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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尘埃落定


林若兰的疯狂,让所有人再一次被震惊。

        就连沉浸在绝望之中的皇后,都同情的看了林夫人一眼:“你竟然就凭那么荒唐的念头,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故意认回来一个假的?”

        林夫人悲愤之下,眼神已经有些失距了,她只是本能看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近似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她是我的亲侄女,又是陪着我的皇儿一同诞生的,算是我的福星,于情于理,我宠爱她有什么错?”

        “对,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害了我的亲身骨肉。”林夫人瘫倒在地上,万念俱灰。

        “难怪林家会有今天,一家人没有一个正常的。”

        瞠目结舌了半天,回过神来的严夫人,难怪复杂地感慨了一句。

        林若兰听完后,发出一阵尖利而凄凉的笑声,好半天才停下来,悠悠的眼神扫视过每一个人。

        “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没有一个是正常人,都活该得到报应!

        丢了亲生女儿的,纵容混账侄儿的,逼死亲生女儿的,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都是活该,活该!哈哈哈……”

        严夫人没忍住,打了一个寒颤,没好气的反驳:“我家如玉活的好好的,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林若兰停住了笑声,半信半疑的看向她。

        “没想到吧?天底下并不全是你这样心思恶毒的人。”

        严夫人说完还不解恨,又想起来了什么,眯起了眼睛:“你方才说真正的若兰被柳世杰害死了,说的是吉祥那姑娘吧?这么说,是你设计害死他们的,还反过来把罪名推在太子妃的身上?”

        林若兰瞬间警惕起来,矢口否认:“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诬陷。你不介意罪加一等,就随便说。”

        严夫人无言以对,只能狠狠地瞪着她。

        “你要什么证据?我有!”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多日的吉祥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只是冷冷的看了林若兰一眼,后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连连往后退,躲在了墙角,全无半点方才的嚣张。

        吉祥的身后,还跟着严如意和严如玉。

        “玉儿,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严夫人抓着牢房的柱子一下站起来,焦灼的看向严如玉。

        “娘,没事儿,是我救了吉祥,不对,应该说是若兰表姐才对,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是讨债来了。”

        严夫人这才放心,看向吉祥,半天还是喊不出口,将目光转向了林夫人。

        林夫人的目光躲躲闪闪的看着吉祥,吉祥也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从悬崖上掉下去之后,顺着水流飘到了严如玉所在的尼姑庵附近,正巧被在河边钓鱼的严如玉发现,带了回去。

        太子和李嘉柔派了许多人都没找到,是因为严如玉谨慎,怕那些士兵是来抓她的,故意把人藏了起来,直到身上的伤好转,才急匆匆的赶回来。

        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吉祥的失忆和失语在这次受伤后反而好了。

        她想起了过往的一切。

        她是林家的千金小姐,却从小不受亲生母亲的待见,在举家随父亲到外地赴任的途中,一天半夜里,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间,被亲生母亲林夫人抱了起来,偷偷扔在一人多高的河道里。

        当时任凭她怎么呼喊,林夫人都没有回头一下。

        幸好河道里没水,两天之后,有一群卖艺的人经过,把她救了出来,逼着她学武卖艺,压根不听她的解释,只有同她一样被逼卖艺的小女孩儿——玉兰,同她比较亲近,会倾听她的心事。

        在这期间,吉祥不记得自己逃跑过多少次,有一次,她甚至去报了官,结果被班主花了几个钱领了回来,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能说出话来了。

        就这样,他们南行北走,终于有一天,她在城墙上看到了一张榜文,说是林家在找她。

        她满心雀跃的和好友若兰分享了这件事儿,并且比划着要带她一起离开。

        于是在那天深夜,趁着其他人都睡着了,她们两个手拉手逃跑了,当他们跑到一处河边,她停下来喝水的时候,突然被一双手狠狠的推了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头扎进了河里。

        再次醒过来,就被严如玉捡回了安溪村,脑海变得一片空白。

        等她说完,牢房里的林若兰双手抱紧头,紧紧的瑟缩在墙角。

        “我当时说了会带你离开,你为何要害我?”吉祥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悲喜,好像是在问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寄人篱下,看人眼色了。”

