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逃走
转眼之间，龚苦娃离开学校的时间已经一月有余了。&1t;/p>
“轰隆隆……！轰隆隆……！” &1t;/p>
“轰隆隆……！轰隆隆……！” &1t;/p>
“……！”&1t;/p>
老天爷摆出一副哭泣的面孔，犹如憋了一肚子委屈要泄愤似的。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炸雷在耳畔彼此起伏，一道道闪电击穿黑暗的天空。&1t;/p>
大树宛如着了魔，时而吼叫着，时而没精打采的纹丝不动。暴雨持续往下坠，预示着世界末日的即将临近。&1t;/p>
地上除了雨水还是雨水，好像从太空到人间一路飘来透支了身体，安详的原地休息，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河。&1t;/p>
对于Bp机这种新事物，韩冷月还是头一次接触。她被龚苦娃身上的Bp机，不分白天黑夜的响起而烦恼，后来干脆索性扔进河里。&1t;/p>
韩冷月哪里知道这是像丢了魂似的李玲玲，抱着一次次希望呼叫龚苦娃。李玲玲想当面问问龚苦娃为什么突然辍学？当面问问龚苦娃为什么不回自己的电话？当面问问龚苦娃为什么对她这么绝情？再当面问问龚苦娃为什么突然消失……？&1t;/p>
太多的为什么在李玲玲内心深处积压了一辈子，直到二十多年后龚苦娃生命的征程走到尽头，李玲玲也没有弄明白这么多的为什么到底为什么？犹如一个谜困扰在她心里，永远永远也未能解开。&1t;/p>
李玲玲为了寻找龚苦娃，她凭借着记忆中的朦朦胧胧的龚苦娃家的地址，要么独自踏上通往木易乡的班车，要么从木易县城承包出租车亲自去找龚苦娃，一次次皆都被在暗中盯梢的爸爸妈妈或者亲朋现半途而废。&1t;/p>
偏偏有一次，坐上出租车的李玲玲为了寻找龚苦娃，她欺骗家人只身来到木易村部附近，当她偶然之间看见一个卫生室前去询问，由于眼前的龚小林正在给病人看病，致使李玲玲停止前进的脚步，大好的机会就这样失之交臂。&1t;/p>
悲兮！惋兮！叹兮！&1t;/p>
李玲玲怎么也想不到，眼前她所放弃的，正是她在苦苦追寻的。&1t;/p>
话说龚苦娃。&1t;/p>
一个月前，昏迷之中的龚苦娃被囚禁后，两天时间过去了，他才渐渐的清醒过来。&1t;/p>
他睁开眼睛环顾一下四周，又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了摸腰上的Bp机，方知道已经不翼而飞，此时此刻睡在地上的龚苦娃方感到事情的严重性。&1t;/p>
“开门！快来给我开门！我要去上学！我不能待在这里！我还没有兑现妈妈的遗言！呜呜呜……！”&1t;/p>
他忍受着难受的脑袋，走过去使尽推了推死死钉住的房门喊道。&1t;/p>
其实，老天爷真的是有感情的。否则，龚苦娃不可能顺顺利利的逃出来。&1t;/p>
已经错过了高考的龚苦娃，在哭哭啼啼中熬过了一个多月时间。对于自己以后的人生之路，他不敢去多想，更不敢去奢望。&1t;/p>
龚苦娃开始变得心灰意冷，甚至有点绝望。但是支持龚苦娃的精神没有被击垮，他不服输的毅力一直都在支持着龚苦娃。这些都是直接决定龚苦娃战胜困难，坚强的去面对无法挽回的所生的一切因素。&1t;/p>
龚苦娃无数次撕心裂肺的呐喊就是听不见有人回答，他双手紧紧地握住窗户，眼睛死死盯着窗户外边倾盆大雨，深知自己十多年以来付出，多少个日日夜夜，自己含辛茹苦的拼命学习，才熬到读完高中迎接高考，可惜自己的大好前程就这样匆匆离去。&1t;/p>
龚苦娃明白此时已经错过高考时机，错过改变命运的机会，错过了恋恋不舍的初恋情人李玲玲，错过了一切的一切。&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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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倘若如水》&1t;/p>
人生倘若如水，遇冷而凝，遇热而融；凝则不气不馁睡之安详，融则悄无声息直入云霄。&1t;/p>
人生倘若如水，遇纯而清，遇混而浊；清则透明见底美景怡人，浊则入乡随俗包罗万物。&1t;/p>
人生倘若如水，遇粗而短，遇细而长；短则笑纳百川随机应变，长则如影随形比比皆是。&1t;/p>
