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纳兰·第二部·皇子殿下 > 33.番外三十四 祯夜难眠

33.番外三十四 祯夜难眠


佞祯从来没想过,州儿会主动抱住他。

        当她软软的身躯撞入他的怀里,狂肆不羁如佞祯,也只能僵立而已,手臂无比小心地环上州儿的腰,生怕他的焦急反而把她推得更远;生怕她又从他的怀中逃离;生怕……

        生怕自己的索取,换来她的疏离,生怕她的冷淡,激怒自己的怒意,反而,让他无意中伤害她,然后,再伤自己,越伤越深……

        ……“你可知道,每次伤了你,最痛的那个人,一定是我啊,州儿!”……

        ……“当你在梦中,喊着八哥的名字,你可知道,其实我和他,一样爱你。见着你对他如此痴情,我的心早已痛到麻痹,我把自己浸入冰封的翠屏湖底,让刺骨的寒意磨砺我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忘掉你,可在我的脑海里,却全是……三十四年,你掉入西子湖底,我偷偷亲吻的你……”……

        ……“循着翠屏湖,我无意间,竟发现翠屏湖北岸的山上有一间寺院。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年我背着全身湿透的你,一路回映月庵的往事,那时候,不知是不是醉意,你只是伏在我的肩上,痴痴软笑,我偶然回首,看到你酡红的容颜,竟赛过西子十里的芙蓉笑靥,那一眼,我怦然心动……一动,就动了很多年……”……

        (上)

        那日,他终究还是无比挫败地回到蓟州的宅子,却见她腰上为他挡刀留下的伤痕,那伤痕从中裂开,露出白肉,她痛得面色发白,而他,只是走近她,为她吸取腰上的脓血。

        她心乱地闭眼,便也没有在意他全身结冰的白衣。

        他本是一心为她侧腰上的伤口上药,可她轻颤着身体,让他忍不住吻上她的伤口,佞祯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不管翠骈湖有多冰多冷,也冻不住他对她的欲.望!原来,不管他强自忍耐多久,那欲.望一直都在,甚至在隐忍压抑的过程中变得愈发强烈!稍一用力,将她横压在床上,她被撩起的上衣让她腹部大片的白.皙一览无遗,他低头,用唇缓缓地抚摸着她雪.白的娇.躯,直至那小腹正中随着他每一吻都微微颤动的一点诱人的肚脐,他就在她的轻颤中一路吻至那一点,含住。

        她伸手欲推开他的肩,他只稍稍伸舌一舔,便轻易地让她毫无反抗之力。

        他攻占着她敏感的弱点,吻得霸道狂肆,她强忍着不叮嘤出声,可被他逗弄得越发柔软的腹部只是激起他更强烈的占有欲,他的齿咬上她的亵带,却听到她那一声虚弱的“别……”

        他愤怒而伤痛地皱眉,她梦中念着八哥的声音又缠绕在他心口:“是因为八哥,因为你梦里都思思念念的八哥?”

        如果她说一个“不”字,还能让他找回一丝半点的理智,哪怕她说一个“是”字,他也至少知道自己输给怎样的敌人!可她,什么解释也没有!她连解释也不想应付他,是吗?她无声的拒绝,只是让他失去理智地伤她:“还是,另有其人?纳兰蓉卿?十三哥?还是太子?他们,你都能给,就我,你不能……”

        她给了他一巴掌,而他负气而走。

        只是,没有人知道,之后的半个月,他从未曾离开。

        曾有多少个清晨,他就躲在灰色的砖墙后面,看着她忍着湖水结冰的温度,捣洗衣物,把一双纤手冻得裂开道道血痕,很想,捧起那双手,放入怀里,温柔地搓.揉。就像很多次,他常为她做的那样。可他不能见她,又或者,是她不想见他。只是,忍着胸口的隐痛,看着她踏着厚雪石阶,从翠骈湖捣衣回去,不被她发现地一路跟上,看着她忍着腰伤,晾晒衣物,遇到雪天,就将衣物晾在灶房的灶台上烤干,而他就站在雪里,任那冰凉的雪落到他的发上、肩上,却冻到他心底。