        “那柳世杰呢?在他向你求救时,你用发簪穿过他的手背,他的尸体找到时,那根发簪还在他的手上,更别说你还要害我和如意。

        当初那个温柔善良的玉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林若兰的声音里满是破碎,看上去仍旧是楚楚可怜,她冷笑了一声,用手在脸上擦了擦,缓缓站了起来。

        她一步一步走到牢房的门口,隔着牢房的柱子,看一下吉祥,眼神慢慢变得沉静温和,嘴角甚至隐隐带出一丝笑意,好像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我们在一起挨打受骂了四五年,每次你逃跑被抓回来,班主都会把你的腿抽的血肉模糊,是我给你敷药,陪你熬过漫漫长夜,我以为我们会一直那样过下去,你会永远需要我。

        可是有一天,你告诉我,你的那些荒唐的说法要变成真的了,你将变成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就像那些坐着轿子经过大街,只是从轿帘的缝隙里瞥我们一眼的小姐一样。

        我想要再和你在一起,就要接受你的施舍,甚至是你家人的白眼,凭什么?

        当你那么开心的时候,究竟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施舍你。”吉祥对她的指责感到茫然。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的母亲这么不待见你?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可还是瞒了我!

        如果不是那样,如果不是遇到了二皇子,我绝对不会……不会……”

        “我真是见识到什么叫倒打一耙了,这种心思歹毒的人,跟她费什么话,杀人偿命就是了!”

        严如玉忍不住叫喊了一声。

        林若兰看向她,“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像你这样没脑子的人,竟然还活着。”

        严如玉气乎乎的要上前和她理论,被严如意拦了下来。

        林若兰温婉的笑了笑,浑不在意,她把目光又投向了吉祥:“事到如今,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说完,她看了众人一眼,示意吉祥到她跟前去。

        吉祥抬脚往前走,严如意拉住了她。

        “怎么,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值得你们害怕的吗?”林若兰嘲弄道,“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若不敢就算了。”

        吉祥拉下严如意的手,走了过去。

        隔着牢房的门,林若兰倾身靠近吉祥的耳边,嘴唇动了动,吉祥皱起了眉头。

        就在大家注意力都放在她的嘴角时,她的另一只手不着痕迹的伸向发髻,取下头上的发簪,当大家看到林夫人突然推开吉祥的时候,那根发簪已经扎进了林夫人的小臂。

        鲜血从小臂上流出来,林夫人软软的倒在地上,吉祥下意识的去扶她。

        林修文眼疾手快的要去抢夺林若兰手上的发簪,她却退后了一步,毫不犹豫的将发簪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快去传大夫!”

        严夫人和严如玉母子急切地呼喊着。

        “没用的,簪子上有毒。”

        林若兰的嘴唇颤抖着,看向吉祥,“终究不能和你一起离开,我在下面等你。”

        “真是个疯子!”

        严如玉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

        不管怎样,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皇后被一杯毒酒赐死,对外则宣称是暴病而亡,林夫人和林若兰毒发身亡,严老爷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举家被贬往岭南。

        令严如玉没有想到的是,生来养尊处优的严夫人和严如玉都没有对此有什么不满,一家人倒是比之前越发和睦了。

        严如玉和吉祥仍旧住在太子府里,这倒不是她们脸皮厚,自从悬崖的意外事件之后,她无论到哪里,身后都跟着太子派来的护卫。

        即便如此,也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想要私自离开是不可能了,思来想去,她决定寻求一个人的帮助。

        自从进了京城,李嘉柔就也住到了太子府上,只是因为事情太多,两人始终没有再见上一面。

        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探究李嘉柔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了。

        太子已经是今非昔比,即便没有李嘉柔,其他权贵也会挤破脑袋替自己的女儿争取,更何况她还是罪臣之女,现在还能安然的住在太子府,已经是太子情深意重了。

        如果李嘉柔能够帮助她离开,也算是她成人之美了,可谓是最圆满的结局。

        再次相见,两人都有些许尴尬,只是严如意满腹心事,只当是李嘉柔埋怨她之前不坦诚以待。

        “对不起,当时是不知道该如何和你开口,并没有欺骗你的意思,救命之恩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的。”

