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5

兰武钢带领属下在城主府找不到九头鸟，于是便想起了那个从侧门离开的熟悉身影。离开城主府一夜搜寻未果后，他们决定先返回城外的金甲军大营。

        此刻，天已经大亮，走进大帐的兰武钢看到司马玉茹正独自坐在那里出神，于是走过去好奇的问道:“司马城主，为了何事这么忧心啊?”

        “大统领您回来了，刚才贵天城自由盟的守军派特使前来协商开城投降事宜了，来使说城主九头鸟跑了，可是我心里没底，你说这会不会是个圈套?”看到大统领进来，回过神的司马玉茹急忙起身问道。

        “那只九头鸟的确是飞跑了，我刚从他的鸟果回来，如今城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既然守军主动派特使前来示好，那我们不妨就顺势接受，早饭快好了，你是不是一夜没歇息?先休息一会儿吧!早饭后我们就率大军进城!”

        “好，既然大统领确信九头鸟已经逃跑，那我就放心了。您在城里跑了一整天，直到现在才回来，还说我?”说完，司马玉茹起身离开了中军大帐，显然她现在毫无困意。

        走出中军大帐，迎面走来一队巡营的士兵，看到司马玉茹在前面，带队的校尉连忙跑过来说道:“启禀司马城主，按照您的要求，已经加强了周边戒备，巡查兵力也增加了一倍，保证万无一失!”

        ”好，兄弟们辛苦了，你们继续巡营吧!”说完司马玉茹向自己的军帐走去。

        半个时辰后，随着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响起，吃过早饭后的大军开始集结待发，威风凛凛的十万金甲军整齐的列队在贵天城门之前。依照昨晚约定，一队贵天城守军打开了北大门，不久前大统领兰武钢曾传下军令，进城后不得滋扰百姓，不得屠杀投降战俘，不得抢劫财物，不得奸**女，违抗上述任一条者，杀无故！”

        随着贵天城北大门的缓缓开启，金甲军浩浩荡荡的向城内进发，因为是守军投降，原本的攻打变成了接收，所以全军将士没有丝毫戒备，个个极其兴奋的向城内走去。

        金甲军因为纪律严明，自然受到了城内百姓的夹道欢迎，司马玉茹骑在马上，看着这座并不繁华的城池，兴奋之余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尤其是一直未见昨夜前来和自己商议投降事宜的那名特使出现，跪倒在地的黑甲军将士更是满脸充满了杀气，丝毫没有归顺的意愿。

        就在金甲军陆陆续续进来之后，随着几声震天巨响，原本一派祥和的景象瞬间消散，大街上的百姓混杂在金甲军的队伍里面，城内彻底乱作了一团，随着又响起几声爆炸，只见大街上遍地哀鸿，血肉横飞。

        爆炸刚刚结束，惊魂未定的金甲军又遭到了身边扮作百姓模样的黑甲军袭击，一时之间危机四伏，处处都变成了战场，由于守城的黑甲军大部分混在数十万百姓当中，金甲军根本无法区分周围的人到底是百姓还是敌军？

        看到场面已经失控，大统领兰武钢急忙命令大军以小队为单位，向城外冲杀，司马玉茹心中的疑问终于得到证实，九头鸟本来就以狡诈著称，怎么会轻易投降？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在大街上掩埋这么多炸药，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出发前尊主早有交待，务必全歼城内守军，都怪自己太轻敌了。想到这里，司马玉茹带领附近的金甲军奋力向城门杀去。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浴血拼杀，大军终于顺利撤到了城外，但原本十万大军此刻仅剩下六万出头，司马玉茹走到兰武钢面前惭愧的说道:“大统领，都怪我轻信了敌军投降的谣言，才至使大军损失惨重，你责罚我吧!”

