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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半夜梦游


“你要去何处?”

        百里绰皱着眉头,想要伸手拦住她,却见灵簌面色痛苦地望着远方,脚步凌乱略显焦灼。她呆了片刻,完全不理会他们二人,加快了脚步继续向前掠去。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出不对劲来,“站住!”

        小跑了一会儿后,灵簌又立住不动,左顾右盼,口中喃喃不知在念些什么。百里绰见她如此神神叨叨,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正想出声呵斥,却见她眼珠一翻,猛地往一侧栽去。

        “灵簌姑娘!”百里嫣一惊,急忙上前扶住她,谁知灵簌不是没站稳,而是直接晕了过去,百里嫣只得半抱着灵簌,蹙眉对旁观的百里绰喊道:“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呀。”

        “这……是右盟宗夫人院落。”

        百里绰环顾四周,目露深思。

        “那正好,我这就去找右盟宗夫人,让她再来瞧瞧。”百里嫣低头看了一眼灵簌,撇了撇嘴,“免得又要劳烦师兄日夜为她担忧。”

        百里绰抱着灵簌回了园子,等了好一会儿,见百里嫣一脸疑惑地回来,蹙眉道:“夫人呢?”

        “她不在,我已经差人去找了。”

        “哦?”

        百里绰眼中冷光一闪,“又不在?”

        他将目光放在了灵簌的脸上,沉沉思索着。

        ……

        黑雾笼罩着灵簌,似风、似云、似水……

        她看着前方微弱的亮光,尝试着向前走去,本以为会和前几次一样无法动作,却不料感受到了脚掌踏在地上的挤压感——她竟然落在了地上!

        她激动不已,一步,两步,三步……黑雾愈发浓重,脚下的触感愈发真实,她加快了步伐,竟不经意间轻轻跑动了起来!

        烟云流散,黑雾缭绕,她提步飞奔,竟隐隐有乘风飞行之势!

        灵簌努力向那光亮跑去,想要伸手去触碰它,却感到有一股力量将她拉出虚空,她着急地大喊道:

        “不要——”

        ……

        “不要!”

        灵簌猛地惊醒。

        众人围在她的身旁,见她醒来,纷纷围上去嘘寒问暖。她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不明白状况。

        岳子初一脸严肃地向她说明白了昨夜情况。

        “你说我晕倒在药圃?”灵簌一头雾水,竟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曾走出过院子,“我……我真的只是睡着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记得。”

        她不过就是如往常一样循着口诀入了虚空,怎么会自己跑了出去却全然不知呢?

        若说昨日她有什么异于往常的……对了,虚空中她能行动了!莫不是,她虚空中的行走,竟让她在睡梦中也起身做了同样的行为?那抹亮光,难道就是能唤醒她虚空之力的灵物所在?

        她捏紧了衣角,众人神态各异,有人觉得诧异,有些人露出了明显嫌弃怀疑的神色,显然不相信她的“胡说八道”。

        “昨夜见着灵簌姑娘时,你确实状态不对劲,我与哥哥在你身后唤你你竟全无反应。”百里嫣出言安慰她,微微一笑,“难不成姑娘是有梦游症?”

        “嗯?啊,是、是……”灵簌尴尬地点点头。她并不知道梦游症是什么,只得顺着百里嫣的话说道:“真是对不住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岳子初在一旁,一直沉默地观察着灵簌的神色,此刻出言道:“右盟宗夫人还没来么?”

        “回岳师兄,我们去了几拨人了,夫人并不在药圃,师兄弟们也在四处找她呢。”

        众人讶然。

        好在灵簌清醒后倒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灵簌觉得自己躺的久了浑身酸痛,便随着岳子初和百里嫣来到了飞鹤盟武场,观摩他师兄妹二人切磋武艺。

        武场中间是一个圆形高台,台边放置着各种木制阶梯、石块靶子、绳索铜盆。不少年轻弟子们在宽阔的石板路上练武,拳打脚踢虎虎生威。

        秋意凉凉,他们却汗流浃背,甚是勤奋。

        灵簌是生面孔,一身红衣很是显眼,吸引了不少好奇探究的目光。她无意与他们有交集,径直来到了高台下方,见一白一粉两个身影在空中时不时起落纷飞。

        铿锵剑鸣带起阵阵冷冽剑意,扫过之处无不气温骤降,拼杀到激烈时,空中竟有冰霜落在地上,又融化消失,看的灵簌啧啧称奇。

        冰魄剑法是飞鹤盟的绝学,历代飞鹤盟掌门都是以此剑法独步江湖。使用冰魄剑法对敌时,能带起严寒之气,令敌人行动迟缓、无法运功,内力低微的人甚至会被冻住经脉,减损修为。

        普通飞鹤盟弟子仅仅学会剑招便已经能小有名气了,岳子初与百里嫣能自如地展示冰魄剑法的威力,想必内功已然是出类拔萃了。

        灵簌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们,十分专注投入,连身旁站了一个人都没有察觉。

        “这位,是成灵簌姑娘吧。”

        一位黑袍男子气质沉静,面容俊雅,清亮双瞳透着温和,正眼含探究的望着她。灵簌有些不喜这种探视的目光,淡淡道:“我是。”

        他微笑抱拳,“在下明九辰,右盟宗座下弟子。听说姑娘身体有恙,可好些了?”

