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吃鸡
时间渐渐的进入了冬季。腊月天气，北风怒吼，天寒地冻，万物好像凝结了一样硬如钢铁。&1t;/p>
龚苦娃身上穿的衣服并没有随着因为天气的冷暖变化而变化，他上身穿着的是一件破烂老粗布旧棉袄，只看见位于棉袄的破洞处棉花不知什么时候把粗棉布顶破了一个个窟窿，毫无顾忌的从棉布里面透出一个个脑袋来，好像意在呼吸呼吸阳光下清新的空气。 &1t;/p>
龚苦娃下身穿着一件老式粗布旧棉裤，位于棉鞋的前端位置，赤裸的脚趾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暴露在外面，早已经冻成一个个红彤彤的大小不等的硬疙瘩。&1t;/p>
面对恶劣时节，龚苦娃身上穿着抵御天气维持体温的衣服，从上到下，由里到外，加在一起就三件（即破旧棉袄，破旧棉裤，破旧棉鞋。）。&1t;/p>
除此以外，欲想要在龚苦娃身上再找到一件衣服，简直比喜中头等奖彩票更是难上加难。 &1t;/p>
而且，即便龚苦娃身上穿着的这三件，还是龚苦娃的妈妈范庆芳在世的时候，挤占晚上睡觉的缝隙，在煤油灯下面一针一线熬夜给他亲自缝制的。&1t;/p>
如今，虽然说龚苦娃的妈妈已经去世了，但是范庆芳留给儿子龚苦娃的这三件衣服，宛如范庆芳的对儿子温暖的爱一样，仍然不离不弃的伴随着龚苦娃，时时刻刻偎依着龚苦娃，谁又说不清楚范庆芳的爱经历过多少个寒冷的天气，依依不舍的一直陪伴龚苦娃走到今天。&1t;/p>
龚苦娃身上穿着的衣服，经过岁月的流失已经彻底的被岁月给压缩了。&1t;/p>
不但袖口和裤口变短了许多，就连龚苦娃的腰间部位也难以完全覆盖。&1t;/p>
现实生活中，真正意义的捉襟见肘这个词被龚苦娃身上穿着的三件衣服，彻彻底底的给体现的淋漓尽致，或者说捉襟见肘专门为龚苦娃量身定做的也不会显得过分。&1t;/p>
当然，被冻的更惨的当数龚苦娃的双手和双脚了。&1t;/p>
龚苦娃的两只脚的脚后跟部位。由于多年以前本该淘汰的破旧那一双棉鞋，至今仍然在坚守岗位期服役。多年以后，直接导致龚苦娃的脚后跟因天气问题，造成习惯性的年年被冻僵冻肿或者冻烂，然后再就是慢慢的恶化为坏死的一块块脓血水，一点点的从脚后跟部位一点一点的往外流。&1t;/p>
由于龚苦娃睡觉的地方是一个柴草垛，卫生条件很是脏乱差是必然的，龚苦娃的脚后跟很快被细菌感染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1t;/p>
每当此时，龚苦娃倘若稍稍的用手挤了挤脓血处，坏死的脓液夹杂着鲜红的血丝就会随之喷了出来。由此可见，失去母爱的龚苦娃多么的极需要母亲的疼爱。&1t;/p>
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岁月里，是龚苦娃最难熬的季节。&1t;/p>
长达几个月的日子里，因为来自脚后跟冻伤的疼痛，龚苦娃仍然需要检查干活。比如喂猪啊，喂牛啊，打算猪和牛房间的卫生啊，照顾他的小弟弟啊等等。&1t;/p>
龚苦娃为了尽可能的减少疼痛，只看见他每当走起路来，要么是一蹦一跳的，要么就是一瘸一拐的，好像大公鸡在跳舞似的手舞足蹈。&1t;/p>
龚苦娃的双手冻肿的一根根手指头宛如粗粗的，笔直的大油条一样，而且好像失去了大脑的控制似的不能自由的支配与伸缩。&1t;/p>
再看龚苦娃那手心和手背，被匆匆流水的岁月残忍的割开无数条一道道雪口子，纵横交织而且杂乱无章的牢牢烙印在手心手背上。那种惨状看了心里面有一种被刀绞般的疼痛让人不敢直视，其实，这些对于龚苦娃而言都算不了什么。&1t;/p>
更加可恶的当数一块块粘在手上的那一点点黑巴巴的灰尘，宛如蚂蟥一样死死地吸附在龚苦娃那流血的双手上，拼命的吮吸着龚苦娃的血液。&1t;/p>
再看龚苦娃裂缝处不断地有鲜血从裂开的口子中流出，沿着刚刚干涸的血迹再一次往外淌着，无比残酷的情景给观者钻心似的无法形容。&1t;/p>