        “都是缘分,这么说就见外了。”

        李嘉柔依旧沉稳大方。

        严如意压下心里的酸楚,斟酌了一下措辞:“即使这么说,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想必你也知道了,当初我和太子的婚事,本就是迫不得已的,现如今更是惹人非议,能有你不计危险来帮他,实在是难得。”

        “以我和太子之间的关系,这些算不得什么。之前我言语中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朝堂之上的确议论纷纷,不过我相信太子会有所决断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继续说下去:“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明天和我一起去城外散散心?”

        李嘉柔皱了皱眉头,显然很是为难。

        “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真是不巧的很,明日我要和太子一起出城去迎父亲,太子没有和你说过吗?”

        严如意脸上的笑意差点没挂住,她心里再三告诫自己,李嘉柔不是故意的。

        本来是她想借和李嘉柔一起出去的机会逃走,连留给她和太子的信她都准备好了,没想到人家早就走了别的安排。

        眼看人家都要光明正大见家长了,她再不走就是真的不识趣了。

        他们明天都不在,倒是也给了她机会。

        回到住处后,她继续收拾东西。

        “小姐,真的要走吗?”

        “我觉得太子对你还是有情义的,就这么走了,不是白白便宜那个李小姐了吗?”

        四喜和八宝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嘀咕。

        有些事情她们是不能理解的,严如意也不想再解释,好在已经把她们连同书店托付给了顾家兄弟,她这次离开没有任何顾虑了。

        以太子如今的身份,明天出城必定兴师动众,她和吉祥两个趁机离开,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但愿诸位再见之灵再保佑我一次。”

        她双手合适,默念了一句。

        其实并没有多少要收拾的东西,可她就是很难静下心来,只能借着收拾东西来掩饰内心的烦躁,直到很晚才消停。

        等她终于熄灯之后,院子对面的凉亭里多了两个身影。

        陆少棠看着硬被他拉过来的太子,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当真就这么放她离开?”

        “只要她喜欢就好。”

        “万一她以后都不会再回来呢?”

        “……”

        太子深深的看了陷入黑暗的院落一眼,眸光深沉,

        “只要她欢喜便好。”

        “你就做你的孤家寡人去吧,简直无可救药!”

        陆少棠气呼呼的甩袖而去。

        第二天,约摸太子和李嘉柔出城之后,两人轻装打扮之后,顺利的从后院的围墙翻了出去,一路上捡小巷往行人稀少的西北角城门奔去。

        一路上简直出奇的顺利,眼看着就到城门口了,只有四五个守卫看守着城门,尤其是对出城的人,只是懒懒的看上一眼,并不查验身份。

        她和吉祥对视一眼,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太子府的方向,紧了紧身上的包裹,深吸了一口气,从此以后,她就彻底的自由了。

        也许这一辈子,都再不可能相见了。

        在脚步发沉之前,她大步迈了出去。

        一不留神,迎面撞上几个醉醺醺的人,她赶紧往旁边避让,对方却嬉皮笑脸的将她拦了下来,还对着她调笑。

        吉祥忍不住就要出手时,忽然又过来了几个骑马的将士,看装束应该是武将级别,过来呵斥了几个醉鬼。

        那几个人见势不妙,逃的比兔子还快,完全看不出方才的醉态。

        她和吉祥两个人心虚,只是低着头道了声谢。

        对方也并不以为意,挥挥手,继续赶路。

        只是当最后一位从她们身旁经过时,从他的怀里掉下来了一个纸条,严如意下意识捡起来,要住喊对方,不经意间撇到纸条上的字,让她猛然闭了嘴。

        她像是怕被对方发现似的,先是拉着吉祥躲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巷里,才再次展开手上的纸条,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

        她把纸条递给吉祥,纠结地看着她:“现在怎么办?”

