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他是好人？

夜汗从未跟我提过品香阁里的事情，对于品香阁一直以来都以为是经营皮肉生意的场所。这件事直至曝光，我才知晓。听了这个消息，我也是非常的震惊。

        我宁愿相信他是被人陷害，也不愿相信这种事情是他做的。因为我知道，他虽然心思深沉，令人难以捉摸，那是因为他仇恨在身。

        他不会做那丧尽天良之事。

        直到后来，百姓暴动，直到皇兄把夜汗下了大狱。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我暗地里疏通了关系，进了大牢，见到了夜汗。他向我承认，品香阁是皇兄暗地里出资承建的。也就是说幕后的老板是皇兄，品香阁只是供皇兄的一个玩乐的地方。

        起初，承建“品香阁”时，那时候的夜汗还是皇兄身边的御前侍卫，皇兄便让他出宫去寻找年龄在十四岁以内，品貌端正，白净美丽的的少女。那是皇兄第一次给夜汗任务。他很高兴，他希望能够赢得皇兄的信任，得到更多的权利来实现自己的抱负，以达到他复仇的目的。

        要知道一个人在皇宫里如果没有靠山，活着便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一直以来皇兄对他并不信任，他只在御前做些杂活。他想得到皇兄信任，让皇兄成为他的靠山。苦于没有机会。

        他并不知道，皇兄要这些少女做什么？他以为皇帝只为寻欢作乐。直到后来他也是偶然间得知皇兄有这个癖好。即便他知道，他仍会去做，因为，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他很快的就从外面带回几个美丽的少女。皇兄见了很开心，他很满意。对夜汗的办事效率大加赞赏。这些女子便被安排在了品香阁里。品香格里有教习的姑姑。把女孩们训练的个个如大家闺秀般的惹人喜爱。

        皇兄在处理完政事之后，偶尔便会去品香阁游乐。那里是他的一个隐秘的作乐的场所。

        每次出宫，夜汗都会跟在皇兄的身边。久而久之，皇兄对夜汗便越发的信任了。

        一日，轩辕弘神秘的跟他说，带他见识这世间无与伦比的美味。他很期待。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蒸笼，奇特的肉香味从那蒸笼里伴随着袅袅的蒸汽，飘散开来。

        当那蒸笼打开时，他惊呆了，随即便是恶心的呕吐不止。一个盘腿而坐的少女质疑笼屉的正中。发髻上还带着珠翠，身上不着一缕，双手放在腿上。

        轩辕弘见到夜汗的样子很开心，他觉得夜汗杀人无数，见到的死人更是数不胜数。没有想到他见到被蒸熟的少女，便表现出这种熊样，越发觉得好玩。

        因为夜汗实在见不得这种美味，他的不断地呕吐，严重的影响了轩辕弘的食欲，故而便把他打发到了外面。

        他出来后，仍然没从惊恐里走出来。他浑身冰凉的颤抖着。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轩辕弘让他寻找的少女竟然是为了饱他口食之欲。

        轩辕弘用完餐后，便把品香阁交予夜汗打理。夜汗此时，虽心有不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品香阁里还有一个执事的人，叫武媚儿。原先是轩辕弘身边的掌事的姑姑。

        夜汗便把她笼络了，认她做了表妹。

        那武媚儿主管品香阁的事物，轩辕业主管品香阁的货源。

        就这样一步步的，轩辕弘越发的信任夜汗，也把他从御前侍卫，一步步的提升到了镇守都城的镇北将军。

        事情败露以后，轩辕弘为了维稳，抚平民愤，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保全他自己。夜汗被推了出来，罪名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他被入了大狱，只等待推上九幽台的那一天。

        他犯下这些错，虽然不得已，但也不能成为他脱罪的借口。但是，夜汗曾经是跟我同生共死过的兄弟。曾经他为了我能突出重为，身中数刀。差点死在战场上。若不是他不要命的奋勇杀敌，激发了将士们的士气，我恐怕早已经变成了脚下的一堆黄土，从另一方面说，是他救了我的性命。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以这种方式死在九幽台上。我买通了牢头，在上九幽台之前，用了调包之计，头天之前，就把他们相互调换了。我的人把夜汗送出了城，然后，又安排他回了边疆的军营。

        从此，夜汗便混迹在了龙虎将军的身边，他成功的获得了龙虎将军的信任。最后是夜汗把那无脑的龙虎将军一步步的带上了阎罗殿。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若是没有他，我的计划到现在还不一定能够实施。手里的虎符也不见得会这么快的又回到我的手里。

        “说了这么多，你的好奇心满意吗？”轩辕业看着聚精会神的在听他讲述的莫齐月，问道。

        莫齐月点头，火光映照在她美丽的脸上。草原上的天已经处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唯有面前的火堆，燃亮了在无尽的黑暗中，一片光亮。

        晚上的草原风很大，这个冬季似乎每日都在刮风，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这茫茫的草原。那凄厉的呜咽声似乎从来都没有静止过。

        两个人依靠在一起，坐在背风的土丘旁。寒冷的天地间，唯有这一小块温暖的地方，才会令人觉得，空旷无际的天地间还有一丝生气。

        莫齐月静静地听着轩辕业对夜汗的讲述。若不是她亲眼所见母妃在他的授意下，被人蹂躏，以致惨死。她也许会对夜汗会有另一种看法。

        比如，他是一个有义气，有思想，有忠心，思想坚定，嫉恶如仇的这么一个人。然而，即便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湮灭夜汗是杀她母妃的罪魁祸首的事实。

        这些不会随着任何的理由做任何的改变。

        “他帮轩辕弘做了那么多天地不容的事，即便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抹去他的罪恶。”莫齐月说。

        轩辕业笑笑说：“在这乱世，谁都会遇到身不由己的事。夜汗也是一样，皇帝九五至尊，金口玉言。他若反抗，只有死路一条。轩辕弘还会找到另一个夜汗来为他做这些事。那么他的死有什么价值？对于一个身不由已的人做了错事，而且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坏人，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改正错误，走到正道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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