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暴露和挽回

　　“回太后，草民原是晴岳派大弟子，她是草民的师妹，也是从前门派中的掌门之女陆清橘。”

　　杭逍一句话说出来后，也是引起了众人一片哗然声，有的是诧异两者的关系，也有的已经流露出了羡慕之意，但更多的人则是对他说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晴岳派十几年来可都是天下第一大派，而且所有人都知道皇室中已经封王的逸王爷和最受皇帝疼爱的六公主千涯公主都是出自晴岳派。

　　其实京中的人也不一定都对晴岳派有多了解，但是他们会觉得，连皇帝都能放心地把皇室中的公主皇子交到晴岳派门中，那这个门派必然是顶尖的，值得信赖和托付的。

　　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有官家或是贵族想要让自己家的儿女也拜入晴岳派中，只是没有人知道晴岳派究竟是在哪儿。

　　就算真的人寻得了，晴岳派一入门派就必须割舍原来的生活。那些官家贵族的小姐公子不是被其拜入门派的严苛要求吓退了，就是会因为入门后枯燥乏味的练功讲课丧失兴致。

　　况且那些当爹娘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在外面受一点苦头。再加上江湖上是非多，儿女不在自己身边，总是忧虑更多些。

　　因此，大名鼎鼎的晴岳派对于京城年轻一辈来说只是存在与梦中，可望而不可即的门派。

　　而今日在宫宴上他们居然能够见到晴岳派那个传闻中武林比武中从无败绩的大师兄。还有他身边的那位姑娘居然是其掌门的女儿，即使她身上的着装朴素，也遮不住她那种的气质，真不愧是极其神秘的门派。

　　太后也没有想到两位的身份会是如此。她只知道当年逸王秦宸逸的生母瑞妃嫁入宫中的时候，她也曾经见过那位晴岳派的掌门人。

　　况且太后也知道晴岳派一直都是皇帝想要拉拢的对象，虽然晴岳派已经解散了，皇帝还是将他们看得极重，那她今日必然不能怠慢了他们。

　　“快起来吧。晴岳派的掌门人，哀家记得是叫陆漱玉，这姑娘是他的女儿？来，上前来给哀家仔细瞧瞧。”太后凝神思考了几秒，向清橘招呼道。

　　杭逍和清橘听着太后前面那句话说完也站了起来。当太后唤清橘上去的时候，清橘小幅度转头看了一眼杭逍。杭逍显然也猜到了她会看过来，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让她不必有顾虑。

　　清橘听着太后说了一个她不知道的名字，似乎是那个掌门人的名字，她名义上的“父亲”，是叫陆漱玉?也不知道太后还会不会问些其他问题，只能先听令走一步是一步了。

　　把太后当做当年隔壁院的老院长就好了。清橘在心中安慰着自己道，所以她上去时走得很稳，面色从容，当真有几分掌门之女的气派，不在众人面前露出一丝马脚。

　　杭逍看着她沉着冷静的模样，也渐渐放下心来。他知道清橘是个有主意的，不用给她框架的束缚她才能更好地演出“陆清橘”这个角色。

　　杭逍的眸色渐渐变深，邵阳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这事，必定是有安排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帮清橘脱身。

　　清橘在墨芊云面前经过时，轻轻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无声的问候。两人间不必多说，一切都在不言中。

　　虽然遮着面纱，太后还是细瞧了一番清橘的模样。没一会，她轻轻拉过清橘的手，和蔼道：“真是个好姑娘。是叫陆清橘是吗？”

　　清橘见她这么说，忙应声答道，还想躬身作礼，太后却制止了她，笑着说道：

　　“  那些虚礼就免了吧。哀家看着你的模样也觉得有几分亲切。瞧着了你这双眼睛，才记起来当年你父亲来宫里探望的时候，也带着你来过。”

　　清橘也不知道这是太后拉着她客套，还是真的有过那段时光现在太后回忆起了往昔，只是温顺地低着头继续听太后讲道：

　　“你那时候的这双眼睛也是今日这般黝黑发亮的。整个人是小小一团缩在你父亲怀里，不哭不闹，就喜欢睁着一双大眼睛瞅人看。你还记得不，哀家那时候还抱过你呢。”

　　清橘见她期待地看着自己，也连忙浅笑回她道：“是民女的荣幸。家父还总是和清橘提起过这事。”

　　“转眼间，就这么大了啊，哀家也老了，老了。诶，哀家瞧见你刚才和你那位师兄是牵着手的？莫非……”

