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咫尺！
法神？
人类漫长的历史当中，因为太过强大，被半神们真正认可而尊称为法神的魔法师，只有一个人…
历代教皇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盯着那位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惊呼道：“法神，博特莱姆！”
“咳！”博特莱姆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缓缓走了过来，若无其事地咳嗽了一声之后说道，“这可不能怪我，外面那个空间结界很强的啊，要突破它费了我不少劲呢。”
“什么空间结界还能拦得住你…”帕文笑言着，不经意地抬起头一看，笑容瞬间消失，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历任教皇们顺着帕文的目光陆陆续续抬头一看，纷纷陷入了震惊当中，默然无语…
空中，愚者的骰子展开的空间结界，被硬生生开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此刻，这个坑洞正在自己默默地愈合着…
“真不愧是你啊…”沉默了片刻，帕文才苦笑道，“神器结界都能突破…主位面当中，你的‘咫尺’应该没有不能去的地方了吧？”
神阶之上的境界：咫尺！
咫尺，便是天涯！
大千世界，心念所至，便能至！
“我不能去的地方还是有的，云岭禁飞区我就进不去…还有，生命禁区之外有一片空地，那里的地下应该也有隐藏空间，我也进不去。”博特莱姆掰着手指头数着，“而主位面之外，创界山和无妄之间我都进不去，哦，还有命运之海第二层…”
“准确地说，我是不敢进去。只要我有这样的想法，我的灵感就疯狂提醒着我：这些地方，进了就死！”
“我猜，这些地方大概率都隐藏着神灵，或者是某些古老的神秘存在…”
说到这里，他很是遗憾地叹息道，“…可惜我寿数无多了，如果再有个三五年让我点燃神火，说不定能进去和这些神灵喝杯茶呢。”
就在博特莱姆开口聊这些密辛的时候，一旁的十只阿波利亚眼中的蓝宝石眼睛同时亮了起来，一道道信息流在里面飞快地流动着…
“你还是老样子啊，不把这些密辛当回事…”看了看正在努力工作着的阿波利亚们，帕文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看看它们，这些事情很快就会变成这些情报组织的最高机密了。”
“这有什么，难道要把这些事情带进棺材里吗？”博特莱姆很是无谓地摊着手说道，“事实上，我在冰封进冰棺之前就已经把这些情报都留在联盟当中了。”
“我问过阿波利亚二号了，果然和我想得一样，你们这些家伙把这些情报都束之高阁了，只有少数高层才能翻阅。何必这样敝帚自珍呢？我原本还想着在这次苏醒的时候，也许能有人告诉我这些地方里面都有什么呢。”
“博特莱姆，也请你理解一下我这个幸存者联盟主席的难处。”帕文叹息道，“这个世界上很有可能还有存在着的神灵。这个情报一旦外泄，必定会在全人类当中引起巨大的轰动！”
“这种事情对丧钟计划没有任何益处，反而容易让人们心存侥幸，觉得我们不一定需要和恶魔生死相搏，说不定会有神灵降临而带来和平——就像当年一样。”
“这种心态，是致命的！”
“为什么我创立光明教会的时候设立的信仰是创世母神和众天使们？因为祂们是我们可以准确考究到的已经陨落或者沉睡的存在，信徒们的信仰无法得到真切的回应。”
“他们的信仰，只能是信仰而已。时间一长，他们便会意识到，和恶魔的战争，终究还是要靠我们人类自己。”
博特莱姆闻言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帕文身后的历任教皇们说道：“这种有些渎神意味的话，你当着这些后辈教皇的面直说真的没问题吗？”
“正是因为他们同样是教皇，我才会直说。真正的狂信徒是做不了教皇的。”帕文平静地说道，“任何一个信仰组织，越是高层越不会陷入盲目狂信，因为他们可以得到另外一个切实可靠的信仰，权利。”
“只要得到了能够支配无数信徒的权利，谁还会在乎自己信仰的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人性本就如此，不是吗？”
又瞥了一眼历任教皇们，博特莱姆看着他们毫无反应的样子，耸了耸肩，“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对的。”
不仅如此，看着他们聊得正欢的样子，一位蓝眼的教皇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凑了上来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博特莱姆阁下，小子有个问题，能向您请教一下吗？”
帕文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阻止。
博特莱姆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请说。”
蓝眼教皇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丧音之乡，究竟是不是真正存在着的半位面呢，您进去过吗，里面…有人类存在吗？”
