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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司羿命运多舛


(一)

        凡界,仙途神授。

        修仙,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为八月十五,月圆之日。凡人以血祭天,祈求诸神赐福,天降星光——‘星武神印’。得神印者,开启修仙一途,运灵气,修天命;不得神印者,一生为凡,不过百年,化为黄土。

        地利,指中秋大典,天坛祭祀,星师祭司风水师,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选风水宝地,建神址天坛。沟日月星辰,通神仙明道。

        人和,外在财富;内在品德。坚守道心,修炼道源。化灵气为己用,夺天寿而长生。

        (二)

        凡界七洲,人族占一洲,地处大陆极东,史称‘绘庸东洲’。

        绘庸东洲有一大江河,名为‘福溪’。福溪自西域流向东土,将绘庸东洲一分为五,久而久之,东洲大地便形成了以血缘统治为基础的‘一皇四帝’群雄割据局面。

        血缘统治。帝者,以皇为尊,生男上奉,生女下嫁,重重血亲,上上之道,治国安邦,天下太平。

        ‘一皇四帝’分别为:

        统治中原的火德之皇——大仁;

        统治东土的金德之帝——东风;

        统治江南的木德之帝——南宫;

        统治西域的土德之帝——西门;

        统治北境的水德之帝——北落。

        (三)

        所有的故事,都要从赤色流星划破苍穹,降临凡界开始说起。

        赤色流星自苍穹而出,历经七天而不落,最终消失在白帝城上空。更离奇的是,流星消失后不久,一束星光陨落白府,宣示着‘灾星’的诞生。

        一开始,所有人都认为赤色流星是‘天降至宝’,大量的江湖之流,奇人异士,甚至朝野之辈,达官贵人慕名而来。可他们看到的,却是‘灾星现世’这等诛九族的大罪现象。两件不可思议的事件碰撞在一起,使真相蒙上了重重面纱,让人捉摸不透。

        江南大地,由南宫氏,南宫大帝统治,国号为‘南’。

        南朝律法规定,除中秋大典之外,凡人不可擅自祭祀,不论成功与否,一律斩之,以儆效尤。而星光陨落,正是凡人获得‘星武神印’的标志与象征。

        白府之主白裕身为朝臣,为南朝立下过汗马功劳,一向鞠躬尽瘁,忠心耿耿,岂会不知轻重?可转念一想,白裕之子白司羿即将成人,依然是一介凡人......再谈其中缘由,又有些微妙了。

        白帝城,位于江南最南。世世代代由剑术世家,白家坐镇守护。现今的白帝城城主,便是在朝野上、江湖上均享有威名的白裕剑圣——神风御剑术第八十代传人。

        剑圣的修为,御风的神剑,一度让白裕身负盛名,可让他为人争论不休的,却是发生在二十年一件奇闻——白裕剑圣娶了一介凡人为妻。

        修为成圣的白裕,与一介凡人徐素仙喜结连理,实在是有违常理。就单纯的从阳寿上看,百年之后,徐素仙生老病死,白裕还是青春依旧。有人说他是为真爱甘心厮守,也有人说他为名气不顾一切。没有人知道白裕真正的想法,但结果看来、如今看来,两人的婚姻已然成了一段江湖佳话。

        而佳话的结果,便是白司羿悲剧的一生。

        白帝城少城主,白司羿。剑术天赋超绝,奈何不得诸神眷顾。如今已到成人之年,依旧是一介凡人,不得仙途,沦为笑柄,为人口舌,却又让人羡慕。

        根据传统,白司羿一旦成人,便要与下嫁的南朝公主完婚。

        此事遭人非议,家喻户晓。当年有剑圣与凡人,如今是凡人与武修。白裕是有能力选择自己的命运,可白司羿何德何能,敢娶南朝公主为妻?即便他愿娶,南朝公主南宫怜,天赋异禀,武运兴隆,岂会甘心下嫁凡人?

        天意弄人,命运多舛。谁又能道得清,数得明。今年的白帝城,当真是多事之秋。

        (四)

        “羿儿,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总是彻夜观星,搞怪了身体。古人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娘,孩儿听您的。您也早点休息吧。”

        黄昏已逝,夜幕降临。和往常一样,白司羿早早地与娘亲请安道别。不一样的是,娘亲的慈祥面容上的淡淡愁思,愈发清晰可见。兴许是想起了祭师预言的日子临近了。

        ‘此子活不过十六。’

        十年前,白司羿六岁,参加中秋大典,不得‘星武神印’,白裕问其缘由,祭师如上述预言。

        “不必了。”白司羿拒绝了侍女递来的灯笼,抬头仰望苍穹,赤色流星将夜空染得通红。“真漂亮啊。”他关好门扉,朝青竹秘殿行去。

        今夜是赤色流星出现的第七天。

        白司羿羡慕流星的璀璨,即便流星迟早会陨落,但想必此刻全天下的人都在仰望它吧;他嫉妒流星能够席卷大地,将天下美景尽收眼底,就像在昭告天下它的降临。

        白司羿坚信,以自己的天赋,如果能成为武修,肯定也会和流星一般,和父亲一般,被天下人熟知——执必胜之剑,行仗义之举。甚至被谱成诗歌广为传颂。

        父亲曾对他说,‘你的天赋不亚于任何人。’

        白司羿第一次举起剑刃,便能将神风御剑术施展得惟妙惟肖,淋漓尽致。那时他才四岁,同辈,甚至前辈,在单纯的剑道造诣上,他所向披靡,无人能及。

        白司羿继承了父亲的天赋——剑圣的天赋,也继承了母亲的血脉——凡人之血。

        白司羿坚信,他的生命是为剑而生的。但短暂的十六年间,他总共参加了八次中秋大典,都未能得到‘星武神印’。不得‘星武神印’,无缘成为武修,也就意味着他的剑,只是凡剑,白司羿的命运,一生为凡。

