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飞往火星

林永胜绿帽事件在全球物理学界迅速传播。连网上八卦也传的绘声绘色，文字描述颇有就在现场的感觉。
  离婚手续进行得很快。
  平静的办完手续，林永胜和前妻走到法院门口。
  前妻走到法院的台阶，尽量掩饰自己的内疚，对着林永胜说了一句：“再见！”
  林永胜还是觉得些余怒未消。
  于是调侃了她一句：“在我祖上的房子里happy，列祖列宗都在看着你们呢！”他笑着嘲讽道。
  前妻愣了一下，气不打一处来，翻了个白眼：“你也别以为自己多清白，忘记你在国立大学里和那些女学生眉来眼去了吗？忘记你在尼泊尔和那个女驴友翻云覆雨吗？哼！”
  前妻瞪着了眼睛，冷哼一声。
  林教授摇了摇头，放开握紧的拳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觉得其实自己或许早已厌倦了这段婚姻，往后拖几年也是这么个结果。
  爱情是短暂的，平淡是永远的。
  时间，如果量子力学承认时间这个参考量的话，它能抚平一切问题。
  想到这他也释怀了，反正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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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洲最大的星际港口在香港。
  维多利亚弯里面，从0米高度到4000米的高度，系留停满了各式大型宇宙穿梭飞船。
  它们就像巨大的热气艇一样，飘满了天空，有的颜色鲜艳，涂满各种漂亮的图案，有的锈迹斑驳，感觉开了很多年了。由于飞船太多，致使维多利亚湾一直处于阴影中。
  林永胜穿着一件褐色的掉色的皮衣，穿着发白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牛筋底的越野鞋，背着一个巨大的双肩包。和他以前出去探险一模一样。
  他站在码头上，抬头看了看天上各种停靠的飞船。透过飞船的缝隙，阳光光线东一条西一条的晒到香港岛。
  教授乘坐穿梭艇飞到3000米的E12码头，进入飞往火星的货邮快递飞船“波塞冬”号。
  “波塞冬”号下三层为货舱，装满了谷物，牛、羊、猪，冷藏的新鲜蔬菜、水果及其他货物。
  上三层为客舱。最上层为一等舱，房间一般只有一张床或者大床。二等舱又分2人间和4人间，在二层。第三层为三等舱，一个大房间6到12人不等。第三层还隔出一半，是给感染过Y病毒的人以及畸形人所乘坐。
  任何大型的交通工具都会有个染过病毒乘客专用区域。
  林永胜怕遇见熟人，特意挑了一个一等舱VIP房间。全墙落地玻璃，一个房间只有他一张床。除了标配的卫生间，还有冰箱、微波炉、全套的影音系统。
  标准餐全免费，菜品已经相当丰富，如果不满意，还可以点其他菜肴。当然，也可以去高级餐厅用餐。
  随着“嘣”的一声响，这艘接近200米长的货邮飞船在3000米的高空抛开系留绳，缓缓退出超导磁力悬浮坞，“唔——”一声长鸣，低沉的声波响彻云霄。
  随着飞船迅速升高，窗户外的大地逐渐变成一个蔚蓝色的星球——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
  林永胜看着窗外壮丽的太空，深深叹了一口气，心想可能会有一年半载回来不来了。
  可是他没想到，不是一年半载回不来，而是三十多年后才回来。
  漫长的12天到火星的旅程开始了。
  2天后，随着地球和月球慢慢在视野里消失，黑寂的太空变得单调无聊，林教授也憋不住了，走出了房间，出来散散步。
  他戴了一个口罩。并不是因为和被感染过的人在一艘船，而是不想被人认出当笑柄。
  溜溜达达，走到货邮飞船头部，是个娱乐厅，外面是各种老虎机和赌桌。里面是个酒吧。
  他又顺着观光走廊，来到了二层和三层看看。
  越往下走，旅客越多，空气也变得污浊。小孩子们在走廊里跑来跑去，快乐无比。
  到了三层，他刻意走到染过病毒乘客专用区域看看。
  就在这时，他听到隔离区传来一片喧哗。他下意识的捏了一下口罩，向隔离铁栅栏走过去。
  坐门口的船员漠然的看着里面，栅栏里几个大人抱着个孩子似乎在哀求着什么。
  “怎么回事？”林永胜问看门的船员。
  船员看他气质打扮不像这层的客人，不知什么来头，赶忙站起来，回答：“呃，没有什么，一个后遗症小孩犯病了！”
  “犯病还没有什么？”林永胜皱了皱眉头。
  他看了看栅栏里的人，那个显然是妈妈的女人抱着个女孩，女孩有可能是癫痫发作，抽搐的很厉害。女人在哭泣着哀求看门的船员开门，其他几位大人有的哀求，有的愤怒的责骂船员。
  “他们要干什么？”林永胜问看门的船员。
  “他们要去医务室”船员回答。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去？”
  “他们是感染者啊！”船员理直气壮的回答。
  “他们现在还会传染吗？”林永胜瞪了船员一眼。

