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挣学费
三年的初中生活很快来到了尽头，龚苦娃为了填补爸爸妈妈对自己不闻不问，他在读初中期间一分钱都是自己解决，但是龚苦娃仍旧坚持走完了三年漫长的初中生涯。&1t;/p>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值得可喜可贺的是，三年后龚苦娃不负众望，凭借优异成绩顺利的考上了木易县城第一中学。&1t;/p>
龚苦娃深知高中不像初中那样花费有限，初中放学可以回家吃饭，可以回家睡觉。高中实则不然，高中学校远在县城，以后所有的开支会随之更增。&1t;/p>
倘若自己不提前做好自给自足的准备，即便是自己考上了又能怎样，没有经济方面的持续供应，未来一切美好的向往就好比海市蜃楼。&1t;/p>
龚苦娃回想起刚刚过去的初中生涯，他为了摆脱对爸爸妈妈的束缚与经济依赖，利用寒暑假，利用空闲时间，去木易小学对面的轮窑厂干苦力。目的就是想通过自己的付出继续未完成的学业，为实现妈妈临终前的诺言，继续刻苦求学，继续奋图强。&1t;/p>
如今，龚苦娃在艰难与困苦之中，苦苦走过了十五个春秋，他亦不再是曾经那个身材矮小，弱不禁风雨的孩童，而是身高将近一米八的帅气小伙了。&1t;/p>
整个人看上去，除了身体显得消瘦以外，一对双眼皮和大大眼睛时时刻刻证明，证明龚苦娃已经变成了一个成年人。&1t;/p>
等到龚苦娃过完这个暑假，他将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名高中生，开始坐在《木易县第一中学》的教室里接受更高、更好、更深奥的教育。&1t;/p>
每当龚苦娃想起妈妈临终前说的话，每当龚苦娃想起自己经历的遭遇和艰辛，每当龚苦娃想起爸爸的冷酷和后娘的恶毒。龚苦娃总告诫自己困难是暂时的，曙光就在眼前，将来总会有那么一天，成功会向自己招手。&1t;/p>
“老板你好！你这里需要人帮忙吗？”&1t;/p>
龚苦娃为了赚取读高中的学费，为了不看龚小林夫妇哪一副整天好像吊丧的面孔，龚苦娃瞒着家人独自偷偷跑到木易县城打工。&1t;/p>
风和日丽，碧空万里。&1t;/p>
这一天龚苦娃来到木易县城的一家饭店门口，他望着在饭店门口一个忙碌着做饭的人，鼓起勇气笑呵呵的走向前去主动问做饭的男人。&1t;/p>
这家饭店的名字叫《学生饭店》，饭店总共只有两间门面，面积差不多一百平，餐桌排放的很整齐，虽是瓦房屋卫生却很是干净。&1t;/p>
正在忙着炒饭的人名叫李学昌，他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年龄和龚小林相仿，身高与龚苦娃相似，除了体型有点胖，就剩下给人一种善良和稳重感的好印象。&1t;/p>
正在忙碌中的李学昌没有说话，他用目光把龚苦娃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1t;/p>
李学昌开的饭店取名为《学生饭店》，大概是货真价实的缘故吧，他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错，前来吃饭的客人不乏出现学生的身影。&1t;/p>
由于眼下正处学校放假的淡季。暑假后他闺女就要读高中，李学昌夫妇心里面一直纠结饭店人手不够。如果不找人帮忙，依靠他们夫妻俩二个人很难应付的过来，万一找到一个不干活只要钱的人，到那时又怎么办呢？&1t;/p>
邻居就是例子，因工人好吃懒惰而导致扣了工资，后来工人离开了饭店后，工人在饭店门口倒满粪便，致使邻居家的饭店被迫关门大吉，老板自己也损失惨重。&1t;/p>
“老板，哪里有洗过的干净的碗，口有点渴，我先找点开水喝？”&1t;/p>
一个在学生饭店吃饭的中年客人从饭店内来到李学昌身边，对手舞足蹈的李学昌问道。&1t;/p>
李学昌欲要回答客人的话，他看了看放干净碗筷的地方已经用完。&1t;/p>
龚苦娃心想老板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证明老板没有反对的意思，可以理解为老板的饭店需要人帮忙。龚苦娃心里暗自窃喜，既然如此机会就在眼前自己一定要抓住。&1t;/p>
龚苦娃在没有来李学昌饭店找活之前，他66续续在几条大街上逛了一遍，又没能如愿以偿的遇到哪一家老板用人。&1t;/p>
