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你瞧她那副谄媚样，我看着都恶心。”杨怀薇冲楼下的席馨和赵二桂翻了个白眼，突然又叹气，“这就是周吉方喜欢了三年多的女人吗？”
“是啊。”秦霜霜往楼下瞄了一眼，凑近说道，“她喜欢的类型和周吉方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不知为什么，她平时对他还挺热情的。”
“肯定是装的呗，说不定她真正的目标是妹夫，你可千万小心啊。”
“吴越泽不喜欢她，他很早就说过了。”秦霜霜探出头瞄了一眼，又道，“可谁知道他是真不喜欢，还是因为赵二桂才不喜欢的。”
杨怀薇满脸愕然：“啊，你怀疑他是叛逆啊？”
“差不多吧。”秦霜霜抿嘴苦笑，“估计是青春期的时候忘了叛逆，现在有能力了，就全面发作了。”
杨怀薇“嗯”了一声，轻声道：“我一个朋友认识他，听说他创业之前家里确实很穷，他爸爸身体不好，在亲戚那里看厂子，他妈妈没工作，平时要么打牌打麻将，要么逛街吃饭，他很早就出去兼职打工了。”
秦霜霜想起这间工作室名字的由来，突然觉得心酸，“也是难为他了。”
“摊上这么一群亲戚，我要是他啊，早就搬到火星去住了。”杨怀薇用力拉上窗帘，摸着新做的美甲轻声叹气。
秦霜霜在她旁边坐下，小声问，“怎么啦？被席馨刺激到了？”
“没有，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杨怀薇扭头看她，突然抱着她哭起来。
“我看不起他，也看不起自己，我累了，真的累了。”
秦霜霜伸手抱住她，柔声安慰道：“他会喜欢席馨那样的女生，或许是因为还没遇到像你这样的女生，说不定了解你之后，他就知道真实是多么的可贵。”
杨怀薇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喃喃如梦呓：“你别傻了，在他眼里，我不过是在酒吧胡来的疯女人，他不会喜欢我的。”
秦霜霜抽出纸巾递给她，低头问：“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杨怀薇含泪摇头。
“那你想要吗？”
“我……”杨怀薇抿抿嘴，用力点点头。
“那你等我。”秦霜霜拍拍她的手，开门直奔吴越泽的房间。
没一会儿她拿着吴越泽的手机回来，笑眯眯地凑到杨怀薇旁边，“快拿手机出来记。”
“他就这么把手机给你了？”
“不然呢？”秦霜霜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唉，单身狗的苦，你们是不会懂的。”杨怀薇拿出手机存了号码，瘫倒在毛毯上哀嚎。
“老……”吴越泽突然开门进来，看到杨怀薇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手机用完了吗？”
“用完了。”秦霜霜乖巧地把手机递给他。
“老什么？不会是老婆吧？啊啊啊，你们真是没人性啊。”杨怀薇抱着枕头来回打滚，突然坐起来，“等等，他为什么叫到一半突然变脸了？”
秦霜霜愣了一下，尴尬地笑道：“啊，他就是这样，皮薄嘴硬，你习惯了就好。”
“我说真的，既然结婚了，还是认真过日子吧。”杨怀薇往门口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他平时比较低调，可据我所知，除了这家工作室外，他在外面还有很多投资，身家至少甩赵斯年八条街。”
“好好的，又提赵斯年做什么？”
“要不怎么凸显你的魅力呢？以前读书的时候，天天帮你收礼物，烦都烦死我了。”
“好好好，辛苦你了。”秦霜霜在她旁边躺下，看着淡黄色的天花板，大脑渐渐放空。
等她醒来了，房间里又黑又安静，杨怀薇也已经离开了。
“你醒了？”
她揉揉眼睛，发现吴越泽正躺在她身后。
“醒了。”她下意识地要拉被子，完全忘记了自己躺在哪里。
“冷吗？”吴越泽把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秦霜霜小声哼哼，一个劲地往里钻。
吴越泽反手在床上摸索，拖下被子盖住他和秦霜霜。
“还要睡吗？”
“不知道。”秦霜霜挠挠额头，咧嘴笑道，“饿了，但不想动。”
“那就再睡一会儿。”吴越泽揉揉她的耳朵，用力将她抱紧。
“霜霜啊……”
房门突然被打开，秦霜霜还没睁开眼睛就已经被吴越泽推出去了。
“呃……打扰了。”杨怀薇抿抿嘴，轻轻关上门。
“怎么了？”秦霜霜闭着眼睛爬到门口，拉开一条门缝问，“你有事吗？”
“我约了周吉方，可他好像不想和我单独出去。”杨怀薇很配合地蹲下来，指着聊天记录给她看。
秦霜霜接过手机瞄了一眼，皱眉问，“你是想让我陪你去？”
杨怀薇往她身后望去，捂嘴偷笑：“不是你，是你们。”
“等我。”秦霜霜轻轻关上门，打开衣柜开始换衣服。
“我……”吴越泽红着脸背过身，假装自己不存在。
“你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秦霜霜把裙子砸到他背上，又气又好笑。
“昨晚喝多了……”吴越泽清了清嗓子，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慌乱的眼神无处安放。
秦霜霜关上柜子，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你要换吗？不换我们就出发吧。”
“走吧。”吴越泽逃也似地冲到楼下，好像秦霜霜会扑上去咬他一样。