自然的折磨相当于龚苦娃来说，吃点苦，受点罪，流点血，这些事都算不上什么，也都称不上事情。最让龚苦娃不能容忍，而又不得不低头的事，就是来自家人嫁给自己的热嘲冷讽与祸患了。&1t;/p>
韩冷月为了抵御寒冷天气，这一天上午，她特意把自家喂养的老母鸡给杀了一只，洗净摘好以后放在卧室的煤炉子上整整炖了一个上午。&1t;/p>
中午，放学的后龚苦娃，当他的脚步还没有夸进院子的大门那一刻，他离得很远就闻到空气中不断地有一阵阵香喷喷的炖鸡味道迎面扑来。&1t;/p>
龚苦娃的精神顿时抖擞了许多。&1t;/p>
龚苦娃心里暗自偷偷庆幸，他庆幸自己，庆幸今天中午自己终于心满意足的可以吃一顿肉了，哈哈……。&1t;/p>
可惜的是，龚苦娃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吃到荤菜了，他就连做梦都想尝一尝肉是什么味道的，做梦都想吃一口肉给自己解解馋，哪怕只是一丁点儿肉丁也会让龚苦娃的心里感觉到美滋滋的。&1t;/p>
龚苦娃回到家，他站在厢房屋的门口，习惯性的把书包往厢房屋子里的柴草垛一扔，匆匆忙忙的迈着健步朝后娘韩冷月的卧室走去。&1t;/p>
“龚苦娃！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1t;/p>
因为天气太寒冷，躺在被窝里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电视的韩冷月，此时她欲要起床做饭，转身正巧看见龚苦娃不请自来，她顿时脸色拉的像驴子脸似得，不由分说的冲着龚苦娃大呼小叫着对龚苦娃嚷嚷起来。&1t;/p>
“妈妈，我过来只是想看看炉子里面炖的是什么东西？味道真的好香好香呐……！”&1t;/p>
龚苦娃闻声听见后娘韩冷月，急中生智的连忙把视线从锅上转移到韩冷月身上，心惊胆战的，不得不故意装作高兴的说着违心的话回答后娘的问话。&1t;/p>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你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干什么？你还不赶快去外面喂牛去！我现在就起来做饭！一会儿我做好饭了！我们就可以吃午饭了！哼！”&1t;/p>
韩冷月猜透了龚苦娃的心思，她必定是龚苦娃的后娘，不但骨子里不喜欢龚苦娃是肯定的，反而自始至终都讨厌龚苦娃。鉴于种种原因，韩冷月不压根就没想让龚苦娃吃炖鸡，所以她故意的把龚苦娃支开。&1t;/p>
母亲好比滴滴甘露，无私的滋润着孩子的心田。相当于失去母亲当年龚苦娃，只能任凭幼小的心灵被暴晒的太阳炙烤后逐渐干涸，直接导致心口处一点点鲜红的血液日夜流淌。&1t;/p>
龚苦娃需要甘露，甚至比每一个孩子都需要甘露，他竟然连做梦都渴望得到，但是自从他妈妈范庆芳去世那一天开始，母爱的甘露彻彻底底的和龚苦娃擦肩而过了。&1t;/p>
“妈妈，我闻到了煤炉子里散出来的，一股股香喷喷的炖鸡的味道，妈妈，这炉子里炖的一定是老母鸡？真的好香好香呐……！”&1t;/p>
在食欲的操纵怂恿之下，龚苦娃控制不住的又深深的吸了几口客气中散出来的香气，又忐忑不安的问刚刚从床上小来的后娘韩冷月。&1t;/p>
“哎呦喂！我说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竟然连炉子里炖的是鸡都能闻的出来！你这嘴巴上面扛着的哪里是人的鼻孔！怎么比老猫的鼻子还要灵敏……！”&1t;/p>
韩冷月抬起手并指着龚苦娃的额头，哪里还会顾及龚苦娃内心的感受，只听见从她嘴里喷出带着羞辱的话语，讽刺挖苦的对待龚苦娃。&1t;/p>
“妈妈……，我……我……，我又……不想……吃……吃吃……鸡肉，我……我……真的……不想……不想……吃……鸡肉，我只是……，只是……想看一看……，看一看……炉子里……炖的……炖的……是不是……鸡肉……。”&1t;/p>
