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独孤不扬刚使出雷霆一击，一道白光从远方射来，与雷霆一击相碰，直接抵消了雷霆之力。“师尊！”独孤不扬与羽青一赶紧单膝跪下。一个拄着拐杖的白衣老者自远处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了他们跟前：“起。”白衣老者看了看林玄清再看了看两徒弟，面无表情地说道：“走。”独孤不扬虽有不满却不敢违背师命，三人就这么凭空消失在大街上。三人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了城北的小客栈内。“师尊，为何不让我杀了他。”白衣老者端坐着，闭着眼睛，半晌才说话：“老大，你可知那个人是谁？”独孤不扬一愣：“不就是个好色的愣头小子么？”羽青一也来了兴趣：“师尊，他是谁啊？”“你们可知我们为何要来这极北之地么？”独孤不扬不明白师尊究竟想说什么：“自然是受林川大人之命来此监督白羽王，若有机会斩杀冰羽王紫炎，这样我们天机就立下了头功。”羽青一在一旁嘟囔着嘴说道：“师尊，您常说修行讲求的是清心寡欲，专心致志。如今为何要加入林川的天机呢。”“哎，容为师慢慢道来。”白衣老者睁开了双目，炯炯有神。“银华历第一年初，经历了之前的几千年战乱，源鼎大陆格局初定，那时候幸存下来的修行者并不多，最强的七人便是这玄光大帝座下的玄宗七极，他们并未随玄光大帝殒没，而是各自离去。之后帝国颁布禁修诏令，摧毁所有修行文书，禁止民间修行。就这样修行的人也越来越少。而我们的祖师瑶光便是这七人之一，她在禁修令颁布一年后于长骧城创办了我们如今的山语堂，挑选资质弟子来继承衣钵。后来帝国强盛，其余诸国势微，南方的蛮族已经向帝国俯首称臣，而北国的冰羽却一直不服，这次他们打破了千年的和平，攻陷了天阙，他们的王紫炎更是了不起的修行者，正是他让帝国重新开始重视起我们修行者来。因此才有了林川大人的天机计划。”独孤不扬与羽青一听的哈欠连天：“师尊，这个您之前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恩？有吗？”白衣老者挠了挠头，仔细地回想之前自己是否跟他们说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他实在想不起来，干脆怒斥道：“别打岔。”他喝了口茶，继续津津有味地说道：“祖师之前曾说过，玄光大帝临走前预言未来帝国将有大祸。于是玄宗七极便约定，届时若祸起，则以天机为号，大家齐聚帝都。但是几千年过去了，一直相安无事，玄宗七极也相继羽化，他们的后人也渐渐断了联系，但是这个约定祖师一直写在山语堂的祖训石上。如今林川大人觉得大祸将至，开启了天机，我等自是要遵从先祖遗训，赶来赴约。”羽青一发问道：“那这林川大人是否也是玄宗七极之后人呢？我看他体内毫无玄力，也不是个修行者啊。”白衣老者抚了扶白须，又想了半晌才说道：“玄宗七极的后人未必都适合修行，但是他既然知道天机，想必定与玄宗七极有关，就算毫无关系，如今帝国北临大敌，南方蛮族也似有蠢蠢欲动之像，祖师遗训山语堂的任务便是守卫这银华帝国，我等就算没有天机诏令，也要挺身而出。你们说是也不是。”独孤不扬不住的点头：“为国效力一直是吾辈的梦想，你说是吧师妹。”羽青一极不认同他们的想法，这林川莫名其妙的一语天机将他们招至帝都，委派的任务却又是监视白赟，听说白羽军费劲千辛万苦派人北上送天乌码头图纸，他们想领受此任务，却被林川斥责了一番。但是见师父与师兄对林川推崇备至，她也不好拂了他们的意，只能应和。“师傅，您这一打岔，还没说今日那人是谁呢。”羽青一打断了白衣老者的唠叨。“哦？我没说吗？”老者又喝了口茶，过了半晌说道：“此人乃是林川大人的三弟，问道阁的三公子——林玄清。”独孤不扬不屑道：“哼，也不过是个初修者，不值一提。”白衣老者摆了摆手道：“此番前来，林川大人吩咐了，要向这三公子讨一个物件，因此我们不能伤了他。”独孤不扬依然不屑地说道：“哼，就这小色胚的样子，下次遇到了我也定饶不了他。”说完还摆了摆拳头。白衣老者没有生气：“只是这三公子所修的玄力极为罕见，他竟能勘破青一的镜花水月，可见他对玄力极为敏感。”羽青一也说道：“师尊，之前我在帝都见过他，那时候他身上没有半点玄力，但也能不受镜花水月的影响。”白衣老者捋了捋胡须：“此人定是修行的天才！”