“他怎么了？”杨怀薇轻轻挽住她的胳膊，凑近说道，“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们可千万别恨我啊。”
“胡说什么。”秦霜霜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抬头看着吴越泽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和周吉方碰面后，吴越泽提议去吃烧烤，秦霜霜立即表示没意见，杨怀薇顾着害羞，什么都不肯说。
四个人静悄悄地走在大马路上，一开始是吴越泽和周吉方走在前面，过了第一个红绿灯后，车流密集起来，吴越泽提议让女生走里面，于是变成了杨怀薇和周吉方走前面，她和吴越泽走后面。
“如果他们俩真能成，好像也还不错。”秦霜霜看着杨怀薇红彤彤的两只耳朵，既欣喜又欣慰。
到了烧烤摊后，秦霜霜和吴越泽坐在一起，杨怀薇和周吉方，一个坐在她左手边，另一个坐她正对面，各自扭头望向别处，别提有多诡异了。
“要不你坐旁边去？”秦霜霜扯了扯吴越泽的袖子，冲他挑眉。
“嗯？”吴越泽愣了一下，起身坐到杨怀薇对面。
不得不说，气氛好像更尴尬了。
烤串上来后，四个人默默吃着，偶尔眼神撞到一起，也很有默契地移开，假装无事发生。
吴越泽把不辣的都放到她前面，又给她点了一杯柠檬红茶。
“你要喝吗？”秦霜霜戳了戳杨怀薇的胳膊，把柠檬红茶推到她手边。
“好啊。”杨怀薇把吸管放进去喝了两口，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好喝耶。”
“那你喝着，我再点。”
秦霜霜拍拍她的手，正要开口喊老板，吴越泽已经替她点好了。
四杯柠檬红茶把本就不大的方桌塞得满满当当，场面看起来更凌乱了。
其实东西点得并不多，只是因为气氛太差，四个人都吃得很拘谨，不像其他桌的人喝酒划拳，聊天吹牛，到处都是笑声。
秦霜霜几次想打破沉默，但一看到周吉方的脸就立即没了勇气，他的抗拒表现得很明显，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他的不耐烦。
“我要去上班了，先走了。”他收拾好竹签子，抽出两张纸巾用力擦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杨怀薇坚持了一会儿，很快也拿着包包离开。
秦霜霜和吴越泽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吃完烧烤后，秦霜霜还是放不下杨怀薇和周吉方的事，于是主动打破沉默。
“吴越泽，你说……”
“嗯？”
“十分，你觉得杨怀薇和周吉方有几分可能？”
安静的小路上，两人并排而行，没完没了的小虫子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一有机会就冲上去捣乱。
“负十吧。”
“为什么啊？”秦霜霜双手背在身后，转身正对吴越泽。
“因为她给阿吉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差了。”
秦霜霜微微皱眉：“因为她在酒吧喝醉了？”
吴越泽点点头：“说出来你不信，阿吉其实非常传统，不说喝醉吐他一身，光是出现在酒吧这一点基本就可以宣布没可能了。”
秦霜霜满脸惋惜：“那你之前还折腾那么多？”
“凡事总要努力尝试嘛。”
“你对周吉方还挺上心的嘛。”
吴越泽抬头看着夜空，抿嘴微笑：“我和他没什么区别，都是穷人家的小孩，只不过我比他幸运一点而已。”
“明白。”
“其实我们三个挺像的。”
“你要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秦霜霜伸了个懒腰，嘴角勾勒出浅浅笑容。
“你困啦？”吴越泽大步走近，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还好。”秦霜霜垮下肩膀，不再掩饰疲惫。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秦霜霜顺势握住他的手，扭头看着他。
他的手冰冰凉凉的，掌心有一点点湿。
没一会儿，秦霜霜感觉到他回握了她的手，力度还是和以前一样大。
回到小别墅后，两人各回房间，秦霜霜换上拖鞋，拿着洗浴用品到对面敲门。
吴越泽还没换衣服，只是脱掉了西装外套，白色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领口松松垮垮的。
“以后东西不必带来带去的，直接放厕所就好了。”他拿着笔记本电脑跟进卧室，隔着浴室玻璃门小声叮嘱。
“知道了。”秦霜霜关掉花洒，裹着浴巾打开门。
“你……”他瞪着眼睛往后退，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至于吗？”秦霜霜被他的反应给无语到，很想直接灌他一瓶红酒。
“我还有些资料要看，你，你随意。”
他抱着笔记本电脑落荒而逃，把秦霜霜直接逗笑了。
“弟弟，我们两个加起来都快六十了，你至于吗？”
“你说什么？”
装听不见是吧？秦霜霜无奈叹气，换好睡裙后就悄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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