龚苦娃惹闹了后娘韩冷月，更害怕因此让韩冷月生气而遭到体罚，他连忙断断续续的进行解释，目的是预防吃鸡不成反而遭到一顿打。&1t;/p>
龚苦娃家里的生活条件，在那个时代可谓是称之为上等的“小康”家庭。因为那个年代的普遍家庭，一年到头经常性的是借粮食充饥，能填饱肚子，解决温饱已经是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有谁几户人家能吃肉喝汤的家庭。&1t;/p>
左邻右舍的邻居们一年四季能够吃的饭菜，几乎全部都是自家酿造的酱豆，而由于龚苦娃的爸爸是医院，他们家里的收入自然很是稳定。所以好多人看见韩冷月经常骑着自行车去街上买些鸡肉呀、鱼肉呀、猪肉呀、蔬菜等等改善生活。&1t;/p>
“这一定又是龚苦娃家里炒肉了，你闻一闻空气中的味道多香呀！”&1t;/p>
“唉！你看人家龚苦娃家里，那才是真是有钱，今天又可以吃上肉了。不要说让我看见肉了，让我闻一闻空气中飘过来的香喷喷的味道，都让我嘴巴馋的直流口水。”&1t;/p>
“你别小看韩冷月不喜欢龚苦娃，但是他却经常吃上肉解解嘴馋，哪像我们贫困的家庭，一年到头吃上的肉都能数的过来，唉！”&1t;/p>
每当龚庄的空气里飘过香喷喷的炒肉的香气时，十有八九就是从龚苦娃家里飘出来的。而且，每每空气中飘过的香味，不论大人还是儿童，都会羡慕的对身边的人说些夸奖与羡慕的言语。&1t;/p>
“你这个小兔崽子！一只小小的癞蛤蟆竟然还想吃天鹅肉！你先去把外面的牛给好喂饱！然后你再去田地里被麦秸秆，等你把麦秸秆背回家就可以吃鸡肉了，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1t;/p>
韩冷月生怕龚苦娃待在家里挣吃炖鸡，言语带着命令吩咐龚苦娃，恶毒的韩冷月此举有意的把他给支开。&1t;/p>
龚苦娃年龄比较小，思想单纯，他哪里会想到这是韩冷月对待自己的诡计，作为龚家的一份子，目的就是故意剥夺他吃炖鸡肉的机会。&1t;/p>
天真的龚苦娃听了后娘韩冷月的一番话，心里面还一直在窃喜与感激。窃喜的是一会儿他终于解解馋来，自己一定要尽情的大吃一顿。感激的是因为龚苦娃怎么也想不到，韩冷月允许一反常态的答应自己干完了活就等着享受美餐了。&1t;/p>
可怜巴巴的龚苦娃却又信以为真的照方抓药，等待他忙忙碌碌的喂好了牛之后，手里拿着塑料袋兴冲冲的向田地里走去。&1t;/p>
午饭时刻，家家户户围坐在一起吃饭，只有龚苦娃孤身一人离开龚庄，一步一步的距离龚庄越来越远了。&1t;/p>
龚苦娃从家到田地里，往返一次大概有两公里多的路程，龚苦娃身上背着重重的麦秸秆，而且还是依靠步行的低效率方式，极其是浪费时间。&1t;/p>
加之天气寒冷，泥巴路面被冻得高洼不平，而且非常不利于在上面行走，但是这一次龚苦娃还是比平时提前一会赶到家里。&1t;/p>
“小林，最近这几天的天气太冷了，我今天上午特意炖了一只老母鸡，你回来了现在我们一家人可以吃饭喽，哈哈哈！”&1t;/p>
韩冷月一手端着自己制作的酱豆，一手端着小麦面馍，两只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缝，望着龚小林笑呵呵的走进了堂屋的客厅。&1t;/p>
韩冷月把炖好的一整只鸡连锅一块从煤炉子上面端走，随后把它放在平日吃饭用的餐桌上，一家三口人（龚小林、韩冷月、龚家才。）围坐在块有说有笑的吃起来，显得即其乐融融又幸福温馨，好像龚苦娃这个人原本就不存在一样，谁也不曾说一声等一等龚苦娃回来。&1t;/p>
“妈妈！我吃饱了，我不想再吃了。”&1t;/p>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龚家才望着妈妈韩冷月递到嘴边的鸡肉，由于他肚子很快吃饱了而拒绝的对韩冷月说。&1t;/p>
