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竹马的告白
自从上次叶凡来过之后，他几乎每周都会来寒宋办公室一次，和他碰一碰项目最新的进展，有的时候会在实验室看寒宋做实验，而每次他一来，汪焱也会跟在寒宋身边，只要他有时间，就不会留两个人独处，一来二去，叶凡和汪焱心中都清楚彼此那点儿小心思。
这天，叶凡和汪焱又在寒宋的实验室待了一下午之后，叶凡看着寒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赶紧说道：“寒宋，晚上一起吃饭吧，正好我还有些实验上的想法，跟你商量一下。”
汪焱听叶凡要跟寒宋吃饭，心想这小子太他妈烦人，不但总往寒宋实验室跑，还总是不死心的要跟寒宋吃饭，他刚要开口阻拦，就发现寒宋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开口说道：“不了，晚上还有事，改天吧，叶凡。”
叶凡面色不变，点点头：“嗯好，改天请你吃饭。那我先走了，下周我再过来。”
看着叶凡出了实验室，汪焱问道：“你晚上要干嘛去？”
“回家，吃饭。”
“不是说晚上有事吗？”
“吃饭不是事么？”
“那刚刚他叫你吃饭，你说……”汪焱忽然觉得很惊喜，“寒宋，你不想和叶凡那小子吃饭对不对？”
寒宋白了他一眼，出了门，汪焱赶紧跟了出来，寒宋把实验室门锁好，就准备下楼，汪焱一直跟着他，见他打开车门，就立即钻进了车里。
“你上来干嘛？”
“陪你吃饭。”
“不需要。”
“寒宋，你快开车，我们去买菜，晚上我做饭，我洗碗，你就负责吃就可以了。”汪焱眼里亮的像星星，期待的看着寒宋。
寒宋看着汪焱期待的表情，没再说什么，开车去了超市。
晚上汪焱果然做了饭，洗了碗，然后又以做饭时腰扭到了为名，留在了寒宋家里。
接下来的日子，叶凡还是会每周都去找寒宋，只不过汪焱在的时候，他就不再待那么久，终于等到有一天汪焱有事没来办公室，叶凡软磨硬泡将寒宋拉出去和他吃晚饭，寒宋有时觉得叶凡和汪焱有些像，尤其他们都是活的阳光又张扬的人，撒娇耍赖上也是如出一辙。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叶凡看得出来汪焱和寒宋之间的关系明显不寻常，可是自己是最先喜欢上寒宋的，一等就是这么多年，据他这些日子的观察，汪焱肯定是喜欢寒宋的，但是寒宋却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来对汪焱是什么想法，但是汪焱每天都和寒宋在一起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叶凡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而且难得汪焱不在寒宋身边看着，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和寒宋表白了，也是时候解释自己一去那么多年，杳无音讯的原因。
他想了想开口道：“寒宋，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嗯，挺好的。”
“看得出来，可是我这九年过的非常不好。”
“嗯？”寒宋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叶凡笑了笑，“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出国吗？”
寒宋摇了摇头。
“呵，寒宋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和你说过，高三那年想等我们都高考完，毕了业再说，后来没想到竟然没有机会再和你说。”
寒宋知道叶凡要和他说什么，就算当年他刻意忽略，如今叶凡总跑来找他，自己也该明白了，只是他们已经错过了九年，而且自己身边还有个汪焱，他和叶凡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开口道：“叶凡，有些事既然当年没有说，现在也别说了，都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寒宋，你说的对，的确是很多事情都变了，但是我没有变，当年在书店和你摸上同一本书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已经九年了，我还是那么喜欢你，从来没有变过。还有，我当年不是不告而别，我是身不由己，你愿意听我说说吗？”
他们当年的确是不告而别的，寒宋记得那时叶凡和他说要和他考同一所大学，一起上学，在他身边保护他，但是高考前最后一个晚自习叶凡送他回家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叶凡，他后来去他们学校问过，学校老师告诉他叶凡没有参加高考，已经出国了。当时他只是疑惑也有些遗憾，明明说要和自己考同一个学校的人，怎么会没参加高考就出了国。
后来他收到叶凡发过的几封电子邮件，都是些平常的问候和节日的祝福，再后来连邮件也没有了。
叶凡看寒宋没有回答他，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报考的时候，父母让我报的是上海的学校，但是我想和你一样报军医大学，他们劝了我很多次，我不同意，他们就找了我的老师和要好的同学让他们帮忙劝劝我，也正是从我同学口中听说了，我每天晚上会送一个男生回家，还要和他报同一所大学。父母质问我的时候，我承认了自己喜欢你，一定要和你报同一所学校，他们很震惊也很愤怒，无法接受我喜欢男生，强行改了我的志愿。所以高考那天，他们送我去考试，我进了大门，却没有进考场……”
寒宋一直都以为叶凡家庭条件好，所以高中毕业，父母直接送他出了国，他没想到中间还会有这么多事，叶凡当年如他一样优秀和骄傲，而叶凡没有参加高考，是因为自己……
“父母知道我没有参加高考后，完全气疯了，我爸气的第一次动手打了我，后来就把我送出了国，并派了个人在国外看着我的一切，不允许我有机会联系你，只有各种节日的时候，我才能乞求看着我的人给你发一封邮件。”
想到自己那些年疯狂的绝望和思念，叶凡眼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哀伤。
“九年来，我老老实实按照他们要求的做个好孩子，不做任何违背他们心意的事，除了依旧喜欢你。我是家里的独子，他们也忍受不了我常年在外面，每年只能去国外看看我，恰好梁总和我父母是老熟人，了解我的专业，所以就跟我父母商量让我去他的公司，他们也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机会，所以同意我回了国。但是我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你。”
“叶凡，我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些，我很抱歉。”