        ……“……州儿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坐在黑色的瓦檐上,俯看着屋里的她用银针对着自己试针,她每一针的痛苦,都看在他的眼里,痛到他的心底。他恨不能将她搂入怀里,可他,终是没有那么做。他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允许。他只是冷漠地,自虐般地在离她尽在咫尺的地方看她为他承受那一针针的痛苦。

        ……“州儿,你是为了要治我的伤吗?你既然为了我,几次不惜伤害自己,却又为何一直推拒我呢……”……

        ……“是否,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你治不了我的伤,就会一直留在这里,而我,是否,就能一直这样默默地看你呢?”……

        ……“州儿,我知道你想离开,可州儿,我不会放你走的……”……

        屋里,州儿似有所感,静静地走出屋子,只是坐在屋子门口,看着门外,那眼神痴痴的,却让佞祯没来由地心痛。

        蓟州灰色的砖墙内外,一身白衣的女子抱膝坐在屋前的门槛上,她却不知道,侧面雕檐的死角里,英挺犀利的男子侧靠着檐角,只是看着她,不知久许。

        天色渐渐暗沉,又是一日,她终是没有等到他,她想起身,却是天旋地转,仰倒在石阶上。而这时,从死角终于跃下一个人影,他把女子微冷的身子横抱起来,用自己温热的胸襟为她取暖。

        冷夜里,有一声低低的、从胸腔里发出的叹息……

        ……“刚才,为何又呆坐良久?难道……是在等我吗?”……

        将她送上床榻,站在她的床头,他知道她眠得很浅,但有他睡在身边,就会睡得很深。他常常见到她从梦中惊醒,然后挑灯,研习医书。又是为了治好他的伤,而后,离开他?

        皱眉,俯身,却亲吻州儿的额头,翻身睡到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州儿……”他重重地叹气。

        怀里的人儿像是本能寻找温暖,竟翻过身,伏上他的胸口。于是,又一个让佞祯备受折磨的静夜开始了。

        (中)

        翌日,趁州儿还没醒的时候,起身,跃上瓦檐……到中午,又偷偷潜入灶房翻找吃食,州儿似乎也知道是他,在灶台里捂着一盘牛肉和一碗粟米粥,而这样的他,有次竟还被隔壁的鹅童发现了。

        只好又传他几招功夫封口。再带着他一道偷州儿做的东西吃,没想到,这小鬼,一边吃得开心,一边还笑话他。佞祯笑,这样偷鸡摸狗的日子,过着过着,也让他过上了瘾。

        可没几日,蔡氏竟也知道了。

        老老实实地向蔡氏“招”了全部,硬着头皮,只说被娘子赶出来,蔡氏竟笑笑地答应帮他。

        可这日,却见到州儿把白马拴在马车上。她是会赶马车的,佞祯心一滞,她终是想要离开他了吗?

        悄没声息地飞跃翠屏山上叠叠连连的黑色瓦檐,跟着马车一路到城关镇,没想到蔡氏祖孙也在马车上,州儿跟着蔡氏祖孙买了好些红纸包扎的年货,淡淡的脸上,竟漾开了难得的笑意。

        佞祯一瞬就看的呆了,眼看着她跟着鹅童就要消失在人潮里,他刚想追,蔡氏却止住他:“急什么,她还能逃了不成?”

        佞祯不得,只有耐着性子等。岁末的集市上,各种小商小贩沿街叫卖,远处的戏台上,大头插戴、白球扎头的白衣女旦双剑舞一段生生死死,唱一阙“断桥未断我寸肠断,一片深情付东流  ……”那许仙听了那法海禅师的话,心下甚惊,暗暗用雄黄和着酒,让白娘子饮下……近处茶楼里,左边那说书的说道:“那茅山道士对书生说那枕边人实则是个妖精,需要书生为她戴上那能簪住她魂魄的簪子……”佞祯突然自笑,州儿会不会也是妖精?如果要把她留在身边,是不是便要寻到她的弱点,簪了她的魂,封了她的心,锁了她一辈子?只是他定不会让她被什么茅山道士收了去。就在这时,鹅童却拉着他跑,竟说她有危险。

        他真见到了那个“茅山道士”,竟是九哥。佞祯脸色变冷,九哥几次想要州儿的命,他是知道的。

        而九哥也在这时看到了他,他点着朱砂的脸阴魅一笑,竟当着他的面,吻上州儿的唇。

        佞祯以为依着州儿的性子,定不会毫无挣扎,可她竟哀伤地看着九哥。

        ……“州儿,你难道不知道,这眼神,充满爱意么?”……

        难道,只有他向她索取的时候,她的眼神才会清冷到淡漠么?

