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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伊始


砰!砰!

        叶少白使出浑身解数,用力地砸向大门,却无济于事,门已经被叶庄严从外面给封住,屋子没有一扇窗户,仅有一丝丝光亮从门缝渗入。

        叶少白不会考虑也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亲弟弟会这么果断下决定,把他给关起来。

        “放心吧,哥,我都准备好了,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冒险,你好好在这呆着。还有,记得出来后换个身份。”门外,叶庄严突然不说了,脚步声“哒哒”响了起来,从清晰慢慢变得模糊,这时叶庄严已经走远。

        叶少白知道他早已管不住弟弟,才会把自己关在这。

        “呵。”叶少白嘲讽着“懦弱”的自己,他和弟弟一样,本生活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村落。因为一些变故,让本该平庸过完一生的叶少白走上不平凡的道路,冲刷着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并将他带入深渊。

        两年前

        “我再问你,真的不跟我去城里看看”叶庄严郑重说道。

        “别说了,我不想去,你可真是有心,非得去参加个什么演武大会,有什么用?”

        叶庄严“哎”了一声,低头不语。

        “哎,天赋这东西。”

        叶少白看了看竹篓,里面是刚摘的新鲜野菜。“明天不要惹出什么岔子,千万不能被爹娘给发现了。上去就直接认输,知道了吗?”说完,就转身回家。

        黄昏了,太阳不依不饶,迟迟不肯降落,红霞照在叶少白干净又稍显稚嫩的脸颊上。叶少白低头走着路,跟平时一样,背着竹篓,大步大步地走着。不知是什么原因,十六岁的他不像叶庄严那样壮志凌云:平静,一如既往,或许是他认为最实际的选择。

        叶庄严跟在叶少白后面,虽小叶少白一岁,却比叶少白还高了半个头,身板宽厚硬朗。叶庄严脸上洋溢着笑容,对于明天的大会,他很是期待。

        “再说一遍,明天你回来可得给我完完整整的,打不过直接认输,懂吗?”叶少白又嘱咐道。他不想跟着,又很担心自己的兄弟出现什么意外。

        “放心好了,明天我只是上去凑热闹,打不过我就认输。放心,我肯定完完整整地回来。”叶庄严一脸严肃地说道。

        第二天傍晚,叶庄严狼狈地拖着身子回来,神情非常痛苦,身上好几处淤青,嘴里直哼哼。离村口老远,就看见叶少白立在那里等他。

        “不是跟你说了,打不过就认输吗?到底怎么回事?”叶少白黑着脸,冲了过来。

        “真可恶,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对方就使用了灵力,迅速将我击伤!可恶!”叶庄严咆哮着。

        “赶快回家!”叶少白脸黑得像煤炭,背起自己弟弟,踉踉跄跄往家赶。

        叶少白与叶庄严从记事起,就住在这个村子。村子叫叶村,里里外外几十户人家,大多都靠着耕田为生。兄弟两人没到过最远的地方,便是离村子几十余里的黎城。父亲叶融、母亲叶颜萱,都是本地的村民。俩兄弟进过几年学堂,弟弟叶庄严性格开朗,崇尚习武之道;哥哥叶韶白性格内敛,外表一副与世无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叶韶白急着往家赶,远远看到家门口站着两个人,是爹娘从城里回来了!叶韶白放下弟弟,绕到后屋背了捆儿柴。

        “娘,弟弟今天上山拾柴火摔着了,您给看看。”叶少白进门,艰难地将身后的弟弟给背到屋里,转身说道。心想此事儿能瞒过去最好。

        “快,快扶到里屋去,怎么能摔这么严重呢。”母亲很是焦急,急忙去找药膏好给弟弟涂上。

        兄弟俩住同一间屋子,叶庄严躺在床上,说:“哥,我想有一天我也要修炼。”

        “你有本事!就去跟爹娘商量!”叶韶白很是气愤,净是给自己找麻烦。

        “再过两年,我就要拜师修炼!”

        叶韶白抬头,盯着弟弟,久久不说一句话。

        “我怀疑你是不是一直少了根筋?”叶少白骂道。

        “凭什么不能修炼?顶多两三年,学会了修炼,将来才能有出息!”叶庄严不甘示弱,叫道。

        “早晚有一天会死外面!”叶少白狠狠说道,久久不再说一句话。

        夜深,叶少白望着窗外,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这张白净的脸上,显得有些惨淡。十五岁的弟弟终究还是想着修炼,将来终会有离家的一天。他的内心很不平静。

        “修炼不修炼的,又有什么用。”叶少白只觉得修炼这条路,走到终点,也许抵不上别人的起点。

        翌日清晨,叶少白找到父亲,直言昨晚事情的真相。

        “少白,你对修炼怎么看?”

