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落叶归根
近来，情绪日渐消沉，爸爸走了......&1t;/p>
亲历不幸的噩耗时，时间早已步入深夜。自己和妈妈趴在爸爸那逐渐变冷的身体上，顾不上静悄悄的医院，母子俩悲痛欲绝的哭了很久很久……&1t;/p>
爸爸的一生命运多舛。&1t;/p>
七岁奶奶便过早的去世，爸爸就连一日一餐皆成奢望。经历很长的岁月里，忍饥挨饿、缺衣少食的困窘岁月，后来成了爸爸一生之中挥之不去的烙印。&1t;/p>
童年时代一次次无情打击让爸爸选择坚强，历练了爸爸敢于挑战自我，勇于面对未来的不屈性格。&1t;/p>
爸爸是地地道道的乡下人，只有高中文化的爸爸小时候酷爱读书。&1t;/p>
爸爸在绝望，无奈，执着中苦苦熬过十年寒窗生涯，依靠奶奶的遗言作为精神动力极其坎坷的读完高中。&1t;/p>
功夫不负有心人。&1t;/p>
高考前夕，爸爸暗自庆幸大学向自己走来，终于可以兑现奶奶临终前的遗言。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场人祸成为爸爸终生的遗憾。&1t;/p>
爸爸辍学了。&1t;/p>
一天，坐在教室里复习功课，全力以赴的备战高考，意外的收到一封家书。&1t;/p>
是继续复习，是为了大学，是为了承诺，还是争分夺秒挤时间时间……。天真的爸爸在纠结中决定回故乡走一走，必定爸爸自读高中以来三年没有自己的亲昵故乡了。&1t;/p>
再去奶奶坟地前送些纸钱，告诉奶奶一个好消息，就是把唾手可得的大学和奶奶一块分享。&1t;/p>
当年奶奶死不瞑目，如今倘若奶奶在天有灵得知这个爸爸的佳讯，奶奶在九泉之下亦可以闭上眼睛安息了。&1t;/p>
那是某个周六的清晨，爸爸在一名女孩的陪伴下来到车站，两个人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对方，鼓励对方，祝福对方。&1t;/p>
目的就是希望彼此考上同一所大学，继续吸取科学知识的精华，延续呵护他们感情的炙热温度。&1t;/p>
随着班车的移动，班车里的爸爸拎着女孩为其准备的早点触动了的情感，爸爸那模糊的视线透过班车玻璃窗，现那个女孩在后面拼命的奔跑着，追赶着，哭泣着……&1t;/p>
这个女孩是爸爸高中时代同学，亦是名副其实的爸爸的初恋情人，她的名子叫李玲玲。&1t;/p>
爸爸也好，李玲玲也罢，他们心中都在牵挂着对方，深爱着对方，祝福着对方……&1t;/p>
爱情是伟大的，它的力量足以操纵情侣奋不顾身，甚至献出生命也心甘情愿。&1t;/p>
爱情又是残酷的，残酷的宛如痛不欲生，折磨情侣为爱宁可肝肠寸断。&1t;/p>
痛兮……，惋兮……，悲兮……&1t;/p>
事事有因比有果，有开始比有结束。&1t;/p>
大概由于缘浅分尽的缘故吧，两人匆匆就此别过预示着这对短命的鸳鸯彻彻底底的诀别了，直到彼此身体回归故土再也未曾重逢过。&1t;/p>
花开花落，日月星辰。&1t;/p>
岁月的列车载着万物，轰轰烈烈的向前飞驰。几十年过后，当爸爸的生命即将划上句话前的一刹那，爸爸心中依然牵挂着李玲玲，爸爸的嘴里模模糊糊的念叨着李玲玲的名字。&1t;/p>
唉……！&1t;/p>
或许，这就是天意……，&1t;/p>
或许，这就是初恋的力量……，&1t;/p>
更或许，这就是爸爸心灵极深处不为人知的一片净土吧……。&1t;/p>
种种缘故，与其说爸爸一步步走向家中，不如说爸爸踏上了葬送自己大好前程绝路。&1t;/p>
“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1t;/p>
善良的爸爸没能逃脱厄运的魔咒，更可怕的是爸爸被无情的囚禁了起来。&1t;/p>
爸爸被剥夺自由长达几个月的时间里，绝望过，迷茫过，心灰意冷过，甚至想过撞死于墙壁……。&1t;/p>
那时，一蹶不振的爸爸想了好多事，纠结好多事。&1t;/p>
人，最宝贵的是自己的生命，一个连死亡都不恐惧的人，世上还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屈服。&1t;/p>
人，最诚信的是遵守自己的诺言，一个连诺言都不遵守的人，今生还有什么值得让别人相信。&1t;/p>
每当爸爸选择妥协，选择向命运投降时，总有一个信念陪伴着爸爸，支持着爸爸，为爸爸鼓劲，为爸爸加油！激励爸爸一次次点燃活下去的动力。&1t;/p>
相对于爸爸而言，这个信念是奶奶去世前，留给爸爸的最宝贵的精神财富。&1t;/p>
“好好活下去，你是妈妈生命的延续，如果你做不到，你就不是妈妈的好孩子……。”&1t;/p>
正如同爸爸在被囚禁的墙壁上留下的那些铿锵有力的豪言壮语，充满魄力，充满刚强，充满渴望……。&1t;/p>
“与其似笼中困兽坐以待毙，不如当下竭力于一搏！；宁为崖隙一枝梅，岂做温室蒜黄菜！；愿与投缘梦一宿，焉能无分守今生……！”&1t;/p>
