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巷中
戒嗔和周灵聊得很开心，他们吃完了面，又在大街上逛了一会，然后才各自分别。
然而，正在戒嗔准备回到老地方文渊阁时——他知道，赵泽、燕红两个人，肯定有很多话想问自己——有一位神秘的身影，把他拦住了。
“‘金刚僧’戒嗔，可否借一步说话？”
说话的人穿着便装，看着和普通人没有多少区别，戒嗔一时有些奇怪，“你是谁？”
“张子敬。”
“……你是锦衣卫？”
“没错。”
“怎么没穿那身衣服？”
“换做是你，也会换的，”张子敬冷冷道，“这里是江湖人士的地盘，假如我穿着正规服装，在这个地方亮相，后果你应该也知道。”
“好吧，的确是这样。”
戒嗔若无其事说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彼时一身袈裟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
他暗暗叫苦，心说怎么还是把锦衣卫招来了，这下麻烦大了。
“走吧。”
张子敬冰冷道。
“走，大人想必没吃东西，咱们一起去找个人多的餐馆坐坐。”戒嗔讪笑着道。
张子敬冷冷道，“好意心领，不过吃还是不必了，那边人太多，咱们谈话还是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才行。”
“茶楼怎样？那边人比较少，也很安静。”
“……戒嗔，你不傻，我也不傻，”张子敬一手按在戒嗔肩膀上，向下压道，“最好配合点，这样对你有好处。”
“大人的意思是？”
戒嗔明知故问道。
“跟我来。”
张子敬背身，向一条街巷深处走去，甚至连头都不回一下。
见状，戒嗔只好心里狠狠的骂了句，跟随张子敬走过去。
阴冷的风吹着，长长的街巷内，不见有一个人，戒嗔看了看整个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不但隐蔽，而且地形也很狭窄，顿时心中越发觉得不安。
“放心吧，‘金刚僧’，如果你配合，我不会杀你的，”张子敬看出了戒嗔的紧张，冷冰冰道，“当然，你要是不配合，那也别怪我，”他环顾着四周道，“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人经过，如果我要杀你，不会有人知道。”
戒嗔：“……”
“不说话就当做你知道了，好了，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回答问题，”张子敬缓缓道，“你为什么要帮助赵泽？”
“大人可否换个问题？”
张子敬有点意外，他没想到戒嗔竟然敢顶嘴，顿时被气笑了，“不可以。”
戒嗔道，“大人要是问，那本《武林秘史》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还有办法回答，可是唯独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贫僧实在没办法回答啊。”
“从什么地方拿到的我不管，至少它现在在我手里，而且我能让它再也无法跑到其他人手里，”张子敬摇头，拔出藏在长衣里的绣春刀，“……至于你说的换个问题，很可惜没法如你所愿。因为我想问的，也就只有这一个问题。”
话毕，张子敬突然出刀！
然而劈过去后，没有想象中的血肉飞溅，反而传出了Duang的一声！
“……！？”
张子敬惊愕的望着戒嗔，他感觉到，自己刚才那一刀，就像是砍在钢板上似的，不但没有伤到戒嗔分毫，反而让绣春刀刀锋，开了一个很小的豁口。
“不愧有‘金刚僧’之名，还真有点本事。”
“让大人见笑了。”
戒嗔笑了笑。
实力差距依然存在，尽管成功挡下一击，可是戒嗔也清楚，张子敬拿他没办法，自己拿张子敬也没办法。
而且，两者还存在区别。
张子敬的实力太恐怖了，尽管他暂时伤不到自己，可一旦下定决心要杀掉自己，那这身袈裟崩坏，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真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他的实力太强了，对上他根本就没胜算。”戒嗔感到绝望。
另一边，张子敬一击没有得手，便不在鲁莽进攻了，收回绣春刀，“不打了。”
这就不打了？
戒嗔没想到，张子敬竟然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当即客气的笑道，“承让。”
深深看了戒嗔一眼，张子敬终于没有回应，背身离开。
戒嗔两眼比直的盯着张子敬，直到他终于离开，这才全身放松的瘫在地上。
“还好。”
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袈裟，感觉到那里竟然已呈现出细小破损，心中感到一阵后怕，“没想到已经这么小心，还是被锦衣卫盯上了。”
“张子敬不可能这么简单的一走了之，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打算？”戒嗔十分烦恼，啐骂道，“……妈的，坏老子好事。”
……
文渊阁。
“看来你也没找到戒嗔。”
燕红点头。
“难道戒嗔真的和锦衣卫有关系，”赵泽道，“这也太奇怪了，一个和尚和锦衣卫一起密谋搞自己？”
“这一点，奴婢也感到不解，不过眼下也只有这一种解释，能说得通了。”燕红道。
赵泽点头，“戒嗔应该不会再出现了，看来，剩下这几天，我们要万分小心才行。”
他担心，戒嗔可能受到张子敬的收买，在剩下几天时间里，找机会杀掉自己。
“公子无需担心，如果戒嗔真的胆敢前来冒犯，奴婢会让他尸首分离，”燕红自信道，“收拾不了张子敬，但是要杀死戒嗔，这点奴婢还是可以做到的。”
“嗯，辛苦你了，”赵泽放心了，燕红的实力在万剑山庄中至少能排进前五，而且他现在还另多了两张底牌，确实不用特别担心，“走吧，咱们回去休息一下，明晚亥时，咱们还要和陆飞羽见面呢。”
……
万剑山庄。
一间豪华的居室内。
蔡庆之双膝跪地，恭敬地低着头，等待陆飞羽开口。
他已经把赵泽需要自己转达的事，转达给了陆飞羽，而听完以后，陆飞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了。
这使蔡庆之感到异常不安。
正在他焦急的以为，陆飞羽会不会被自己的话激怒，要惩罚自己时，这位万剑山庄的执法弟子却突然开口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蔡庆之顿时感觉如获重负，一声不吭的退下了。
“锦衣卫？”
陆飞羽把玩着手中的瓷器，将其重重置与案几之上，“这群朝廷鹰犬绝对没安好心，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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