“龚家才，来，乖，过来再吃一点。”&1t;/p>
韩冷月说着说着把手里刚刚撕扯下来的一小块鸡肉，一边劝着儿子吃下，一边乘机勉强的塞进了龚家才的嘴里。&1t;/p>
“我不吃！我不吃！我去外面看看哥哥回来吗？我要让哥哥替我把鸡肉吃了。”&1t;/p>
龚家才嘴里咀嚼着韩冷月塞进去的鸡肉，一边说着模模糊糊的话语，一边转身离开堂屋，伴随着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往院门外跑去。&1t;/p>
“韩冷月，你看龚家才这孩子，长得越来越像你了，哈哈哈！”&1t;/p>
龚小林嘴里吃着东西，顺着孩子龚家才的方向望去，他看着龚家才远去的身影，高兴的笑着对韩冷月说道。&1t;/p>
“龚家才长得再像我，他不也得姓龚呀，还能随我韩冷月的姓韩吗？”&1t;/p>
韩冷月嘴里咀嚼着刚刚撕扯下来的鸡肉，一边和身边坐着的龚小林说着笑话。&1t;/p>
韩冷月原本很小的一双眼睛，笑起来眯缝成一条线，不了解的人还以为韩冷月是一位盲人。&1t;/p>
“废话！”&1t;/p>
龚小林的面孔荡漾着笑容，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撕下来的鸡肉塞进了韩冷月的嘴里。&1t;/p>
“味道真鲜，味道真鲜呐！哈哈哈。”&1t;/p>
龚小林吃饱过后喝了几口鸡汤，眼睛望着锅里的鸡汤，禁不住夸奖起来。&1t;/p>
时间过去一会儿功夫，整整一只老母鸡被三个人好像军阀割据一样，你一块，我一块的，不大一会儿被瓜分完毕。&1t;/p>
“我该去卫生室了，那边还有事等我去处理呢？”&1t;/p>
龚小林的眼睛看着韩冷月，他刚刚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来到大门外欲要推着自行车离开。&1t;/p>
“龚小林，最近天气这么冷，记住晚上要早点回来，自己别太累了！”&1t;/p>
韩冷月看见龚小林站了起来，她紧跟着也站了起来，紧紧的跟在龚小林身后，并说一些关心龚小林的言语。&1t;/p>
“谢谢老婆关心！我知道了，哈哈哈！”&1t;/p>
吃好喝好的龚小林浑身上下暖暖和和的，高高兴兴的骑着自行车向卫生室赶去。&1t;/p>
“宝贝儿子，你爸爸走了，赶快和爸爸说再见！”&1t;/p>
韩冷月望着正在院门口玩耍的龚家才，她用手指着远去的龚小林的背影连忙说道。&1t;/p>
“爸爸再见！爸爸再见……！”&1t;/p>
龚家才听了妈妈韩冷月的花连忙站了起来，望着爸爸龚小林的背影一边挥舞着小手，一边和龚小林说着话。&1t;/p>
“我马上就能吃上鸡肉了，我马上就能吃上鸡肉了，我要赶快背着麦秸秆回到家里，午饭就可以饱饱的吃上一顿鸡肉了，哈哈哈！”&1t;/p>
龚苦娃饥肠辘辘的，坚持了饥饿的肚子，后背仍然背着重重的麦秸秆走在回家的路上，脸上挂着笑容，额头的汗珠不断滑落，此时此刻他内心不知道有多么的兴奋。&1t;/p>
“妈妈！我回来了！妈妈！我把麦秸秆背回来了，哈哈！”&1t;/p>
龚苦娃的脚步刚刚迈入家门口，早已经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湿漉漉的头散着腾腾热气，红扑扑的面孔比涂抹了胭脂还要红。&1t;/p>
或许是自知做事过分的韩冷月，当她看见龚苦娃回到家里，她没有好意思回答龚苦娃的话。&1t;/p>
“妈妈！桌子上怎么只有鸡汤，鸡肉哪儿去了？”&1t;/p>
龚苦娃把麦秸秆放在厢房屋里柴草垛上，迅的去洗了洗脏兮兮的，已经裂开并流着微微血丝的小手手，兴冲冲的走进堂屋饭桌前。&1t;/p>
当龚苦娃看着饭桌上只剩下冷冰冰的鸡汤时，而且还只是那么一点点，诱人的鸡肉好像躲着起来似的完全不见了踪影，心里面顿时产生了几分的委屈来。&1t;/p>
“鸡肉都被你爸爸和你弟弟龚家才两个人吃完了，连我都没能吃着，就剩下这一点鸡汤还是我特意让你爸爸给你留的。”&1t;/p>
