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嫂子，这是我朋友芸芸。”小吕给师笑然介绍这进来的酒红色长卷发的女子。

        “大淳哥好，姐姐好。”芸芸佯装一副可爱的样子。

        师笑然瞟了她一眼，三十出头的样子，身高一米六八，体重60公斤左右，浓妆下的视觉效果是肿泡眼、内双，眉毛原本是短且淡的，鼻子两翼扁薄，鼻孔外翻，双唇上下加起来厚度不超过五毫米，左侧有一个酒窝。

        师笑然嘴角微微上扬，算是应付了。小吕没有给大淳介绍，芸芸上来就叫“大淳哥”，这说明他们两人之前就见过面，她又称呼师笑然“姐姐”而不是“嫂子”，这是故意在挑衅。

        自然从大淳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破绽，毕竟干了半辈子的刑警工作。

        这顿饭耗时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四个人各有各的心思。时隔多年，大淳破天荒的竟然又主动给师笑然拆开一次性的碗碟和筷子，细致的用茶壶里的热水逐一冲洗。饭桌是圆形的，他特意把自己的椅子挪向师笑然一边，不时地给她夹菜添汤，偶尔还轻抚她的头发，一副怜爱的样子。

        中间，师笑然去了一趟卫生间。她回来以后，大淳没有递给她纸巾，而是拿了纸巾亲自为她擦拭，关切地说：“这手凉的，怎么不用热水洗，别回头关节疼。”

        师笑然脑子中就是老祖宗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用余光瞄了一眼芸芸，她猛地自己干了一杯啤酒。

        这顿饭吃的有点局促，推杯换盏之间聊着有的没的。大概意思是，小吕这茶馆生意也是惨淡，现在整天就拉着不同的女朋友到高档商场专门买材质和服装挂牌上说明不符的衣服，然后跟人家谈，要求几倍甚至十几倍的赔偿金。美其名曰——打假先锋！

        芸芸就是小吕在国贸周边商厦买衣服时候认识的柜姐。当然，她不单单是一个柜姐，由于喜欢追求名牌，渴望奢侈的生活，平日里她还做着送肉上门的营生，俗称“外围”。工作期间卖衣服的时候从不忘往男客人手里塞名片、要求加微信，她的朋友圈除了展示货品就是自己的各种裸露的照片，在男人眼里她也是货品吧。

        师笑然始终微笑不语，芸芸向她敬酒几次都被大淳挡了回去。大淳觉得气氛不对，又或许是怕言多语失，喝了半斤白的外加两瓶大绿棒子就说第二天早晨还有事，拉着师笑然匆匆离开了。

        餐厅门口告别的时候，芸芸对师笑然说：“姐姐，加个微信吧，以后买衣服可以找我，有什么事联系也方便。”

        “对对，加个微信。”小吕喝了迷迷糊糊的随声附和道。

        还没等她回答，大淳说：“她买衣服都去香奈儿和路易斯威登。有事你让小吕找我。”

        芸芸借着酒劲拉住大淳的胳膊，“我加姐个微信不行吗？”

        “你喝多了。”大淳甩开胳膊径直上车。

        回小院的路不过89公里，但却显得格外漫长。冷风穿过车窗，轻轻抚着脸颊，师笑然靠在座椅上开着车，一语不发。黑色的夜空中，几颗星星时隐时现，仿佛窥视人间的不堪。

        “你怎么不说话？”

        “嗯。”

        “怎么了？”

        “以后不要随便什么人吃饭都叫我去。”

        “人家怎么了？”

        “您说的人家是谁？”

        大淳不语。

        对于一个老刑警来说，就算当场按在床上他提起裤子也不会承认。何必多言！

        “嗡嗡……嗡嗡……”大淳的手机振动起来。师笑然瞟了一眼，是芸芸。他按了拒接键。“嗡嗡……嗡嗡……”芸芸又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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