        伤恸、愤怒瞬间占满佞祯的胸腔,捏住她的手臂,让她面对他,可她竟还是一句解释也没有!佞祯苦笑,果然,他在她心里,什么也不是。

        本来,他还请教过蔡氏,只求千方百计地留她在身边,此刻竟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可笑。

        而她竟还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地说:“是不是饿了……”

        “够了!”他一瞬站起,他看够了她的冷淡,甩袖就要离开,而她却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他看着她,惊怒,心痛。她把他当什么了?

        “你也是这样勾引八哥?也是这样爬上太子的床?”佞祯怒笑,伤她也在伤自己。

        “原来,你也这么看我的。”州儿冷冷一笑,只是侧过脸。

        佞祯一把捏住她的下颚,手指抚上她的唇:“这里,又有多少个男人尝过?纳兰家的男人?八哥?九哥?还有谁?”

        她抬起那双冰冷的眼:“那你,又希望是谁?”

        他希望?佞祯嗤笑、狂怒,难道,他爱她若痴若狂、不惜一切,她竟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吗?她竟然还问他希望是谁?

        带着怒和痛,他发狂地吻上她的唇,可她却对这一切只是讥诮一笑。佞祯抚胸,只觉得被伤到彻骨,不稳地后退,却见到州儿依旧冷漠的眼神。

        佞祯苦笑,低头,却换上一副邪气的表情,隐藏所有感情:“你既能如此冷静地看着我,之前又为何要在我面前宽衣解带呢?”单手羞辱般地抚上她的乳.尖,用力一掐,她身子一颤,而他的另一根手指也同时点中她的肚脐,那里曾被他用舌逗弄得无比敏感,州儿再也站不住,软倒在他怀里。像是要毁去她的冷静,他的手指有规律地抚玩她光滑的腹部,亵弄她发颤的脐眼,越按越深。

        “怎么,不难受么?不想要我么?”

        他违心地羞辱她,却又不自觉地覆上她的唇,痴迷而狂肆地亲吻,吻着吻着,心中竟无比柔软。

        州儿皱眉,银牙咬向他的唇。

        他却在最后一刻放开,想到州儿曾经咬住他的唇,又终是不忍心的样子。他笑得无比温柔:“州儿,你就只有这一招么?”

        “十四爷若要领教……”

        佞祯神色一变,她竟叫他“十四爷”!每当她要和他拉开距离的时候,就会叫他“十四爷”,他和她,真的有那么远吗?

        他愤怒地将她扔向木桌,可他没想到,她就直直撞上桌角,那腰部的伤口就又流血了。

        ……“州儿,如果,你是为了照顾我,而忽略了自己的伤,那么我离开了半个月,你照理不用如此操劳,可你的伤又为何还没好呢?”……

        他明明应该心狠地对待她,可他却狠不下心。伸手,想揽住撞向桌角的她,她却拔下发间的木簪刺向他。

        那一簪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刺入他的腹部,并不是十分痛苦,也许已经被她伤到习惯了,他低头,哼笑出来,果然是州儿,她是不会毫无反抗的。而他和她,终是要这样互相伤害,才会罢休吗?

        “觉得解气吗?”他问。

        “为什么!”她睁眸,惊慌。

        佞祯笑,原来,她之前的冷静都是装的。她对他,还是有情的。低头,再次亲吻她,感到她曾有一瞬想挣扎,却终是放弃所有的反抗。

        “你受伤了……”她小心地把刺入他腹部的木簪取出来。

        “如果每次受伤,你都能在我身边,如此担心地为我上药,我就是伤得再重,也不在乎。”他捏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可她却终究没有答应。

        ……“州儿,难道,我真要用簪子簪住你的魂,才行吗?”……

        日子又恢复如初,仿佛又回到他们一开始在蓟州山居的日子。他又叫起她娘子,她也纵容了他。

        他从后头环住她,她没有挣扎,只是靠着他的胸口。

        “娘子,你现在连木簪也不带了?”