中午十分，滴水未进的龚苦娃感觉饥肠辘辘，正当龚苦娃对打工逐渐感到绝望之际，他没有自暴自弃。&1t;/p>
龚苦娃身上有一股韧性，他的这种韧性可以理解成不达到目的不罢休，龚苦娃不相信偌大的木易县城找不到一份临时工，龚苦娃抬头看见李学昌站在饭店门口忙的不亦乐乎，他重新鼓起勇气朝这边一步步走过来。&1t;/p>
“老板，你放心吧，我干活一定会让你满意的。”&1t;/p>
龚苦娃说着说着自告奋勇的洗碗了，眼活又利索的龚苦娃把刚刚洗好的碗放好，他顺便又倒了一万头开水，笑呵呵的送到需要喝水的客人面前。&1t;/p>
“李玲玲到现在咋还没过来，现在学校放假了也不想着替大人分分忧，整天不是去同学家里串门就是约几个同学去逛街，这孩子已经十五岁，开学就读高中了，啥时才能长大懂事，啥时候才能知道心疼心疼一下父母。哎！”&1t;/p>
李学昌看见饭店前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而且夫妻俩又忙不过来，心中有些不高兴了，他的言语很明显的带着对女儿有一定的情绪。&1t;/p>
“别提了，你看你养的好闺女，一点也不懂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见她的影子，肯定又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你还想指望她过来帮忙？”&1t;/p>
说话人是李学昌的老婆陈芳侠，她一个人在饭店里又是忙着给客人端菜送饭，又是忙着收拾客人吃剩下的残羹余汤，这个人真的是忙的不亦乐乎，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去刷碗洗菜。&1t;/p>
陈芳侠听了丈夫李学昌的唠叨，早已身心疲惫的她，一边干着活，一边埋怨李学昌和女儿李玲玲。&1t;/p>
在李学昌和陈芳侠夫妻两个人这一辈子就生育了李玲玲这么一个女儿，在他们心目中爱女李玲玲就是掌上明珠。爱女从小到大夫妻俩未曾动过她一根手指，不要说抬手去李玲玲打，更谈不上开口训斥李玲玲。&1t;/p>
李玲玲从小到大，她需要什么只要开口，夫妻俩一贯的都是有求必应，不论吃穿还是购买玩具等等，唯恐关心不周让爱女受到一丁点的委屈。&1t;/p>
开饭店忙和累自然就是肯定的，不忙不累怎么赚钱呢，李学昌夫妻两个人对女儿李玲玲的表现越来越不可思议。&1t;/p>
可是，面对李玲玲夫妻俩敢怒不敢言，偶尔牢骚还要背着李玲玲，万一被她听见又睡在床上不吃不喝的冷暴力进行斗争。&1t;/p>
龚苦娃自小就在农村长大，十多年一来历经岁月的洗礼，故而在他身上沉淀了诸多优点。龚苦娃除了能吃苦，干活利索，人又勤快，而且有眼色。&1t;/p>
一会夫功夫，龚苦娃就把一摞碗筷洗刷完毕，紧接着他还把里每一个饭桌擦得干干净净。&1t;/p>
每逢有客人进来，龚苦娃总是热情走上前主动迎接。客人酒足饭饱起身离开时，龚苦娃还笑呵呵的把客人送出饭店，嘴里不停说道：“欢迎再来！”，“请慢走！”等等之类的礼貌性的语言。&1t;/p>
凡是来学生饭店吃饭的客人，他们不仅感觉在学生饭店吃饭有一种被尊重，内心更有一种在家的舒适与亲切感。&1t;/p>
李学昌夫妻俩忙忙碌碌一天了，也到了关门打烊的时间。&1t;/p>
夜幕吞噬了阳光，独霸整个星空，珍珠般的星星如约挂在天空，不辞辛劳的眨着那一双迷人的眼睛，好比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偷偷的向心爱的人暗送秋波。&1t;/p>
“小伙子你过来歇一会，你忙了一天也该累了吧？”&1t;/p>
龚苦娃刚要把垃圾端到门外给倒了，此时他听见老板李学昌在和自己说话。&1t;/p>
“哈哈，你坐下，你快坐下歇一会。”&1t;/p>
李学昌指着餐桌对面的凳子，笑呵呵的示意让龚苦娃坐下吃饭。&1t;/p>
龚苦娃望着餐桌上放着三碗面，心想可能是老板对自己表现不满意，还是老板的饭店根本就不需要人帮忙。&1t;/p>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自己以后多多改正就是了，一直改到让老板满意和接纳自己为止。&1t;/p>
假如是后者则，不幸的是可能预示明天自己仍然要选择重复昨天的事情，去木易县城找活干，抓紧时间挣钱供自己读高中报名的学费。&1t;/p>
