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们与它们

　　“看见了吗？三木，就那只最肥的公鸡”夏南指着公鸡的屁股：“薅几根应该出不了事。”
　　李森握了握手里的刀：“不是用刀吗？”
　　“我改变主意了，直接把它尾巴上的毛薅下来，这样做成的毽子，绿色安全。”
　　“不是我说你，咱在小卖铺买一个不行了，何必呢？”
　　夏南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非也，这可是我要送给周沐的，当然是自己做的最好了。”
　　“那你别让我去薅呀！”李森愤懑不平的说到。
　　“三木，我的好三木，我不昨天脚崴着了嘛！三木最好了，加油三木。”
　　“我跟你说，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
　　“行行行，最后一次。”
　　夏南在后面坐着加油的动作，看着李森迈过篱笆，一步一步的来到公鸡后面。院子里的鸡都是散养的，其中一个公鸡长的最魁梧也最显眼，尾巴后面的毛也最漂亮。李森趁公鸡低头啄米的时候，一把摁住其脖子，“啊”的一声大喊后，另一只手猛的的把公鸡尾巴上的毛薅了个精光，漏出肉眼可见的光溜溜的鸡屁股。
　　公鸡使劲的煽动着翅膀，并且伴随着甚于打鸣的鸣叫，李森被吓了一跳，放开鸡脖子就往外跑。只见它瞪着双眼，伸长脖子，毛发竖起，怪叫一声，扇着翅膀，死死的跟着李森。李森边跑边向夏南求救，而夏南早就不知道藏哪里去了。公鸡边跑边飞，一飞起来就用爪子在李森的头发上抓挠，林森就脱下外套来摔它。
　　一人一鸡就这样僵持着，你啄我我就用外套摔你，你跑我就啄你。万般无助之时，只见夏南托着一个铁锹过来，小风吹动额前的刘海。在李森眼里，此刻出现的夏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帅。又是一人一鸡的僵持，敌不动，我不动。后来，公鸡终于还是没忍住，直冲夏南冲来。只听得一声铁锹的声响，公鸡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夏南一手薅起公鸡的一对翅膀，一手招呼着李森：“走，先跟我回家，弄一壶热水，先把它烫烫把毛拔了，中午吃鸡。”
　　人类活动促成了食物的相聚，食物的离合，也在调动人类的聚散，西方人称作“命运”，中国人叫它“缘分”，正如两个少年与公鸡的相遇。在中文里，“火候”一词的使用并不局限在厨房，更能用来评价处世的修养，以及为人的境界，就像此时此刻少年们并不急躁的心和小火慢炖的锅里的鸡。额……打开方式方式不对，《舌尖上的中国》表示串台……
　　没过多久，就只剩下李森和夏奶奶在火边等着，李森一边看着锅一边听着夏奶奶讲她年轻时候的事，一脸的无奈。而夏南则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任周沐怎么开门都不看，全神贯注的制作他的夏南牌毽子。
　　中午吃过饭后，夏南也不闲着，非要李森带他去李森的奶奶家。
　　夏南手里拿着一个刚刚买的水瓶，和李森并排站在李森奶奶家的黄牛面前。夏南眯缝着眼细细的打量着黄牛，半天憋出一句话：“我听说黄牛其实也能挤出来奶的，你觉得呢？”
　　李森深吸一口气然后咬着牙从鼻子里慢慢的呼出：“夏南，我这样跟你说，这头牛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让你陪葬。”
　　“哎呀！三木，我这不是要挤牛奶给周沐嘛！”
　　“你去小卖铺买不就行了，小卖铺啥都有卖的，你干啥非要自己挤呢？”
　　“我上午不跟你说了自己弄的有意义嘛！”
　　“夏南，不是我说你，你……等会，你上午给周沐弄毽子，下午给她挤牛奶，你……我才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喜欢上周沐了！”
　　“要不说你笨呢！现在才发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那……那就在纵容你最后一次，最后一回了啊！”
　　“谢谢三木，我就知道三木最好了”说着就做着要去亲李森的动作，被李森嫌弃的表情和巴掌推开。
　　夏南走到黄牛面前，先是顺了顺黄牛背上的毛，然后在它耳边意味深长的说：“牛哥，对不住了，好歹咱俩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给点面子啊！”接着，夏南就蹲下去，把瓶子口对准黄牛的**，开始挤的同时李森突然想起来些什么，冲着夏南大喊：“夏南，忘了告诉你，我奶奶家这头黄牛，是公的。”
　　“你怎么不早说，它好像生气了”夏南可不想像李森一样被一只动物欺负，况且是一头牛。用力起身的时候，忘了调整位置，一头撞上黄牛的肚子。
　　“啊，救命啊！”
　　夏南抓紧手里的瓶子，三两下就爬上了一棵老槐树上，而此时此刻的黄牛，瞅了一眼树上的夏南，便接着低头吃草。
　　而李森早已在下面笑的人仰马翻：“看把你给吓的，我们家这头牛很温顺的好吧！”
　　“不许笑，你什么都没看到啊！也不许跟周沐说，听见没？”
　　“行行行，不说，那我们还挤吗？”
　　“挤个毛线，我要回家吃饭了。”
　　回去的时候是夏南自己一个人，在小路上插着兜，时不时的傻笑，走着走着就哼起来他最喜欢的孙燕姿的歌：“下过雨的夏天傍晚，我都会期待。唱歌的蝉，嘿，把星星都吵醒，月光晒了很凉快……”
　　“你回来了，我去你房间找你的时候看你不在，桌子上摆了一个特别丑的毽子，就拿来玩了”周沐很溜的玩着那个毽子。
　　夏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真的很丑吗？”
　　周沐没忍住的笑了出来，拿起毽子认真的观察：“其实，还好了，毕竟是手工做的，没想到你还喜欢玩这个呀！”
　　“不是，这是我送给你的，你们女生不都喜欢踢毽子吗？”
　　“额……那个，差不多吧！那……你会踢毽子吗？”
　　“不会，但是我会那种踢，一脚下去十米开外的那种。”
　　“别贫嘴了你，你过来我教你。”
　　“是这样吗？”
　　“嗯，动作幅度太大了，再小点，对，这样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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