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全网都热议

晚间十时。
  剧组全员收工歇息。
  然而，身为导演的秦风却未能松懈片刻。
  通过这次电影拍摄，秦风深刻体会到导演这一职务绝非易事。
  也难怪那些杰出的导演们常常显得头发稀疏，
  实在是因为这个职业过于消耗心力。
  剧组中无论大事小情，几乎都需要他去思量周到。
  更何况，在《我不是药神》这部影片中，秦风不仅担当导演，还肩负着编剧和主演这两大重任。
  此刻，
  他正于房间内修订明日的剧本内容。
  对于导演这个行业来说，这样的情况实属常态。
  很多预先写就的剧本，随着拍摄进程的推进，难免会有所调整和改动。
  归根结底，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使电影更加出色。
  “咚咚咚～”
  “秦导，您休息了吗？我是谭左。”
  如此深夜，谭左找上门来有何要事？
  秦风不禁心头生疑。
  在《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里，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第一女主角角色设定，
  相较之下，由谭左饰演的刘思慧戏份最为丰富，
  两人之间甚至有一段情感纠葛的演绎。
  再看谭左这位女演员，年过三十，演技出众，且面容秀丽，身姿曼妙，
  遗憾的是，她一直未能大红大紫。
  如今许多不甚知名的女演员，都期盼能搭上导演这条线，从而获得更多出镜的机会，
  常有半夜敲响导演房门之事发生。
  莫非这个谭左……
  倒不是秦风心存偏见，只是在这个圈子中，类似的情况实在屡见不鲜。
  “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秦风思索片刻，还是打开了房门。
  只见谭左一脸焦急地告知：“秦导，您可能还不知道，您已经上了微博热搜，而且是连续几条。”
  “嗯。”
  秦风淡然应了一声，“我已很久未关注微博，不太热衷于那些琐碎信息。”
  谭左迅速将手机屏幕展示给他，
  秦风略扫一眼，这才了解到事情原委。
  原来，有媒体记者一直在暗中追踪《我不是药神》剧组，
  现今的媒体人，真是无处不在，为了制造热点话题，无所不用其极。
  “秦导，您自编自导并主演的《我不是药神》遭到很多人质疑，网络上谩骂声一片。”
  “我担心这会对电影口碑造成严重影响，到时候能否顺利上映，恐怕会是个未知数。”
  秦风身为娱乐圈的一名老将，自然明白谭左言语背后的深意。
  一部电影完成后，还需争取院线排片，
  而院线方面接触过的影片众多，他们的选择至关重要。
  这意味着，当一部电影完成制作后，它将在众多影片中展开激烈竞争。这不仅仅关乎影片本身的品质，还有许多外部因素的考量。
  其中首要的就是导演和演员阵容。若是一部电影由张一某这类知名大导演执导，即使作品质量欠佳，院线也会积极寻求合作，并为其安排充足的放映场次。原因在于，名导的影响力足够强大，能吸引大量观众根据导演名字来选择观影。
  再者是演员的选择。当前很多电影热衷于启用流量明星，尽管明知道其演技可能不尽如人意，却依然坚决采用。何以如此？答案在于流量明星拥趸众多，粉丝能够制造话题热度。试想，在浏览社交媒体时，每隔几条动态就可能看到某某某粉丝为偶像主演的电影打call，即使你本人并无观看意愿，至少也知道了这部电影的存在。这就是流量效应。
  然而，仅凭流量明星的粉丝基数，难以支撑起整部电影的票房。粉丝真正的价值在于带动流量，吸引更多人关注影片。反观秦风，如今被贴上了“负面明星”的标签，被认为只看重金钱利益。这样一来，即使有些人对某部电影题材感兴趣，一旦得知导演和主演都是秦风，也可能选择避而远之。因此，院线自然不愿与这样的电影合作。
  秦风紧锁眉头，深知事态严重性。但他转念一想，这些抹黑他的言论在某种程度上也为《我不是药神》带来了关注度，至少现在更多人知晓了这部电影。当然，这些人是否会去观看则是另一回事。