        灵簌疑惑地看向他,消息长腿了,传的这么快?

        明九辰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轻笑一声解释道:“姑娘在师娘药房外昏厥,嫣儿师妹为了找到师娘,在师父面前可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灵簌面上闪过一丝窘迫,难怪当时她走过来时,飞鹤盟的弟子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姑娘也不必放在心上,师父与师娘一样医者仁心,必是以病人身体为重的。”

        灵簌见他神色温和,并无轻视怪罪之意,笑意才真的到了眼底。很好,看来全派上下就百里绰一个阴阳怪气的讨厌家伙,其他人至少面上都还挺友善。

        练武台上又传来“乒”的一声,战况到了最激烈时,整个练武台都被无形的气压覆盖,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听岳公子说,飞鹤盟要举办武林大会了,他们二人也要参加吗?”灵簌好奇道。

        “不错,每个门派依照规模,获得数个不等名额。上次武林大会时嫣儿师妹还小无法参加,岳师弟也资历尚浅未能战至最后。这几年他二人长进很大,这次想必也是要为我飞鹤盟出一份力了。”

        资历尚浅?灵簌歪头道:“武林大会难道不是每年都办么?”

        明九辰看了灵簌一眼,好像在奇怪她如何连这个都不知道,“五年一次。不过此次与往年不同。”

        “如何不同?”

        “武林大会刚开始时只有四大派参加,近十年,花月谷、琴韵阁、晚渡斋才陆续加入,便是七大派盛会,在中州武林有了一定的影响力,谁若是能力压群雄,则会被冠以‘天下第一’的称号。不过这称号还是有些水分的,因为大多数参战者都是年轻一辈的弟子,诸位掌门、长老、前辈,一般都自恃身份,并不会下场比试。”

        “所以武林大会,也被戏称为青年人的切磋相亲大会。”

        灵簌点点头,这跟岳子初说的倒是一致。

        “可这次,我飞鹤盟却邀请了全天下的门派,包括西丘与南楚。所以……倒是真正有天下群雄,共聚一堂的意味了。”

        灵簌一怔:“西丘,南楚?”

        “不错。以往胜出的门派将会举办下一次的武林大会,主办方在五年间将会受到各方势力推崇,大大获益。不过这次既然有西丘与南楚的人前来,我便不知掌门与二位盟宗作何打算了。”

        “……原来如此。”灵簌低头想着,武林大会……也许是她探寻秘密的好时机?

        正思量间,岳子初与百里嫣已然结束了切磋,翩然而至来到近前。岳子初气定神闲,百里嫣却脸颊通红,微微轻喘着气,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岳子初朝明九辰抱拳行了一礼,笑道:“师兄在与灵儿聊什么?”

        “闲聊罢了。”明九辰朝二人点头致意,洒然一笑:“你什么时候启程?”

        “又要走?”灵簌疑惑地挑了挑眉。

        “是,有事要办。待我将手头事务安排下去,即刻便可启程。”

        百里嫣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目光在灵簌与岳子初之间流转,见师兄看见灵簌后视线便再也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方才还在欣喜于自己与师兄的默契,现下顿时被浓浓的酸意覆盖。此刻听得几人商量行程,她连忙提议,“路途辛苦,灵簌姑娘就留在飞鹤盟养病吧?”

        灵簌侧头看她,这百里嫣防她也防得太上心了些,可惜,她想要打入飞鹤盟内部,暂时只能仰仗岳子初,实在没法照顾她的情绪了。

        “师兄!不好了!”

        远处一师弟慌慌张张地跑到明九辰身旁,凑近说了些什么,明九辰脸色巨变,一脸凝重:“什么?!竟有此事?”

        师弟着急地直跺脚,“你快去看看吧!”

        明九辰转身迈了几步又回头抱拳:“诸位,失陪了!”不等三人回答便匆匆与师弟离开了。

        百里嫣挑眉,“奇怪,我还是第一次见九辰师兄如此惊惶,发生了什么事情?”

        岳子初目光微闪,看着明九辰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用过晚膳后,灵簌心底越发不安,开口将如采唤了进来:“盟内出了什么事,你知道么?”