        林玄清醒来时，已在城主府的客房内，自己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此刻天已昏黄，窗前站这个人背对着他。“您是？”林玄清爬起了身，“玄清。”白赟转过了身，此时他的两鬓已有斑白，眉宇间不复往日的高傲，多了许多成熟。“玄清拜见白羽王。”林玄清立刻躬身作揖，泪水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连日来的苦劳终有回报。白赟赶紧拉起林玄清，替他抹了抹泪水，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林玄清赶紧将天乌码头图纸自内衣里层层抽出，为了怕弄坏这些宝贵的图纸，他特地包了两层油皮纸。“白羽王，这是天乌码头图纸。”林玄清双手将图纸奉上，白赟接过后，手也有点颤抖，他收好图纸后再次拍了拍林玄清：“玄清，辛苦你了，待日后，为兄好好地与你把酒言欢一番。”说完白赟便告辞了，林玄清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在闪烁。“呼，总算将这个事给解决了。”林玄清躺回床上，泪水再次涌出，心里巨大的包袱被拿走了，他整个人都空落落的。脑海中又回想起白天那个倩影以及自己被打趴下的场景，让他恨的牙痒痒。没想到修行者之间的差别如此之巨，此刻我刚踏入此门，假以时日，定要一雪今日之耻。他分析了一下他与独孤不扬的差距，单是玄力的浑厚感就差了不少，我能明显感觉他的玄力输出绵延不绝，自己则是断断续续的，而且对敌招式，自己只有静灵剑一招，并且一旦慌了神，那必被击垮。可惜现在银华仍然未苏醒，自己无法主动进入琉璃净玉，不然里面的《银华录》上部《缥缈》记载了诸多功法，自己挑着练练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一夜无眠，他突然有点怀念之前雪山行的日子，那是最纯粹的修炼。是夜，林玄清收拾好行囊，没留下只言片语便出了城。他沿着来时的路，再次回到了大雪上中。“不好。”客栈中的白衣老者原本打坐着，以他现在的功力，玄感的范围完全可以覆盖整个春木城。“师尊怎么啦？”羽青一正读着书，见师傅一惊，立马问道。“林玄清出城了。”“奇怪，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城。”羽青一主动请缨：“师尊，不知林川大人索要的是何物，我替师尊取来便是。”“也罢，你出门这么久，都有师傅师兄庇护，也该独自锻炼一番了。”独孤不扬此刻不在身边，白衣老者觉得这正好是一个机会，不然若是独孤在这，必定不会让羽青一一个人前往。“所取之物乃是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棵银色的树。”羽青一恭敬地拜别了师尊，便使出了她引以为傲的幻月步，消失在了房间。良久，独孤不扬回到了房间，发现少了一个人：“师尊，师妹呢？”白衣老者眼睛都不睁开：“我差她出去办事了，我们到时候直接在惊雷城汇合。”独孤不扬突然有点失落，师妹没了我的保护，不知道行不行啊。“别瞎操心了，青一的本事不在你之下。”“遵命，师尊。”“此次来春木城的事情办的怎么样？”“我已寻遍整个春木城，只不过师尊所说的那支寒冰所筑之箭并没有人见过。”“这就奇怪了。祖师留话说我山语堂的圣物便在这极北之地，难道这春木城还不是极北之地？”

        林玄清循着夜路再次回到了熟悉的雪地荒原，体内的玄力生于此处，他觉得无比亲切。他走的极快，刚刚出城的羽青一很快就没法感应到他的玄力。“这小子跑的倒是挺快。”不过这并不能难倒羽青一，夜色正是她的主场。黑夜中的幻月步的威力是白日的两倍，很快她感应到了林玄清的玄力，不过位置竟然在官道的北面，羽青一停下脚步，看了看北面，这不是大雪山么，他去那干嘛？无暇多想，她也赶紧往北而去。没走多远她就后悔了，这天杀的小子，往这么冷的地方瞎跑什么。羽青一赶紧运转玄晶催动玄力在其周身护体，她才能免受寒冷之苦。林玄清一个人越走越兴奋，感觉自己有着使不完的力气，经过这一顿狂走，他也想明白了，既然自己只会静灵剑，那么就将静灵剑练到极致，这样也不至于会自乱阵脚。等他耍了三遍静灵剑后，羽青一总算找到了他。

