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从讲台到路边摊
“你啊……你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易小明！你是一个老师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的首要任务是干嘛，我发给你的工资是让你帮警察抓贼，或者搞失联睡大觉的吗！”
朱涛校长在我面前不停地背着手踱来踱去，反复向我重申作为一个人民教师的义务与责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身体好转的解维夏送回了家，在观察完三姐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后，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校长室挨训。
果然朱涛没有给我好脸色看，一件接着一件数落起我最近的“优秀”表现。我不好道出实情，只能一直点头哈腰的道歉赔不是。
“未经学校同意，你先是私自对不相干的学生进行家访，易小明，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就给我搞失踪，整整一天你的七班把学校闹得鸡飞狗跳。易小明我看你真把自己当成大英雄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朱涛胳膊上的肥肉在指着我鼻子大骂时有节奏的抖动着。
“这是学校教委统一研究后决定给你的处分，自己看看吧。”
朱涛将一个白色的信封劈头盖脸的扔给我，打开后里面除了白字黑字陈诉着我的罪状，还具体写着对我的处罚：扣除本月所有奖金和工资，并且暂停一切教学事务！
在我最入不敷出的时候，扣整整一个月的工资和奖金对我而言，无异于当头一棒，更别提暂时停课，这相当于断了我好几月的生计。
真狠啊！我心里虽然把朱涛的亲戚都挨个问候了一遍，但嘴上只能讨饶：“校长，您扣我一个月工资我没意见，可这停课能不能算了，我总不能喝西北风，您说是不？”
朱涛摆摆手，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奸商笑容：“易老师，这是教委会的决定，我可改变不了，再有一个月就放寒假了，这段时间你就安分守己待在学校，至于靠什么吃饭，年轻人有手有脚，自己去想办法吧。”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我，埋头看起了报纸，我只能无奈地退出了校长室。
怀着沉重的心情，我来到了教室，向七班的孩子们宣布这则消息，在短暂的沉默后，龙马第一个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冲出教室，被我及时拉了回来。
“易老师，你别拦着我，老猪头这么对你，我要找他评理去！”
“是啊，老师是为了雷羽他们整夜没睡觉，旷课一天补觉怎么啦！凭什么要被停课！龙马，我们跟你一起去！”雪舞和几个女生也结伴走到了门口。
刚刚恢复的三姐妹眼泪汪汪地拉着我的衣角。
“易老师……易老师，你能不能不走。风羽把自己的糖糖都给你吃。”
说着她从自己背带裤的小口袋，可爱的小背包里一颗接一颗摸出了满满一个小拳头的糖果要塞给我。
“乖，老师不走！你们呀，平时真该少吃点棒棒糖了。”
我宠溺地摸了摸小妮子的头，轻轻擦拭去她们眼眶边掉落的泪珠。
强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我背过身清了清嗓子，“大家都冷静一下，你们现在一起去替我评理，只会适得其反，让朱校长更加反感，那样我就更不能回来上课了。现在老师只是暂时被停课，你们就当给我放一个月的长假，让老师休息休息好嘛？”
“易老师说的不错，咳咳咳。”
一直没表态的班长孟星捂着胸口，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后，劝说道：“大家都坐回去上课吧，我们就别再给老师添乱了。”
好不容易安抚下了七班孩子们的情绪，来顶班的沈风有些尴尬的从我手里接过点名册，佩服道：“易老师，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些孩子这么舍不得一个老师的，你放心，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滚，什么我不在的日子，你别咒我行不，好啦，我算是放长假了，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时眼泪已悄悄决堤。
“起立！”孟星刷的站了起来，所有的孩子跟着站起，他们第一次站的那么笔直，“易老师好！”
“易老师，再见！再见！”
再见了，孩子们。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怕这时回头给他们看见我泪流满面的丑样，在孩子们炽烈的目光中，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教室。
回到寝室后，我把大门锁紧，收起悲伤的情绪。盘坐在床上，开始按照墨菲斯的方法，将小黑的力量运导至全身，经童话王国一役后，它又长胖了一圈，现在看上去像一条肥肥的小蛇长着可爱的犄角。
沉梦珠被抢，我遭到停课处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我本身实力低微，纵使经过风雷之力淬炼身体，不过才达到梦境三层左右的实力。