作为一个母亲，没有人性的韩冷月昧着良心，不知羞耻说着搪塞龚苦娃的话。&1t;/p>
“妈妈！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爸爸给我留下一丁点，哪怕让我尝尝炖鸡肉的味道也行？”&1t;/p>
由于龚苦娃特别想吃到炖鸡肉，他壮了壮胆子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追问后娘。&1t;/p>
。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鸡肉都让你爸爸和你弟弟龚家才他们两个吃完了，你怎么还在无休止的问我！”&1t;/p>
韩冷月明显的有点不耐烦，于是她加重了说话的语气。&1t;/p>
“是你说过的等我背麦秸秆回家就一块吃饭的？妈妈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你怎么可以欺骗我呢？”&1t;/p>
由于天气太冷，被吃剩下的鸡汤已经没有了温度，龚苦娃望着的残余饭羹，表现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再问后娘韩冷月。&1t;/p>
“你这个小兔崽子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这些话，我什么时候说过等你背麦秸秆回家我们一块吃饭的话？再说了！谁让你背一趟麦秸秆耽误这么长时间！活该你吃不上鸡肉！活该......！”&1t;/p>
韩冷月顿时冷着脸，露出一副泼妇模样望着龚苦娃厚道。&1t;/p>
龚苦娃必定年龄还小，加上心里面害怕被打，接下来他只有选择默不作声，无可奈何地把一点点凉冰冰的鸡汤倒在碗里，紧接着龚苦娃又拿起一块冰凉的馍馍，而后把馍馍掰碎放在鸡汤里泡了泡，泪水像锅里烧开的热水往外翻滚。&1t;/p>
站在一旁的韩冷月瞥了龚苦娃一眼，表情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好像在说：“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想从老娘嘴里抢肉，你还太嫩了点，哈哈哈！”&1t;/p>
龚苦娃一边默默流着眼泪，一边把泡过鸡汤的凉馍馍送进嘴里，他肚子里憋着委屈，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吃了顿午饭。&1t;/p>
“龚苦娃，妈妈的宝贝儿子，小肚子饿了吗？快来过来看看妈妈给你炖的老母鸡，过来尝尝妈妈炖的鸡味道怎么样？”&1t;/p>
当天夜里，龚苦娃做了一个甜美的梦，他梦见亲生妈妈范庆芳双手正端着刚刚炖好的老母鸡，微笑着走到龚苦娃跟前。&1t;/p>
“妈妈！你真好，谢谢妈妈！”&1t;/p>
范庆芳说着说着扭下一只鸡大腿递到龚苦娃手里，龚苦娃看见妈妈递过来的香喷喷的鸡大腿高兴极了，乐呵呵的对妈妈说的感谢之类的话。&1t;/p>
范庆芳望着龚苦娃进食狼吞虎咽的模样，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范庆芳的笑意带着对龚苦娃甘甜，带着对龚苦娃疼爱，带着对龚苦娃幸福，带着母子之间的浓浓深情……。&1t;/p>
当龚苦娃从梦中醒来时，现自己的右手大拇指还依依不舍的含在嘴里。&1t;/p>
经常熬夜学习，加之繁重体力活和变异的成长环境，正处于长身体的龚苦娃，他的身体健康又是怎么样呢？多灾多难的龚苦娃独自一个人还能坚持多久呢？&1t;/p>
小说第二十一章《生病》恭候阅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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