        抱起她,带她到马厩前面,牵出白马,让她和他共乘一骑,白马一路飞奔,到桃花寺前的桃花林停下。

        其实,带她到这里,是想问她是否还记得当年,他和她一路回映月庵的往事。

        只是想告诉她,早在那时候,他就爱上她了。

        可没想到,她竟主动抱住了他!

        “州儿……”他对着她的耳朵,温柔地唤她,她的脸竟然红了。

        佞祯低低笑出来:“州儿,我喜欢你脸红的样子。”

        ……“……很多年前,我就喜欢上了,你脸红的样子……”……

        ……“那一年,他们都说我遇到了一个妖精,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可你是否知道,那个妖精,就是你啊,州儿!”……

        抬手,将那支山寺桃花枝插入她的发髻,把她搂入怀里。

        ……“而我如今,终于,钉住了你这只妖精,让你再不能逃走了……”……

        桃花夭夭,山雪霏霏,一身犀利、俊美挺拔的男子牵着发簪桃花、如冰如雪的女子一步步行在深山桃林里……

        (下)

        鹅童眨着眼睛,看着大哥哥一手牵着宛家娘子的手,一手牵着白马进宅子来,而一向冷冰冰的宛家娘子也腼腆地半低着头,却在微笑。

        鹅童忙抱起大白鹅跑到灶房里叫外婆。忙得天昏地暗的蔡氏见着两人终于言归于好,只笑道:“宛家娘子,还不进来帮我。”

        州儿半低着头,碎步走进灶房,又不由地从灶房的窗口看出去,院子里,小鹅童正拉着栓马的某人吵要着什么东西,州儿低头,又莞尔一笑。

        “大哥哥,我可帮了你大忙,你说过给我的,你该不会忘了吧!”

        “行了,还能少了你的好!”某人一脸黑线,从他略带犀利的衣着里拿出一根用糖纸包住的冰糖葫芦。某小鬼欢蹦乱跳地抢过红果子大嚼起来。

        州儿正端了菜出来,某鹅童心虚地把果子往背后藏了藏,又逃跑似地跑出屋子。州儿不由地笑出来,只是摇头将菜放到木桌上,却又被后头的某人环住:“娘子,小孩子,是不是很可爱?”那人吻上她的后颈,口齿含糊,那只手又不安分地伸向她的腹部。

        握住他不安分的手,州儿道:“你还不带着鹅童去净手,不想吃饭了?”

        “是,娘子教训得是,为夫赶紧去。”某人大手一捞,就把看了笑话想逃走的鹅童逮住,托着腋下提到盛水的铜盆旁边……

        晚上因是约好和蔡氏祖孙一道围炉过年,架好涮羊肉的铜锅,注了水,点了火。刚把羊肉、海参和蘸酱放好,就见那去净手的一大一小回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身上、脸上都沾了水,州儿取了干棉巾,先给小鹅童擦,某人又凑过脸来,州儿睬也不睬,回身就走,某人又无赖地蹭过来,抱住她:“娘子……”

        他正要说什么,蔡氏正从灶房出来,州儿羞红了脸,赶紧挣开他的怀抱。

        知道不能对州儿用强,某人只能郁闷地坐好,一边的鹅童这时竟“咯咯”笑出来。

        四人终于坐定,某人又道:“哎,要是有酒就好了。”

        “你忘了身上的伤了?”州儿轻声皱眉。

        “娘子可以先酿着,为夫等伤好了再喝。”佞祯捏住州儿放在裙上的手。

        “我哪会酿什么酒啊?”州儿轻轻挣了挣,又怕被边上的蔡氏瞧见,没敢再用力。

        佞祯吃定她道:“那你就别酿什么酒了,酿些蜜好了。”

        州儿眼睫一颤,想到很多年前,那个人和她在西子船上的对话……

        ……“看你那么心痛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了……何况这哪里是桂花酒,分明是桂花蜜嘛!不信,你尝尝……”……

        州儿不由地回看他,直直看进他的黑眸里,他的黑眸映着火锅的火光,耀光熠熠,亮如星辰,竟和当年的那个人的眼……很像……很像……

        可他,终究已经死了,她必须接受啊!