如果我能早一点破解心锁，打败黑衣人的话，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后，从现在开始，我加倍刻苦修起来。
小黑还是和往常一样顺着我的经络血脉游走着，在它的身体上，除了原来的红蓝二色，又多了两条绿色和金色的全新纹路，我现在能从周围流动的空气中，敏锐地捕捉到轻盈跃动的风之气息，还有雷雨天过后残留的雷霆之力。
在寝室宅了两天后，这两股全新的力量在我的不断巩固下，终于也算能像冰火那般操控自如了些，我睁开眼睛，摸了摸瘪瘪的肚子。
这两天全靠白馒头和矿泉水度日顿时觉得腹中油水不足，从口袋里摸出可怜的五张毛爷爷，看了看窗外有些昏暗的天色，我还是决定外出觅食。
在中国餐饮四大巨头的s县大酒店坐下后，我要了一碗炒河粉，一个卤蛋，还有一个鸭腿。
啃着手里的鸭腿，感觉兜里的钱又少了些分量，我不禁开始思考这漫长的一个多月，断了经济来源的我，该靠什么继续生活。
出去给人做家教补课吗？以前不是没吃过亏，课时费低廉不谈，光是不菲的中介介绍费，我就出不起。
去公司工厂干活吗？我这短短一两个月的短工，在龙舟镇这个工商业并不发达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职位。
该怎么办才好呢？总不能找个地方，就地坐下然后拿个破碗乞讨吧，这虽然是个来钱快的轻松方式，但如果被熟人见了，岂不是毁了我的一世英名。就在我苦思冥想时，路边的一堆破铜烂铁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口锈迹斑斑的大铁锅，躺在它身下的是一堆工地上丢弃的废弃木材。见到这口大锅，我心里升起了一丝亲切感，因为之前租房时，我也有口差不多的，被我天天用来烧泡面和炒饭。
“对了，就这么办！”留下吃了一半的炒粉，我在s县老板娘诧异的目光中，冲出门口径直抱起这口铁锅，再把几块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木材抗到肩头，就急急地跑往小巷拐角处的一家铁匠铺。
一天后，在距离华育少年学校三条街外的车站角落，突然多出了个不起眼的摊头。
摊主抡着一口擦得油光蹭亮的大铁锅，推着一辆简易的木质敞篷餐车，支着一张只有“蛋炒饭”三个字的招牌，每天焦急地等待顾客上门。
吸引人注意的不是他家的炒饭有多好吃，而是这摊主怎么看都像个斯文人，穿着一件干净整洁的体恤，没有一点被油烟侵蚀过的伙夫样子。
当然，他们口口相传的书生蛋炒饭，说的就是我昨天刚想出来的营生，仗着从小到大，自己做饭养活自己的厨艺基本功。
我花了一张毛爷爷让伙计用那些木材改了个简易餐车，自己动手把大铁锅除完锈后，我从昨天开始就来到这儿，风风火火地展开了自己的事业。
可好景不长，除了好奇偶尔来吃炒饭的路人外，我这炒饭摊头的生意甚是清闲。
这两天下来，我数了数才赚了九十多块钱，去掉买米蛋还有油盐酱醋的材料费外，只赚了不到五十块钱。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不由皱起了眉头。
“小明，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香风扑面，一个俏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摊头，我连忙把还有些余温的铁锅藏到背后，悄悄掸下铁铲，仰头看向远处。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嘭”，我的头顶结结实实的吃了一个温柔暴击，女孩捂着嘴嗤嗤笑了起来，“好啦，小明，别装了，你那个叫龙马的学生早就出卖你拉，他把你被学校停课，在这里卖炒饭的事都告诉我啦。嗯嗯……书生炒饭！不错诶！”
“额，好小子，敢出卖为师，回去我不会轻饶了他。啊！我靠，好烫！”
我恨恨地说道，谁想手里的铁锅传来的余温被我捂着突然升高，痛得我差点把它扔飞了出去。
女孩眼疾手快地接过我吃饭的家伙，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我的摊头后，摇了摇头：“小明，你这只卖蛋炒饭不行啊，我看都没什么顾客！我来帮你吧。”
解维夏拿过我的招牌，把它翻了过来，大笔一挥：黄金蛋炒饭！九块九限时售卖！
经过的路人看到有个美女改了招牌，纷纷驻足观看，询问何为黄金蛋炒饭。女孩摇了摇头，在我耳朵边一通低语，我便开火做饭。
我先把蛋液倒进隔夜饭里，然后用筷子均匀搅拌。起大火等油锅冒出一丝青烟时，把呈金黄色的饭浆瞬间倒进去不断翻炒。
大约四五分钟后，等饭粒粒分开，有些干燥时，撒入一把葱花，爆炒两下后，起锅装盘。这盘炒饭通体金黄，虽看不到一丝蛋粒，却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蛋香，引得人们食指大动，争抢着排队付钱。
经解维夏这么一改，一碗平淡无奇的蛋炒饭不仅价格水涨船高，几天下来，销量也足足翻了三倍，让我差点忙不过来。
这几天解维夏只要有空，就会来帮忙，不知道是美女的吸引力，还是炒饭的噱头，我这小摊生意竟红火了起来。
这天傍晚，刚盛出一份黄金蛋炒饭，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朝我的摊头走来，等靠近了些，我才发觉那挺着肥嘟嘟的啤酒肚，来者不善的是华育的校长朱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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