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流不要脸
第21章一流不要脸
翌日中午，聂小步被手机吵醒。
电话是肥六打来的，说是已经带领着那十来号人去浩辰建设集团旗下的金桂苑项目挂了号，另外还有事情需要当面禀报，下午三点约在昨天的那家咖啡厅见面。
聂小步揉了揉还有些犯晕的脑袋，掀开被子一看，自己只穿着一套贴身的保暖内衣，其余的衣裤整整齐齐地叠在床边的椅子上，看来昨天晚上他喝大了还是夏芷沫亲自为他宽的衣，只是这个美妙的过程，聂小步已经完全没有了印象。
夏芷沫虽然已经上班去了，但在床头柜上，放着一叠干净的衣裤和一杯白开水。
“真是个细心的妮子！”
聂小步幸福地喃喃自语，一股悔意却是突然涌上心头，都说酒后乱性，他昨天晚上怎么就没有趁着酒醉和夏芷沫发生点儿什么故事呢，只是模糊地记得自己的嘴即将贴上夏芷沫的香唇，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起床之后，聂小步洗了个澡，去除了一身的酒气，穿着夏芷沫为他准备好的衣裤，出门。
咖啡厅。
肥六早已经带着那十多号人等在那里了，望着那十多杯清一色的铁观音，聂小步一阵肉痛，连忙把肥六拉到了一旁轻声道：“六子，你小子可还真会挑地方，难道你还真想尿的都是铁观音？”
“我觉得这个地方的茶开水，味道还不错！”肥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事已至此，聂小步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十多杯铁观音，三四百块钱而已。
“说吧，什么事情需要当面给我说？”聂小步直入正题。
肥六得意地一笑，道：“昨天晚上我和几个兄弟合计了一下，要是我们住在浩辰建设集团宿舍的话，实在是多有不便，于是今早上就去物色了一下房子，精装大三居，我们一口气儿租下了三套，估计是够住了，这样一来，你一声令下，我们也好迅速集结，统一行动！”
“精装大三居，三套……”
聂小步的嘴角不断抽搐，欲哭无泪：“六子，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个会花钱的主儿啊，迅速集结，统一行动，说得好听，说吧，三套大三居花了多少钱？”
“不多，一万五！”
肥六憨厚地笑道：“本来要一万八的，好在我们有个兄弟贼会杀价，直接给杀了三千块钱下去，呃……步大爷，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去把房租给付了吧，要不然兄弟们得蹲马路边儿了！”
“跟我去取钱！”
聂小步黑着脸将咖啡厅扫视了一圈：“房租我付了，今天的茶钱自己掏腰包，他大爷的，真把步大爷当财神了！”
去银行的路上，聂小步一言不发，以表示他对肥六一行今日做法的极度抗拒，不过换个角度想，肥六还真是有些管理能力，随时能够迅速调动十来号人，也算是比较拉风了。
“步大爷，有情况！”肥六突然停住了步子，指着路边围墙上的一副广告道。
聂小步应声停了下来，回头一望，墙上拉着一副地产商的广告：“海湾别墅，盛大开盘！”
“六子，你不会是想让我再去给你们买套海湾别墅住吧？”聂小步咂舌道。
“不是！”
肥六使劲儿摇了摇头，指着广告横幅上的右下角道：“你看看这个海湾别墅的开发商！”
“远大建设集团！”
聂小步连忙走了过去，盯着那副广告横幅看了良久，掰着手指一算：“他大爷的，开盘日期不就是今天么，海湾别墅的开盘盛典，对远大建设集团来说可是件大事啊！”
“步大爷有打算了？”肥六坏笑着问道。
聂小步沉吟半晌,亦坏坏笑道：“通知那群闲得蛋疼的家伙，开始干活儿了，全部滚回去换上工作服，按照当初去远大建设集团办公大楼讨债的装扮，十分钟后在这里集合！”
十分钟后，十多个乞丐出现在了路边街头。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聂小步突然觉得这话说得有些欠妥，改口道：“虽然我只养了你们一日，但是现在到实现我们价值的时候了，拿出我们的痞子气来，用我们厚如城墙的脸皮，给远大建设集团筑起一道不可逾越的围墙！”
……
海德广场，远大建设集团海湾别墅开盘典礼。
和聂小步预料的一模一样，海湾别墅在整个宁江市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档别墅，这样档次的开盘典礼，即使是对于远大建设集团这样的地产大亨来说，仍然是不可多得的盛典，会场由总经理梁蒯亲自坐镇，远大建设集团对其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聂小步并没有带着那十多号人直接冲进会场，原因很简单，会场周围戒备的保安就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这群打扮得像乞丐一样的人物进入会场之内，当然，衣着光鲜整洁的聂小步并不在此之列。
当聂小步跻身进入来宾人群中的时候，开盘盛典早已经开始，错过了开场，不过这并不影响聂小步的计划。
经过n个人致辞之后，梁蒯终于走上高台，拿着话筒颇有风度道：“各位来宾，我们远大建设集团一直本着提高市民生活水平的原则，着力于高档小区的建设，如今的海湾别墅，更是我们的沉淀之作，它彰显着您尊贵的身份，会带给你帝王般的享受，一流的居住地段，一流的名师设计，一流的建筑团队，一流的……”
“一流的不要脸！”
聂小步突然在人群之中大吼出声，瞬间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梁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万万没有料到谁会有胆子在他远大建设集团的开盘典礼上闹事，但是当他望见聂小步那张熟悉的脸庞时，他完全没有了这样的疑惑在他的认知中，这小子就是一痞子！
对于痞子的解释是：极度不要脸的疯子！
聂小步很习惯这样万众瞩目的感觉，大步走上高台，一把抢过了梁蒯手中的麦克风：“各位来宾，海湾别墅的地段当然是无可挑剔，各种设计也走在时代的前沿，物业管理也是极高水准，各种的奢侈，各种的豪华……但是这一切顶个屁用，海湾别墅就是一豆腐渣工程，住在这样的纸壳子里面，说不定你哪天在家里享受的时候，天花板就塌下来了，遇上风暴、地震，你直接连墓地钱都省了，直接现场掩埋……”
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饶是梁蒯处事经验丰富，仍然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聂小步的口水已经喷了一地了。
“拉下去，把这个疯子拉下去！”
梁蒯一边向旁边的保安吼着，一边抢回聂小步手中的麦克风：“各位来宾，千万不要听这个疯子胡说，他纯属妖言惑众，今日对各位的惊扰，我们远大建设集团一定会处理，只是大家一定要对远大建设集团有信心，对海湾别墅有信心！”
“去你大爷！”
聂小步一脚将梁蒯踹到了台下，高声道：“我说的或许只是片面之词，不足为信，但是亲自参与海湾别墅的建筑工人，他们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话音刚落，肥六带领着十来号农民工突破了保安的封锁，冲进了会场之内。
“远大建设集团，豆腐渣工程黑心钱！”
“远大建设集团，豆腐渣工程黑心钱！”
“远大建设集团，豆腐渣工程黑心钱！”
“……”
十来个农民工口号响亮，一致，瞬间席卷了整个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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