“寒宋，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对我有什么愧疚，当年所有的决定都是我自己和我父母做的，你完全不知情，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我不是不告而别，也不是不想和你联系，而且我还是那样喜欢你，刚回来见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当年我喜欢的样子，干干净净，清清淡淡。”
“叶凡，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不可能了，如果你愿意，我朋友很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寒宋不愿做个拖泥带水的人，叶凡是他生命中为数不多可以和他走的近一点儿的人，但是他们也只能做朋友。
“是汪焱吗？”
“是。”寒宋坦然的承认道。
“寒宋你真的喜欢他吗，汪家是什么样的家庭，还有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是没有听说过，你觉得你们真的合适吗？”
“叶凡，合不合适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作为朋友，我不会管你去喜欢谁，也请你同样尊重我，好吗？”
叶凡紧紧抓住了寒宋的放在桌上的手，“寒宋，我等了九年才等到回来见你的机会，这九年里我无法喜欢上任何人，所有的念想都在你身上，给我个机会好吗？”
寒宋抽出了手：“叶凡，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以后我们只是项目合作伙伴。”说完寒宋站起身向外走去。
叶凡在后面叫住了他：“寒宋，你当年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嘛？”
寒宋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但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
寒宋走出餐厅，他觉得有些气闷，站在门口想喘口气，就看到汪焱正站在车前等他。寒宋还沉浸在叶凡刚刚说的话中，见到汪焱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此时叶凡也追了出来，他拉住了寒宋：“寒宋，你……”还没等他说完，汪焱一个箭步上前，将寒宋拉到自己怀里：“叶凡，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以后最好保持和寒宋的距离，别让我再看见你纠缠他！”
叶凡也不示弱，他反唇相讥道：“汪焱，据我所知，寒宋并没有跟你正式在一起，听说你还伤害过寒宋，你觉得你配得上寒宋嘛，而且我和寒宋高中时候就彼此喜欢，青梅竹马！”叶凡就是要好好气气汪焱，就算寒宋不喜欢自己，也要让汪焱知道如果他不珍惜寒宋，还有自己那么喜欢寒宋。
汪焱听到那句青梅竹马就觉得怒气上涌，他上前一步挥着拳头就要打上叶凡的脸，“叶凡，我他妈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配不上寒宋！”
寒宋赶紧拉住了他的胳膊，看着他平静的说道：“汪焱，跟我回家。”
一句“跟我回家”，让汪焱瞬间卸去了身上所有的戾气，寒宋永远都会将他在暴怒边缘拉回来，然后带他回家，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这世上恐怕也只有自己能让寒宋说出这样的话。汪焱放下了拳头，依旧看着寒宋，只听寒宋对叶凡说道：“我们高中没有彼此喜欢。”说完就拉着汪焱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寒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汪焱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伦珠告诉我的。”
寒宋皱起了眉：“你让伦珠跟踪我？”
“是，但也不是，我是怕最近齐宇找事情，他不能把我怎么样，我怕他会伤害你，所以我不在的时候，就让伦珠暗中保护你。”
寒宋沉默没有再说话。
“寒宋，你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我知道我不该让人跟踪你，我真的只是怕你有危险。”汪焱有些忐忑不安，他的确是怕寒宋最近有危险，另外也是不想自己不在的时候，叶凡那小子趁虚而入，果然今天让他逮个正着。
“嗯，没生气。”
到了家，汪焱又开始抱着寒宋撒娇道：“寒宋，我今天忙完，就直接过去找你了，我还没吃饭，好饿。”
寒宋推了推他，“那就放开我，我给你做点儿吃的。”
“好，我也去。”汪焱跟着寒宋进了厨房，寒宋给他做饭，他就在后面一直抱着寒宋。
“你这样不累嘛，抱这么紧，我怎么做饭？”
“不抱紧点儿，我害怕。”汪焱声音中透着委屈。
“怕什么？”
“怕你跑了。”
“我往哪里跑？”
“我怕你跟叶凡跑了，从前那些什么柳殊、温之澜，我都没怕过，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他们，但是这个叶凡，你们认识那么早，还让他每天晚上送你，这么长时间，只有我能每天晚上送你，所以我害怕。”
“我和叶凡是不可能的。”寒宋想，如果叶凡没有出国，他们上了同一所大学，或许他真的会喜欢叶凡，只是这世间没有如果，他们就是没有那个缘分。
“不可能不等于不喜欢，你真的一点不喜欢他嘛？”
“想听实话？”
“嗯。”汪焱又有些紧张，将寒宋抱的更紧。
“如果他没有出国，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也许会吧。”
听了这实话，汪焱觉得心里又堵的不行，他将寒宋转了过来，将他压在石台上，“寒宋，所以你还是喜欢他是吧？”
看着汪焱有些气急的样子，寒宋被逗笑了，刮了刮他的鼻尖，“我是说，如果再给我几年，而且你也没有出现的话，或许会，但是你出现了，我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喜欢另外一个人了。”因为喜欢你已经用尽我全部的心力了，或许我是个感情淡薄的人，可是我仅有的淡薄的感情也都给了你，这句话寒宋在心里说给了自己听……
这样间接的表白让汪焱心中既甜蜜又忧伤，甜蜜的是寒宋所有的感情都给了自己，忧伤的是自己的伤害让他耗尽心力，寒宋，虽然你没有说，但是我都懂……汪焱吻上了寒宋的唇，缠绵了好一会儿，抵在他的唇上，继续说道：“寒宋，我认识你的时候，就算你有喜欢的人，我也要把你抢过来，如果你想跑，我就会布下天罗地网，让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汪焱，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霸道？”
“对你，永远不可能！”说着将寒宋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我饿了，你先喂饱我，然后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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