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摸底特训
“不用担心，既然垃圾桶都这么说了，我便尽力帮你。”令雷仿佛看穿了王轩的顾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部：“等明天厂子里卸完货，你早点把铁卫开过来，我教你点东西。”
而等着王轩的，将是一场久违的真正机甲对垒。
“来的挺早啊。”还没等王轩走到厂房门口，和传达室大爷聊的真开心的令雷便听见了那大的吓人的引擎轰鸣声。
“老陈，记得帮我开一下我那个仓库。”令雷喝尽搪瓷杯里的最后一口茶水，满意的盖上盖子，还给了传达室老陈。
“你可小心点，别把人家小孩子伤到了。”老陈低头倒掉茶渣，嘱咐了他一句。
“我自有把握。”说完，令雷便转过身去，不紧不慢的走向厂房门口。
虽然早就从档案资料里见过他的立体照片，但在真正看见如此“粗犷”的铁卫时，令雷还是不免有些惊讶。
……
“令大叔好慢啊……”王轩不禁抱怨了起来，在装卸厂和令雷短暂的寒暄之后他便让自己找块远一点的空地准备一番，他随后就来。
不过，五分钟前他就物色好位置了，也早就把定位发给令雷了，但现在都还没见到他人影。
“诶，还不如今天在团里陪芬妮N刷《弗朗明哥5》。”
又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有看到令雷，王轩仰天长长叹气，只能手动操作铁卫做起广播体操免得自己太过无聊，也稍微润滑一下他那微微生涩的躯体。
齿轮关节运转了起来，时不时因为生涩而咔嗒作响，五六分钟后才得以完全润滑，大致能做到比赛时VIRTUAL粒子所模拟出来的完美机甲状态。
“这可不行，得回去上个油了，诶，待会找佟大爷嫖点润滑油看看……”
说着，面前的玻璃上猛地出现一道划痕，不停的发出直钻耳膜的尖锐声响。
王轩堵住耳朵抬头一看，那划痕还在不断的延展着，仿佛是下一秒就要穿透面前这几公分厚的防弹玻璃。
最主要的是，面前却毫无人影。
“什么人！”王轩猛地拉动操纵杆，铁卫瞬时甩出电锯，配合着一个迅速转身直接向着身后砍去。
链条带着炸响的破空声高速旋转着转体砍去，却一击扑空，背后更是连个机甲都没有。
“能做到这种划痕的只有可能是机甲的近战武装！”
王轩顿时皱起眉头，瞪着双眼仔细查看周围的每个角落，同时还打开雷达扫描四周，但仍旧一无所获。
“不能着急，不能着急……”王轩平稳着自己的呼吸节奏，依靠肉眼和自己的耳朵开始观察周围的一切。
下一秒，一阵凛冽的破空声从左侧响起，铁卫顿时抬起手臂猛地一击撞开了袭击者的小臂。
“不错，观察仔细，出招果断，是个好苗子。”
身边传来了令雷的声音，他此时正开着一台灰黑色的迷彩机甲，身体表面还散发着光学迷彩独有的扭曲光斑，刚刚也正是他的光学迷彩和机体表面覆盖的隐形涂料躲过了雷达的扫描。
而比起他的光学迷彩，王轩更在意在机甲手里上下翻飞的热能匕首，那种操作的流畅感毫无机甲应有的僵硬转折，简直与真人无异。
“令大叔，现在就来教我几招吧。”见到此景，王轩立刻进入状态，不到三秒便重新站了起来，抬起双臂摆出一副拳击手的姿势，身体也反复前后摇晃，随时准备防范令雷下一次的袭击。
“别太着急，先让我看看你的水平。”令雷的机甲迅速后撤，迅速退出出远超霜雪极限距离的位置，干脆利落的掏出背上的狙击枪，单膝跪地迅速进入狙击状态。
“听好，小子铁卫作为纯近战机甲必须想方设法突破别人的狙击，否则你将毫无胜算可言。”
那把狙击枪立刻开始延展变形，枪管再次延长露出了几个同样发出橙黄色光芒的散热口，不过那橙黄色光芒转瞬即逝，很快就暗淡了下去。
驾驶舱里的令雷也收起了方才脸上的笑意，眼神变得严肃了起来。
