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实验
北美生物科技医学研究所。
傍晚，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刚停下，就马上有人出来迎接他们。
“记住你的身份。”林旭冲她抛下一句便下了车。
进入大厅，姜清晨发现这里一切如同电影里一般，暗红的地毯，瓷白的希腊雕塑，巨大的喷泉池，琳琅满目。
鲁蒙不懂医学没有被邀请进入，只有林旭和姜清晨二人。
她跟在林旭身后走过长长的红毯，可在大厅见到那么多自己以前只能在手机电视报纸杂志上才能看到的人来说，心里还是狠狠震惊。
姜清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围小心却又忍不住好奇的四处打量。
“别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林旭俯身在她耳畔轻轻道。
闻言，她瞬间沉了脸，清冷沉静。飞快睨了他一眼，见他嘴角微扬，俨然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姜清晨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林旭越是高兴，她就越是心慌。
好在人们看到林旭到来，都纷纷端着自己手里的香槟找他问候。问到姜清晨时她自己乖乖的说出林旭给她安排好的秘书兼私人医生的身份，每一个人的关系她早已记住，交谈如流。
林旭的英语不必说，好得不得了。侃侃而谈，游刃有余。姜清晨的英语说的也很好，读大学时就作为交换生出国读书。那也是对答如流，从容不迫。
看着姜清晨优雅自如的和别人交谈医学方面的问题，自然的神情，大方的气质，以及唇角始终挂着的温柔微笑，这幅画面，在林旭眼中忽的有些刺眼。
好像她生来本该如此。
如果没有他，没有来到南林，这就是她本该有的模样。
漂亮的眸子眯了眯，他依旧神色自然。
不过没关系，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晚上七点钟，研究会正式开始。
姜清晨本就对医学兴趣颇深，内心隐隐有些期待。
大厅的高台上，站上去了一个女人。金发碧眼，金框眼镜在她脸上为她蒙上了一丝阴翳。
她就是活动的主办方之一，也是每次研究的主理人和介绍人。
她用演示稿展示着这个研究所三年来药物医术的研究成果，其中，有不少还未上市的对治疗绝症有效的药物。
姜清晨听的入迷。
渐渐的，女人结束所有演示，从高台下来，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在墙上的门立刻打开。
所有人走进去。
在看清一切的时候，姜清晨的唇角再也勾不起来了。
那是一个个圆柱形的玻璃房的生物实验室。每一个玻璃房里，都有一个人——被用来做人体试药的人。
他们看到，玻璃房里的人有的蜷缩在角落，有的躺在床上，有的眼神空洞，有的发疯癫狂，有的狠厉拍打玻璃，有的口吐白沫，有的笑的痴癔，有的甚至失禁……
这里是人间炼狱，这是九层妖塔，是阎罗地狱，是冥府之门。
有人死了，就马上有人会打开玻璃房把尸体抬出，换别人进来。
再往里走，一个个人更加癫狂可怕的。
里面是毒品实验区。
姜清晨看着一个个人不断的萎靡混沌，毫不犹豫的拿针向自己血管扎去。有人趴在地上吸食那几乎看不见的粉末，甚至伸舌去舔。有人甚至将针直直扎入自己的动脉……
痴笑迷幻，似梦非梦，恍若靡靡之音于耳畔，九天银河伸手揽。
那是毒品作用下的人们。
女孩们凹陷的面颊拉扯骨头扯开嘴角，眼神迷蒙空洞，无法聚焦。全身瘦的像是皮披着骨头，手里却攥着针管，兴奋的嚎叫。壮汉被折磨的无还手之力，身体控制不住的颤动痉挛，在地上来回摩擦痛苦嚎叫，成为毒品的奴隶……
一切是那样的消极，是那样的糜乱。
姜清晨闭住眼睛，不忍再看。整个人怒气攻心，一瞬间头昏眼花，踉跄了一下。
林旭轻扶了她的腰一把，将她稳住。
“别急。”他醇厚的嗓音于昏暗中散开在她耳边。
来到这里的所有人看着这一切居然还能谈笑风生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时不时和自己身边的人研究在玻璃房里人的反应。
只有她恶心的厉害。
呼吸越来越不稳，身躯抖得越发厉害。她真的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抓住了林旭西服的一角，颤声开口：“林……林总，求，求求您……我……”
林旭看着姜清晨因为恐惧而越发颤抖的身体，无法克制抖动的音调，苍白失血的面色，以及死死抓住他西服一角的手都在打颤。
他眸中的神色一片黑暗，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暗处翻涌。揽在她腰间的手一滞。
他没开口。
就看这些也能被吓到？
好戏可还没开始呢。
姜清晨真的觉得在这里多呆一秒，自己都有可能会死掉。
“林总……”她强忍着恶心小声唤他。
“忍着。”声音传来，没有温度。
“求……”
“所有人请随我回到大厅。”
姜清晨开口刚要求林旭，介绍人的声音就随即响起。
她如释重负，混沌的脑袋微微清醒。看着自己还紧攥着林旭的西服，急忙撤手。
“啧。”他伸手抚了抚被她捏皱的地方，似是对她突然收手的反应很不满。
他抬腿就走，姜清晨赶忙跟上。一路上低头再也没敢在看四周一眼。
“这里是就餐区域，为大家准备了自助餐，请各位慢慢享用，我们等一会儿再见。”
吃饭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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