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府里

街上逐渐热闹。行人也开始交杂，喝酒的，吃包子的，路边唱曲。楼里唱戏的。马车摇晃的声音。茶客议论的是声音，交杂如群鱼，时间也过得飞快不到一会儿。便到了中午。

        官府衙门里，堂口有一树桃花，那周玄玉站在那里看着桃花，树上桃花盛开，树下樱红满地。那人站在那里看着桃花，昭明看见这场景。这一刻时间好像陷入轮回，人世间只有了桃花和站在桃花下看花的人。

        昭明，你在看花吗？

        周玄玉，对呀，看花也在数花，

        那大概多少片呢？

        三千四百三十二片不多。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你知道屈原的诗吗？有一篇写过。

        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

        大概的意思在，堂囗之间有美人我看上那美人，忽然间她也在对我致意，

        我来时不讲言语，去时，樱花飘落，

        花似美人我看着花何曾不是这花中美人在看我呢

        昭明，那你为何数着叶子？

        周玄玉，美人嘛，总要仔细看看毕竟如果下次遇不见了，岂不可惜？好了，好了，中午了带你吃饭去。

        昭明，也不懂你说的是什么这不就是花吗？什么美人不美人？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

        周玄玉，哈哈哈，怪不得我家大人能对你看得上眼，你这个性格如果是我也会对你看得上眼的。好了，好了，去坐马车吧。今天我们吃饭的地方可是河南中有名的望族。

        马车缓慢行驶，车轮子的声音哐哐叽的，太阳暴晒如同轮子的响声。给人心也带来了一丝不快。

        昭明，这中午怎么这么热呀？都给我热的，浑身都是汗了，你看这衣服。跟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我一甩着水都够我喝一个月了，我太难了

        周玄玉，急什么？到了就凉快了，你看这说到就到。

        只见前方是一个宏伟的建筑，楼台含金玉，阁有过堂风，华气玉石边，草木随花斜，门前竖立的神兽。左右有高大的楼宇。门口的玄关雕刻着华丽的飞鸟。过堂风不断吹出，燥热的夏日，仿佛到了秋天。清凉幽美。

        昭明，这地方好凉快呀！玄玉，玄玉，人家门口躺下吹吹风。

        周玄玉，急什么？进去有更凉快的东西。而且我们是来陪礼的。

        昭明，陪什么呀？难道不是来吃饭的？

        周玄玉，这不几天前，在城中撞了一大家闺秀，而这户人家呢？恰好就是她的家，我们也是解释了一下。这家族长，就非要将他的女儿许配给我家大人。我不是大人，也不好意思拒绝。这不就过来陪礼，待上两天，等大人回来。再做打算。所以呀，昭明这几天要好好吃，别到时候没地方享受了。

        昭明，放心，我一定好好吃，只要你带我吃，大家都是好兄弟。

        周玄玉，好了，好了，进去吧。车夫，你们可以回衙门，顺便告诉县令一声。如果我们回到衙门，听到那个小女孩儿这几天过得不好。那他这个官也就不用当。

        随从众，大人，大人一定的，我们这就回去告诉府台，走哇，还愣着干什么？挨着人家大人的眼吗？

        周玄玉，好了，进去吧。

        午后的阳光本是着热，而进入了这楼台亭阁之处这阳光却如同雪花洒在天空。将云染白，把花树着色。两人就这样来到府里，而这府里气派更胜，假山环绕，流水敲竹，花木树石生香，亭台楼阁秀气，河南的大荒大灾大水，在看见此地已经全然忘记。

        昭明，哎，真稀奇。不过和我们山上建筑还是差了点。我们山上的，大白天的。都烟云飘渺。到晚上更是头顶着星星，建筑气派更是厉害的一笔。这和我们山上相比，哎，还是差了点意思。

        周玄玉，哦这么说来。要是有机会，我可要到你们山上去逛一逛。看看那么绝美的风景。不然岂不是可惜了？

        就在两人笑谈之际，一个仆人到来。请二人步入客堂。

        落座一男子，虽五大三粗，却有书生气。龙眉杏眼，手上拿着一柄折扇，盘坐在地上，看着两人。

        周玄玉，哦，看来你信奉佛教。

        那男子看着，前仆人装扮的人问道，为何这般说辞？

        周玄玉，佛教讲求盘座。是两腿向上不沾染凡尘。而我中原礼教，却是正襟危坐，讲求行止有礼，这种礼节也是在人世间为人为礼的表现。这种盘腿而坐，与我中原礼节截然相反，凡是读过一点书籍的都知道。看阁下拿着折扇，穿着书生打扮。稍加推断就知一心向佛。

