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听队长画大饼

生产队社员大会，在祠堂正堂上厅改成的会议室召开。
  吃过晚饭后，各家各户除了队干部家，都派了一个代表参加。
  生产队一共17户人家，社员代表就有9人。
  因为傍晚下工时，队长说晚上要开生产队社员大会，有重要事情与大家商量，其他不是代表的社员，感兴趣的也可以厅外旁听。
  这个年代，实在是没有什么文娱活动，生产队开社员大会，也是一项很吸引人的活动。
  出席会议的有队长方臻明，副队长方臻树，会计方福寄，保管员唐燚珍，记工员方福成，一组组长方福炳，二组组长方福寿。
  副业队长方臻水，外出，没有回家，缺席。
  社员代表方臻玉，黄狗姆（大名黄苟沛），桂蓝婆（大名萧桂蓝，方福金的母亲），殷蓝婆（大名殷应蓝），林先珍，广东佬（大名方福文，大马路客的老爹，茹秀婆的儿子），田林菊，姚蔚勤等。
  这十六个人（实到十五人）将决定今后第六生产队的生产发展方向，会议室外也有一些人在旁听。
  谭世珍与腾秀勤也早早地来会议外旁听。
  方子怡和方小雅在自己的房间里玩。
  方小雅在煤油灯下看着小人书（连环画）。
  这时的方家祠堂还没有通电，家家户户夜晚照明一般都用煤油灯。
  生产队开会时，会议室里用的是汽灯。
  煤油这时也是紧缺物资，凭票限量供应，所以一般人没事，晚上是舍不得点灯的。
  方子怡的神识笼罩着会议室，聆听着会议里众人的发言。
  队长方臻明“创造性”地把上午“土地伯公”忽悠他的话，拿出来忽悠自己的社员，给大家画着大饼。
  大饼的内容，其一的意思，以后生产队要正确地变通地理解上级关于发展生产的重要指示，不能片面性地理解生产，发展生产要因地制宜，通盘考虑，生产，不光指田间管理，而是包括农林牧副渔工。
  今后的农业生产和水利设施维修就不用集中全队的劳力来搞了，要根据工作量来科学合理地安排劳力，不是，有活没活，大家都忽隆一起上，实际上却是在那里磨洋工，浪费了大量的劳动力。
  多余出来的劳力怎么安排呢？
  “这就是我要重点说的意见，等下有说得不够全面的，其他队干部和社员代表可以提出来补充完善。”
  方臻明继续画着大饼。
  多余出来的劳力，根据其特长和能力，分别安排到其他方面上去。
  上级领导号召我们要发展生产。
  这个生产不光光指的是农业，也就是大田里的那点事，而是包括林牧副渔果工等等，等等方面的生产，也就是说，只要有利于满足和提高社员物质与生活方面的事业，都是我们应该要发展的。
  方子怡听到这，果然，能当队长的，都是有两下的，这个位面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小觑啊！
  方子怡极为认真地听方臻明继续说。
  其二的意思，要根据生产队的具体情况，因地制宜地科学合理地发展和安排生产。
  第六生产队有什么特点啊？
  田少，但人口也不多，田，有水田170余亩，平均每个社员不足两亩半，旱地扣除自留地，不到20亩，平均每人占不到3分地。
  不是遇到天灾，没有过重和上交任务，凭田里的产出，第六生产队温饱不成问题。
  但是，现在不是遇到了天灾了吗，加上比较重的上交任务，现在生产队有六成以上的社员吃不饱饭，特别是现在青黄不接，就是瓜菜代也吃不饱。
  所以把全队的劳力集中在大田生产上，很不划算。
  加上自然灾害，……说白了，大胆地说，生产队真没有受什么自然灾害影响，都说今天大旱，也确实好久没有下过雨了，可是我们这里旱过吗？
  没有吧？
  我们不勤快吗？
  大家没日没夜地在田里出工，为什么还是半菜半粮都吃不饱呢？
  的确，现在田里的产量不高，上级派的任务也重了点，留给我们的口粮太少了点，但这并不是造成我们吃不饱饭的真正原因。
  国家其他地方确实遭受了严重的自然灾害，我们多贡献点也是应该的。
