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你们将军矜贵，那换你吧

白诺心头大震，无论如何也认不出单北野就是当初的狼孩。

        他只知道自己力竭也不能倒下，便用马刀支撑着身体，眼前让开了一条路。

        肩头有伤的那个侍卫，押来了一个漂亮清秀的少年。

        白诺几乎立时就认了出来，这是他的副将花豹灵，名叫花丹，才十七岁。

        “将军！！！”

        花丹手脚全是锁链，膝下一软对着白诺下跪，声线哑得不成调子，痛苦地收紧了自己的手。

        单北野这才徐步过来，接住了花丹的铁链提在手中，把他勒得抬起头，露出那张秀丽稚嫩的脸。

        “你们将军身躯矜贵，宁死不肯做彩头。孤又不敢强迫他，谁让他是查干家的雪豹呢？”

        单北野掐住花丹的下巴，扭着他的脸对向白诺，却只看少年的发旋。

        他低低说道：“那就换你吧，你替他。看样子是个雏，今夜走十个帐篷就够了，毕竟年轻，不能一下玩儿死。”

        花丹面色瞬间惨白，脸上全是恐惧，拼命想摇头。

        可是他银牙咬碎，也没有向白诺求救，他宁愿自己被作践，也不肯让将军应了狼王。

        “单北野，你够了。”白诺力气丧尽，沙声说道。

        单北野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对了，再给白将军搬把椅子，让他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亲眼看过去。”

        狼族士兵爆发出一阵下流的哄笑，当即有个健硕的从马背跳下，凑上去嗅闻花丹。

        花丹想要躲避，却被链条勒红了脖颈。

        低俗的玩笑声不断响起，刺激着白诺的鼓膜。

        他不能只顾保全自身，而把他的副将推进火海。

        花丹男生女相，却总是以战场上的实力来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花瓶，没有豹族人敢瞧不起他。

        白诺看重他这一点，所以将他破格提拔。两人同吃、同住、同战，像兄弟一样有可以后背相对的那种信任，花丹对他来说无疑很重要。

        单北野知道武力不能让他屈服，便又用上了这种下作手段。

        白诺终是失了气势，只能选择识时务，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放开他……我答应你。”

        “白将军说什么呢？孤没有听清。”单北野刻意朗声说道。

        “我说，我做你的彩头。”白诺用尽了浑身力气，把马刀握死了，骨结发白，重复了一遍，“放开他！”

        单北野驱开了健硕的士兵，冲他露出一个凉飕飕的笑意。

        “这可是你自愿的。”他说。

        白诺被起哄的狼族送回寝殿，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只是他身体多了几处伤，红衣上有许多裂口，而单北野坐在另一边，巫医过来给他包扎脑袋。

        熙熙攘攘的宫人撤走打碎的屏风，也拿走了寝殿里一切尖锐的、钝重的物品。

        单北野将他上下打量着，那目光就像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把白诺的灵魂从头到尾抚摸了一遍。

        他说：“你想穿着满身是血的衣衫，蹬着你那双破袜子来上孤的床吗？”

        白诺站立着，他能感到腰侧有伤，但不愿意因为疼痛佝偻，只说：“花丹呢，你到底放没放他？”

        “那要看你表现了。”单北野轻“嘶”了一声，伤口被巫医的药碰疼了。

        他驱走医者，药箱却留在原地，悠悠道：“知道怎么做彩头吗？”

        白诺没吭声，他答不出来这种自辱的话。

        他当然看过豹族的老将怎么亵玩那些鹿灵，只是寻常姿色他看不上，所以一直在建功，肖想着宫里的那只白豚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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