，不要惹老师生气！”
  刚吃过午饭，奶奶就急着赶我去学校上学。
  看来，学校还没有开始停学。但是我不想去外面东游西荡，只想呆在家里，好好地躺在阁楼上睡上一觉。
  “今天下午自习课，我不想去！反正去了也是和同学一起玩儿！”
  “你不去学校你在家里待着干嘛？赶紧去！”奶奶拿起扫帚准备撵我。
  为了避免挨揍，我只好赶紧拿起书包往外走。
  我一路上心不在焉的，不知不觉走到了市图书馆。反正现在也没事干，不如进去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
  我将自行车停在了图书馆外面，并上了锁。
  今天图书馆的人并不多，我特地找了一块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找了几本武侠小说，里面要不就是劫富济贫，要不就是英雄救美。我从来不看爱情小说，那些你浓我浓，爱来爱去的胭脂俗粉，太俗了。
  我觉得坐在座位上看不过瘾，后来干脆席地而坐，坐在了书架的中间。
  我翻书的速度很快，一下就看完两、三本，这些作者也太能编了，随随便便一本书就几十万到上百万字。他们天天闲在家里没事干，就写小说吗？那他们的生活来源从哪里来？有稿费吗？
  不管了，反正就算他们饿死也不关我的事！我又不是作家，我又不会写小说！这世上这么多职业，难道就没有我江小海能干的吗？
  从图书馆出来，还好，我那辆破自行车还在。
  骑上自行车，我漫无目地的在街上游走着。
  今天，街上的商店又开门了。难道前段时间只是停电，所以才关的门？
  我把自行车丢在了路边，走进一家商场，准备一探究竟。口渴了，顺便进去买瓶矿泉水喝。
  商场里面很多门面都关门了，原来开门营业只是一种假象。很多大品牌都撤了场，还有一部分正在打着清货的旗号洗货，估计要不了多久也会撤走。
  我走进商场里的超市，发现里面很多货架上的货都卖空了。是超市里面的人太懒了吗？还是，这家超市也打算要关门了？
  “请问，你们这里还招人吗？”我看到收银台旁边有人在明目张胆地打瞌睡，走过去随口问了一下。
  那人没有理我，还是算了吧！估计要不了多久，这家超市就要关门大吉了。
  我走到卖饮料的地方，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然后回到收银台前，从兜里掏出两块零钱扔在桌子上，走了。
  我骑着自行车继续往回走，路上经过一处卖猪肉的地方。心想，要不要买点猪肉回去改善一下伙食？
  肉推上面还有一大半边猪肉没有卖完，裸露在外面的部分招来了很多的苍蝇，平时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卖完了吧！
  “老板，给我切十块钱的肉，要精一点的！”
  也许，是嫌十块钱的肉太少。也许，是真的没有听到。
  “老板，给我来十块钱的肉，要精一点的！”
  “啊，要买肉啊？自己随便切！”
  这说的什么话？现在的老板都这么大方了吗？平时卖十多块钱一斤的猪肉，今天随便切？
  “真的还是假的？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运气太好了！谢谢老板啊！”切好一大块肉，我将钱扔在案板上。一手提着肉，一手骑着自行车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我一直快速地骑过三条街，才慢慢地降下速来，我怕肉铺的老板醒过来追着找我要线。
  “今天晚上加餐，我想吃肉丝面！”
  终于我骑着车回到家了，我像个功臣似的把肉提着在奶奶眼前晃了晃。
  “你这个挨千刀的！你发洋财了？你捡到线还是怎么地，没事买这么多肉干嘛？”果然，奶奶没有让我失望。她总是这样骂我。
  “今天这肉只花了十块钱，肉摊的老板卖不完送的！”
  “江小海，你是不是又在外面给我闯祸了，把人家肉摊老板给骗了？人家肉摊老板是你亲戚呀？送肉给你吃？”
  奶奶说完又准备去找扫帚，难道我不是她亲孙子吗？一天到晚除了打就是骂！
  “哎呀，你自己去问肉摊老板不就行了吗？干嘛又要打我，我这是又招谁惹谁了？你不要算了，你不要我扔了喂给狗吃！”
  从小到大，不是打就是骂，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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