        林玄清在她靠近他一里时就感应到了，不过他没想到竟然是羽青一。“姑娘。。。”“我叫羽青一。”羽青一在雪地上划上了自己的大名。林玄清看完后，喃喃道：“一叶青羽飘散万千雪。”羽青一闻言耳根瞬间发烫：“瞧不出你竟还是个诗人。”“呵呵，诗人可不敢当，恰由心声而已。”林玄清收起木剑，转身擦了擦脸上的尘土，羽青一见状咯吱一声笑出了声：“别擦了，反正天都黑了，也看不真切。”林玄清尴尬不已：“羽姑娘跟着在下过来，所为何事。”羽青一也恢复了平日的高冷：“向你讨要一个物件。”“是何物件？”“琉璃净玉。”奇怪，她怎知我身上戴有琉璃净玉。羽青一看他一脸狐疑，赶紧道：“林三公子，林川二人想问你要这个琉璃净玉，他托我带句话，师傅之物尽数归你，只是这琉璃净玉乃问道阁之象征，不得不向你讨要回来。”“原来你们是二哥的人。”林玄清突然有所察觉，他们能轻易跨过天河，到这春木城，却也不帮白羽军送图，二哥与白羽王素来都有恩怨，想来他们此行或许会对白羽王不利啊。羽青一见林玄清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久都不说话，她实在憋不住了：“三公子，你给是不给。”林玄清回过神来，嬉皮笑脸道：“给，当然给，羽姑娘都发话了，我岂敢不从，就当是拿来换姑娘芳名吧。”羽青一也笑了笑，这小子满嘴油腔滑调。就是这一分身之际，林玄清已经跑出了老远。羽青一完全呆立当场，没想到有人竟如此厚颜无耻。望着茫茫雪山，她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追了过去。幻月步的施展，让她三下两下就来到了林玄清身边：“三公子，这躲猫猫好玩吗。”林玄清没想到她来这么快，赶紧停下：“嘿嘿，跟姑娘开个玩笑，想看看你那神奇的步法。”羽青一这回警惕了起来：“这叫幻月步，是我山语堂的独门步法。”“山语堂？山语堂是什么？”这引起了林玄清的兴趣。羽青一运转玄基，释放出大量的水月玄力笼罩在两人周身，林玄清见四周起了层层迷雾，也是惊奇不已，这雪山竟还有雾？羽青一施展完她自创的迷月阵才稍微定了定心，接着她款款道来：“看你也只是个误入修行界的迷途羔羊，我就给你说说这修行界的大千世界。”“愿闻其详。”林玄清之前就觉得银华与静灵的阐述太过空洞与主观了，自己虽然大致了解了源鼎世界的真貌与修行方法，但是对于他们所说的主人啊，第一人啊以及修行之法都持怀疑态度。

        羽青一见林玄清这次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便开始说道：“源鼎大陆的历史得从玄天大帝薨逝之时说起。”“玄光大帝是谁？”“不是吧，你连玄光大帝都不知道，你好歹也是问道阁出身的啊。”羽青一一脸的不相信，不过这也不能怪林玄清，因为玄天大帝乃是他们修行界的人所说的源鼎第一人，而帝国的历史记载只是从新纪元也就是银华历第一年开始算起，之前的种种并未记录在册，因此无人知晓。“那这玄光大帝究竟是何人呢？”“玄光大帝乃是新纪元前最伟大的神，他的薨逝才有了如今的源鼎大陆。他座下的七大守护被尊称为玄光七极，我山语堂便是这七极之一的瑶光所建，我山语堂隐于长骧城外的松语山，弟子众多，师尊岑经子更是当世不出世的大师。”“那照你这么说，源鼎大陆修行的人还挺多啊，为何我平日里一个都没见着。”“新纪元开始后，禁修诏令便颁布了，玄光七极散落帝国各处，来收揽修行高手，并将修行一事隐藏了起来。”“这又是为何？”“因为大帝临走时预言，将来帝国会面临大祸，为了保存实力，七极决定暗中保卫帝国，将修行之事隐于暗处。”“原来如此，除了你们山语堂，还有哪些修行之所啊？”“额。。。”这个问题直接问倒了羽青一，这么多年的岁月洗礼，七极之间的紧密联系早已割断，所以她也不知晓其他六极究竟藏身何处。“冰羽王紫炎是否为其他六极之一呢？”林玄清又抛出了一个问题，羽青一舒了口气，这个她能答得上来：“不会，玄光七极约定不会离开帝国版图，而冰羽常年蜗居北方，紫炎不会是七极的人。”“你今年多大了？”林玄清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羽青一顺口说道：“十七了。”刚一答完，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小子敢耍我，她刚要发作。“轰”地一声，一个巨大雪白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他们的身边，林玄清窒息地看着来物，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冰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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