        ”司马城主，我是大军主帅，要责罚也是先责罚我，你就别多想了，此事与你无关。传令全军在城外修整，就地埋锅造饭，午时后准备攻城，依照尊主先前旨意，全歼城内所有守军，绝不能放走一个，攻下城池后，凡手持兵器者，一律格杀!”兰武钢气愤的说道。

        “是!我这就传令下去，这仗太窝囊了，弟兄们不能白死!”司马玉茹说道。

        午时转眼既至，六万金甲军分四路，将贵天城团团围住，身上仍留有血迹的金甲军将士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怒火，背信弃义历来为世人所不齿，随着一声声震天的战鼓擂响，六万金甲军如潮水般向贵天城涌去，由于上午的爆炸，原本就空虚的贵天兵力此刻更是捉襟见肘，几乎接触瞬间，四座城门便被金甲军攻破。

        兰武钢吸取了上次教训，大军进城后四处张贴告示，安抚百姓，并悬赏缉拿黑甲军藏匿在城中的所有残余兵将。告示上说的明白，凡有窝藏不报者，一律同罪处死，一时之间城内到处鸡飞狗跳，天黑前便已缉拿了五百多名黑甲军将士。

        夜里全城实行宵禁，逃过白天搜铺的黑甲军兵将和躲在亲戚家里的漏网之鱼本以为可以趁黑溜出城去，没想到金甲军却在四座城门口均布置了重兵。经过几日连续搜捕，在强大的精神压力下和亲朋友邻的好心规劝下，先后又有三百多名黑甲军自首或者落网。

        除了八百多名黑甲军兵将外，还有一千二百多人因犯窝藏罪，被一并缉拿。俗话说乱世用重典，不杀不足以平定局面。兰武钢看着眼前被抓获的众人，心里恨不能立刻下令将他们全部处死，司马玉茹在这帮残兵败将里面来回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之前出城求见自己的那位特使，难道他已经战死了?

        司马玉茹不甘心，于是看着一名被俘的黑甲军统领问道:“之前你们派去投降的那名特使哪里去了?”

        ”启禀大人!您说的是牛德彪吧?他回来后就被城主以通敌的罪名处死了!”

        ”什么?九头鸟不是早就逃跑了吗?”

        “起初我们也这样认为，可天亮后城主又突然出现了，他杀死了主张投降的全部将领，并重新安排了作战计划，并说二十万援兵就在百里之外，午时之前就能到这里，城主鼓励我们奋起抵抗，争取全歼你们，直到你们进城那一刻，他才借口匆匆离开。”那名黑甲军统领说道。

        “原来如此。”司马玉茹转身离开后自言自语说道。

        司马玉茹走到兰武钢身边，二人对视一眼，如今城内已经掘地三尺，相信不会再有漏网之鱼了，该是执行尊主命令的时候了。

        次日，金甲军在城内贴出布告，将于午时三刻在西城外，处决八百多名黑甲军俘房和一千二百多名窝藏罪犯的家属及一百多名城主府人员。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九头鸟的那几名貌美侍妾和管家。虽说兵不厌诈，但凡事总要付出代价。

        随着处决布告的公示，对落网欲孽的搜查也随之停止，兰武钢依照之前李吉安在都川城的做法，也下令大举收集贵天城内的粮草财物，并且全部装车，以备随时带走，贵天城的战事就此告一段落。

        豳州城主兼豳州驻军大都督姜凌虎，此刻正在自己的书房内愁得团团直转，城内百姓听闻城主参与谋反，总坛派来的征讨大军已经在城外驻扎，顿时变得慌乱起来，城内秩序极度恶化，趁乱打劫频频发生。

        豳州驻军的众将领都在城主府的议事大厅耐心的等待着，虽然他们人数众多，但却十分安静，大家心里都清楚，谋反可是死罪，如不抵抗，自己和家人尚可活命，如果抵抗，谋反之罪将彻底坐实，到时恐将难逃诛灭九族的命运，这些将领与其说是在此等候城主的裁决，不如说是在此逼宫，因为无论如何他们是不会也不敢执行与总坛大军开战的军令的。

        姜凌虎何尝不知道这一点，自己是摄政长老傅史祖的小徒弟，如今才三十岁出头，平日风流倜傥的俊容，现在一夜之间却长出了许多白发。

        姜凌虎慢慢走进议事大厅，望着整齐的两列将领几乎祈求的问道:“总坛大军已在城外驻扎，众将有何良策?”

