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变异
“是吗？真是遗憾啊……”
“你什么意思？”
赵泽摇头道，“张子敬先前与在下见面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他希望借我之口转达与你。”
清了清嗓子，尽管以张子敬的意思，只需说一句话即可，不过赵泽还是把他当时想说的话，完整复述了遍。
“他说，‘即便她已经嫁为人妻，子敬也全然不在乎。当时，未把这份感情说出口，是因为年少，只觉得时间还很漫长，所以才……‘。就是这样。”赵泽道，“他可是一位相当痴情的人啊，可是你呢，为了和他置气，竟然嫁给了顾天赐这种丑八怪？讲真，本公子实在难以理解。”
“……他真这么说？”
颜玉如问道。
赵泽无辜道，“总不能为了骗你，现场编造一句话吧？”
“呵。”
颜玉如自嘲笑道，“这还真说不好。子敬这个人，他啊……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定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他和周灵两个人，在感情这一方面，绝对都是彻头彻尾的闷葫芦。”
“人是会改变的。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恋情，摆在他面前，那时年少的他没有懂得珍惜，到了老了，他当然也会感到后悔。”赵泽平静道，“可能他确实不是一位懂得‘爱情’的男人，但这并不能成为，你嫁给顾天赐的理由。甚至他都已经死了，你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你太伤张子敬的心了。我不知道，如果他此刻尚有意识，会不会后悔？后悔……爱上你这位女人？”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只不过会说一些大道理而已，根本什么也不知道！”颜玉如近乎歇斯底里道，“嫁给顾天赐……你以为奴家想嫁给那个丑八怪吗？还不是为了他张子敬？”
赵泽被气乐了，“你说说看，嫁给顾天赐怎么就成了为张子敬好了？你把青春献给一位年龄恐怕比你父亲都大的丑八怪，献出了一切，其实却是为了他好？”
嘶……嘶……
这时，颜玉如的身体里，开始出现一缕缕的青烟，同时光洁的肌肤上，也逐渐布满了毛发……不知何故，她现在正朝着非人类的方向变异。
“所以你才什么都不懂！”颜玉如尖叫着道，“他这老东西和锦衣卫有勾结，曾向锦衣卫提过建议，让他们转告奴家，他对奴家的爱慕之情。啊——！！！”
她跪在地上，两手痛苦的抱着脑袋，胡乱抓着上面的秀发，把它们抓的一团糟。
“然后！”颜玉如重重的说完两个字用以转折，继续道，“锦衣卫便先是找到奴家，在找到奴家父亲，劝说奴家同意这门婚事。说是奴家一旦同意，对父亲，对锦衣卫都好——顾天赐在江湖中的地位非常特殊，而他这样的人物欠的人情，必定有很大的价值！”
蹭！蹭！
恐怖的事发生了，只见颜玉如的两只手还有两条修长的腿，竟然瞬间变成蜘蛛腿的模样，她的整个身体，也趴俯下来。
不妙，这女人居然正在变异！
赵泽脸色变了变，下意识拔出长青剑。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隐藏剧情……”
赵泽心中发狠想着，朗声道，“燕红！”
“别叫了，公子，奴家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颜玉如的嘴也正在像蜘蛛变异着，这使她说话都开始变的困难了。
“只差最后一句，你为什么要打断，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后面结果吗？”颜玉如像神经质似的，歇斯底里道，“……没错，后来，奴家便同意了这门婚事。因为，当时奴家确实在生张子敬的气——周灵想带奴家隐居山林，过所谓清贫、自在的生活，可是奴家对他描述的生活，简直一丁点兴趣也没有，所以他的追求，奴家从来都不理会，这样就只剩下张子敬了——生气他内向，怯懦，对待爱情一事宛若白痴，因此，才特意嫁给顾天赐，想气一下他。”
“可是……啊！”
颜玉如凄惨的叫了一声，她的肋骨两侧又变出两条腿，使她整个身体，除了面部以外，其余地方完全变成蜘蛛的形状。
“可是……你们不知道，奴家这样做还有一层原因，而这个原因……才是最至关重要的，那便是……奴家也深深爱着张子敬啊。为了他的仕途，奴家在嫁给顾天赐以前，还曾以自己的身子作为代价，央求过这个丑八怪，麻烦他和锦衣卫说一声，让他们多关照张子敬，祝他早日高升。”
“要不然你以为，张子敬年纪轻轻这一身修为，还有其地位，是从哪里来的？奴家早就说过，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颜玉如声嘶力竭喊道。
然后，她的身体再度开始变化，她的脸已逐渐失去人类的轮廓，被丑陋的蜘蛛脸取代。
颜玉如似乎还有话想说，可她已经变为蜘蛛，已经失去了“讲话”这项能力。
这让她感到绝望，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几滴眼泪顺着她的眼眶，流了下来落到地上。
滴答，滴答。
“……”
这些眼泪，似乎成为了促使颜玉如继续变异的催化剂。
她身子后仰，而后……原本人类大小的身躯，猛然一下胀大了数倍！
咔嚓，咔嚓。
她往前爬了几步，向赵泽抬起一条腿，好像在说，“赵泽，我要杀了你！”
这下坏了。
赵泽暗暗呲牙。
“本来想做一个隐藏任务，不留遗憾的离开，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般模样……这么大的一只蜘蛛，也不知道修罗十字斩能不能干掉她……自己现在可就只有这一项攻击技能了。”赵泽不安的想着，“还有，她是因何变成这个模样的？难道也是吞食了类似怨恨之虫的东西导致的？”
念及此处，颜玉如突然向赵泽袭击而来。
她的速度极快。
“！？”
赵泽暗道一声不好，而就在他准备拔出长青剑以动手时，燕红突然闪到他面前。
“公子小心！”
她飞起一脚，正中颜玉如那条袭过来的蛛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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