人生倘若如水，遇暗而黑，遇阳而亮；黑则永无畏惧默默无语，亮则五彩斑斓分外妖娆。&1t;/p>
人生倘若如水，遇动而流，遇静而躺；流则生机勃勃一展歌喉，躺则鸦雀无声若有若无。&1t;/p>
人生倘若如水，遇少而微，遇多而灾；微则忍气吞声润物无声，灾则势不可挡一片汪洋。&1t;/p>
人生倘若如水，遇缸而入，遇洼而淌；缸则困兽入笼束缚手脚，淌则猛虎下山独据一方。&1t;/p>
人生倘若如水，方可淡薄名利，游刃有余，安然无恙；&1t;/p>
人生倘若如水，方可能屈能伸，随遇而安，源远流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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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如此，韩冷月洗刷餐具，锁好房门，若无其事的向邻居家串门去了，哪里还会在意龚苦娃的感受。&1t;/p>
龚苦娃从刚刚被关进去的哭哭闹闹逐渐的趋于平静，从刚刚开始被蚊咬虫叮和闷热到后来的逐渐适应，亦习惯了污浊肮脏的气味。被折磨的龚苦娃经历度日如年。&1t;/p>
老天爷不分昼夜的哭泣，现在的木易犹如泽国一般。&1t;/p>
“下雨是老天爷的事，又不是你唉声叹气老天爷就能雨过天晴。”&1t;/p>
中午，龚小林冒雨回家到家里吃午饭，他望着韩冷月安慰道。&1t;/p>
“今天上午，我弟弟过来了，他说爸爸的屋子坍塌了一半，我爸爸让我下午过去一趟，呜呜呜！”&1t;/p>
韩冷月心疼的说着出了唉声叹气的缘由，她忍不住的哭了出来。&1t;/p>
“既然这样，你过去看一看父母也是应该的，必定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1t;/p>
龚小林顺水推舟的答应了韩冷月。&1t;/p>
“嗯，这样也好，我吃了午饭，下午就过去看看。”&1t;/p>
因为担心父母亲的生命安全，韩冷月的表情带着心急火燎，好想一步迈到父母亲家里。&1t;/p>
“现在赶快吃饭吧，外面地上的雨水满沟满河，现在雨还下得这么大，你一个人路上要注意安全，阴雨天气天黑的时间比较早，如果晚上时间来不及回来的话，你就那边住一晚，等到第二天再回来，今天晚上我和龚家才在我卫生室睡一夜。”&1t;/p>
龚小林知道多日来的持续强降雨，埋没了道路与荷塘，他出于对韩冷月的安全考虑，关心的对韩冷月说。&1t;/p>
被囚禁起来的龚苦娃把韩冷月和爸爸龚小林的谈话从头至尾听的清清楚楚，龚苦娃听着听着顿时眼前猛的一亮，心想机会终于降临了，哈哈哈。&1t;/p>
“嗯，这样也好，免得我冒着大雨慌慌张张的来回跑。”&1t;/p>
韩冷月在和龚小林说话期间，两个人吃好了午饭。&1t;/p>
“哥哥，给你。”&1t;/p>
龚家才从厨房里端着一碗饭，习惯的来到龚苦娃的房间门口，他对着门中间留着碗洞的缝隙叫龚苦娃。&1t;/p>
“弟弟，我的好弟弟，再给哥哥盛碗饭。”&1t;/p>
一会儿过后，龚苦娃三下五除二的把龚家才盛的饭吞了下去，他视线透过门缝碗洞口笑呵呵的对龚家才说。&1t;/p>
韩冷月看着龚家才连续给龚苦娃盛了几次饭，暗自心想这个小兔崽子你不是茶不思饭不想吗？今天为啥吃这么多 ，我就不信我韩冷月治不服你。哈！哈！哈！&1t;/p>
半个小时后，龚小林带着龚家才一块离开家里。韩冷月收拾一下怀里揣着私房钱，手持雨伞，不忘锁好门，向娘家方向匆匆赶去。&1t;/p>
夜深雨急，龚苦娃深知逃走最佳时机已经成熟，此时倘若再不走更待何时，一旦错过良机必将后悔莫及，遗憾终身。&1t;/p>
“爸爸！妈妈！我烧了，给我拿点药退烧过来……。” &1t;/p>
“……！”&1t;/p>
龚苦娃打开房间电灯开关，试探性对着门缝洞口喊了几声。&1t;/p>
龚苦娃没有听见有人回答，他望着黑灯瞎火的堂屋，便壮着胆子走到卧室门后面使尽去拉，门被牢牢用木板固定丝毫未动，龚苦娃用脚踹了几次没有成功。&1t;/p>
与其似笼中困兽坐以待毙，不如当下竭力于一搏！；宁为崖隙一枝梅，岂做温室豆芽菜！；宁与投缘梦一宿，焉和无分守今生……！”&1t;/p>
龚苦娃拿起板凳毫不犹豫向门砸去。龚苦娃一边用力使劲地去砸门，一边嘴里还大声说着写在墙壁上的句子给自己加油鼓劲。&1t;/p>
龚苦娃伴随着猛力砸门的频率出的声音，房间木门最终被砸破了一个大洞，龚苦娃欣喜若狂的从里面钻了出来。&1t;/p>