“哈哈，小伙子，赶快坐下来歇一会？”&1t;/p>
李学昌望着站着面前的龚苦娃再，他笑呵呵的再一次催促龚苦娃。&1t;/p>
龚苦娃用目光望了望坐在餐桌边的老板李学昌夫妇，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板凳上。&1t;/p>
“小伙子，你叫设么名字？”&1t;/p>
李学昌看见龚苦娃坐在自己对面，他没有去让龚苦娃吃饭，而是开口向龚苦娃打听姓名。&1t;/p>
“老板！我的名字叫龚苦娃。”&1t;/p>
龚苦娃立刻爽快又笑着回答。&1t;/p>
“龚……苦……娃……。”&1t;/p>
“……。”&1t;/p>
李芳侠听了龚苦娃说出自己的名字，心里面感觉到这个名字有点怪怪的，只见她迟疑了片刻小声重复道。&1t;/p>
“龚苦娃你今年多大了？”&1t;/p>
李学昌又问龚苦娃。&1t;/p>
“我今年刚好xxx岁。”&1t;/p>
龚苦娃实事求是，而又毫不犹豫地回答李学昌的问话。&1t;/p>
“龚苦娃那你是哪里的人？”&1t;/p>
经过龚苦娃在饭店的表现，李学昌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出于对龚苦娃的满意所以才继续没完没了的追问龚苦娃。&1t;/p>
“我家在木易县木易乡木易村龚庄。”&1t;/p>
龚苦娃面对李学昌一次次抛过来的问题，他一丁点儿也毫不隐瞒，而是再一次实事求是的回答李学昌。&1t;/p>
李学昌夫妻二人心想，听了龚苦娃的话感觉半信半疑，他们清楚的知道通往木易乡方向的路可是一条渣子路，而且这一条渣子路弯弯曲曲有几十里的路程，眼前这么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能跑出干活，还叫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1t;/p>
“龚苦娃，你小小的年龄怎么不想着好好上学？”&1t;/p>
李学昌疑惑的问龚苦娃。&1t;/p>
“我就是为了好好上学，所以我才出来找活干的，我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必须要赶在暑假期间挣点钱交学费……。如果叔叔阿姨你们俩感觉我做的不好，你们可以不用给我一分钱的，我只要求你们同意让我留下来就行。”&1t;/p>
龚苦娃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神充满无助与绝望，同时又对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依依不舍，他不希望眼前刚刚出现的一丝希望就这么快破灭。&1t;/p>
“好孩子不是我们不同意你留下来，也不是因为你表现的不好，虽然你个头很高但是年龄还小，法律规定不准使用童工。”&1t;/p>
李芳侠不想影响龚苦娃的心情，不想让龚苦娃误解他们夫妻俩的意思，于是她连忙对龚苦娃解释起来。&1t;/p>
“谢谢叔叔阿姨对龚苦娃的关心！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但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堂堂龚苦娃绝对不会饿死在大街上……。”&1t;/p>
面对读高中需要的学费压力，逼迫着龚苦娃尽早尽快的找到一个临时工，用付出和血汗换去学费。&1t;/p>
只是龚苦娃还是错误理解了李学昌夫妇的意思，龚苦娃考虑合作不成情意在，龚苦娃还是礼貌的称呼李学昌夫妻俩为叔叔阿姨。&1t;/p>
龚苦娃一边回答着他们夫妻俩的话，一边顿时感觉到鼻子酸酸的，不知不觉眼睛湿润了。&1t;/p>
劳累了一天的龚苦娃，他突然从板凳上站了起来，他没有喝饭店一口水，更没有吃饭店一口饭，说完话转过身欲要向饭店外走去。&1t;/p>
“龚苦娃！”&1t;/p>
“龚苦娃！”&1t;/p>
“……！”&1t;/p>
李学昌夫妻见状纷纷站起身里，他们望着龚苦娃的背影，异口同声的喊着即将离开的龚苦娃。&1t;/p>
“龚苦娃你过来，你快过来……。”&1t;/p>
龚苦娃按照李学昌夫妻俩的意思重新坐在刚才的板凳上，李学昌考虑龚苦娃一定饿了，连忙示意龚苦娃把放在餐桌上的面条吃了。&1t;/p>