　　太后说完了客套的话，也适当地提出了对清橘和杭逍之间关系的疑惑，她是在试探他们两人。

　　“不敢欺瞒太后，家父在民女小的时候，给民女和杭师兄定过亲。”清橘柔柔道，像一股微风，安静柔和不会冲撞到任何人。

　　这个时代的人将父母之言看得很重，她便先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由告诉在场所有人“陆清橘”和杭逍是有婚约的，太后和皇后即使有心也不好在众人面前拆散他们。

　　“而且前不久师兄才与我相互表明了心意，......”清橘故意说完这句话之后停顿了一下，委婉地偏头看向了邵阳公主，道：“我们晴岳派虽然已经解散，但师兄与我一直都有复兴门派的期望。而邵阳公主身份高贵，不应当跟着师兄与我去乡野之间，这对公主殿下不敬。想来师兄也是担心辜负了公主的一片真心才未能说明这些事情。”

　　她这么一说，众人也都能明白。况且清橘话里还给了邵阳公主一个台阶下，杭逍和公主之间的事情只是杭逍没有说明白自己有婚约的事，未来公主也不可能跟着杭逍四处奔波。只要邵阳公主现在就放弃，两厢都能安好。

　　而清橘再次看向秦姝怡的时候，却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出妥协。邵阳公主依旧高傲地扬着脖子，与清橘对视时眼中只有不屑，很显然她不会走清橘给她安排的道路。

　　清橘自知她说的确是确实不全是真话，甚至在“互表心意”这一段时间线上还有一些偏差，但是秦姝怡应该不会闲着没事干钻这个牛角尖吧。

　　而太后显然已经从清橘的话中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她一副有些许放松的姿态，清橘推断她应该不会再逼迫杭逍娶邵阳公主，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果然太后见秦姝怡站立着一动不动的样子有几分不满了，她仔细想想觉得邵阳大抵还是不能放下，便只能自己先轻咳一声，想说几句话来打个圆场。

　　这时一旁许久未说话的皇后却突然看着清橘，开口说道：

　　“这是陆家的女儿吗？”

　　清橘：？这个关于身份的话题不是之前的事情了吗，您这是慢了一拍啊？等等，莫非你当年也认识什么“陆清橘”。突然就冒出来了这么多人来和这个伪造的身份认亲，我感觉很慌张的啊。

　　“母后也还记得吧，以前这后宫中就属瑞妃和儿臣的关系最为亲密了，只可惜她去得早，只给皇上和儿臣留了个挂念。”皇后突然提到了逸王秦宸逸的生母瑞妃，语气中有几分伤痛。“陆姑娘也过来让本宫看看。”

　　原书里面可说了你和瑞妃的关系可不咋的。瑞妃懒得和你争，你这个女人老是想害她。别以为我不是道她死的事情你也有掺一脚。清橘心中愤愤不平道，但太后已经松开了她的手，清橘还是只能顺从地移步到皇后面前。

　　只是她皇后什么突然提起瑞妃的事情，如果清橘没有记错的话，瑞妃的身份在后宫中应当也是秘史，皇后这么直白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只是为了让“陆清橘”对她也有熟悉感吗？

　　而皇后看着清橘慢慢走了过来，眼中也是有一丝寒意一闪而过。

　　她刚才一直都在和女儿邵阳公主用眼神交流着。

　　皇后本就知道杭逍的身份，只是好奇他身边多出来那名女子是谁。她自称是陆清橘，晴岳派掌门人的女儿。再加上太后突然提起当年瑞妃进宫时候的事情，皇后不免想到了一些事情。

　　虽然宫中一直有瑞妃的身世的传闻，但皇上一直都将这个秘密保守的很好，连她这个皇后都隐瞒着。但是她还是能猜出瑞妃与晴岳派关系匪浅，这是她和她母族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当年瑞妃死后的事情在宫中谣传甚广，连皇上都对瑞妃念念不忘，整日端着瑞妃的画像。若非皇后是亲眼看着瑞妃断气直至下葬，她都要以为这个女人还生存在世间。

　　还有当年千涯公主拜入晴岳派的事情，让皇后对晴岳派中出来的女子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因此晴岳派对皇后来说真当是一把双刃剑。

　　只是方才邵阳告诉她的是这个自称“陆清橘”的女子的身份有蹊跷，还需要皇后来从中做引。

　　清橘上前来，皇后也保持着和蔼可亲的模样抓住了清橘的肩膀，还伸手隔着面纱亲昵地拍了拍清橘的脸颊。

　　正当清橘毫无防备的时候，皇后突然手上一带将清橘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

　　“本宫也是无意……”

　　“皇后娘娘，她，她不是今早跟在墨家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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