因龚苦娃家的堂屋和院门采取直接放进门的靠帘里，从屋里只要用脚从下面向上用力顶着门，再用双手配合脚同时往上用力，很快很容易就可以从外面把上了锁的门摘掉。&1t;/p>
龚苦娃就是利用这种方法，从“牢房”里偷偷的逃了出来。&1t;/p>
“妈妈呐……！我的好妈妈呐……！你的儿子想你了呐……！你的儿子过来看你了呐……！你可知道龚苦娃时隔三年现在来看你了呐……！你可知道龚苦娃这三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呐……！每当我回想起韩冷月那个死不要脸的女人左栏右挡不同意我读高中呐……！我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呐……！妈妈呐……！我的好妈妈呐！你可知道我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呐……！独自偷偷地跑到木易县城挣学费呐……！我一个人冒着烈日几天没有吃上一口饭呐……！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就去有水的地方充饥呐……！最后是好心的李叔叔夫妇收留了我呐……！他们看我可怜才以亲戚的名义同意我留下了给他饭店帮忙呐……！就在我开学的时候李叔叔夫妇看我可怜多给我一些钱呐……！我才凑够了读高中的学费呐……！妈妈呐……！我的好妈妈呐……！你可知道龚苦娃在读书期间呐……！我经常趁着双休日去挣钱呐……！经常熬夜拼命学习呐……！我用刻苦学习荣获的奖金勉强支撑到高考的日子呐……！眼看大学与我招手呐……！我爸爸和韩冷月合着伙用一封把我骗到家里呐……！谁能理解十年寒窗苦读其中隐藏的心酸呐……！谁能理解错过高考时我的内心感受呐……！妈妈呐……！我的好妈妈呐……！你可知道龚苦娃没想到这是一个陷阱呐……！他们俩不支持我的学业还故意折磨我呐……！当我得知爸爸和韩冷月给我介绍一个哑巴对象呐……！还说要我给对方家做上门女婿呐……！妈妈呐……！我的好妈妈呐……！我龚苦娃怎么可能同意倒插门呐……！我不同意婚事韩冷月就利用我爸爸的手暴打我一顿呐……！那个死不要脸的站在一旁边看边笑呐……！我站在堂屋里一动不动让爸爸打我呐……！让我更心疼的是我爸爸无情的打在我脸上呐……！整个脸被爸爸打的肿肿的，胀胀的，疼疼的，头也疼疼的，两只眼睛肿成一条缝呐！妈妈呐！我的好妈妈呐……！你可知道龚苦娃被狠心的爸爸打晕过去呐……！等儿子醒来已经被关在你生前居住的房屋里呐……！绝望的我是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呐……！他们生怕我逃出去又把房间门从外面牢牢定住呐……！妈妈呐……！我的好妈妈呐……！每当我看见有同学的家长进城来到学校呐……！不是给我的同学送衣服送生活费呐！就是给我的同学嘘寒问暖呐……！此情此景我不是躲在角落默默哭泣就是眼泪汪汪呐……！我多想我的妈妈突然出现在我的学校呐……！我多想妈妈来到学校给我送衣服送些生活费呐……！我多想要妈妈夸奖自己的学习成绩呐……！可是我知道这些事情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实现了呐……！我的妈妈已经离开我十多年了呐！妈妈呐！我的好妈妈呐……！自从你去世那一天起呐……！儿子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考上大学呐……！儿子忍气吞声就是为了兑现临终之前的你的诺言呐……！儿子憧憬有一天高高兴兴的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呐……！亲口告诉你儿子如愿以偿的考上大学了呐……！让你在九泉之下为儿子高兴呐……！当初你眼睁睁的离开人间呐……！也可以你永远闭上眼睛呐……！眼看憧憬即将变成现实呐……！一场意外彻彻底底的改变了儿子的一切呐……！你的儿子对不起你呐……！不能兑现你临终前嘱咐我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的遗言呐……！你的儿子只有做到好好的活下去呐……！努力去做到延续妈妈的生命呐……！妈妈龚苦娃虽然做到了好好学习呐……！但是再也不能兑现考上大学的遗言呐……！妈妈你惩罚龚苦娃吧。呜呜呜……！”&1t;/p>
