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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何处归来山的冬日该过了


“发带呢。”
  唇含后颈软肉,含混不清,滚烫的气息尽数染上了白清。
  “忘……忘了。”
  池玖忆原先为白清束好堕马髻的,一转眼便见白清散发披肩,顿时心生不轨。
  “罢了,”池玖忆口中磨肉,轻笑一声,“不用发带了。”
  说着松开十指相扣的手,解下白清衣带顺着玉臂便要缚双腕。
  “池玖忆,”后颈软肉被含着实令人难心静,眼下白清闭眸抿唇,用气吐出几字,“你又捆我。”
  难受,不适,又被压了。
  已是捆绑好,缠了三圈衣带尚足再缠几缠。
  启唇松了到嘴的肉,池玖忆闷声轻哼笑了,尽是诱引:
  “怕你再跑。”
  白清浑身都不硬,就数一双薄情唇硬比铁石心肝:“我、我又不是你的,自然,是要离开。”
  只听气音便知以难受,顺其自然一翻、一搭、一压,池玖忆又含上了白清颈肩边肉。
  “别离开了,别离开我了。养了好些年,怎能放你跑了。都是我的了,独属于我的,白清,你是独属于我的所有物,怎么离开我。还是如此形销骨立,我养不好你吗?这让我心疼,那也令我人心痛不止,白清,你也心疼心疼我吧。”
  话中全为诱惑,可不见一丝可怜。
  才紧抿唇细不可闻轻哼唧几声,池玖忆便解了缚白清双腕的衣带。
  绑久了本就难受,又何况挂在他脖上,会更难受的。
  双手得了解放,半挂抱,白清垂下了左手,仍是微喘气,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
  池玖忆察觉到到了,他本就是全只在意白清,对于白清自是观察的仔细,便是担忧一问:
  “怎么了。”
  白清不应答,半垂眼眸,似乎极因。
  坐起抱人,池玖忆用那方梅花鹿噢嗅梅花枝的白帕,轻捂白清双唇。
  习惯了。
  太多太多次了,池玖忆养的瓷人总是如此,易病,吃不得半点苦。
  几声重咳,白清吐了。
  一方白帕不够,又换绢布、真丝帕。
  待白清生不如死般靠着池玖忆的胸膛时,白衣皆溅上了血沫,有白清的,也有池玖忆的。
  “我错了,”将细碎的发丝别到白清耳后,池玖忆不肯放手抱着白清,喃喃自话,“是我的错,你才大病初愈,是我鲁莽了。”
  攥住住池玖忆衣袖,白清仿佛这一动便费了几乎所有的力气般,更虚弱了,却摇首。
  纱衣大开,池玖忆瞧见了白清身上根本藏不住的裂纹。
  “你是瓷人,瓷做的,易碎,易裂。”
  “不是。”
  白清快睡去了,声音上都带着浓重的困意,无力反驳:“我不是瓷做的。”
  彻底除去白清身上的衣物,池玖忆顺着裂纹抚至白清心口,问:“不是裂纹,还能是什么?”
  白清已全无气力去反驳,连池玖忆衣袖都抓不住,只能投去一眼。
  太困了。
  池玖忆眉头微皱,定睛细瞧那些他所谓的裂纹。
  好像,真不是裂纹。
  再想看清时,眼前一模糊。
  禁窥视。
  欲言又止,转首向怀中人,欲问,启唇无声。
  禁言传。
  他到底不了解白清。
  “困。”
  无可奈何的池玖忆只得道几声:“罢了,你身子骨弱,底子差,养好再吃。”
  话音未落便与白清睡下,像唯恐失去拥有的整个世界,不肯放开白清
  池玖忆很自私,他什么也不想要,只要白清。
  可白清偏偏从容大方,从不肯被一人拥有。
  ……
  旦日一醒,白清眼也未睁开,便嘀咕道:“池玖忆。”
  池玖忆应了声,伸手揽腰不放,埋首于颈戏吻,低笑诱之:“怎么了,有我在,乖,睡一会。”
  白清似梦中未醒,翻身无力推着池玖忆,嘟哝道:“池玖忆,你戳到我了。”
  失笑一声,池玖忆上抱白清,摩挲着白玉腕,十指相扣了。
  “头带呢。”
  这次白清想起了:“屉中。”
  “为什么要散了我束你好的长发。”
  白清眼也不睁,张口便答:“忘了。”
  “为什么喜欢散发披肩。”
  “习惯。”
  白清原先所学的礼中,并未强令束发戴发冠,便懒于束发。再加自古“情”通“青”,尽管白丝不通情,但为避嫌也是慵不理发。
  何况整日足不出户榻上睡,束不束发都无关了。
  “我为你束好了长发,可不许解。”
  “霸道,池玖忆,你这是谁教的不讲理。”
  “我可没你不讲理,霸王。”
  “我年大二九,哪里小了。”
  轻抬白清下颌,池玖忆端视着,将那几字在嘴中翻来覆去了好几遍意味不明问:“哪里不小了?”
  白清:……
  “困了,不起。”
  全身缩被很中,白清不愿理人。
  轻啊一声池玖忆笑言:“瓷人恼火了,不理我呀。”
  白清可能想将池玖忆踹下床,但池玖忆睡在里侧。
  本来池玖忆不想认,偏到睡外侧,白清沉默让了。

  可池玖忆一睡醒,又回到里侧了。
  他又试,一夜不睡只目不转睛看怀中清风,不成想竟晨勃惊扰白清,白清梦中下意识一踢,他被踹下床了。
  他在地上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扶床哑笑。
  池玖忆想上床,可白清迷迷糊糊间不许他爬床了,闹了半晌,都睡不着了。
  后来他算是认了,认命睡在里侧,伸手一捞便能抱到白清也够了。
  摸到玉人腰边软肉,池玖忆弯腰曲身,道:“端午,下不下山。”
  白清缩成了个球,不应,那便是不了。
  “那达慕大会总去看吧。”
  白清不应。
  “苗年可去一看?我倒想看看你穿银饰的模样。”
  白清无情翻了个身,背对池玖忆。
  “若是鼓藏节,你总该去看一看吧,十三年一次,下一次可不知要等何时。待到下一个十三年,或许你早已负心忘了我……”
  白清面无表情翻回身,却一声不吭,仍是不去。
  “那侗年?可以去打糍粑、酿酒、杀猪、宰羊、杀鸡杀鸭、煮油茶、祭拜祖宗、同吃团圆饭,蹭一蹭热闹,让你再上些人间烟火气也好。”
  白清即将翻身背对池玖忆,却被池玖忆手快拥入怀中,挣脱不开的。
  “七夕呢,七夕下凡间。”
  七夕?亏池玖忆想得出,不惧世人眼光。
  “中秋,中秋时去,中秋你总愿意去了吧。”
  池玖忆的手须着白清脊梁骨,摸到白清尾椎骨了。
  再摸下去,白清可能不会无情道破,但某人才养了十来年便要得逞。
  于是,池玖忆听到了叹息,极轻的一声叹息,如羽挠心。不勾人,可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终生就此罢了。
  一夜春宵,谁不痴狂?
  不过,总算是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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