  （方子怡点评，扯得太远了，说重点。方子怡以土地伯公的名义给方臻明传音，让他说重点，别扯太多。）
  方臻明耳朵里突然听到土地伯公的声音，脸色变了变，继续说。
  “……除了农业，我刚才说了，要根据我们的生产队现有的条件，积极发展农林牧副渔果工等方面的生产。”
  农业不能放，其他方面发展好了，农业也会上一个台阶。
  除了水田旱地，还有后山、横山一大片山地，可以在这两处发展林竹果业，畜牧业，多养牛，多养羊，还有生产队的任务猪，并不是只有办集体的猪场才能完成，分到各户去代养一样算集体生产，不仅要完成任务生猪的饲养，而且要多养，包括鸡鸭鹅兔等家禽，畜牧业发展了，农家肥也多了，加上山土灰，施到田里，粮食能不增产吗？

  不是有句话说，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吗？
  所以说，其他各业发展了，也会促进农业的发展。
  后山的果园要想办法扩大规模，要改良品种，形成规模。只有规模大了，才有市场，你没有一点规模，供销社也不好费力费财地来收购啊，是不是？
  发展畜牧业和家禽养殖业，这里大家可能会疑惑一个问题，那就是公与私的问题，不错，我这里指的养殖方法，除了生产队集中养殖外，家家户户都可代养，可以承担一定的养殖任务，不是分到社员家养殖就是搞私有制，那是形式主义，我们要反对。
  分到社员家代养，仍然是生产队集体所有，由生产队提供种苗，按饲养的数量提供相应的饲料，出栏时按畜禽产量给予计算劳动工分，统一交由供销社收购，收购所得，除了按规定扣除公积金和公益金及少量的管理费，其收入按劳动工分分红。
  根据咱们生产队社员的特长与能力，初步进行一下分工。
  一是凡有牛栏、猪圈的户，都要完成一定的代养任务，多养不限，会后福寄统计一下，看看需要进多少头牛崽和猪崽，我好上报大队或公社，统一由生产队调拨。
  二是家禽养殖，每家每户代养与自养都不设限制。
  三是羊，生产队决定统一在后山建个羊圈，谁想当羊倌的会后到福寄那里报名，队里好统一安排。
  四是后山果园的扩种，这事由第一作业组福炳负责。
  五是门口池塘的养鱼业，由第二作业组福寿负责。
  六是生产队成立打猎小队，这事由看牛佬负责。
  七是生产队向公社供销社申请建立一个代购代销点，这事由水生佬负责与供销社对接并办理相关手续。
  代销点就放在井角头。
  那里正好有一座方家祠堂的别院，建议代销点就由水生佬负总责，臻玉佬夫妻负责日常具体事务。
  臻玉佬你也可以全家搬到井角头那别院去住，你要觉得可以，你也可以拿现在住的屋子置换那个别院，会后，你回家去商量着办吧。
  “好了，我大体就先说这些，有不当的地方大家批评指正。”
  众人又议论了一会，问了一些问题，补充了一些意见，然后大家按照队长提出的几个发展方向分配劳动力，按照既分工又合作的原则，全队社员分成了农业作业组、畜牧作业组、家禽饲养组、副业组（含代销点、打猎队）、果园作业组、渔业组、后勤组、财务组等。
  规定各组之间的内部结算统一用生产队的工分结算，比如，社员到后勤组领饲料，要用工分买，社员向代购代销点上交任务猪、代养禽畜、蛋类等，代销点出具收购证明，由生产队记工员按其收购的品种、质量、数量分别给社员记工分，而代销点支付的钱票归生产队所有。
  完成代养任务后，自养的不在此列。
  工分成了第六生产队内部的硬通货，年底统一由财务组结算分红。
  另外，如果社员要在代销点购买生活物资，没有现金和票，也可以拿工分到生产队财务组预支现金，年底结算时，工分值如有差额，到时再多还少补。
  方子怡见方臻明忽悠得还算可以，给社员画的这个大饼还算实在，有自己的支持，成为现实也不是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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