龚苦娃在来妈妈的坟地时，一路上他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双手，膝盖，鼻孔一直留着鲜血。&1t;/p>
深夜里，悲痛欲绝的龚苦娃看见妈妈的坟地就在眼前，宛如看见了希望，一下子猛扑过去趴在妈妈坟地上，随之而来的就是撕心裂肺的哭诉。&1t;/p>
然后，龚苦娃在妈妈范庆芳的坟地前，油然而生的创作了《讣母》这诗，分别来形容自己的坎坷的命运，对妈妈的牵挂，以及对故乡的热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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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讣母》&1t;/p>
更曾一捧恩，&1t;/p>
尘粒犹吞苦。&1t;/p>
他日待衣锦，&1t;/p>
家眷谒故土。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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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捧泥土不但是儿子的念想，而且更是儿子的精神依靠。以后离开之后，每当儿子想念妈妈的时候，儿子就把妈妈坟地上的这一捧土拿出来看一看，这样儿子就当作妈妈陪在儿子身边，儿子就知道看见妈妈了。”&1t;/p>
雨夜里，龚苦娃趴在妈妈范庆芳的坟地上，好长一段时间的嚎啕哭诉过后他站起来，弯着腰双手捧起妈妈坟地一捧泥土，小心翼翼的装进衣兜里。&1t;/p>
雨，依旧；风，依旧；雷声，怒吼；闪电，喷射着。&1t;/p>
就在龚苦娃欲要离开妈妈的坟地之前，而后龚苦娃用抑扬顿挫的音调自言自语道。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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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娃吟》上篇&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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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啸疯兮，天凝地固，僻偏一隅。&1t;/p>
篝火微兮，喜增祥瑞，呱呱梦熊。&1t;/p>
村塾欲兮，母睁先逝，抛于人寰。&1t;/p>
经纶复兮，杂褥弓体，泪汗未穷。&1t;/p>
颠簸妇兮，陨霜之至，鞭体餐三。&1t;/p>
肌辘空兮，体褴残卧，畜寐苟炯。 &1t;/p>
忆往昔兮，凿刀之痛，遗言于耿。&1t;/p>
苦娃吟兮，额蹙之恨，淡云未凶。&1t;/p>
&1t;/p>
“我的好妈妈呐……！你苦命的儿子现在真的要走了，真的要离开生育了我，同时又养育了我十七年的这块是非之地，离开这块血缘淡如水，血液冷如冰的伤痕之地，为了完成妈妈延续妈妈生命的遗言，去远方流浪了！我的好妈妈呐！你苦命的儿子这一走，预示着或许还会回来看看你，或许还会陪伴你说说儿子的心里话，或许预示着儿子永远永远的回不来了……！将来，无论未来你的儿子客死他乡，还是你的儿子荣归故里，我的好妈妈你的儿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因为我的好妈妈就在儿子的心里呐！呜呜呜！”&1t;/p>
龚苦娃知道自己既然从家里偷偷的逃了出来，就不可能在回到家里了，他面对着妈妈的坟地说一些告别的话。&1t;/p>
龚苦娃面对妈妈的坟地后退了几步跪了下去，重重的给妈妈磕了三个头。&1t;/p>
老天爷呐……！老天爷呐……！你既然生了我为什么要无情的对待我……？你既然养育了我为什么绝情的受折磨我呐……！结束了呐……！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呐……！老天爷呐……！请你告诉我这所有一切的一切呐……！到底是为什么呐……！为什么呐……？！”&1t;/p>