“全力进攻，不要害怕受伤！”
话音刚落令雷便射出五发疾驰而来的离子射线，而且这几发射线还分别瞄准了铁卫的四肢以及腹部。
以往的常规赛录像里可没有任何人能做到这么迅速的瞄准击发。
王轩连忙展开盾牌进行防御，更是让铁卫整个身子全部缩在盾牌后面。
“嘣！”三发离子射线同时命中盾牌，即使是铁卫即使展开盾牌挡住了射线的袭击，坐在驾驶舱里的王轩也能感受到明显的晃动。
“令大叔还真是不打算放水啊。”王轩严阵以待，借机预热电锯准备发起进攻。
但这时，机甲系统却开始不停的报错。
原先直取膝盖的那发离子射线竟然不偏不倚的命中了盾牌上的伸缩导轨，圆形的弹坑边缘出还漏出来了好几根断掉的电线和融化成小铁球的导轨钢材。
“保持谨慎，敌人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去检查机体。”
还没等王轩感叹，令雷再次射出几发离子射线，那几发射线更是直接命中了铁卫暴露在盾牌外面部分。
正是因为令雷刚刚花了十几分钟去调节雾仇的机体输出效率，离子射线只是在铁卫的外甲上打出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弹坑。
“不能再蹲着了。”王轩屏住呼吸拉满供能，打开铁卫的推进器向着雾仇直冲而去。
令雷见状果断的收起狙击枪，再次掏出了那把热能匕首，令王轩倍感意外的是他这回居然没有任何闪躲，只是静静的等待铁卫的靠近。
“就是现在。”
就在铁卫离他只有三十来公分的那一刹那，雾仇侧身急转躲开，将热能匕首精准的插入盾牌和小臂的连接处，又紧接着打开热能切割，仅一刀便将那面盾牌利落的砍下。
嘭的一声，铁卫因为中心不稳再次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而等他再爬起来时，盾牌早就飞出十米开外，雾仇则背着手如同军训时的教官一般站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妄自发动攻击——快站起来，机体维修由我帮你报销，放心打。”
虽说四次进攻被全部拦截，铁卫现在更是全身上下都沾满了草叶和泥巴，但王轩仍旧不死心，再次让铁卫从地上站了起来。
双臂的电锯再次转动，锯条上的所有杂物顷刻间便被搅成一团向四周飞溅出去。
王轩这次尽数调动了燃料箱里的所有燃料，全部将其集中供应给铁卫的双手以及下盘，疯狂的对雾仇发起攻击。
现在他的双手如两个打桩机一般不断刺向雾仇的头顶，攻击囊括了各种角度但全被他轻松拦下，他的那把匕首即使短小，但在面对铁卫如此集中密布的攻击时却能够如一个巨型的塔盾一般全部拦下。
电锯与匕首不断的撞击，迸发出一个个闪耀的火花，但是直视着火花的王轩仍旧不停，拼了命似的操纵着铁卫发起疯狂的袭击。
燃料监视器里的数值随着每一次的挥砍都在急剧减小，铁卫的双手依旧不停，一下下的砸向雾仇。
“最后一击！”
下一秒，铁卫腾空而起，高举着右手的电锯朝着雾仇的面部向下砍去。
“嗒嗒嗒嗒嗒……”
雾仇居然单手死死的抓住了铁卫的电锯，更是将铁卫的电锯硬生生的逼停了下来，那电锯仿佛是在面对坚硬的地面一般毫无动静，只能任由锯齿不断的弹起发出单调的声音。
“动作幅度太大了，下次可别喊什么台词。”
说着，雾仇便放开了铁卫的电锯，自己则向后走了几步。
“现在，你来防我，注意我的攻击。”
铁卫刚一重启电锯，雾仇便一个蹬地跳向空中，调整身姿将大腿高高抬起猛砸下来。
铁卫紧贴着雾仇的鞭腿侧步躲开，但随即被埋入了雾仇落地激起的烟尘之中。
“先攻击敌人四肢，解除武装。”令雷开始教学解说，但手里高频的精确操纵却仍然不停，雾仇仍然用着那把热能匕首精密的刺向铁卫的大臂小臂乃至各种关节。
