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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芍药,深更半夜,跑这儿做什么呢?


梅妃屋外的廊檐上,阿抚抱着赫连毅坐在小杌上,学着他咿咿呀呀半天,抬头对边上一直伸着手,老在担心,他会把小家伙摔着的杨春道:“他说喜欢我呢!”

赫连毅仰起小脑袋看着阿抚,咯咯一乐,口水便流了下来。

杨春赶紧拿过帕子,替赫连毅擦了嘴,“他可喜欢阿抚哥哥了,就想阿抚哥哥陪着他玩!”

“不成了,我拜了孙先生当师父”,阿抚叹了口气,“以后要去念书,不能老玩儿了。”

“你才几岁啊!”杨春哭笑不得。

阿抚想了想,“我娘昨儿睡着之前,跟我爹说,让他找间宅院,要离孙先生住的地儿近的。”

杨春立时听出了意思,一时偷着笑,那二位打来打去,还是打到了一块。

“我娘说,孙先生学问好,让我要用心念书,日后给她挣脸面。”阿抚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望向了院门外。

他瞧过太子哥哥读书,桌案上堆得老高。

读书好可怕的。

“阿抚,孙先生来了!”如月站到院门口,朝里喊了一声。

阿抚嘟着嘴,将赫连毅还给杨春,赶紧跑了出去。

此时赵国夫人府的前厅,在云清宁见证下,阿抚向孙文山磕头斟茶,如月亲自送上重礼,算是正式认了师父。

无情偷眼瞅了瞅,如月送的是一匣银子,算算不止一百两,不免撇了撇嘴。

这手笔……

孙文山一脸的淡然,他收的学生众多,此种事瞧得多了,也没太在意。

无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落在如月眼中,颇有些丢脸。

“给孙先生送府里去!”如月将那匣子塞给无情,打算将人打发。

无情瞟了如月一眼,虽知拿他当跑腿的使,还是悻悻地接过。

瞧着无情走了,如月又说了句,“那位脑子不太清楚,若有得罪孙先生之处,与我家阿抚没有任何关系。”

孙文山到底被逗笑。

阿抚紧张到这会儿,才敢拉住如月的手,小声地说,自个儿尿裤里了。

如月没想到,今儿父子俩联起手给她丢脸,可当着孙文山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冲人家笑笑,拉着儿子去换衣裳。

云清宁笑了好一时,转头对孙文山道:“我母亲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过一段时日,我打算带她回抚州住一段日子。那儿到底安静,适于养病。”

孙文山稍愣片刻,点了点头,“你自是处处在替你母亲考虑,如此甚好。”

话说到这儿,孙文山忽地站起,竟冲着云清宁作了一个长揖,“在下照应不周,竟让你母亲遭了毒手,实在难辞其咎。”

云清宁看着孙文山,摇头,“先生言重,此事只错在,我们做儿女的,想得不周全。”

此事怪到孙文山身上,未免牵强。

人家为了赵重阳,这么大岁数都跑去海防了,如何强求他两头都顾着。

更何况,如今孙文山与白梅早无牵连。

可云清宁清楚地记得,梅妃睁开了眼,正是孙文山回来的那日。

有些情份,终究是忘不掉的。

就在那时,云清宁想起了赫连城那个听起来很浑不吝的主意。

“重阳跟我说过,多得先生陪在他身边,他才能这么快便稳住了。”

“公主过奖。”

“便是我夫君也说,先生才干卓越,可惜埋没了多年。”

孙文山笑了出来,“这般赞誉,在下愧不敢受。”

“听说孙先生如今还在赁屋而居?”

“我没打算留在越都。总有一日,待朝纲稳定,越国真正握于皇上手中之日,便是在下功成身退之时,到那会儿,我便回抚州安度晚年。”

“孙先生可想过成家?”