  “大家安心拍戏就好，作为演员，你们只需专注表演，其他事情我来处理。”秦风的话，无疑给谭左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此刻，《我不是药神》剧组成员中，或许不少人已经看到了网络上的热搜新闻，他们最担心的问题就是：这部辛辛苦苦拍摄的作品，最终能否顺利上映。倘若不能，那么他们的努力将付诸东流，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正常心理反应。
  对此，秦风深表理解。他思索片刻，觉得此事并非全然坏事——有人知道总比无人问津强。于是，他找到副导演任涛，吩咐他整理一些拍摄过程中的精彩花絮上传到网络，旨在让公众了解到整个团队对于《我不是药神》的创作态度极其认真，并非如网络谣言所言，只是为了追求金钱收益。

  在妥善处理好各项事务后，秦风决意再度动用人脉关系。
  他呼吁大家支持《我不是药神》这部影片。
  当前，秦风的公众形象严重下滑，他的言论，恐怕难以获得人们的信任。
  此刻若有其他人能挺身而出，为秦风发声，其影响力定然不同凡响。
  事实上，
  多年来，
  除了在资金匮乏做慈善时，秦风曾向人脉求助，
  其余艰难时刻，他都不愿轻易启齿。
  正如秦风所言：他自身的境遇如何并无所谓，但公益事业绝不能受影响。
  而《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恰恰承载了秦风对公益事业的深深关怀。
  次日清晨，
  秦风向剧组请了两天假，
  暂由副导演任涛接手拍摄其他演员戏份，
  他则奔赴京城寻求人脉支援。
  以往为了节约成本，秦风出行多选择火车，
  这次为了节省时间，不影响剧组进度，秦风破例购买了一张机票。
  实际上，这仅是他人生中第二次乘坐飞机。
  若问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那是在与杨咪儿结婚后，两人出国度蜜月之时。
  秦风患有恐高症，
  记得首次乘机时，杨咪儿还揶揄他道：“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原来不敢坐飞机，嘻嘻嘻……”
  回想起杨咪儿当时的神情，秦风心中颇感无奈。
  蜜月归来，在酒店内，他好好“教训”了她一番。
  那些回忆，转眼已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何必再去回想？
  秦风轻轻摇头，
  阳城至京城的距离并不遥远，
  大约一小时后，秦风抵达了京城。
  京城国际机场，
  他在这里瞥见了一些流量小鲜肉的接机粉丝群，
  人数尚可，
  然而相比秦风当年巅峰时期，却相差甚远。
  毫不夸张地说，
  放眼望去，除他的粉丝之外，几乎找不到其他人群的身影。
  当然，
  秦风对此并未在意，
  名气终究只是浮云，
  唯有做出真正有意义的事情，能够给社会带来改变和帮助，才算是没有虚度此生。
  正如那句话所说：
  力量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秦风对此有着深刻的理解，
  并且从未后悔过自己的抉择。
  ……
  京城一家颇具格调的咖啡厅，
  秦风在此苦等两小时，阿讯始终未曾出现，
  反而是他的经纪人现身，将十万现金重重地拍在桌上，
  用一种冷漠的口吻说：“当初你确实帮过迅哥一把，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老拿这件小事来说事，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你很不堪。”
  这笔十万的款项是迅哥特意嘱托我交给你的，虽然起初我并不赞同，但终究拗不过迅哥那重情重义的性子。
  “就当是你们之间做个彻底了结吧，从此互不相欠，各走各路。”
  “……”
  提及阿讯这人，
  他年纪比秦风稍轻些，在当初秦风饰演主角的时候，他则是在剧中扮演配角，整部戏下来台词寥寥数语。