  “那倒不会！上船前我们都又一次做过检查了。”船员回答。
  “哪有什么理由不给他们看病？”
  “呃，倒是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船员指指栅栏上的一个牌子。
  栅栏上挂着个牌子，写着：病毒感染者专区，非请勿入！
  “没有批准，里面的人是不能出来的。”船员说道。
  这时，小女孩抽搐更严重了，甚至翻起了白眼。妈妈大声哀求着：“请你们开开门吧！”
  林永胜看看牌子，皱了皱眉，心里有点冒火，问船员：“再次问一下，里面有感染者吗？”
  船员看到这个不知来头的人像个大人物，有点慌：“没......没有，但是我得到的命令就是他们不准出来。”
  “病死也不准出来吗？”
  “呃......”船员不知如何回答。
  林永胜感觉小女孩快不行了，一把推开船员，握住在外面的门栓，迅速拉开，打开了栅栏门。
  小女孩妈妈一边喊着“谢谢”，一边跑出了隔离区，向三层的医务室跑去。后面几个人也跟着跑去。一个只有一只眼的男人对着林永胜说道：“谢谢！”想伸手过来握握手，突然想到什么，又把手缩了回去。
  林永胜把他的手拉过来握握，说了一声：“赶紧去！”
  林永胜目送他们奔向医务室，然后转身对开门的船员说道：“我可以进去吗？”
  “啊？先生，你要进去？”船员有点意外。
  “是的，有问题吗？”教授问道。
  “没问题......，不过，先生，你确定和他们接触？”
  “他们没有传染性，为什么不能接触？”林永胜有点无奈，已经不生气了。他除了在大学的象牙塔教书，世界各地也到处去探险，和各种感染过的人群接触和交流过，自己很清楚会不会传染。
  一般是买票时就要在全球资料库查每个人的健康情况，除了要有去火星的许可证（签证），每个人的个人便携终端机里还要有电子健康证明。一般情况下，未治愈的感染者是不能出门旅行的。
  “好吧！”船员后退一步，让他走了进去，又赶紧把栅栏门关上。
  第三层的后半个船舱是封闭区，只有那个铁栅栏可以通向外部，每个房间是15人到30人的上下床的大房间，并不分男女老少，都住在一起。
  每个房间里都是混乱拥挤和肮脏，而卫生间只有一个。
  林永胜皱着眉头，在里面走着。里面的乘客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他。
  很难见到隔离区外面的人主动进来。
  从他的真皮皮夹克就能看出，能穿这种衣服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而且，至少外表上他没有残疾，除了医生和警察，很难想象一个健康人会进到隔离区里。
  这些乘客最明显的，是肉眼可见的残疾。不是四肢不全，就是五官有病变，或者哮喘，或者瘦骨嶙峋。
  林永胜心里很难过，每次他在外面探险的时候，碰到感染后遗症者，他都会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走廊的顶端，两个男人吸着烟，目睹了刚才开门的一幕，看着这个穿着皮夹克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东张西望。
  一个瘦瘦的男人对另一个高个子男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个高个子走了过来，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林永胜，说道：“谢谢，兄弟，你为他们打开了门。”
  林永胜摆了摆手，说到：“这没什么，举手之劳。我不会抽烟，谢谢。”
  “您叫什么名字？”高个子问道。
  “我吗？我姓林，你喊我老林就行。”林永胜微笑着回答。
  “哦哦，我叫罗伯斯庇尔，我的朋友......”他指指那个瘦瘦的，“他叫狄更斯！”那个瘦子叼着烟头，对着林永胜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林永胜噗嗤一下乐了：“你们是法国大革命的先行者和伟大的作家吗？”
  “哈哈哈！”高个子笑了起来，“可以这么理解！”
  “您是个好人！感觉你很同情我们感染者啊？”
  “那是！没有人愿意得病！你们以前都是健康者！得病也不是你们的意愿！得病本身就是很痛苦的事。被治愈了，为什么还要受歧视？”
  “是啊！”远远的，瘦子狄更斯大声回答，“如果人们都像你这样想，我们就会活着幸福、自由多了！”
  “我可以在酒吧请你喝杯酒吗？”瘦子问道。
  “哈哈，当然可以！认识朋友总是件很愉快的事！”林永胜笑着说。
  “好的，那就晚上8点酒吧见！”瘦子说道。
  “哈哈，好的！”林永胜挺开心。
  “咦？你们可以离开隔离区？”林永胜突然想到。
  瘦子狄更斯吸了一口烟，看了看远处的摄像头，抿了一下嘴，笑道：“当然可以！钱……能做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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