“贪心的小子，一句话问了三个问题。”博特莱姆笑道，“丧音之乡确实是真正存在的一个半位面。我也确实进去过，不过里面并没有人类哦。”
笨蛋，问都问不到点子上…
帕文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扶额。
另一个教皇也凑了上来，问道：“博特莱姆阁下，如果丧音之乡没有人类存在的话，那丧音铃又是怎么回事呢？”
博特莱姆沉默片刻，悠悠然说道：“所谓的丧音铃，不过是‘他’在求救而已。”
求救？不是说没有人吗…
皱了皱眉，他正待再问，却被另一位教皇抢了先，“博特莱姆阁下，请问龙门乱石阵又是怎么回事？”
“龙门乱石阵啊…”博特莱姆笑道，“乱石阵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那条龙啊…”
“行了，到此为止！这些问题有空的时候再说。”帕文眉头紧锁，没好气地打断了他们，“其它的半神还在等着我们呢，先办正事！”
喝止了他们之后，他看向了博特莱姆，“博特莱姆，先把我们送过去吧，以你的性格，肯定早就标记好了传送锚点了吧？”
“当然。”博特莱姆看着教皇们微微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带这么多半神的话，‘咫尺’的负担有点太大了…”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鹅毛笔，“还是画个传送法阵吧。放心，我很快的…”
果然很快，十秒钟之后所有的半神们连带着阿波利亚们全部消失在了原地…
地上那个繁复的魔法阵则是自己缓缓消散了…
…
丧钟镇外，官道旁的桑树林中。
一只阿波利亚正飘在空中，它的双眼中射出了两道红芒，红芒于前方的地面上交汇，化作了一个小小的十字符号。
空间锚点。
很快，锚点上的空间破碎，伴随着一闪而逝的魔法阵，博特莱姆带着十位教皇出现在了这里。
余下的二十余位半神强者们早已等待多时。
“棺”与“墓”中走出的强者们终于相见，彼此象征性地寒暄了一下，互道一声久仰，便准备开始办正事。
都是千年的狐狸，对于聊聊斋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而且…
他们一方是在自己人生最后的一点时间被冰棺冻结住了，如今破冰而出，时间又开始了流逝。
另一方则是在介石碎片的能力之下暂时维持着当前的躯体。
大家都挺赶时间的。
初代教皇冕下帕文和“法神”博特莱姆自然而然地成了双方的话事人。
身为半神们当中唯二的活跃于万年前的人物，他们无论是资历、阅历还是实力，都是众人中的佼佼者。由他们来做这个话事人，其它人乐得清闲，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博特莱姆先开口了，“按照阿波利亚的情报，目前恶魔王在‘点睛法阵’那里，而其它的恶魔大君们也都在往那个地方赶。既然这样我觉得不妨等他们汇合之后，我带着这里所有人直接传送过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反正他们也不可能逃回无底深渊。‘点睛法阵’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我有绝对的信心，那帮不懂得魔法为何物的恶魔是不可能解开它的。”
“不，比起等着他们慢悠悠地合流之后再打，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帕文看向了属于自己的阿波利亚，“阿波利亚一号，你们现在能够实时锁定那些恶魔大君的位置吗？”
阿波利亚一号飞快应道：“可以的。虽然因为恶魔大君恐怖的感知能力我们不能靠得太近，不过锁定他们的大概位置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丧钟敲响之后，白色乌鸦的所有资源全部倾斜到了这些恶魔大君身上，无数的黑色乌鸦布满了他们的身周，以及他们可能要去的地方。在我们面前，他们是无所遁形的。”
“谁会在意一只平平无奇的乌鸦呢？”
“这样就行了。”帕文看着博特莱姆笑道，“兄弟，我的灵感告诉我，咱们这里总共有三十一位半神。而我的阿波利亚刚刚告诉我，现在这个时代，除了我们家耗尽生命力的守墓人之外，还有着三位半神。”
“这样一来，人类半神共计三十四位，而半神级恶魔共计十七个。这么有趣的数字，不利用一下你的‘咫尺’安排一下战局，不是太可惜了吗？”
略一思忖，博特莱姆很快便明白了帕文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道：“你的强迫症还是老样子啊。行吧，等我一下，我将那三个小家伙也带过来。”
他看向了阿波利亚二号，“阿波利亚二号，麻烦告诉我，这个时代三个半神现在的坐标。”
“好的。”答应了一声，阿波利亚二号的眼中很快就亮起了蓝芒，其中很快就定格了一条信息…
扫了那片蓝芒一眼，博特莱姆心念一动，整个人瞬间化作了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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