  然而秦风交友，并不看重对方的身份地位如何变迁，
  也不在乎其人气是否如日中天，
  毕竟，那时的秦风红透半边天，无人能及。
  就这样，两人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莫逆之交。
  当真人秀节目《极限挑战》向秦风抛出橄榄枝时，秦风力排众议，极力推荐阿讯成为节目的固定嘉宾。
  也正是因为这一档节目，阿讯一炮而红，
  尽管未能挤进一线明星行列，但在二线、三线阵营中却稳居高位。
  如今，
  阿讯竟如此冷漠绝情，
  对此，秦风虽感失望，却并未过于惊讶。
  人红之时，众人追捧；
  人衰之际，众人疏离。
  这是现实社会一种常态，
  尤其在这个充满利益纠葛的圈子内，此景更是屡见不鲜。
  秦风没有接收那笔十万块钱，
  他来找阿讯的目的，仅仅是希望对方能帮忙宣传一下新片《我不是药神》，说几句好话以壮声势。
  结果，阿讯怕受牵连，甚至不敢与他见面。
  罢了，
  能在有生之年看清一个人的真实面目，也算难得的成长经历。
  随后，秦风又逐一拜访了那些曾经的人脉关系，
  结局可想而知。
  “抱歉，我们龙哥最近染上了感冒，不便会客。”
  “章姐正在剧组赶拍戏份呢，问什么时候有空？恐怕这个月没时间，下个月似乎也没安排，更别说下下个月了。”
  “秦风？你来做什么？以后别再找上门来，一看见你就觉得晦气。”
  “哼！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地位，还想求我帮忙？你够格吗？”
  “……”
  “……”
  秦风几乎把过去的关系网梳理了个遍，
  有的人还保持着表面的客气，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秦风；
  有的人则言语恶劣，直接恶语伤人；
  更有甚者，连面都没露，直接让剧组保安将秦风驱逐出门。

  世态炎凉，
  人心难测！
  秦风不由得再次回想起那句话：
  当你光芒万丈时，身边尽是笑脸相迎的好人；
  当你落魄失意时，身边只剩冷眼旁观的坏人。
  除了娱乐圈的朋友们，秦风还联系了院线发行部门，
  得到的回复同样冰冷，
  看到秦风的名字，他们便先入为主地认为票房难以保证，
  尤其是这部由秦风自导自演的《我不是药神》，更是让他们心中无底。
  实际上，在秦风这次拜访他们的行程中，他携带了一些《我不是药神》的幕后花絮及相关素材。
  他们对该电影的质量抱有相当高的期待。
  就当前的电影市场环境而言，此类影片实属稀缺资源。
  它或许能成为一匹黑马，一举成名。
  当然，
  无人问津的可能性也同样存在。
  对方明确表示：“若这部电影由他人执导，他人主演，或许他们会考虑冒险投资。
  但鉴于导演和主演都是秦风，那就只能一笑置之了。
  很遗憾，
  请回吧！
  两天的时间悄然流逝，
  此行几乎颗粒无收。
  就在这时，
  杨咪儿发布的一条长微博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条微博长达八百多字，
  杨咪儿在其中回忆起与秦风相识相知的过程，以及她年少时期对秦风的习惯依赖。
  包括近年来秦风的种种行为，让她感到深深的失望。
  乍一看，人们还以为杨咪儿要公开指责秦风，
  然而当读到微博的后半部分，大家才明白杨咪儿的真实意图。
  杨咪儿声称，
  秦风自编自导的《我不是药神》剧本优秀，且秦风对其投入了极大的专注和诚意。
  这似乎是秦风迷途知返的标志，她希望大家能给秦风一个机会。
  杨咪儿甚至愿意以自己的星光生涯作为担保来支持秦风。
  要知道，杨咪儿是谁？
  她是国内顶级女演员，
  更是嘉兴传媒的女掌门人。
  凭借她现今的身份地位，任何一条微博都能轻易引起广泛关注，
  更何况是这样一条力挺备受争议明星秦风的微博。
  不出所料，全网立刻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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