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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少年相识玉壶春(二)


“她说难怪是什么意思?”

        程潇口中的她指衾叶。

        安逸和程潇回去的路上,已是星河漫天,亮起的宫灯照亮了寂静的石板路。

        玉壶春入夜后的静安逸和程潇还不能全然适应。

        安逸摇摇头,回答道:“我也不懂。”

        云天殿离安逸他们所住的晓星殿距离不远,若以居住的宫殿辨别此人身份的高低,顾重华在玉壶春的地位应当不低。

        玉壶春的星空比三元湖的更璀璨,更旷远。

        “阿爹应该到春泉港了吧。”程潇站在门前,抬头仰望星空。

        “照理说应是到了。”安逸仰头,星河璀璨,夜空呈现出诡谲的幽蓝色。

        他想起,上一次看到这般璀璨的星空还是两年前,他与姜明初在山间一个猎户山上狩猎暂住的小木屋外。

        “黎明前,东方有一颗最明亮的星星,中原人称他启明星,昭族人称之为晓星。”姜明初的声音在安逸的脑海里回荡,“昭族曾得先祖启示,朝着晓星走,方能安宁。”

        “阿逸?”程潇唤道。

        安逸回过神,目光从星河里收回,无意间扫到了悬挂在门上的牌匾,“晓星殿”。

        安逸一怔,目光在“晓星”二字停留许久。

        “在发什么呆?”程潇问。

        “你说,”安逸沉吟道:“为什么玉壶仙人会让我们住在晓星殿呢?”

        安逸不会自恋到认为玉壶仙人把他们安排在晓星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晓星殿的一景一物都不能作丝毫的改变,就是他和程潇拿来练武的两根竹棒,都得是经玉壶仙人点头才给砍的。

        “不知道。可能是这里刚好空了吧,别多想了。”

        “嗯。”

        “今天,我可以等你睡着之后再回房吗?”程潇问。

        安逸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说:“可以。”

        幽冷的月色照在庭院里,半开的窗户恰好可以看到尚点着灯的房里,程潇爬在桌上睡着了,安逸坐在他身边,专注地看手中的书卷。那是程云开向露白借的医书,昭族在数百年间,为了改变血脉对一族的影响,遍寻天下奇花异草和灵丹妙药,遍尝各种方子,最终形成了以春露诀为主的独特疗伤之法。现在安逸所看的,便是昭族数百年来整理出来的药物典籍中的其中一册。

        且不管梅寒对他和程潇是严格还是刁难,露白对程潇连带安逸是真心实意的好,为他们忧心最多的也是她。想来,她是真的疼爱像弟弟一样的程云开,爱屋及乌地也对他们关怀有加。

        “困了就去睡吧。”安逸放在书,摇了摇程潇。

        程潇揉了揉眼睛,“哦”了一声,自然地走到安逸的床铺边,脱了鞋袜和外衣,往安逸的床上一躺,被子都没盖,转身背对着安逸又睡着了。

        安逸无奈地看着程潇的举动,却也不忍心再去把他喊起来。他走上前去,坐在床边,给程潇拉开被子,盖好,抱起另一床被子,熄了内间桌上的灯,轻手轻脚地去外间。

        外间的卧榻勉强可以让安逸讲究一晚,熄了灯的房间漆黑一片,唯有窗户透的一抹浅浅的月色。

        视线受阻时,听觉就会变得尤为敏锐。万籁俱寂的夜里,安逸闭上眼能听到内间程潇浅浅的呼吸声。

        “爹”

        黑暗中的安逸睁开眼,又听到内间的程潇低声呢喃道:“娘”

        程潇装得再坚强,本质还只是个不大的孩子。程云开还在玉壶春时,无形中削弱了程潇身处异地的陌生感和孤独感。待程云开离开后,程潇才猛然间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人、陌生的生活方式甚至连抬头仰望的星空都与熟悉的三元湖畔不同。

        安逸对玉壶春没有安逸那么强的不适感,说到底,从前他过的便是居无定所的日子,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半年以上。他便是察觉到了程潇细微的情绪波动,仍旧很难共情程潇想家的情绪。

        唯独是对于父亲的想念,无论是程潇还是安逸两人的感情是相同的。许是因为相同的想念,程潇和安逸都会不自然地生出,在这里唯有他们两是一样的想法。这样想的同时,程潇也在忧虑,安逸在玉壶春呆得越久,会与他的族人更亲近,而自己,就会变成最孤独的一个。

        所以,在程云开离开的几天里,程潇与安逸寸步不离。

        “像小狗守着自己的领地。”安逸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黑暗中摇摇头,闭眼睡着了。