        那男人，哈哈笑着，不错，阁下，虽然是仆人，所知所见颇为高雅斯文，不过有一点你倒猜错。我并非信奉佛教。只是信奉庄子，庄子有云生如大鹏，翱翔于天空，自由自在，不拘束。

        我中原则束缚太多。就礼而言，《仪礼》《文昌孝经》《大戴礼记》《周礼》《尔雅》实在太多。一行一止皆有规范。如同身边有千只眼睛。千个手。在看着你和指责你的行为。这与我所信奉的老庄大相径庭。所以乎我便以庒子为主，佛家为掩，并不是客人所谓的信奉佛教。

        周玄玉，受教了，

        昭明，你们说的我是真的一句话都听不懂，我只是想来吃饭。不是说有好吃好喝的吗？这怎么说天书吗？

        那男人，你看这是我的疏忽，怎么能让客人等急了呢？仆人，快去准备些酒食。别让两位客人饿着。怠慢了人家。

        不到片刻，鸡鸭鱼肉，冰酒器，各种餐具。接上。

        昭明，我在山里面就没看过这么好吃。你知道我怎么好意思呢？

        周玄玉，吃吧，吃吧，你要不好意思，那我怎么能吃呢？我只是仆人，今天这顿饭你才算是客人呢。

        昭明，那我就开动了哈。大夏天有几道菜还是放冰块？我的妈呀，稀奇了呀。

        周玄玉，小女怎么不在一起吃啊？

        那男人，小女闺中待秀，有客人就不易露面了。

        周玄玉，诶，此话差，《列女传》曾写齐太仓女，为父而自愿卖身，闺中待秀，又如何？男女相等。汉朝天子也曾言若人不同，则是训道不纯，阁下不是觉得，中原束缚太多了。怎么如今反而要把自己的子女也束缚起来了？

        那男人，我这不是怕客人。如俗人般成见，既然如此，那我也说不得什么？仆人去把小姐叫过来一起吃饭。

        昭明，我操，我的鸡肉掉了。还好，这地是石砖。赶紧捡起来吃了，哎，老爷子，你们这可以呀，这夏天还有冰糖水，

        那男人，这位莫不成，是那位大人。

        周玄玉，我家大人的门客。也是我家大人唯一的一位门客

        那男人，失敬失敬！我叫孟恒，字流疏

        昭明，嗯嗯嗯，肉真好吃。

        说话之时，

        一女子从侧门走来，此女丰容靓丽，光明堂宫。顾景裴回，竦动左右，

        除了孟恒，神色如常。其他人眼神大大的瞅着。哪怕是仆人也是如此。包括那个鸡腿吃了一半儿的昭明，

        昭明，这是仙女嘛，我来到了仙境？

        周玄玉，来了这儿，我算是真开了眼了。

        各位官人好，我叫孟祚，字流月。父亲大人。

        孟恒，座吧，这几位客人也是想着男女平等的主

        周玄玉，孟流月，梦流月，梦见流月流山野，山林片刻撒流光，好名字

        盂祚看了一眼仆人人模样的他，眼中闪烁微光，带着温情。

        孟祚，小女子这微博的的身子，可经不起公子如此夸赞。

        周玄玉，哪里？哪里？当初不小心把小姐的车，撞落却看不见小姐的样子。时隔几天初看姑娘之美容，让在下想起了一句话。

        孟祚，公子什么话

        周玄玉，夭桃秀色，堪餐作珍味，吾见之，百日不思食。

        孟祚，遮羞笑着，公子过奖了。

        周玄玉，这一笑，百日方才变成千日不思食了

        孟祚，看着那仆人衣服的人，一丝慌乱的心情，雅然闯入心底。

        孟恒，好了好了，别逗小女了，还是赶紧吃饭吧。这食如果再不吃，可让那个大人的门客给吃光了，哈哈

        周玄玉，昭明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一个人都快吃了四个人的份儿。不怕，撑着。

        昭明，不怕不怕，在山上俺吃的最多，师娘她们，每次都给我多准备份，生怕我吃不饱。而且这吃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周玄玉，你不怕有毒吗？

        昭明，怕玄玉哥，在门口的时候帮了我。我相信玄玉哥一定不会骗我的

        周玄玉，哈哈，把我那份也吃了吧。不过记得给这位姑娘留一份。毕竟别人的家，我们可不能太失礼节。

        昭明，还在塞着鸡腿。连忙着说，好的好的玄玉哥。

        转眼间，以过几日，在这段时间周玄玉和秦昭明，每天除了吃喝，就是在城内游玩。偶尔去见见的被救的小女孩，不过玄玉，有时也在提字，作画，或者和孟祚，隔亭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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