漆黑的雨夜里，愤怒至极的龚苦娃出声嘶力竭的昂头咆哮。&1t;/p>
虽然说是深夜，龚苦娃在田野里，他面对妈妈的坟地，但是龚苦娃心里除了伤心之外，他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害怕。&1t;/p>
龚苦娃凭借闪电赠给的亮光，深一脚浅一脚的跌跌撞撞的来到龚庄路口渣子路上。龚苦娃双膝对着龚庄的方向连续磕了三个头，任凭雨点重重的砸在脸上，砸在身上，砸在心上。&1t;/p>
夜已至深，雨坠正急，龚苦娃缓缓的直起身，他来来回回的在龚庄村口不停地徘徊。突然龚苦娃用抑扬顿挫的声音默默说道。&1t;/p>
《远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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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野袅烟冉如旧，&1t;/p>
雨帘追坠宛泣鸣。 &1t;/p>
亦进亦退亦重茫，&1t;/p>
翁仙四者伴远行。&1t;/p>
&1t;/p>
龚苦娃单薄的体型时隐时现的行走在通往木易县城的渣子路上，一步三回顾的离开了养育十七年的故乡，离开了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故乡。&1t;/p>
就在龚苦娃破门而出，偷偷离开故乡的那一段日子里，当韩冷月得知了这个消息，顿时被气的火冒三丈，在龚小林面前差一点没有蹦起来。&1t;/p>
韩冷月火急火燎的离开辞别父母，急匆匆的淌着泥泞的土路，手里撑着雨伞往家赶。当她走进家里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分说的与龚小林大吵大闹起来。&1t;/p>
韩冷月说着说着随手拿去地上的一个小板凳，气势汹汹的砸向站在身边的龚小林，由于龚小林正抽支烟没有防备，板凳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肩膀上。&1t;/p>
龚小林用手捂着疼痛的肩膀，目光狠狠的瞪了韩冷月一眼，而后转身走出了家门，不言不语的去了卫生室。&1t;/p>
韩冷月独自一个人坐在堂屋里，绝望的哭了一会儿，她擦了擦泪水，再一次往衣兜里揣着鼓囊囊的钱，锁好了门又回到娘家。&1t;/p>
当龚庄的人们，以及龚苦娃的亲人们获悉龚苦娃失踪的消息后，纷纷四处奔波打听龚苦娃的去处，希望这个从小就失去母亲的孩子，不要再出现什么闪失。&1t;/p>
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没听说，不清楚，没看见等等。久而久之，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1t;/p>
龚小林为了把老婆韩冷月从娘家接回来，每一次都是带着礼品，一副笑呵呵的低三下四的模样，宛如一条狗似的在韩冷月父母亲面前摇头摆尾，一次次无功而返。&1t;/p>
晚上，龚小林一边面对龚家才哭着嚷嚷着要妈妈，一边唉声叹气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连卫生室的生意也没有心思去打理。&1t;/p>
龚小林为了让韩冷月早日接回家，龚小林可谓费劲周折，绞尽脑汁。&1t;/p>
最后，韩冷月的父亲托一个病人给龚小林捎去话，旁敲侧击的在龚小林耳边吹吹风，让龚小林在龚庄找几个德高望重的人，并带着龚小林给的赎金，韩冷月娘家登门谢罪，龚苦娃逃走的事方才不在追究，龚苦娃逃走一事才得以平息，韩冷月父母答应女儿回到龚小林身边。&1t;/p>
龚苦娃离开故乡不久，龚小林在紧挨着卫生室的地方盖了几间瓦房屋，之后就急急忙忙的把家搬迁的了卫生室那边住了，目的就是让韩冷月不再触景生恨，踏踏实实的过日子。&1t;/p>
大雨滂沱之夜，举目无亲而又命运多舛的龚苦娃去了哪里呢？他的人生之路又该怎样延续呢？&1t;/p>
小说《飘雪吟》第三十六章，《告别》恭候阅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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