        像往常一样,父亲脸上丝毫看不出喜怒。对于十六岁的叶少白而言,父亲今天有些反常。父亲之前提过,修炼稍有不慎就会半路夭折,他不想让儿子去冒险。但今天,命运也许早已注定,在十六岁,在一个偏僻的叶氏村落,叶少白所“向往”的平凡的人生轨迹,已然发生改变。

        “爹,我不想修炼,因为这样我就要离开您和娘了。”叶少白把自己想的说了出来。

        “虽说危险,但你和严儿有修炼的天赋,都应该出去闯一闯。”父亲突然说道。

        突兀的回答,叶少白只感觉到一阵眩晕,很梦幻,一切东西都变得朦胧起来。

        叶少白没有注意到的是,父亲笑了一下。

        “想修炼,天赋确实很重要,你们两兄弟都有这方面的天赋。”父亲确实笑了,而且很得意。

        叶少白只觉得诧异,“爹,您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明白。”

        “关于如何修炼,你爹我,在这一方面有很深的造诣,哈哈哈。”父亲笑得愈发“猖狂”起来。

        良久,叶少白才答道:“爹,儿子我觉得自己不适合走修炼这条路,还是算了吧。”叶少白相信父亲今天说的都是真的。但他显然没有接受这一切的准备,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确定,今天他认识了一个全新的父亲,一个懂得修炼的父亲。

        “要修炼就一块儿炼,你和严儿互相帮助,修炼这条路才能走的更长。”父亲最后说道,叶少白只感觉这一切很离谱。

        叶少白最终选择妥协,和弟弟一起修炼。每天清晨第一件事就是完成父亲布置的任务:扎马步,此乃修行之人身体素质强化的最基本的方法。修行之人骑马,叶少白第一次见到马儿时,父亲就说过,扎稳马步是骑稳马的关键。慢慢地,叶少白适应了这种训练体能的方法。实际上,他根本没有任何期待,虽说这是踏上修炼的第一步,但他想得很简单。只是把这当成任务一样来看待。

        这天早上,一声轰隆的响声从地平线蔓延开来,叶少白猛地一醒,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将弟弟给喊醒,只觉得要有大事发生。叶少白破门而出:“快,快出来,地震了!地震了!”

        叶少白慌忙逃了出来,只觉得地面摇晃得厉害,远处不断传来巨响,振聋发聩,又像是巨物的嘶吼。叶少白没多想,带着弟弟就是跑。这场地震规模确实很大,他不知道有没有伤亡。

        “爹和娘呢?”叶少白被定住了,他怎么可能把爹娘给忘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空中,乌云嘶吼着,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整垛整垛地堆积。叶少白抬起头,眼神恍惚,似乎忘记刚才的一切。

        地面晃动地更加厉害,只听得一又生巨响,刹那间,周围的村庄,一切事物都变得模糊起来,什么都看不见了。

        “能再次见到你,真好。”

        叶少白猛地一震,顿时毛骨悚然,竟直接窜了起来,环顾身边,自己正一个人在床上站着。

        刚才的声音像是有人贴在他耳边说的,叶少白出了一身冷汗。

        “我怎么在家躺着?刚刚的地震?就我一个人逃出来了?”一切都令叶少白匪夷所思。

        下床推门,叶庄严正在院子里稳扎马步,见叶少白醒来,停下上前道:“爹说你是被邪物入体,请来了道士,作了三个时辰的道法,才把邪物驱离体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少白听完后,心里闷得直发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睡几天了?”

        “已经昏迷两天了,你还是先洗漱完吃饭吧。爹说,这几天不对你的训练做要求,让你好好休息。你到底怎么了?”

        “你先告诉我,那天地震之后,你跟爹娘都去哪了,我记得你就跟在我后面。”叶少白有些怀疑,反问道。

        “哪一天的地震?我怎么不知道?那天我们在院子里正常训练,你说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就出去看看,等了半天也没见你回来。我出门找你,发现你就躺在柴堆上,身子冰凉。我叫爹娘回来,爹说,你是被邪物入体。可我看着一点也不像啊。”叶庄严解释道,觉得哥哥是因为训练强度过大的原因,才会晕倒。

        此刻,叶少白冷静下来。能肯定的是,自己听到的那句话不会是梦,那会是什么?那天他在跟弟弟一起训练?那天的记忆似乎被抹去,他想不起一丝细节。

        “那我应该是被邪物给侵入了,现在我感觉身体非常虚弱。精气被吸了好多,怕是活不长了。”叶少白对弟弟这样说道,他摸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是如何将那些东西诱惑进来的。

        一切都恢复正常,叶少白又像平常一样训练。

        两个月的时间,在父亲的指导下,兄弟俩的体质有明显的进步,身子都显得更加矫健。有了马步的基础,父亲教会两儿子一些招式技巧,至少现在,在肉搏上,面对同等体型的对手,兄弟两个人都能做到不吃亏。在这点上,叶庄严的训练效果更好。

        父亲教会两人一套六步拳法,其核心之处在于一致连贯,运拳稳中带势,一拳一发力,整个动作下来拳拳相扣,不给对方反击机会,讲究一招制胜。在兄弟俩的较量中,都常用这一招一击制胜。

        终于到了要开始修炼的这天,父亲将两兄弟叫到跟前,面色依旧平淡。叶少白明白,有了父亲的指导,两人至少不会走很多弯路。他第一次离修炼是如此接近。

        “修炼第一步,便是打通全身脉络,运转灵力,成为一名灵士。唯此方法,方可踏入修炼之道。我先要告诉你们的是,世上再高成就的修灵者,也只是人,终究无法与自然较量,这一点你们要牢牢记住。”

        修炼对叶少白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叶庄严将来要出人头地,但他不想。也罢,兄弟俩的修炼之路,已然开启。

        【作者题外话】: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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