爸爸把束缚而产生的仇恨转化为力量，激励着爸爸与命运作最顽强的斗争！&1t;/p>
折射出爸爸内心的纠结、痛心与彷徨；坚毅、执着与悲愤！&1t;/p>
天无绝人之路&1t;/p>
那是一个持续的飘雨季节，偶然的一个绝佳机遇让爸爸重新获得自由。更揭示了爸爸开始了长达几十年的艰辛与漂泊之路……。&1t;/p>
某天雨夜，老天依旧悲愤至极，嚎啕大哭。&1t;/p>
电闪雷鸣，震耳欲聋。泥泞的道路好像军阀般也已被雨水割据，让人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河。&1t;/p>
逃出来的爸爸忘记了害怕与危险，拖着虚弱的身躯凭借对环境熟悉的优势，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摇摇晃晃的来到奶奶坟地前。&1t;/p>
错过高考的打击，错过失信的事实，爸爸内心的感受岂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委屈的爸爸猛地扑在奶奶的坟地上，独自一人悲痛欲绝的失声大哭，爸爸一边哭诉，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1t;/p>
此时此刻，爸爸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唯莫过于爸爸自己最清楚了。&1t;/p>
那年，爸爸十七岁，恰逢奶奶十周年祭日，更是阴阳两隔的母子两代人辞别之时。&1t;/p>
爸爸拜别了奶奶，拜别了养育之恩的龚庄，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绝望的爸爸明知外面的世界无亲无故，毅然决然的踏上亡命天涯的日子，开启了生死未卜的人生之路。&1t;/p>
爸爸幼小的心灵早已伤痕累累一颗心，一滴滴血液伴随着雨水流下来……。&1t;/p>
流浪伊始，爸爸吃惯垃圾桶的残羹，饮惯过护城河的污水，睡惯殡仪馆的座椅，看惯人间蔑视的眼神，目惯身份的尊卑现实……。&1t;/p>
精神肉体摧残并重，爸爸忘不了的童年遭遇，致使爸爸重创的心灵无时不刻都在裂开着，不时出一阵阵刀绞的剧痛……。&1t;/p>
偶然间，一个贵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爸爸的命运，让爸爸重新点燃了活下去的斗志，规划了一条通往成功，通向财富的辉煌坦途。&1t;/p>
这个贵人是家庭的独生女，后来成了爸爸的老婆，她就是我和爸爸深深爱着的，又对龚家恩重如山的女人，她的名字叫杨……岚……娟 ……。&1t;/p>
…………。&1t;/p>
日复一日的望着日渐消瘦的爸爸病入膏肓，可怜巴巴的躺在医院的重症病榻上，作为晚辈，内心的痛于无助无法去形容。&1t;/p>
用望而却步，无计可施，医无良方更显得多么苍白和无力。自己暗自藏在角落以泪洗面，默默为爸爸祈祷能够快快好起来。&1t;/p>
祈求老天宽容一生多灾多难的可怜爸爸，祈求老天放过一辈子命运多舛的父亲，祈求病魔离开从小就失去母亲的苦命孩子……。&1t;/p>
医生说爸爸的病情尤为严重，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生命危险，目的就是让家属时刻做好生死两隔的心理准备。&1t;/p>
爸爸宁可咬破嘴唇，咬破舌头，咬断牙齿，自始至终没说一句痛苦的话，没叫一声难受的苦。爸爸总是一副乐观的样子面对命运，面对前来探望他的每一个落泪的面孔。&1t;/p>
爸爸被病痛折磨辗转反侧，虚汗连同嘴角的血液源源不断的钻出来，一次次打湿了爸爸的枕头，一遍遍染红了爸爸的被褥头……。&1t;/p>
爸爸把欢乐和坚强留给人间，把不幸与悲痛自己收藏。&1t;/p>
不论医生还是病友，不管同事还是陌路，谁人不敬佩爸爸的乐观，谁人不赞扬爸爸的顽强。&1t;/p>
最后一次看见爸爸时，已经躺在殡仪馆的吊唁礼堂，周围鲜艳的花儿望着爸爸肃然起立，好像为爸爸的英年早逝在静静祈祷，在潸然泪下，在静静地送爸爸最后一程。&1t;/p>
此时，爸爸早已睡在花的中央。在内心无限愧疚和生死离别的极度簇拥下，自己拼命地拉着爸爸那双像冰块一样失去温暖泪水再次像"开了闸门的洪水"，失去控制的夺眶而出。&1t;/p>
嘴里出嘶声裂肺的叫喊：“爸爸……！爸爸……！……！我是你的儿子啊……！我是龚亲之啊……！请爸爸睁开眼睛看看儿子啊……！我的好爸爸儿子对不起您啊……！儿子没能在爸爸最需要的一刹那守候在您身边啊……！儿子没能为您养老尽孝啊……！我多么苦命的好爸爸啊……！您为什么不说话啊……！您为什么不回答儿子啊......！呜呜呜……！”&1t;/p>
“……！”&1t;/p>
