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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酸枣糕(二)(修)


老五胤祺本性不坏,只是脾气有些急躁,大家一般都顺着他来,而老七胤祐又与他的关系厚密,这溢美之词更是不绝于口,最后甚至说他不逊于曹子建七步成诗之大才。

        直夸得老五一张大嘴都咧到耳后了,若是他有尾巴,只怕此刻都能听到尾巴飞速摇动的呼呼风声,“光是不逊于?我怎么觉着我比他厉害多了,他还走了七步,我可是一步没动。”

        胤禛、胤禩隔空对了个无奈的眼神,忙都躲了,生怕被这憨憨揪住不放。

        不过若真要被他拉住问一个评价的话

        胤禩小声道:“想来‘君子九思,貌思恭,言思忠’,若真被五哥问到,我也只能舍前而取后了。”

        胤禩再如何心沉色温,如今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且他见四哥今日都有促狭玩闹之语,也跟着活泼了几分,对着胤禛开起胤祺的玩笑来。

        胤禛瞥了他一眼,面色仍是往日那般不苟言笑,只是嘴角有微不可见的上扬弧度,“八弟说的是。”

        两人出了南薰殿,还能听到身后传来胤祺洋洋自得的声音,以及他让胤祐承认自己比曹植更有才华的威逼利诱之声。

        再度无奈摇头,随后各自散去。

        这边胤祺想着自比曹植,另一边被他气了个仰倒的师傅们却想着当龙文渊。

        然而,责打皇子,到底还是不敢。于是这几个年逾五十的老师傅,顶着正午的烈日,健步如飞地去找皇上告状去了。

        他们是不敢打,所以就怂恿皇帝打。

        但他们这一厢情愿之下,却忘了问,皇帝到底敢不敢。

        康熙听了这几个师傅的描述,尤其那首不伦不类的打油诗,气得额角上的那处青筋都“突突”直跳。

        他稳了稳情绪,赐了座又大加夸赞宽慰,好容易才将几个汉人师傅劝抚好了,沉声吩咐:“去慈仁宫。”

        太后对于胤祺的爱重,他当然知道。胤祺六岁开蒙,因自幼说满语而难背汉文,本该笨鸟先飞的时候就因太后的纵容溺爱,竟让他直接将汉文甩在一旁,再不肯学。

        原想着他或许资质鲁钝,不妨徐徐进之,也省的太后心疼从而再度横生阻拦,可如今看来,学问上毫无进益不说,竟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于课堂师傅几无敬畏感佩之心,这就不得不好生训教罚诫一番,让他生个教训。

        可太后毕竟是太后,就是康熙,也得先请示过才能责罚她自幼养在膝下,爱护得如同眼珠子一般的孙儿。

        康熙既怕直言胤祺顽劣,会伤了太后的心,又担心说轻了只会让太后再度袒护,因而格外斟酌用词,难得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话,见太后半垂眼帘,面露沉思,想是听进去了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端起茶盏轻呷一口润润嗓子

        结果,太后沉思良久后,抬头甚是欣慰道:“老五这孩子到底是出息了。”

        康熙:“?”

        “哀家还当他在汉文汉诗上不大精通,却不知他作得如此好。”太后顿了下,“本色!是这个词吧?皇帝知道的,我不通汉文,还是这些年看戏才知道这个词,也不知用的对不对?”

        康熙一时失语,“太后自是聪”

        话没说完就被太后抬手打断,“皇帝也不用奉承哀家,这孩子虽养在慈仁宫,但他的聪慧,哀家可不愿虚占一分功劳,还是他自己天资好,又肯用功。”

        先夸太后再夸胤祺,夸胤祺本质上就是在夸太后。

        这是一套宫里人运用熟练的套路,所以太后直接抢先破招。

        然而,康熙并不是这个意思,不仅话没说完被噎在喉间,还被误解了意思,这下心头更是一噎,忙喝了口茶顺了顺。

        太后虽这样说,但面上还是露出几分难以掩藏的骄傲自得,仿佛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孙儿,她很是与有荣焉。

        “不过,依着哀家的意思,倒也不必大张旗鼓地奖赏夸赞他,一是怕伤了他们兄弟间的和气,二也是免得他骄傲自满,只随便赏个什么,也就是了——皇帝的意思呢?”

        皇帝没有意思。

        但皇帝听懂了太后的意思。

        太后定是早就了然他的来意,故意说这些话又曲解他的意思,就是为了袒护胤祺。

        太后保养得宜,不仅是面容上不显老态,而且眼神仍像年轻时一样明亮有神,此刻甚至还透着一丝少女的狡黠。

        这一下,康熙心头忽然松了。

        他这位嫡母虽贵为皇后,却无宠无子深宫寂寞,之后成了太后仍是简居深宫,能言谈者也不过太皇太后一人。

        在他的记忆里,太后一直持重安静,谨慎守礼。或许是因为这两个孩子,竟让太后也多了几分生气?