        州儿终是摇了摇头,垂眸,手却任他握了去。

        因是佞祯的右手握着州儿的手,只能左手用筷子,州儿什么也没说,只是细心地拣了羊肉和海参放到他面前的蘸酱里……

        佞祯笑,羊肉和海参吗?看来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了。

        看着州儿熟睡的容颜,强忍着僵硬的身体,起身,启门,子夜寒冷的夜风逼入单薄的缁衣,而他只是出了院子,一路下石阶,脱去白衣,走入翠屏湖,将下半身浸没在结了冰的湖水里。

        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第几次了,他已经数不清了。看了眼腹部被木簪刺伤的伤口,佞祯唯有苦笑而已。

        而此时,他耳廓微动,已听到树影中细密轻微的响声,背对着湖岸,冷下脸,道:“谁?”

        “十四弟,”树上跃下一个人影,白衣翩翩,额首带着高高的乌帽子,潇洒风.流不逊于方山子。  “好兴致啊!”

        “十三哥不在京城左右翼前锋营衙门,却来这蓟州,看来兴致也不比佞祯少多少了。”佞祯撇嘴笑。

        “哼哼,父皇这时候,还有兴致南巡呢?我这点兴致又算什么,十四弟说呢?”  十三皇子脸色一变,腿脚掠过湖面,出爪抓向佞祯面门,佞祯侧身,已接下来袭的一掌。

        两人一人在空中,一人半身在湖里,双掌吸附,对拼掌力,真力成弧状扩散,已将翠屏湖面的悬冰震碎。

        “佞祯能离开京师,多亏十三哥当夜没杀了我,不是吗?只是,十三哥想借太子和三哥杀了我,可我却没有被三哥的人杀死。十三哥觉得很失望,要亲自动手,向太子领功,好让他登基后,封你个亲王做做?”佞祯面色冷硬。

        “现在十四弟手掌津州卫,封住了他的咽喉,他登不登了基,还不一定,你说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帮太子,杀了你?”  十三皇子说得意味深长  ,内力缓缓催加,佞祯身子缓缓往湖里下沉,如冰的水灌入他腹部的伤口,却勉力抵御佞祥的劲力。

        “没想到,十四弟也好权谋,在文武百官都以为你贬谪荆州的时候,却在这蓟州蛰伏了三个月,排兵布阵,占住棋眼,将乞乙氏一族困入死局,如今津州卫的兵权尽归你掌握,连权倾朝野的玊相都要忌惮你三分!只是,这三个月里,十四弟这内伤怎么反而还没有好吗?”佞祥已试出佞祯内伤未愈,掌心猛然发力,佞祯闷哼一声,佞祥在空中一个倒空翻,踏入翠屏湖,袖风挥起,攻向佞祯。佞祯强提一缕真气,格挡。

        佞祥勾起嘴角:“十四弟认为能挡住我几成功力?”飞起一脚,踢中佞祯胸腹之间,佞祯被震出一口血,真气一岔,内伤又开始发作,佞祯强压下喉头腥甜。佞祥已五指成爪,扣住佞祯琵琶骨,屈膝撞向他肋下,单膝顶着他坚实的腹部,将他压在身下。

        “十四弟,你在这蓟州养伤,怎么反养出一身伤来?”单指点住佞祯腹部的伤口,指尖发力,摧残伤口。这个伤刚才在对拼掌力时被翠骈湖的冰水侵入,伤口里结了一道冰渣,生生将伤口撑裂,又在佞祥的指力下切割伤口,最后融化成水渗透到血肉里。

        佞祯面色愤怒  。

        佞祥讥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哼,什么样的女人……需要你……”佞祥握住他一直没有消退反应的坚.挺,佞祯全身一僵。

        “十四弟不是痴情到为了一个心里没有你的女人连命都不要吗?怎么,还是准备换了?”佞祥嘲弄,放开手,一脚踩上去。佞祯伸手格挡,那脚力却一偏,正踩在他腹部的伤口,用力钻碾,佞祥笑:“折磨的话,不是伤口更有效果么?”

        “佞祯——”

        佞祥脚一顿。

        那声女子的叫唤并不近,但两人都听见了。

        佞祥一瞬回身,见到远处的石阶上,一身白衣的女子点着一盏桔色的灯笼,碎步下石阶来。她并没有见到他们,却让他们轻易地看清她出尘的面容。

        佞祥一震,回看佞祯。

        却见躺在雪地里的佞祯笑道:“十三哥,这一局,算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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