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河同色(中)

只有晋国王家的有一位弟子。一直追求着笙姑娘，而姑娘又见他，对自己一片赤心，诗词歌赋无所不精。偶尔半夜的时候，便将他牛在这里讨论诗词。

        至于李二狗，无家可归，流浪至此。与两位姑娘。又是同病相怜。

        所以虽然李二狗是佣人，但平时对他也未有刁难，只是一天到晚，忙着不怎么忙的活儿。

        偶尔还可以偷闲一阵，只不过被发现时，难免要被说上两句。

        李二狗被说的时候，总会摆上一免虚心认错的样子。等笙姑娘，或者笙小姐。走了，又继续偷着懒。

        仿佛刚才的训斥，是对别人发的一样。

        这晚，船坞照常有着客人，灯火照常亮满整条河流。那天，为李二狗落水说情的王公子，又过来了。

        李二狗，就跟在笙姑娘身后，看着，王公子和笙姑娘，在船坞上。讨论着诗词。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李二狗听着，看着，却烦了。仿佛一个不是在点船坞的艺女，而另一个就像是未过门的女子，听着夫君高谈论阔。

        只是觉得不舒服，便悄悄溜走。下船坞，顺着河边儿走着，渐渐的，灯火不在明亮。等他回过神来

        走到了河边一处树林，

        林与河边有一河坊，忽然只听前坊有几声喊叫，接着连续几声剑棍相撞的打斗声音。

        他有些好奇。便走了过去，刚准备进坊门。就和一个浑身黑衣拿着拐杖的老人，碰个正着，老人看着他没反应过来，但是又在一瞬间。迅速的后跳，拉开了距离。

        本来屋里昏暗。那老头却不慌不忙的，点起了屋里桌上的蜡烛。接着抽起了杆烟。

        这是坊屋内的全貌。出现在李二狗的眼前。房内破旧，地上满是石子，中间一个大转轮一动不动。想必是河边水流，不急，在角落。有一个人躺在血摊之上。看样子应该是死了。

        那老头边抽着烟，边看着他。冷冷地问道。你不走吗，跑也可以，我可以等一会儿。还是想说，你想留一个全尸？

        李二狗问了句，这种离奇的事，上哪儿都可以遇到嘛？

        老头看看自己抽的烟斗，仿佛自顾自的说，人生总是有很多意外。只不过有些意外，却要用他们的生命付责。

        李二狗，并不说话了，站在那里看着，浑身黑衣的老人，突然，猛地全身用力。朝后方跳去，接着猛跑，老人仿佛没看见一般。可是刚跑出几步，那老人还是在那里抽着烟，只不过这次出现在了李二狗的前方。他也毫不犹豫，朝反方向逃去，如此几次。可每次刚过一段距离的时候，老人仿佛幽灵一般出现在了前方。

        无论到哪里，无论走几步，只要向前看去。都只会看见那个老人，静静地抽着烟。满是皱纹的脸上。冰冷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

        李二狗急了，叫喊一声，他娘的，你这么跑，你不累吗？

        老人，在黑夜里抽了抽烟斗，仿佛没看见李二狗一样的，自顾自的说道。

        小朋友跑来跑去的。能不能听听我这个半入土的老头子讲讲讲故事？

        李二狗见没法，只能道一句，行吧，我也，正好歇着。

        然后黑衣老人便是开始，讲起了故事。

        我本来是个孤儿。出生后被人抛弃的山林之中。

        后被老师捡到，老师是个和尚，住着一间破庙。本来他是一个人住着。很多年了，捡到我，这件破庙也算是，又添了一个活人

        庙里不要人供钱，每次老师都下山化斋饭。有时候给山下村里的人看病。有时候，或者给他们祈福。有时候或者驱赶些强盗，总而言之，虽然日子清苦了些。

        但是勉强的过得去。我五岁的时候，老师便让我习武，学习些医治病人的法子说能强身健体。还能济世救人。就那样，我跟着老师学了十几年

        或许天赋异禀吧，短短十几年。能学的，我都学的差不多。我本来以为就可以这样在着，山里一辈子

        直到有一天我们话斋回去，那天的月亮好圆，老师看着月亮。说了句，天山共色，风月无双。我正想问这句话，什么意思？

        旁边就出现了一些强盗。本来这个地方是没有什么强盗的，都是一些流寇过来，被我和老师打跑，

        本来只是出家人。再加上我们的庙在山里。踪迹难寻。所以那些被打跑的，流寇，强盗被赶走之后也就算了，没有过多追究与我们

        但是那一天没想到。一群流寇，强盗，专门守着我们上山的道路。想杀我们师徒二人，本来我天赋异禀。力气极大。武功也极好。所以在争斗之中。不免杀了人。这也是我第一次杀人。而这天之后师傅，就将我赶出寺庙

        江湖闯荡，因为武功不错，而且心狠手辣，凡是犯了过错的，我就都将他们杀死。很快就闯出了名头。别人都叫我风月棍僧，因为我每次都会在夜晚出去。拎着棍子去行侠仗义。

        名头便落了下来。

        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寺庙。至于怎么的，我忘了。我只记得那天是冬天，雪下的很厚。满地都是。鲜红的梅花，我的师傅也不见了踪影，到处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像血一样的梅花

        在之后我便隐身王氐司马家族。做他们暗地除掉别人的杀手，刺客。

        小子，我的故事讲完了。你可有什么遗言？没有的话，抱歉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呀，李二狗问道，

        小子，你知道你刚才看见的谁吗？三公独子，他死这追查下来，若是你多一句嘴，说是王氏所杀，哪怕只是空口薄言，也够王氏喝一壶的。

        所以你一定要死。

        只见李二狗不逃了，在手里盘弄着一个石子。

        淡淡的说道，你杀不了。

        老人听到这话，反而一愣，颇为诧异。仿佛没听到。李二狗的言语。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愣了一会儿，便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每次总有人想要说取我性命的时候，那人大多情况下都死了。我相信你也不会是例外。

        黑衣老人听了之后，反而觉得颇有意思。抽起了烟斗。说我年轻的时候，拿着棍子降妖除魔，年轻人嘛，风头正盛。所以遇到武艺高强的人。我总是会尝试和他们切磋，有些人，就像你这么说的。可是他们都死在我的手上。

        那老人话刚说完，突然，一声清脆。老人的烟斗断成两截。在漫漫的黑夜，无边的寂静中，这一声响格外的刺耳。

        老人颇感疑惑，便问了眼前那个少年，

        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话未说完，老人便提着铁棍打去。只是刚有动作。便听一声金铁碰撞的声音。翁翁做响，

        老人未被这一下震退，反而继续上前，铁棍的寒光在月色的衬托之下，闪烁连影。仿佛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棍光寒影之中。只是下一刻又是一声金铁碰撞之声，这次那老人没有上前了，连退几下。

        心里疑云重重，他自认混迹江湖已久，眼面极广，什么样的武学，看一眼也略之一二，可是这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玩着石子。自己的攻击，竟然连两次的被逼退，颇觉有些诡异。甚至在想莫非旁有高人在暗中协助。

        想不出个所以然。便收棍，连退几步。咳嗽一声到，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师从何人？本人只是从旁路过。见那位少年，横尸当场，本想救助于他，可惜没能成功。冤家易结，不易解，大家相识一场，也是个缘分，不如就此别过。

        李二狗，听到这番说辞，感惊非人，随即神色如常，说道，也好就此别过。

        然后老人渐渐退去，一身黑衣随着夜色渐渐隐没，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二狗，看了看这老人。又看了看，那是死去少年所在的水房。不知道想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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