        凡人一剑,不及武修一指。武修,都是天选之人。被天摒弃,白司羿无从选择。

        “大道唯二,活着还是死去?武修还是凡人?喜爱亦或厌恶?”白府深处的竹林小道上,白司羿哼唱着烦恼。

        青竹秘殿,是白司羿特意让父亲为自己建造的清静居所,好远离浮世的事事非非,闲言碎语。

        可今天,却有两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五)

        “你们怎么会在这?”白司羿眉头微皱,意外的看到青竹秘殿前站着一对男女。

        男的是白裕养子,与白司羿并无血缘关系的哥哥,白侩。

        女的是白司羿未过门的妻子,南朝公主南宫怜。

        “司羿,你终于回来了,让我们好等。我和公主见你时常昼伏夜出,担心你的身体,所以今天特意来看看你。”白裕提出腰间的酒壶,笑道:“还有就是来道贺的,哈哈哈。”

        “何喜之有?”白司羿自然知道‘喜’从何来,他将目光停留在南宫怜身上。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

        南宫怜还是和以往一样,从不拿正眼看白司羿。尽管他对她喜爱有加。

        一年前,南宫怜奉旨到白府准备下嫁,白司羿对她一见倾心,再见动情,只可惜,他的爱慕只换来一句冷言冷语。

        ‘我不会喜欢你的,凡人。’

        “哈哈哈,司羿,你可真糊涂啊。”白侩走到凉亭下,斟了两杯美酒。“这喜有三!三喜临门啊!哈哈哈。”

        “哦?”白司羿接过酒杯,故作不解。

        “一喜,过几日便是中秋大典,哥哥相信你定能获得诸神赐福,‘星武神印’手到擒来,以你的天赋,之后便是一飞冲天,无人可挡。定能将神风御剑术发扬光大!”

        “二喜,中秋大典之日,亦是你成年成人之日,哥哥提前祝你前途似锦,大展宏图!”

        “三喜,你成人之后,便可与公主完婚,哥哥再祝你喜结良缘,佳人在怀,早生贵子!为白家添丁加子,三代同堂!”

        “先干为敬!”白侩举杯躬身,随后一饮而尽。“司羿,你觉得如何?”

        “嗯。”白司羿不善言酒,举起酒杯对了南宫怜,小酌了一口。“那就借哥哥的吉言了。”

        “哼!”南宫怜毫不领情,“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你跪破苍天,那也是自作多情!”

        白司羿拧着空酒杯,他了解‘弱是原罪’的道理。早已习惯了南宫怜的冷眼相对,恶言相向。

        南宫怜犹豫了一瞬,依然心直口快。“俗话说,门当户对,强扭的瓜只苦不甜。”

        白司羿欲要反驳,白侩抢先一步,不解问道:“公主此话怎讲?司羿是白帝城少城主,公主是奉旨下嫁。自然是门当户对。”

        “呵......”南宫怜冷笑一声,“南朝与白帝城,那自然是门当户对。可圣人跟凡人......那算哪门子的说法?难道要本公主再为白家生一凡人?为天下人再添一笑柄!”

        “你!”

        白司羿万万没想到,南宫怜比以往更加变本加厉,竟将矛头转向娘亲,这无疑触犯了他的底线。

        “义父和娘亲是天造地设,天生一对。义父不惜为人口舌,亦要与娘亲成亲,此情此意,天地可鉴!”白侩单膝跪地,恳求道:“公主,我恳请你收回方才的话,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白哥,我不是那意思......”南宫怜上前扶起白侩。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们不必装腔作势。”白司羿怒火中烧,推开竹门,背对着两人。“公主,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可有些话,有些事......可说不得,做不得。既然公主不喜欢我,何不......”

        白司羿向天拱手,行了君臣之礼。“向南宫大帝请命!让大帝收回成命!”

        普天之下,谁敢违抗帝命。‘南宫大帝’四个字将南宫怜吓得周身颤抖。

        “你敢吗!”

        白司羿咬牙切齿,字字诛心。他料定南宫怜不敢抗旨,更清楚南宫怜的目的,是一纸休书。

        白司羿爱慕南宫怜,奈何痴情枉种,徒惹相思。但要一纸休书,了却尘缘绝非易事。

        或许他注定一生为凡;或许他注定命不久矣。

        但身为男儿,他不愿让爱慕之人做违心之事;身为人子、臣子,他更不愿一纸休书让父亲、白家为人诟病,鸡犬不宁。

        白侩搀扶着南宫怜,满是爱怜。他大感意外,一向和颜悦色的白司羿竟会大发雷霆。“司羿,你冷静点。公主她不是那意思......”

        “滚!”

        白司羿忍无可忍,猛地砸紧竹门,发出一声爆响。

        “轰隆隆!隆隆......”震耳欲聋的响声并非来自竹门,而是大地惊雷。而后,世界陷入白茫,天地不分。等视线恢复,赤色流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夜幕如常,皓月当空,繁星满天。

        损坏的竹门冒出缕缕青烟,白司羿倒在一旁一动不动。白侩上前查探,竟发现白司羿已然没了气息。

        “死......死了......”白侩先是疑惑,他想起祭师的预言之后又是雀喜,忍俊不禁的说道:“怜儿,他死了。”

        “什么!”南宫怜不可置信,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何说死就死?

        白司羿的死亡无足轻重,可白帝城少城主的死亡,该如何处置?可转念一想,白司羿死了,自己便不用嫁了。

        白侩了解南宫怜,他再三确认白司羿的声息,又左顾右盼了一阵,确信四周没有动静,拉着南宫怜离开了青竹秘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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