        如采一脸严肃,压低声音道:“方才我见好几个右盟宗弟子匆匆而过,神色紧张,几位日常值守的弟子也不见踪影。我想打听一下情况,可他们缄口不言。”

        ……看来真的出大事了。

        “姑娘若想知道,我去向公子探探口风。请姑娘务必待在房内,非常之时不要招惹麻烦。”

        “好,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灵簌坐在房内等待,心中的慌乱愈发浓重。她几次想破门而出,最终理智战胜了焦急,还是呆在了原地静静等待如采回来。

        门砰的一声打开,灵簌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一般弹了起来,只见一人冲了进来向她奔来:“灵簌姑娘!”

        “芍药?”

        芍药是一直跟随在李玉歌身边的女弟子。她虽然拜入飞鹤盟门下,却对李玉歌的医术很感兴趣。经过首肯,她就一直随着李玉歌研习医术、种植草药。这几日李玉歌熬好了药都是让她送来,灵簌也就此她相熟了起来。

        芍药顾不上与她寒暄,急急道:“师娘她……她被掌门关了起来!”

        “什么?”灵簌眼皮一跳,“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方才绰师兄带着一众弟子冲进房内翻找,说是奉了盟主的命令,然后就把师娘抓走了。”芍药脸色十分难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手足无措,此刻已是病急乱投医,竟央求起灵簌来,“姑娘,你去求求情吧!”

        “我?去求情?”灵簌不解。

        “岳师兄得盟主盛宠,你让他去盟主面前说说好话吧!”

        “芍药你别急,不是我不愿去求情,可我一个外人连情况都没弄清楚,谈何求情?你先回去,我去找岳公子问问,先把情况弄清楚了可好?”

        “不用去了。”伴着一声清冷的话语,岳子初走了进来。他一脸平静地对芍药道:“师妹,你先回去。”

        芍药还想说什么,见岳子初脸色微沉,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给了灵簌一个央求的目光,一步三回头,希望岳子初能改变主意,最终还是失望地离去了。

        “岳公子……”

        “灵儿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了。”

        岳子初一脸冷肃,自相遇以来,灵簌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神情。

        她还没说话,百里绰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扫了二人一眼后沉声道:“盟主有请成姑娘。”

        夜色微凉,飞鹤盟内灯火通明。灵簌忐忑不安地来到议事厅,见百里阜正殿坐着,左盟宗与右盟宗分列左右,右盟宗的脸色格外不好,晦暗阴沉,又隐有怒意。

        百里嫣也立在一旁,众人脸色凝重,气氛严肃沉闷。

        见礼过后,百里阜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灵簌身上,沉默着不言语,空气仿佛被凝结,灵簌感到周边气压越来越低,直到手脚都开始有些发凉,百里阜才一字一句出声道:

        “你来我们飞鹤盟这段日子,与李玉歌走得很近。”

        “玉姐姐……”

        见百里阜脸色一沉,她急忙改口:“这几日确实有劳夫人替晚辈诊治。”

        “既如此,你这几日可发觉她有何异样?”

        “……晚辈愚钝,未曾发现有什么不妥。”

        百里阜静静地盯着她不言语,像是不相信她的话,她鼓起勇气探问道:“晚辈与夫人相识不久,不知盟主所说的有异常,具体指什么?”

        “五日前的晚上,你在哪儿?”百里阜看似不经意间忽然吐出这么一句。

        “晚辈旧疾复发,在房中歇息。”

        大厅沉默下来,一时间只听得众人轻微的呼吸声,灵簌也不知这回答有何问题,内心的紧张达到了顶点,手指忍不住微微蜷起来,摩挲着裙摆,好像这样就能抹平心中的不安。

        良久,一直垂首立在父亲身旁的百里嫣打破沉默,出声替灵簌解围,“爹爹,那晚我和哥哥见过灵簌姑娘,她晕厥后确实一直在房内歇息。且她当日神情恍惚,颇为虚弱,即使想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的。”

        没想到竟然会是百里嫣在这个时候主动替她说话,灵簌不禁心里有些诧异。齐恒也一改往日的慈祥面孔,肃穆地问:“听说你是在李玉歌的院落中晕倒的,你去她那儿做什么?”

        灵簌语塞。

        这要让她怎么解释?

        “……我……脑子烧糊涂了,不记得了……”灵簌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百里阜思索了好半晌,见众人都在等待他的示下,紧缩的眉头舒展开,“行了,子初带灵簌姑娘回吧,入夜后好好呆在房里,不要再出来了。”

        “是。”

        “等等!”灵簌猛地抬头,追问道:“夫人她究竟怎么了?”

        百里阜眼睛一眯,沉声警告道:“门派内务,外人不便知晓。灵簌姑娘还是守着规矩,先洗去自己的嫌疑为好!”