“龚苦娃，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俩看见你今天干活挺利索，对待前来吃饭的客人说话挺客气，招呼客人更没话说，我看要么这样吧，你明天还过来给我帮忙，午饭和晚饭就在饭店吃，我们饭店不大，暂时不能提供住宿。如果时间长了或者你不嫌弃饭店油乎乎的，也可以住在饭店，就等于给我们看饭店了……。至于工钱吗，如果月底效益好了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你感觉这样怎么样……？”&1t;/p>
李学昌这才把心里话说出来给龚苦娃听，此举也是对龚苦娃一天表现的认可与回报 。&1t;/p>
龚苦娃听了李学昌的一番话，正在自己梦寐以求的，他感激的流着泪给李学昌夫妻深深鞠躬，以此来表达他内心此时此刻的心情。&1t;/p>
“你这孩子，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样做不是打我和你叔叔的脸吗？”&1t;/p>
李芳侠目睹龚苦娃给他们行了应该大礼，言语带着有点不高兴的埋怨龚苦娃。&1t;/p>
“我就想谢谢叔叔，谢谢阿姨，你们俩都是好心人，谢谢你们能把我留下来。”&1t;/p>
龚苦娃擦了擦感动的泪水连忙进行了解释。&1t;/p>
“但是龚苦娃，以后在这里干活不管是谁问你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只回答我们是亲戚，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有关部门过来调查，同时也是为了你好，记住吗？”&1t;/p>
李学昌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明显是不放心的叮嘱龚苦娃。&1t;/p>
“嗯，龚苦娃知道了，谢谢你李叔叔！”&1t;/p>
龚苦娃一边吃着面条，一边满意的回答李学昌的话。&1t;/p>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关门回家了。”&1t;/p>
吃了晚饭后，时间已经很晚，李学昌看着饭店料理完毕，夫妻俩给饭店门上了锁，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推着自行车对龚苦娃说。&1t;/p>
“叔叔再见！阿姨再见……！”&1t;/p>
路灯下，龚苦娃挥舞着右手，望着渐行渐远的李学昌夫妇的背影，出于礼貌的一边点着头，一边不停地说着话。&1t;/p>
功夫不负有心人。&1t;/p>
龚苦娃终于找到活，心情愉悦的地离开了学生饭店。&1t;/p>
夜，进入了梦乡。木易县城进入了梦乡。&1t;/p>
明亮的路灯在静静坚守着岗位，今晚唯有让路灯感到不寂寞的是，龚苦娃的身影犹如知己一般从未离开过路灯。&1t;/p>
那一刻，路灯现龚苦娃的内心在笑，那笑声是自肺腑的，更是久违和灿烂的。&1t;/p>
“我龚苦娃找到活啦！我龚苦娃能自食其力啦！哈哈哈！”&1t;/p>
“我龚苦娃找到活啦！我龚苦娃能自食其力啦！哈哈哈&1t;/p>
“......！”&1t;/p>
由于一个人初来乍到，木易县城举目无亲，流浪几天甚至感到绝望的龚苦娃，终于如愿以偿的找到活干，预示读高中的事情有了眉目，来自内心的亢奋让龚苦娃情不自禁。&1t;/p>
夜深人静，龚苦娃站在马路中央，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得到释放，怂恿龚苦娃仰望太空一声声尽情狂吼。&1t;/p>
自从龚苦娃的妈妈去世那一天起，转眼多少年过去了，今天是龚苦娃最最最快乐的一天，他感觉心情特好，特开心，特轻松，困意因兴奋的排挤被冲击的无影无踪。&1t;/p>
龚苦娃在李学昌夫妇的饭店里打工，他辛辛苦苦的干活解决读高中的学费了吗？龚苦娃又是被木易县城高中部第几中学录取了呢？&1t;/p>
小说第二十九章《好人》恭候阅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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