而王轩只能看着烟尘里那个模糊的影子下意识的防御。
“随后，攻击核心部位，瘫痪数据核心。”
本来刺向左拳的匕首随之迅速转向腰腹，划出一道亮眼的火花。但还没停，在短暂的离开机体后，那把匕首又还是朝着左拳来了几刀。
随即，铁卫下一秒开始报错，驾驶室内开始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烟尘散去，铁卫表面铁黑色的漆面出现了百余个划痕。划痕覆盖全身，从上之下，混合着杂乱的泥土和草叶更是显得无比狼狈。
而地上则多了两个断掉的指关节。
驾驶舱里的王轩情绪大起大落，由先前的兴奋，喜悦，再到后面的愤怒，不甘，再到现在的无奈，释然。
“垃圾桶难得这回有眼力见了。”那把热能匕首绕着雾仇的食指转了好几圈，随后被利落的收进了腰间的刀鞘：“技术不错，动作敏捷，战斗招数自成一派，但是太过莽撞，动作不标准。”
驾驶舱内的王轩听着令雷的夸奖顿时兴奋了起来，先前几秒的大败带来的懊恼消失的烟消云散。
“不过，机甲很奇怪。”
雾仇开始绕着铁卫踱步起来，仅剩的右眼监视器发出更亮眼的橙色光芒，直直的照在铁卫的躯体表面。
“明明是重装机体，但铁卫的动作延迟和出招速度却低的吓人，足够完成每一次操作。”令雷只顾着在心里思考着，完全无视了王轩在一旁一股脑的提问。
直到转了快有两圈他才回过神来。
“你再把锯子伸出来，教你几招，记得，动作要快。”
但实则，他是想看看铁卫的机体动作极限。
雾仇反手拿刀，正对着前方不远处轰隆作响的铁卫。
“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吧。”令雷暗自说道。
令雷反手持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华丽的三角形，那动作已经快到残影能够清晰的展示整个三角形的确切轮廓。而这三角形的三个顶点正对应着机甲的右腹，左肩以及左脖颈。
这是军队里常用的近战格斗动作：短刀三角杀，配合热能匕首可以有效切开敌方机甲的正面胸甲，暴露出上半身的重要线缆，而老练的驾驶员还可凭借最后那一下轻松破坏位于肩甲下的气压杆，瘫痪敌方机甲手臂。
这套动作，简单但不失技巧要求，也是检验驾驶员动作精准和速度的最好招式。
令雷展示完两三秒后，铁卫里传来了王轩大彻大悟的兴奋声：“我懂了我懂了！我先回顾一下。”
随后铁卫开始动了起来，不过一招一式都如同慢动作回放一般。
这一套下来足足快有二十来秒了。
然而下一秒，铁卫的轰隆声明显大了三四倍。
“好了好了！我来真的了！”
随着令雷的抬头，铁卫挥舞着电锯砍出三刀，破空声混着链条的咔嗒作响更是气势逼人。
虽说动作精准度因为机体太过差劲完全达不到军队里的要求，甚至可以说这么砍根本无法命中任何重要部位。
但这速度，这低的可怕的动作延迟，可以比肩当初自己在军队里见到的剑装亚瑟，甚至可以和奇点战争后期经过无数深度学习下的ai暴走机甲一决高下。
王轩一套动作打完，收回了电锯：“怎么样怎么样？学的怎么样？”
对面的雾仇鼓了鼓掌做回应，还点了点头，不过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个掌控了整个极昼事务所的“先生”。
“先生啊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呢？”令雷笑了笑，表情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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