云清宁这一句,让孙文山有些愣住。

也知道自己唐突,可云清宁话到口边,又忍不住不说,于是一咬牙,“在我外祖心中,先生便是白家女婿。当年劳燕分飞,自是有不得已。可如今终是相遇……恕我不敬,为何不能再续前缘。”

赫连城说这话时,云清宁只觉得荒唐。可现在,她改了主意。

人生本就不易,虽往事不堪回首,可总还有将来。

“先生乃是至情至性之人,当日为了我母亲,耗尽半生,如今她就在眼前,便该破镜重圆,竟不需被一些无谓的礼法困住。”

孙文山定定地望向云清宁。许久之后,却叹了口气。

在孙文山的心里,何曾没有这小小的希冀。

只是越到后头,他越是不敢想了。

毕竟白梅这双儿女,一位是离王妃,另一位是越帝,身份放在那儿,她不愿意也绝不可能让他们因为自己蒙羞。

困住他们的,不只是礼法,还有时势。

见孙文山低头不语,云清宁反倒局促了,赶紧解释,“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和我母亲就过得都太苦了,我心有不忍。”

“我……”孙文山面上现出迟疑。

“便当我在说笑,如今要紧之事,便是将我母亲的病治好,至于别的,若您觉得我这是无稽之谈,不用放在心上。”

云清宁发现自己心急了,说不得人家会误会,她要把一个病倒的母亲扔给别人。

“不……”孙文山摆了摆手,一向淡定之人这会儿全面红耳赤。

云清宁之言,何来无稽,句句入他肺腑。

若是可以,孙文山立时就想娶了白梅,陪着她回了抚州,将照顾她的责任,自己一肩扛过。从此以后,就算白梅再醒不过来,他也会用心呵护。履行当年他们生死与共,福祸相依承诺。

然而如今在越都,身为九公主和皇帝的母亲,若是公然改嫁给大臣,便是他们自己不在乎闲言碎语,却会伤及孩子们的名誉,尤其是刚上位不久的赵重阳。

还有便是,孙文山答应过白梅,要助赵重阳一臂之力,而如今又正是那孩子处境艰难之时,他总不能前头踌躇满志,后脚便撂了挑子。

世上到底没有双全之之法。

“孙先生对不住啊,我找九公主有事。”

如月在外面招呼了一句,“同我进宫,有出好戏要看。”

云清宁有些诧异,却瞧见如月冲着她挤了挤眼睛。

快要出门前,云清宁又看了一眼孙文山。

孙文山似乎陷入了沉思,微微低着头。

就在云清宁快要跨出去时,孙文山开了口,“三年之后,秦军撤出越国,我便辞官回乡,若你母亲不反对……”

“好,一言为定!”云清宁松了口气,“我替娘答应了。”

如月等云清宁出来,笑道:“今儿带你去看看莞儿的本事。”

“查到了?”云清宁吃惊。

“去了就知道。”如月卖了个关子。

长宁宫那间暗室里,云清宁和如月坐在油灯之下,静等着外面的动静。

回到越都,云清宁还是第一次回来。

长宁宫是她待了十多年的家,如今置身其中,眼前一切既是熟悉,又满是陌生。

“那人会不会来?”云清宁忍不住问道。

“做贼心虚的,比你着急。”

如月说着,笑了一声,惹得云清宁抬眼看了看她。

“你今日这事儿,做得可不妥当。”

“什么事?”云清宁不解。

“孙先生吧,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又老实厚道,别说他对你娘,对你兄弟也是一门心思。”  

前厅里云清宁和孙文山的对话,如月听了大半,忍不住想点评几句,“重阳这皇帝真是不好当,底下那些大臣,个个好了伤疤忘了疼,亡国之耻早丢到九霄云外,不想大家伙一块重振旗鼓,又开始勾心斗角。便是对这位新皇,也面服心不服。那位晋王虽愿意保着你兄弟,可私心略重;无情跟在旁边,到底是个秦国人,站的到底还是秦国那头。如今一心一意为他的,也只有这位孙先生,你倒打着将人拐跑的主意。”

云清宁哭笑不得,“我没这个意思,就是希望孙先生和我娘余生能过得好一些,我又没说,让他现在就走。”

说到此处,云清宁又托着腮想半天,好像她没有选好时机。

“你真打算去抚州?”

“这儿……比我想得危险。”

“光顾着你娘,你夫君那头不管了?听说还躺着呢!”