        清莹的光球从开了一点的窗户钻了进来,在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里,清莹地展开了透明的翅膀,在黑暗的房间里,在安逸和程潇之间来回飞行,像一直透明的会发光的蜻蜓。接着,第二只光球飞来,径直地落在安逸的鼻尖。熟睡中的安逸毫无知觉。

        一抹纯白的身影轻盈地落在院子里,宛若一缕缥缈的青烟。月光落在那人银色的羽睫上,如同冬日缀在枝头的雪。

        玉壶仙人推开门,缓步走入安逸的房中,月光越过大开的房门照在房内的地板上。停在安逸鼻尖光球飘起,落在玉壶仙人的肩上。他站在厅堂中央,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的物件摆放位置没有改变,唯一的变化是这间空置多年的宫殿里有了活人的气息。

        榻上的安逸睡得正沉,他蜷缩着身子,被子裹得严实。

        玉壶仙人来到安逸榻边,垂眸,精致的无可挑剔的脸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的双眸像是在看着安逸,但又像是透过安逸在看另外一个人。

        “永远。”站在安逸床榻前的玉壶仙人轻声念道。他伸手,葱白似白嫩修长的手把挡着安逸脸的乌发。微凉的手心贴着安逸的额头,淡淡的白光亮起。

        停在他肩膀上的光球舒展翅膀,绕着玉壶仙人贴在安逸手腕飞舞。转瞬之间,接二连三地光球从敞开地大门飞入,在玉壶仙人和安逸周围飞舞。

        玉壶仙人闭上眼,眼前出现了安逸和程潇被困在环境中的一幕,他看到了环境之中,安逸在水面上看到的人影。

        玉壶仙人再次睁开眼时,如霜雪的般冰冷的眸子里现出一丝杀意。他的手贴紧了安逸的额头,只需微微一用力,内力就能在顷刻间击穿安逸的头颅。

        纯白的光球落在玉壶仙人的手背上,扇动着轻薄透明的翅膀。

        “晓星。”轻柔的声音在玉壶仙人耳边响起,他顿了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光球汇聚成光河,缠绕在玉壶仙人和安逸周围,从玉壶仙人的眼前流过。光河里,玉壶仙人仿佛看到了安逸曾在环境里所见那人的身影。

        坐在玉椅上的青年缓缓张开眼睛,望着玉壶仙人,张了张嘴。

        玉壶仙人收了手,转身,没有一丝犹豫地离开了安逸的房间,开启的门,在众多光球离开房间后轻轻关上。玉壶仙人离开后,光球的光渐渐暗淡下来,消失在院子里。

        睡梦中的安逸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热

        闹小镇的客栈里,两个少年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

        床上的少年几乎就是少年版的玉壶仙人,只不过,那时的他羽睫与头发都还是如墨一般的黑色。而坐在床边的少年,样貌与安逸在环境中看到青年甚是相似。

        “晦月,你不要走好不好?”床上的少年伸手拉住了坐在床边的少年,撒娇道。

        被换作晦月的少年莞尔一笑,应道:“好。”

        “你说,他们会找到我们吗?”刚闭上眼睛的少年忽又睁开了眼睛,忧心道。

        “他们忙着别的,暂时还没心思注意到我们。”坐在床边的晦月笃定道。

        “要是被发现了呢。”床上的少年仍是忧心忡忡。

        “那我就替你受罚。”晦月道。

        睡在床上的少年把被子一拉,盖过了头。不多时,被子里传出少年闷闷的声音,他说:“我才不要你替我受罚。我要你永远陪我在一起。”

        “嗯。”

        “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吧。”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少年说:“千万不能让他们找到。”

        “好。”

        房中安静下来,就在晦月以为床上的少年已经睡着时,少年又开口说道:“晦月。”

        “嗯,在呢。”

        “你好笨。”

        “嗯。”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

        “我不想你做祭司。”少年如实道。

        “刚好我也不想做。”晦月笑道,“所以我就跟着你一起跑了。”

        梦境一转,从繁华的小镇变成了巍峨宫殿,云雾缭绕,飞桥悬廊,恢弘大气,少年和名为晦月的少年一同被压在恢弘华丽的大殿中央。

        大殿两侧站满了人,看不清上首坐在玉椅上的人的脸。

        安逸只听得到名为晦月的少年不卑不亢地扣了个头,镇静道:“我愿为昭族大祭司。”

        “晦月!”

        “恳请宗主原谅我私自带小主子离开宗门之罪,我愿在镜海思过三年赎罪。”晦月说道。

        “晦月!你骗我!”少年的声音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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