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凄惨的童年

深冬的午夜，在茫茫的原野，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穿透身体，冷的令人发指。

        轩辕业身着单薄藏青色衣袍，紧盯着莫齐月示意她穿上。

        莫齐月并不接受，这样冷的天气，即使轩辕业的身体再强壮，也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冷。她还需要轩辕业带着她去军营，再说他的身上还有伤未愈，轩辕业不能有事。但他一副自己不接受誓不罢休的模样，令她哭笑不得。

        她道：“轩辕业，你上马吧。两人靠在一起会暖和些。”

        轩辕业眸底闪过一丝惊喜，不得不说这是目前最好的主意。他复又跃上马背，把外袍穿在莫齐月的身上。

        莫齐月拒绝他这样做，道：“你自己穿上吧。”

        轩辕业伸手搂在她的腰间，下颌贴在她的肩头，温柔道：“别动，月儿。就让我这样抱着你好吗？”

        莫齐月的心噗噗的跳着，她面红耳赤。她没有拒绝轩辕业的亲密举动。

        轩辕业一手拉着缰绳，马儿走了起来。

        为了缓解这种彼此沉默不语的暧昧气氛，莫齐月只好找话题缓解尴尬。她道：“你此时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了。”

        “你的好奇心还真大。好吧，对于夜汗，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听我慢慢道来。”轩辕业的语气宠溺。就凭着莫齐月能主动和他如此亲近，就说明，莫齐月从心底不再那般的抗拒他。与他之间的距离在慢慢靠近。这个现象怎能不令他欢喜。

        当年，夜汗参军的时候还不满十六岁，他很瘦身体也很弱。脸上也很脏。但是那眼神确是清明凌厉，那眼神中有一种不属于他的年龄的深邃。我一眼便相中了他，不为别的，只是那种眼神告诉我，他将来不会平庸。

        我问他，你为何要来参军？

        他回我，为了报仇雪恨。

        我又问他，你不怕死么？

        他回我，不怕。

        我很好奇究竟是何种原因，令他在这般的年纪，有着这般刻骨铭心的仇恨。

        原来，他是燕国人，十几年前，诸国混战。燕国与云国的交界处，有一座很美丽的边陲小镇。那里生活着一群食不果腹的贫民百姓。

        夜汗便出生在那里。那一年正值酷暑，云国的铁骑越过了边境。杀了村子里所有的人，包括他的父母，和唯一的妹妹。那时他被父母及时的藏在了牲口圈的架子后。而妹妹却没有那般的幸运，还未来得及藏好，便被冲进来的士兵发现了。

        然后，他那不足十岁的妹妹被那些士兵给糟蹋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他的妹妹临死前看着他，眼睛都没有闭上。

        他幸运的躲过了一劫。等云国的铁骑走了之后。他才从牲口架子的后面爬出来。随之见到的除了妹妹的尸体，便是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父母。

        他把妹妹和他的父母拖进了屋子。就这样不吃不喝的与他死去的父母和妹妹呆了三日。直到尸体开始发臭。他才清醒过来，才接受了亲人已去的现实。

        他的心里充满了仇恨，他觉得自己不能死去，他要复仇。于是，他点燃了柴房，大火瞬间吞噬了他的家和他的亲人。

        他走出家门，四处的尸体因腐烂而发出的臭味，引来了绿头蝇嗡嗡的围着尸体飞来飞去。

        他随后点燃了每一间房舍，整个村庄被熊熊烈火吞噬。

        他在村头站了良久，仇恨刻进了他那幼小的心里。之后便开始流浪。即便在冬日里，差点被冻死掉，仍旧有着“报仇”这个信念，让他挨过了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那时候的他只有十二

        一岁。

        在他挨过了寒冷的冬日，春暖花开之时。他遇到了作战凯旋而归的将士们。他豁然开朗，他想到了参军，因为只有参家军队才会强大自己，锻炼自己，才会有机会报仇。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因为他的年龄太小，身子也小。不符合军营士兵的要求，没有军队收留他。

        他不甘心，参军的念头在他心里疯狂的滋长。他又艰难的乞讨着过了一年，常年的食不果腹使得他依然还是很瘦小，依然不符合一个士兵的要求，依然没有军队收他。

        他在失望和对参军的渴望中，又挨过了一年，如往年一样。他来到了漠北。那时初春，正好征兵。

        他来到我身边，说要参军。我一看面前这个矮小瘦弱的小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像个小叫花子。这样的人不符合我的征兵需求，便拒绝了他。

        我说，你不符合我们的征兵要求，你的身体太弱，上不了战场。

        而他当时却对我说，如果不行，那就下一年，下一年不行。那就再一年。等他长大了总会有队伍收他。

        我被他那渴望的眼神震撼了，确切的说，我被他的执着感动了。

        以往的经验来看，除去表面上的不足，他坚韧的性格，和那执着的信念，他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

        我毫不犹豫的收下了他。本想着把他留在军营养他三两个月，等身体好些了，就让他在军营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等他个头再长高些，身体再壮实些，在把他混入军队，和将士们一起操练。

        令我没想到的是，夜汗很勤快，他总是抢着干活。没事的时候，便偷偷的看军士们操练。还跟着有板有眼的学习着。有时候很晚了，我发现他都还在重复的操练着白天学来的那些动作。他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差不多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或许是吃得饱，穿得暖了，每日操练的缘故。他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

        一日，军营里举行比武大赛。他来找我，说要参赛。如果赢了，他要做一名真正的士兵。

        我也正有此意，我也想看看这些日子以来的操练，会有怎样的成果。便答应了他。他很兴奋，脸上立马露出了兴奋的笑容。那是我这半年来第一次见到他笑的如此的轻快。

        比武开始，是群战。和他对峙的都是跟他同期入的军营。

        他力气惊人，三两下竟然把那个与他对峙士兵撂倒地上爬不起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他像是不要命了似得，尽管最后已经筋疲力尽，但是他还是艰难的拖住了他的对手，一直到对方累的趴在了地上。他随后他才倒下。

        就凭这这股子倔强，他成功的成了一名小兵。之后他更加的努力，每次比武大会，他从未输过。

        我很看重他，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开始带他上战场实战厮杀，每次他都没有令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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