        灵簌一惊,这是在怀疑她与李玉歌有什么勾结了?

        她心知今日问不出什么了,行了一礼后,随岳子初回到了房内,转身严肃道:“岳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岳子初叹了口气,“几日前,门派密室内的冰魄剑法秘籍丢失,盟主发现是自己人动的手脚。未免走漏风声,全派上下都没有声张,只暗地布了天罗地网搜查众人的房间。今日便在右盟宗夫人的房内密室——搜到了丢失的秘籍。”

        “什么?”灵簌诧异地睁大眼睛,“会不会是弄错了?我不相信玉姐姐会做出这种事情。”

        岳子初冷冷道:“她的为人,你又如何知晓?”

        灵簌一时情急也提高了声音:“晚渡斋以医术扬名,偷武功秘籍到底有何用?更何况她怎么会过了这么久还将赃物放在自己的房中?”

        “飞鹤盟的冰魄剑法乃武林绝学,习武之人不论造诣高低、何门何派,都抵御不了这种诱惑。李玉歌原本留下了外人闯入的假线索,误导盟内弟子向外怀疑,所以才不急着处理赃物。若不是绰师弟敏锐发现了端倪,只怕我们也都要被她摆了一道。”

        “可……”

        “秘籍被盗那晚,众人因为你大动干戈地找了她很久,许多人在她屋内来回了许多趟,却都没有见到她,可最后她却神色慌张地从自己房内出来。今日我们去搜查时,果真找到了房间内的密室,还有那份失窃的秘籍。”

        他直视她,冷声道:“难道还有人如此神通广大,在他们夫妻二人的眼皮子底下,进她房间的密室陷害栽赃她不成?”

        灵簌哑口无言,眼神暗淡下来。

        “你好像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灵簌缓缓摇了摇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好几次大家夜里去找她,她都不知去了哪儿,这本就有些异常,况且若不是因我的病情,恐怕她行踪不定这事儿还没这么快暴露。”

        她回想起李玉歌温柔的容颜,心情有些复杂。

        莫非真是人心隔肚皮?毕竟她与李玉歌才认识几日罢了,又如何真的能知晓她品性呢?

        岳子初见她表情变幻莫测,脸色柔和了下来,“灵儿,你可知今日芍药为何会来找你?”

        “她不是来让我帮忙求情的吗?”

        “说句难听的,盟内这么多师兄师姐,哪个不比你说话有分量,怎么会轮到你一个外人替右盟宗夫人求情呢?”

        灵簌疑惑地点头,这也是她不解的地方。

        “李玉歌在盟内一向独来独往,虽然待人温和,但很少与人推心置腹。你这几日与李玉歌交往甚密,本就引起了不少弟子的非议,今日若听了芍药的撺掇前去求情……”他话语停住,灵簌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芍药她……她……”

        “若不是事发当晚你正巧病情发作,有那么多人证,完全能撇清关系,只怕你也会受到猜疑,而将你带回盟内的我,自然也脱不了干系。”他顿了顿,幽幽道:“右盟宗真是思虑周全,连事败都准备攀咬我们一口。”

        右盟宗?

        灵簌心头一跳,顿时感觉自己窥破了一些不得了的秘密。

        “大师兄去世,一直是右盟宗的心结。当年又因迎娶李玉歌一事,差点和盟主闹翻要自立门户。”

        岳子初倒是不介意,将门派内勾心斗角的事情都告诉了她,“这些年,盟主与我师父越走越近,右盟宗本就很不满了,我们本以为他们只是面上不和,有些言语冲撞罢了,万万没想到现在他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如今看来,他夫妻二人没少做这些吃里扒外的事情,也不知……他们身后是否有晚渡斋的指使。”

        灵簌有些心惊肉跳,若牵扯到晚渡斋,就不仅仅是门派内务那么简单了。

        当日右盟宗提议让李玉歌给她把脉,岳子初异样的神色……

        “你早就发现她是刻意接近我是么?”灵簌抿了抿唇,“为何不与我明说?”

        “我们虽有心防着她,却并不提前知晓她所有的动作。我原本想着,就算他们有什么计谋,也断不会在你这边动手脚,否则她岂能脱责?更何况她确实医术高超,若真能治好你的病,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她每次熬的药,我都让如采守着,又让师父身边的梁大夫看过,不会有问题。”

        她苦笑一声:“那真是多谢岳公子了。”

        没想到看似风平浪静的飞鹤盟中,竟也如此暗潮涌动。她安心养病,丝毫没有察觉身边人行事的弯弯绕绕,恨不得日日往李玉歌那边跑。

        “这本就是我们飞鹤盟内部事务,倒是让你见笑了。”

        灵簌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白喃喃道:

        “李玉歌她……曾经单独来我这儿,给我吃下一颗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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