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抗生素

小队人员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听说黑市的药都是天价！？”
  “谁去买？到哪买？”大家互相问。
  热拉尔转过来头来，左手把烟从嘴里拿掉，用右手抠了抠黄色发黑的牙齿，然后把手指甲抬到鼻子下闻了闻：“拉斐尔广场！山姆第二小巷！呃……还有各个药店！不过嘛！药店一般也不会有紧缺药，就算有，也不会卖给陌生人！”
  “没有别的办法，像小姑娘这样的感染，因为切口靠近脑部，必须尽快治疗，尽快上抗生素！”热拉尔迷蒙的眼睛一谈专业就变得炯炯有神，露出那种职业的迷人气质。
  “要不你们就分散出去找黑市，要不就看着她感染下去直到死亡……”“你们的第一次人道援助也就以失败告终。”他笑了一下。
  A1013神经质的推推眼镜，显得有点手足无措，问队员们：“怎么办？救还是不救？”
  “肯定要救的！”两个女医生斩钉截铁的说。或是是她们母性爆棚，或是职业素养，还是名誉的原因。
  小队其他人也觉得一定要救，一是不能看着姑娘死去，二是小队不能第一单医疗服务就惨败。1小队是最优秀的。
  “好！大家都同意救治，现在大家也都看见了，基地的确没药了，医院没药了，求助欧洲别的中队也来不及，人家也不一定给！”  A1013说到，“那就只能去找黑市了！”
  2217看了一眼热拉尔医生：“医生，你应该认识黑市的人吧？”
  热拉尔摊开双手，故作惊讶：“我怎么会认识？哈哈！我是个没什么朋友的人！”
  “但是我提醒你们一下，黑市的抗生素很贵，比医院正常价格翻了50倍左右！”他吸了一口烟，大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将他的二手烟吸入肺中。
  “医院的价格一般是4元一只头孢，目前黑市的价格在200元左右！”
  “天啊！”大家都叫了起来。
  突然间，人们意识到，不光找卖药点困难，资金也是个大问题。
  大家才发了2个月的薪水，真的没几个钱。
  热拉尔嘿嘿笑了笑，说到：“根据她目前的情况，每天4支头孢，至少要打3天的点滴！别的针水医院还有，我就不算了。”
  “那就是2400元！是不是个巨大的数字？她的父母肯定是拿不出这个钱的。我记得她父亲一个月不到200的收入，在这个地区已经算不错的收入了。”
  大家开始有点沉默了。
  E3251抬起了头，露出了坚定的神情，她看了看2217，又看了大家，说到：“我个人是一定要救西尔维娅的，我们有8个人，每人先出300，以后我发了薪水慢慢还你们！”
  “不用你一个人出，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和希望！”大家七嘴八舌的将手放在一起，大声喊了一声：“1小队最棒！”
  “哦！”热拉尔最后提醒道：“抗生素在黑市语言叫瑞典蒜肉肠！这个很重要！不说行话，没人理你！记住，要拿头孢皮诺皮，这是最新代头孢抗生素了。”
  事不宜迟，小队人立刻回到基地换下了作训服，穿上便装，因为要找黑市买，大家在基地外找了一家银行，取了现金，打算用现金交易。由于不可能动用基地交通工具，几个人只能游荡于香榭丽舍区域活动，走不了太远。约定晚上10点必须赶回基地。
  根据热拉尔的指点，小队分头去不同的地方寻找，那些地方一般都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交易。
  因为很少见到3251穿过便装，2217觉得她今天充满了新奇的感觉。她也觉得他穿便装好帅啊。
  2217和3251一起，走了一会，先穿过那条粉红的巷子，夜晚的风情小巷比白天热闹了很多。
  小巷街道两旁，妓院一个接着一个地排列着，它们的门面在霓虹灯的映射下充满诱惑，有些装修成现代朋克风，LED灯悠悠闪烁，充满现代电子感；有些却只挂着一个粉红色仿古灯，保持那种幽暗的显得沾满岁月痕迹的风格，仿佛诉说着往昔的无尽故事。
  姑娘们站在门口，或端庄、或妖娆、或性感，身上穿着艳丽的服饰，妆容精致动人。她们用微微的笑容，从容地应对着男人们的挑逗。有时，她们会轻轻摇头拒绝某个并不得体的请求，有时又会积极主动地吸引某个可能是真爱的陌生男子。
  巷子里熙熙攘攘，聚集着男人们的热情，他们或者匆匆经过，或者慢悠悠的东张西望，小巷中弥漫着打情骂俏的声音。
  男人们和姑娘们之间时而亲密缠绵，时而争吵纷扰。他们或者在街边交谈，或者躲在暗处私下商讨价格。
  这些场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独特而旖旎的画卷，使这个小巷成为城市中一处鲜活而多彩的风景线。
  2217因为路过一次，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低头走，街边的小姐姐们微笑着大喊：“那个帅哥，进来玩游戏吧！”