        也罢,胤祺虽不争气,但能替他孝顺太后,也是绝大的好处了。

        康熙继而又宽慰自己,毕竟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不上进,也就不上进吧。

        最后他缓缓放下茶盏,恭敬道:“太后说的是,哈密进贡的甜瓜看他也爱吃,过两日便多赏他两个。”

        不过一瞬,康熙心里已经转过这许多心思,可旁人又如何知晓,尤其是扒着窗边的两人。

        老十见到皇帝来就猜到一定是为了胤祺来,于是也不着急用午膳了,直拉着昭宁去听墙角。

        他不知道康熙的心思,只能瞧见康熙被堵了话后脸色微妙变化,以及捏着茶盏的手指松松紧紧,最后不得已低头恭顺。

        眼见皇阿玛吃瘪,老十顿时涌现出一股幸灾乐祸的快感。

        康熙实是严父,那一点慈爱心肠大抵都用在了太子身上,而剩余的那一点零头也不会平分给他们几个皇子。

        照老十看来,不论怎么看都是自己分到的最少,因为每次不管是单独面圣还是随着兄弟们一起,自己总是那个被骂的。

        因而,康熙在他眼里愈发是个可怕且不敢冒犯的存在,可如今这个存在却也不得不向他一样小心翼翼地回话。

        这感觉,是何等的畅快。

        畅快到他几乎笑出了声。

        还是昭宁一肘子杵在他腰间,他才反应过来,忙用双手捂住嘴,将笑声压了回去。

        康熙此时既说完了老五的事儿,便想着再说说另一个孩子。

        他眼神一扫,梁九功立时会意。直说万岁知道太后夏日不思饮食,特意命人从水路运来南方的鲜笋,很是爽脆可口,又借口自己亲去传膳,出殿后便将听墙角的两个小祖宗请走了。

        老十此刻简直是身心舒畅到无以复加,烈日当头也不觉得燥热,反而是胃口大开,只拉着昭宁去小厨房烹羊宰牛。

        但昭宁却在原地出神。

        她方才隐约听到了一句,康熙是想将王嫔这胎送到太后这边抚养。

        她恍若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将静成昨日教她的那套“思维逻辑”的内功心法轻巧地化用了出来。

        静成说“当事三人都挨着联系”,可只说了惠妃后就不肯再说,她原本还想不明白,王嫔怎会伤害自己孩子,着实没有缘由。

        这一刻,她恍然大悟。

        王嫔背无靠山位分又低,生下的孩子不是送去阿哥所就是交由高位娘娘抚养,左不过就这两种选择,但或许她却想选第三条路。

        养在太后膝下。

        这条路的好处,且看胤祺和昭宁就知道了。

        可她是汉人,又从不曾得太后青眼,所以总要找个契机。

        而那冰红茶或许就是契机,让太后不论是安抚也好、补偿也好,甚至捂嘴也好,将孩子接到自己宫中抚养。

        这不过是她的猜测,可昭宁还是觉得一阵心酸。

        已经近乎一天一夜了,王嫔还未分娩。

        慈仁宫与承乾宫隔着不远的距离,她却似乎能听到那声声惨叫。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她不知道王嫔是不是真的为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冒了如此大的风险,承受如此痛楚,但她从不怀疑,世间总有母亲愿意为孩子做到的。

        她只是有点难过,自己没有那么幸运。

        老十终于发现她情绪不对,想了想说道:“明眼人都知道王嫔的事跟你并无关联,你也不必非要揽责,庸人自扰。”

        老十正经下来,倒让人感觉这是换了个人似的。

        说的话也难得正经,不过这话昭宁应该听过类似的,并不惊奇,她真正惊奇的是,原来老十也是“明眼人”这一行列。

        之前是她一直出于刻板印象的缘故吗?认为老十就是个草包,胸无城府、莽撞冲动。

        她看着老十,这个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人,情绪翻涌莫名。

        这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只用草草八个字来概括。

        老十看不懂她眼中的情绪,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喟叹一声,“你真的不必如此担心,宫里的孩子不是都像你和五哥一样幸运的,哪个从出生到成人不是三灾两痛的,是寻常事。”

        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昭宁,一瞬间就从“三灾两痛”这四个字里掘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所以宫里孩子的小病小痛多是人为?为了争宠,或是固宠?毕竟见面三分情。

        甚至有的还会用别人的孩子。

        所以,这就是静成猜测的,佟妃的动机吗?

        老十轻推了一下她的肩头,正经的语气和神色像冰一样在日头底下转瞬即融,“行啦,你一直站在大太阳下,是打算午膳给我多加一道烤乳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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