云清宁也是无奈,她如何不管,秦国还有一大家子,教人分身乏术。

如月打量着云清宁,“我瞧着吧,你与伯母再加上孙先生,都是一样的,喜欢为难自己。”

话说到此,外面的墙,被人敲了几下。

两人立时闭嘴。

这是莞儿发出讯号,应该是要等的人过来了。

云清宁知道,莞儿被如月送进宫中,只为查出投毒凶手。可她没想到,莞儿先发现的,是两个被放进长宁宫的巫蛊之物;更没想到,疑点竟落在了薛莹身上。

要知道薛莹正是当日服侍在赵国夫人身边之人……

莞儿已然将饵放了出去,只等着鱼儿上钩了。

一时之间云清宁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墙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至于如月,早已出了暗室,飞身跳到屋梁之上。

“你们女人话太多。”边上有人说了句。

如月反过来质问,“谁让你来的?”

无情没有理会,只盯着下面。

如月素来有话也不跟他说,倒是莞儿那丫头不当他外人,白天遇上,便说了她师父今日要一块抓暗鬼。

少不得,无情过来瞧瞧热闹。

宫里没有点灯,唯一的光亮,是从窗外透进的一抹月光。

无情等了太久,有些无趣,抓着如月称不上柔软的小手,用指尖捏了捏。

刚才那两人在暗室里唧唧歪歪,无情听得一清二楚。

这么多年了,九公主矫情的毛病都改不过来。

那头是夫君,这儿是娘亲,去什么抚州,直接将人带回秦都,什么都解决了。

反正九公主是从不知心疼自个儿男人。

在这一点上,她连如月都比不上。

手指猛地被人一撇,无情疼得差点叫出来。

如月也只是警告一下,这会儿松了手,压低声音,“你跑出来,儿子怎么办?”

“出来之时,他抱着阿毅在睡大头觉,林大娘在边上守着。”

无情忍不住笑了,离开之时,两个小家伙头顶着头,跟亲哥儿俩似的。自从如月打算留下来,无情便开始盘算,得抓紧再生几个,一窝小崽子,那才叫过日子。

宫门“吱呀”一声,从外面开了一条缝。

方才打打闹闹,这会儿两人皆屏住了呼吸。

一个影子鬼鬼祟祟溜了进来。

无情伸头望了过去,片刻之后,不由睁大眼睛。

未想到,等来的竟是熟人。

那位倒是心无旁骛,径直走到床榻那儿,随后趴在地上,钻了进去。

无情实在想笑,他琢磨了好几日。越宫里头,有人恨云清宁倒不稀奇,倒是谁还把离王给一块恨上了?

今日总算是解了惑。

那人从床底下拾了个小包袱出来,也顾不得看,拎着就走。

快到宫门口时,冷不丁一个靠在门上的黑影挡在面前,把那女人吓得大叫了一声,手里的东西也扔了出去。

如月已然下来,手中的剑抵到了女人的后脖颈上。

“芍药,深更半夜,跑这儿做什么呢?”如月冷哼一声。

芍药未必认识如月,可如月却是知道她。

当年如月头一眼看到芍药,便觉此人眼神直飘,心思不正。纵使云清宁想要介绍这姐妹与如月认识,也被她拒绝。甚至如月还跟云清宁提醒过,有些人竟是要提防。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云清宁便中了招。

如月后来听香昙提过,这女人就高踩低,后头自没有好果子吃。

谁能想到,这人居然又回来了。

冷不丁被叫出了大名,芍药心虚到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莞儿已然过来,直接将人绑了。

芍药一时不敢动,只盯着叫出她名字的如月。

她向来记性极好,却不记得,在宫中见过这位。

“方才拿了什么?”莞儿在绑绳上打了个死扣,站起身来,故意问道。

芍药一下回神,脱口狡辩:“我就是有小偷小摸的毛病,知道宫里有好东西,过来找一找。”

“薛女官指使你来偷人偶的?”莞儿嗤笑。

芍药猛地一闭眼睛。

她是被自个儿的聪明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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