        吉祥沉默了片刻,将纸条放进她的手心:“都听你的。”

        她摸了摸身上的包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门,以及城门外隐约的官道,将纸条收进怀里保存好。

        “我必须回去告诉他,不然永远都不能安心。”

        两人沿原路返回,放下行李后,她等不及太子回来,就出府去找他。

        当她们找到太子时,正好赶上李嘉柔的父亲进城,周围一片欢庆的场面,她犹豫着要不要先离开。

        她才刚转身,背后忽然安静了,她转身一看,两列士兵疏散了看热闹的人,开出一条通道,直直来到她的跟前。

        她的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来。

        太子出现在通道的另一头,朝她稳稳走了过来。

        看着对方越来越清晰的眉眼,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任由太子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来到李将军父女面前:“见过舅舅。”

        她硬身朝对方施了一礼,对方一脸惶恐的侧身躲开了:“微臣怎敢当太子妃如此大礼!”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了太子一眼,脱口而出:“舅舅?”

        太子笑而不语,仅仅牵着她的手,与李将军寒暄着家常。

        她只好陪着假笑,直到回到太子府,才找到机会,先从怀里拿出那张纸条:“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你还是留心些的好。”

        太子看着那张纸条,眼神有些异样。

        “怎么,你不相信我?”

        太子叹了口气,将陆少棠供了出来。

        陆少棠最终还是不甘心,便设计了这个小计谋,故意让人在她眼前丢下纸条,说是有人密谋理应外合刺杀太子,来试探她的心里是不是当真没有太子。

        没想到自己计划的一切,早就被别人看穿了,知道一切只是个计谋,她的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才是被人算计的气愤。

        “就算我回来了,又能怎样呢?能止住朝廷的议论吗?更何况……”她欲言又止。

        “何况什么?”太子显得格外有耐心。

        “更何况李小姐在府里住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她是你的表妹!”

        她也豁出去了,脸上却忍不住有些发烫。

        太子却更惊奇了:“你与她相处这么久,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我。”

        起初是她先瞒着自己的身份的,此时不由有些理亏,可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那上次呢,你给她写信,为什么对我欲言又止?”

        太子被她问的哭笑不得:“你若是在意,怎么不早说?”

        严如意看着他没有吭声,似乎在等着他的解释。

        太子有些为难的抚了下额头,从书架上的信匣里拿出一封信,正是李嘉柔给他写的那一封,递给她。

        “你可以自己看,只要不生气就好。嘉柔听信了少棠之前的一面之词,认定你是一个……率性的女子,言辞之间对你有些误会,我回信和她解释了,当时没和你说,就是怕你们因此产生误会。”

        她没有接她手上的信,见他说的恳切,在回想李嘉柔之前所说的冒犯,勉强算是相信了。

        “那你柜子抽屉里的那条绣着鸳鸯戏水的手帕呢?”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手帕?鸳鸯戏水?”

        太子皱眉沉思。

        他表情凝重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手帕,展示给她看:“你说的是这一条?”

        严如玉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太子的嘴角动了动,将帕子放到她的手上:“你再仔细看看?”

        她接过手帕又看了看,才发现手帕上绣着一行小字:“春江水暖鸭先知。”

        “……”

        她此时恨不得立即转身离开,脸颊烫的厉害。

        “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你是我母后的姓。”

        “哦。”

        她连头都不敢抬,生怕看到了太子眼中的嘲笑。

        “嘉柔是有婚约在身的,对方是王将军的儿子。”

        “哦。”

        “你……不会再离开了吧?”

        “哦。”她突然抬起头:“那些大臣和他们的女儿能答应吗?”

        “没有他们,只有你。”

        她认真而又慎重的看着太子的眼睛,发现里面都是自己,她觉得觉得自己找不到理由拒绝,慢慢的翘起嘴角,然后做了一件她之前想做儿没有做的事儿,眉眼弯弯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太子没防备,直直往后退了两步,双手虚浮着她的腰,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揽着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佯装威胁:“你不准后悔!”

        “嗯。”

        太子的回答简洁而慎重,一双手沉稳有力的圈住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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