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卖风筝内大爷
那晚过后，花悠暂时没把仇恨甩在江亦然身上。她把母子俩当作自己的家人，生活得很舒坦。
天气好时，她会去晴天公园遛遛弯，想找到一些关于自己和陈奶奶的线索。
这几天，她观察到一个卖风筝的老爷爷。
这个小老头脸圆乎乎的，没什么皱纹，但佝着的腰和银白的头发让花花断定他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他个头不高，总跨个小布包，搬个小圆凳坐在温泉旁，面前铺着几只风筝。
看得出来，他喜欢和小孩在一起。
花悠觉得这老头很可疑，他好像不是来卖风筝的，因为他根本不可能赚到钱:
每次去公园，他都会从兜里掏出糖来分给孩子们。
风筝也没人买，每天还倒贴钱。何苦啊？想来想去想不通，花悠就跑去问江亦然。
“原因很简单。”江亦然今天戴了一副眼镜，一副大侦探的样子：
“闲的。”
说罢，他就继续看书了。
这个回答也太鸡助了吧！花悠觉得他的回复很没用，还是决定自己去观察。
今儿阳光挺好，一到莲花温泉旁就见到卖风筝的老爷爷在晒太阳。他还戴了条格子围巾，眯着眼打着瞌睡。
“爷爷好！”花悠悄悄咪咪晃到小老头面前，“你这风筝多少钱一个呀？”
“我想想……大的卖十五，小的十块，两个大的二十五，两个小的……十五。”大爷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了。
远处跑来几个孩子，各自滑着五颜六色的滑滑车。
“爷爷！爷爷！”孩子们看到老头很高兴，“今天有糖吃嘛？”一个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满期待。
大爷高兴，风筝也不卖了，赶紧从小布包里掏出几根棒棒糖来：“昨天在超市买的，这可比我之前买的好吃多了啊！”
孩子们蜂拥而至，大爷的糖很快就被一扫而空。
“诶哟！”大爷开心地露出缺了的门牙，“壮壮啊，今天可别把糖弄掉了！”
“好！”一个高高胖胖的小男孩回答道。
拿到了糖，孩子们又继续围着温泉玩游戏。
大爷看向花悠，她正观察着那几个孩子。
“爷爷，您每天带糖来，得花多少钱呀？”见大爷看自己，花悠趁机问。
老头有些生气地转过头去：“不买就走！”
“哎哎，我不是这意思！”花悠解释道，“我就是好奇，您风筝卖这么便宜，不怕亏本吗？”
“切！”大爷翻了个白眼：“我乐意呗。”
没想到这大爷这么高冷。
小木桌上。
她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魏妈妈，魏妈妈笑得把嘴里的饭都喷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的悠悠竟然不受待见了！儿子，快给我拿几张纸来！”
“我看那老头就是很无聊。”江亦然抽过几张纸递给魏妈妈，“还有你，你也很无聊，跟踪狂。”他给了花悠一个嫌弃的眼神。
花悠认为江亦然是认真的，有些失落。她只是想观察一下人类，才不是什么跟踪狂！
“明天你还去吗？”过了一会，江亦然乘了碗饭坐在花悠对面，“我也想见识一下这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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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仍是阳光大好。江亦然和花悠一起步行去了晴天公园。
老头今天戴了个军绿色的鸭舌帽，面前那摊风筝显然一个也没卖出去。
“圆圆！”他突然望着那孩子们叫一小姑娘的名字，“你们什么时候开学呀？”
“快了！”叫圆圆的短发小姑娘脸红彤彤的，隔着几米远答道，“好像是……我们学校后天就开学啦！”
老头张开了嘴巴。
“喔……噢！”
他低下头整理那几个永远也卖不出去的风筝。
两人坐在花坛上观察着。
“嘿嘿嘿，今天你也变成个偷窥狂了。”花悠傻呵呵地笑着。
“嘘！”江亦然比划一个安静的手势，“你不觉得这大爷有故事吗？”
“有点儿。”
“何止是有点儿！”
远处的马路上开来一辆黑色的高级汽车，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西装打领，头发抹得油亮亮的。他朝温泉那里走过去。
“看！”花悠用胳膊肘怼江亦然，“奇怪的人出现了！”
“嘘！！！！”江亦然也认真看着那边的情况，“我知道，你不要搅乱我的思路！”
老头看到那男人，神情显得有些慌张。他站起来拍拍裤子，把帽子扭正，看那男人走过来了，又笑嘻嘻的。两人说了几句话，隔得太远，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突然，男人开始收老人的风筝。一个、两个……他把风筝收好用放风筝的大布包起来，拎起小板凳往车的地方走。
老头没有反抗，孩子们见了那男人的样子也不敢说话。
几个孩子和花坛上两个少年看着他上了车，然后走得越来越远。老头走后，风筝摊也没了，公园那一块像是缺了点什么，没那么美观也没那么热闹了。
花悠坐起来，跑到孩子们那里去，找到那个叫彤彤的短头发小姑娘。
彤彤看到花悠朝自己走来，觉得有些奇怪：“姐姐好！”她先打了个招呼。
“你好呀！你知道那个卖风筝的爷爷去哪里了吗？”
“我不知道……”
“我知道！”壮壮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争着说，“那个人一定是爷爷的儿子！他们回家了！”
“我……我不喜欢那个叔叔，他总把爷爷带走。”一矮个小女孩说。
“为什么要带他走呀？”花悠问。
“肯定是风筝卖不出去了，他儿子嫌弃他不中用！”壮壮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爷爷的儿子看起来挺富贵的，为什么还要卖风筝呢？”此时已是夺命三连问。
“我看那几个小孩太不可靠了，我们明天再来看看那大爷还在不在吧？”江亦然偷偷对花悠说。
“万一明天不在了呢？”花悠有点急，也用蚊子大的声音回应他，“那就白折腾了！”
远处，有一孩子看到老头顽强地拎着小板凳和风筝往这边走。
“快看那边！”他欣喜地招呼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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