        此言一出，换来的还是众将一如既往的沉默，看到大家的表情，姜凌虎的心彻底凉了，就算自己想要鱼死网破，眼前的这群将领会听自己的吗?都怪自己平时不理军政痴迷酒色，如今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正在姜凌虎一筹莫展之际，一名侍从进来通报道:“启禀城主，有位自称说是您的故交，正在门外求见，他声称是来救城主您性命的。”

        听闻此话，姜凌虎很是疑惑，我师叔和师兄弟全被尊主关起来了，那里还会有什么故交?不管了，既然他声称能救我性命，暂且请进来看看再说吧!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姜凌虎想到这里，于是急忙命人将这位故交带至内书房：

        杨璐一身男装打扮，跟着侍从来到姜凌虎的内书房，看到憔悴无比的姜凌虎已经早早的坐在了那里，于是忙施礼道:“姜师兄，别来无恙?”

        ”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称姜某为师兄?”望着面前秀气的青年，姜凌虎不解的问道。

        “怎么?几年不见，姜师兄不认得师妹我了?”杨璐做了一个有趣的动作后问道。

        听到来人自报家门是师妹，可从未听闻师父提起收过女弟子啊？姜凌虎仔细辨认了一番后，终于认了出来，这不是老尊主大师伯的弟子杨璐又是何人?真是女大十八变，猛地一看自己竟然没有认出来。

        凌虎突然一想，不对，杨璐师妹不是奉命前来缉拿我的总坛大军都督吗?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姜凌虎不相信杨璐会放过自己。想到这里，姜凌虎更加紧张了，于是盯着杨璐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说道：“原来是杨师妹啊!你想要我的人头，竟如此迫不及待吗?”

        “姜师兄，你误会了，师妹今天纯粹是来帮你的，否则我此刻断然不会出现在这，大家好歹同门一场，师妹实在不愿看到你步三师叔的后尘!”

        “师妹有话请讲，我洗耳恭听便是。”听到杨璐如此说，姜凌虎有些相信道。

        “我此次前来，是奉尊主之命，为了配合曼斯图战事的进行，要全线封锁豫洛江!顺便告诉你一声，尊主他十分想念你。所以，请姜师兄立刻启程前往总坛相见，对了，临行前尊主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傅史祖造反，罪在个人!”

        听完杨璐的话，姜凌虎心里开始彻底动摇，好好地日子不过，谁愿意造反啊?就在杨璐和姜凌虎在书房密谈的时候，杨璐的侍卫长已在大厅当众宣读了尊主的赦令，一直死气沉沉的议事大厅顿时传来豳州驻军将领的一阵兴高采烈地山呼声:“尊主英明，我等愿誓死效忠!”

        姜凌虎知道，杨璐此来，除了给自己一次机会，也不想伤及无辜，而且从如今的形势看，无论自己同意与否，豳州城都已经在杨璐的手中了，外面的那些将领在得到特赦后，已经不会再做任何意义的抵抗了。自己现在已是孤家寡人，想到这里，姜凌虎只好回房收拾行囊，随后便在一队卫兵的“保护”下，向总坛厢城匆匆而去。

        姜凌虎离开豳州后，偌大的城内便没有了主事之人，杨璐还有要务在身，不可能留来管理这些琐事，于是征求当地将领的意见。众将领向大都督杨璐建议，在总坛新任城主到来之前，可有城防大统领愈国英暂时代理城主之职。杨璐知道愈国英这个人，此人平时十分忠厚老实，尤其是在自己到来之前，愈国英坚决反对和总坛大军对抗，并联合众将孤立姜凌虎，否则豳州事宜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解决。

        既然众人极力推荐，杨璐便顺势下达了这个城主人选的临时任命，杨璐令愈国英立刻恢复城内秩序，凡有奸杀抢掠者，杀!偷盗滋事者，杀!

        随着代理城主愈国英的到任和履职，豳州城内原本一片混乱的秩序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看到愈国英这个代理城主做的有模有样，杨路便放心了。

        次日，除了留下两万城防军协助愈国英维持城内秩序外，其余豳州驻军则随同杨璐带来的大军奔向了豫洛江沿岸。

        戍卫长老岚瑾曾说过一句话:善守者，令敌人不知其所攻;善攻者，今敌人不知其所守。抵达豫洛江岸后，杨璐立刻将大军分成两路，分别沿豫洛江东、西两个方向同时推进。尊主说得对，为了威慑压制自由盟，阻挡自由盟其他城主可能继续派兵支援九头鸟部，必须屯重兵于江岸，并全线封死豫洛江，要让对岸的哨兵觉得金甲军随时都有渡江侵犯的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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