  3251一看此场景，立刻跑上前来拉住2217的胳膊，紧紧靠着他，低着头拉着快点走。她们一看旁边有了个女人，立马知趣的不喊了。
  他们穿过风情巷，按照热拉尔给的地点，靠星链地图指引又走了几条巷子，来到一条很昏暗的巷子，地由于长期不保养，已经碎裂成像石板路，地上老鼠在吱吱的叫着跑来跑去，巷子里零星的开着几家店铺，他们不知道问谁。
  他亲了一下3251的额头，也算是给自己打气，2217决定把这几家铺子都问一遍。
  2217牵着3251走到第一家，看了一眼铺面，是家卖衣服的，老板坐着轮椅上在打瞌睡，听见有人进来，赶紧划着轮椅过来了：“有什么需要吗？”
  2217不知怎么开口，在一家衣店问有没有肉肠卖是不是很容易引起误会？
  “您这有那个什么吗……？”2217不知如何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您需要什么？”老板坐在轮椅上，和蔼可亲。
  “您这里有肉肠吗？”2217鼓足勇气问了出来。
  老板盯着他看了半天，缓缓说到：“如果我没听错，您是要买肉肠？”
  “是瑞典蒜肉肠！”3251攥紧握2217的手，补充道。
  老板眼睛瞪圆了：“你们俩喝多了吧？我这是成衣店，成衣店！你们是不是这里有问题？”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2217一下就明白他肯定不做黑市。“哦，对不起，我们的确喝多了！”2217拉起3251就跑了出来。跑到巷子里，他俩憋不住的笑，又不敢放声笑。
  又连问了三家，不是把他们当疯子，就是以为他们故意羞辱店家，要不就不说话，冷冷的看着他们，吓得他们赶紧跑了出来。
  当来到第五家的时候，老板站在门口，指着巷口，小声说到：“你们这种张扬的问，谁敢卖给你们啊？那边，街口转过去，有家书店，你可以进去问问！”
  2217一下喜出望外，赶紧凑近老板：“老板懂行啊！谢谢了！”
  他拉着她跑到巷口，这里比刚才的地方明亮了许多，右拐过去果然看见一家书店。
  他们推门进去，店里发出一阵霉味。他俩眺目四望，书架上居然放满了印刷的纸质的书籍，太难得了。可以想象，这些都是70年前的书了。而另一面墙上摆放的都是存储卡，显然是22世纪以后的产物了。
  六角型的房子上吊着一座古老的吊灯，灯光温暖但是昏暗。老板大概听到了有人进来，从后面绕过柜子，走了出来。一个瘦瘦的老头，一只眼带着个老花镜，另一只眼却镶着一个黑色的伸在外面的摄像头，随着看物体，摄像头会“嗞嗞”摆动，并且前后收缩。
  2217呆呆的看着他眼睛上的摄像头，忘记了要说什么。
  “你们需要什么？”老板拍了拍手上的书，问道。
  3251看见2217愣在那，从2217身后跳了出来，问到：“老板，有那个啥……那个瑞典蒜肉肠卖吗？”
  老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看着他俩。只是那只摄像头“嗞嗞”前后伸缩了两下。
  他们等待着老板发飙辱骂。
  2217拉紧3251，做好了跑出去的准备。
  老板憋了大概20秒没喘气，3251一度以为他心脏病开始发作了，都打算上去看看了，老板突然说道：“250一只！”
  两人一起吐出一口气，放下心来，真怕老板一口气上不来。
  “你们想要哪种？”老板问到。
  “头孢皮诺皮”，3251说到。
  “等我去看看，你们稍等！”
  老板走进里屋，“砰”一声关上了门。
  7，8分钟后，老板走了出来，说到：“你们要的这种肉肠只有两瓶了！”
  “你说头孢皮诺皮吗？”3251问到。
  “是的。”老板眼睛上的摄像头左右转了转，好像是在观察旁边有没有人似的。
  “太少了，我至少需要4到8瓶！”3251有点焦急。
  “那没办法，紧俏的很！目前到货的只有这两瓶！青霉素和阿莫西林还有点，要吗？”
  “呃，那个不要！”
  “那就付钱吧！500！”老板警惕的看看大门和窗户。
  “能便宜点吗？”3251问到，“我们还要买！不够呢！”
  “这样吧！220一瓶，不能再少了！”“明天你们早上再过来，有人送新货过来，这个至少会送4瓶来！”
  2217和3251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的说道：“好的！”
  两人迅速的回到社区医院，接近夜里10点。大家都已返回。
  战果很差，总共买到5瓶，2217和3251小组买到2瓶，A1013和E3208小组买到2瓶，B1260和B1279买到1瓶，而C2254和C2386差点和人打一架外，无功而返。
  弗雷德里克·热拉尔医生让护士赶紧兑针水，给小姑娘西尔维娅打上点滴。

  大家稍微轻松下来一点，各自讲着买药的离奇经历，同时商量明天如何购买。
  一会，护士拿着空药瓶找到了热拉尔医生，指着瓶子耳语了几句。热拉尔看看瓶子，苦笑了起来。
  2217心里一沉，心想是不是买到假药了。
  热拉尔医生对大家招招手，让队员们围拢过去，指着瓶子说：“你们仔细看过瓶子编号没有？”大家面面相觑，以为买到假货或者过期产品。
  热拉尔医生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并没点。
  “呵呵，你们两个医生应该能看懂这个编号……你们买的黑市的货就是这回你们带来的支援药品！”
  “什么？”2217愣住了。
  大家一下都愣住了，哑口无言，似乎反应不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这时护士又拿进一个空瓶子，递给热拉尔。
  “这个空瓶子是你们这回4个小队带来的药，基地正常发给社区医院的，”他左手举着个药瓶。他右手又举起一个瓶子：“这是你们刚才黑市买的！”“你们过来看这两个瓶子的编号！”
  大家凑过去一看，两个瓶子上的标签除了最后几位数字不一样，前面字母数字都一样。明显是一个批次的货。
  大家有点震惊的说不出话。一个个惊愕的表情充斥着他们的面庞。他们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呆滞地张开，仿佛无法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最后震惊变为愤怒！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了。
  2217紧握的拳头，皱起的眉头，喉咙有些颤抖，憎恨和愤怒交织着。
  “我们一定要调查此事！”小队长A1013说到。
  第二天一早，2217和3251带着凑齐的钱又来到了书店。
  在书店等了一会，一个黑人推门而入。
  2217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正是“大作家”路易·萨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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