爸爸走的是那么自然、那么安详、宛如平时睡着了似的紧紧地闭着双眼，安静地躺着……，躺着......&1t;/p>
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妈妈眼角含着尚未拭干的泪痕，将自己与爸爸‘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硬是给掰开，妈妈强掩心中悲痛说些安慰儿子的话语。&1t;/p>
遵照爸爸临终前一切从简不扰他人的遗愿，爸爸下葬之事办的特别简单，只是招待了与之有血缘关系的至亲前来吊唁。&1t;/p>
或许因为爸爸的故事受到感动，或许爸爸生前习惯积德行善的义举。仍有社会上好多素不相识的好心人慕名而至皆被妈妈婉言谢绝。&1t;/p>
命运坎坷、漂泊半生，多灾多难的爸爸安葬在奶奶的坟地附近，最终回到了他朝思眷恋的故乡————木易县木易乡木易村龚庄。&1t;/p>
落叶归根。&1t;/p>
———散文《落叶归根》龚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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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前来参加龚苦娃葬礼仪式的人员，在龚亲之一边泪流满面，一边自言自语的哭诉完散文“落叶归根”之后，全体人员面对龚苦娃的坟地前，自而有序的站成一排排。&1t;/p>
只见一个个面孔面对着龚苦娃的坟地，不约而同的集体弯下腰去，深深地给龚苦娃鞠了三个躬。&1t;/p>
完毕，他们一个个怀着悲伤的心情，哭哭啼啼而又一步三回顾的渐渐远去。&1t;/p>
“都怪我龚小林呐……！都怪我龚小林一辈子自视清高呐……！看不起我的结好妻子范庆芳呐……！都怪我龚小林呐……！都怪我龚小林得意忘形啊……！当年逼着我的好妻子范庆芳喝药自杀呐……！都怪我龚小林心胸狭窄不是人呐……！都怪我龚小林亲手毁了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呐……！都怪我龚小林亲手杀了自己好儿子呐……！都怪我龚小林看着自己的好儿子跪在我前面呐……！手里还握着存有二十万的银行卡呐……！我都没有回心转意把我的好儿子搀扶起来呐……！都怪我龚小林没有跪在自己的儿子面前道歉呐……！如果我龚小林早一天接纳我的好儿子呐……！我的龚苦娃今天就不会离开我了呐……！呜呜呜……！”&1t;/p>
“……！”&1t;/p>
龚小林望着龚苦娃的坟地，又望着前妻范庆芳的坟地，一辈子铁石心肠的他顿时醒悟，脑海里回忆起曾经恶毒的对待前妻范庆芳，无情的对待长子龚苦娃的一幕幕，控制不住的一边失声痛哭，一边诉说着内心的悔过。&1t;/p>
此时此刻，再醒悟又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显得有些多此一举。原本不应该生的事情还是生了，原本应该幸福活着母子俩，再也不会活过来了。&1t;/p>
自从龚苦娃去了天堂，和妈妈范庆芳团聚之后，龚小林无论走着还是坐着，甚至是夜里做梦，眼前总是出现前妻范庆芳和长子龚苦娃母子两个人的影子，梦见他们两个人其乐融融的在一块生活，梦见他们有说有笑的在田间劳作。&1t;/p>
梦见龚苦娃紧紧的抓着妈妈的手，一边幸幸福福的说着什么，一边高高兴兴的向自己走过来。&1t;/p>
如今，已经进入古稀之年的龚小林，已经出现了茶不喝口不渴，饭不吃亦不饿的多事之秋的地步。身体状况极度衰弱，整日只能依靠给身体输入营养液勉强延续苟残的性命。&1t;/p>
龚小林还没有支撑到给龚苦娃上五七坟的祭日，或许是因为自知一生罪孽深重，不得不永久的闭上了眼睛，踏上了通往天堂的高铁，亲自给范庆芳母子负荆请罪去了。&1t;/p>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1t;/p>
龚小林踏上了黄泉路的光景不久，韩冷月的身体也已陷入了每况愈下，急剧消瘦的深渊。&1t;/p>
天生长有一双贼眉鼠眼的韩冷月，乍一看宛如一只大老鼠精似的，一辈子没有少把龚小林挣来的钱源源不断的往娘家叼去。&1t;/p>
她的这些恬不廉耻的所作所为，生活在龚庄的人们，不分男女还是老少皆有目共睹，甚至私下里议论纷纷。&1t;/p>
可能是因为良心的现或者来自道德的谴责吧，躺在卫生院里的韩冷月支撑不到半年日子，亦不声不响的，灰溜溜得长眠于老鼠洞之中。&1t;/p>
那么，是什么原因酿成如此悲催的故事呢？又是因为何事造成主人翁龚苦娃如此悲惨且伤感结局呢？&1t;/p>
小说《飘雪吟》第二章《位置》恭候阅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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