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竟然都是他？！
连续几天的加班加点，林寂清终于完成了这幅关于炽热的理想的插画，这是一次新的尝试，第一次把自己画进了插画里，是一个在书房画画的男孩，男孩的眼神专注而热烈，嘴角微微扬起，细致地描摹着日出的绚烂，是对理想的渴望，林寂清把插画发给了客户。
洗漱完，林寂清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打开微信不由自主地点开了季皎的对话框，脑海里却浮现出今天看到季皎一个人蹲在地上脆弱又无助的样子，直到她扶着墙要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在哭，自父母去世后，林寂清都很少有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了，但在最近这一个月，却因为季皎一次一次心绪难宁。
……
同样躺在床上的季皎，愁绪万千，一想到今天在林寂清怀里大哭的样子就觉得很丢脸，长叹一口气。
“叩叩”，姥姥敲门问道，“皎皎，睡了么？”
“没呢”，季皎迅速下床打开门。
“皎皎，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看你这几天都不怎么出门了”姥姥握着季皎的手捏了捏。
“姥姥，你怎么这么聪明”，季皎丧了脸回道。
姥姥牵着季皎的手走进了卧室，对着窗两人一起坐在床上，“一周前的早晨，我看到阿寂了”，季皎抖了抖眼皮低下头没说话，“皎皎，你喜欢他么？”
季皎抬起头有些讶异地看着姥姥，姥姥笑了笑，“皎皎，阿寂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你看小野，他们俩是不是不太像”，季皎闻言有些纳闷怎么说起了闻野。
姥姥接着说，“小野啊，是福利院的孩子，以前小野可远不如现在这么高高壮壮的，以前都瘦的像个猴，只上了个小学就没在上了，我有时候去福利院看到他都会悄咪咪的多给他一些吃的，但是转眼就发现他的食物被抢了，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后来过段时间再去福利院的时候，我就没看到他了，我还去问院长，你猜怎么着，有人资助他上学了，我很开心，三年前，小野回来了，是阿寂带着他回来了，我才知道是阿寂帮助小野重新上了学，那个时候阿寂也只是个大学生，他不仅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还要帮助小野”，姥姥看着季皎慈爱地说，“阿寂真的是个很温暖的孩子。”
季皎听到姥姥的话五味杂陈，看起来那样疏冷的林寂清竟然是一个这样温柔的人，姥姥轻轻地抚摸着季皎的背脊，“皎皎，不要因为过去的枷锁束缚了自己，你的眼光很好，勇敢一次，我希望的我的小玫瑰能肆意的绽放。”
季皎抱住了姥姥，忍着泪意，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姥姥，我还会成为最优秀的摄影师的，我要拍出最温暖的画面，然后给姥姥你看。”
姥姥摸着季皎的头，欣慰地说，“好孩子，姥姥相信你，姥姥一直相信你。”
……
昨晚听了姥姥的话，季皎突然想去福利院，去看看如果没有父母的庇护，也没有其他长辈的呵护，那些孩子是什么样的生活，向姥姥打听了以前闻野生活的福利院就带上相机打车前往。
还没到大门就被福利院的围墙上的彩绘吸引了，是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刚开始只有两三岁，被人放在福利院门口，院长妈妈抱起了他，第二面墙小男孩已经五六岁了，院长妈妈开始教他识字，第三面墙小男孩上学归来拿着成绩单开心地向院长妈妈炫耀……
下了车后，季皎也不着急进去，绕着围墙静静地欣赏了一圈，越看越好奇，这样成熟的画风应该是个很厉害的画者，落笔细腻，情绪饱满，如果不是有明显的福利院特征，只会认为这个小男孩是出生于一个充满爱意的家庭。
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画者的署名，看来如果想知道是谁画的只能去问院长妈妈了。
推开大铁门，就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欢快的笑语声，院落的左侧有一个双人坐秋千，后方还有跷跷板之类的活动器械，右侧有一个小型篮球场，中线位置上还有羽毛球网。
径直走进中央的楼宇，一位三十左右的穿着朴素整洁的女人走上前来，“您好，我姓孙，你可以叫我孙妈妈。”
“孙妈妈你好，我是摄影师季皎，想来这里了解一下福利院的小孩们的生活条件，也想拍一些照片希望能帮助你们能够获得更多关注，拉取更多的慈善资金”
听到季皎的话，女人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啊，真的么，那真是太好了，虽然这些年也有林先生一直资助我们，但是我们院长总觉得这样会消耗他的善意，我们这段时间还在想怎么样能获得更多的慈善的目光呢。”
孙妈妈介绍着院内的情况，“我们现在有35位孩子，最大的现在在读高三，最小的在上一年级了，一般上了初中高中的孩子就会选择住校，所以我们平时要带的孩子只有11个。”
孙妈妈边说边带着季皎上二楼，“今天刚好周末，所以有些孩子会回来看我们，这会他们都在楼上，小心台阶，为了照顾小孩子们，我们这里的台阶比较矮。”
季皎顺着孙妈妈的话看着台阶上楼，抬头一看，有一个扎着两个揪揪的小脑袋从上方伸出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的盯着她们看，孙妈妈看到后，连忙三步并两步上去抱住小女孩，略带责备地说“琪琪，不要伸出脑袋来，容易受伤的。”
名叫齐齐的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摸了摸孙妈妈的脸但并不说话。
孙妈妈回头看向季皎，“这就是最小的孩子，叫宋琪，但是她不怎么说话，只有林先生来才会多说几句。”
季皎看着宋琪奶膘饱满的小脸蛋，没忍住上手揉了揉，手感真好啊，“琪琪你好呀，我叫季皎，你可以叫我季姐姐。”
宋琦瞪着一双大眼睛表达着反抗，没一会或许是感受到了季皎的善意，又伸出手表示要抱抱，季皎看着小团子一样的宋琪心都要萌化了，将宋琪抱进怀里。
孙妈妈有些意外地看着两人的互动，“看来我们琪琪很喜欢你呀，季女士，很少看到我们琪琪会主要要求抱的。”
季皎闻言也是略感意外，“孙妈妈，叫我皎皎吧，季女士太生疏了。”
“孙妈妈，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啊”，楼下一道活力十足的声音传上来，没等人回应，少年就跑上了喽，是闻野。
“姐姐，你怎么来了，你脚好了么？”，闻野关切道。
季皎一低头就和闻野身后的闻声抬眸的男人视线相撞，昨天嚎啕大哭的样子突然清晰，季皎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想离开这个狭小的空间，全然忘了刚刚闻野说了什么。
像是看出了季皎的不自在，林寂清走上来出声打破了这份尴尬，“孙妈妈，我来看看孩子们，带了一些新衣服。”
“啊，林先生，您为这些孩子做得太多了，每次说感谢的话我都觉得太轻薄了”孙妈妈有些愧疚地说着。
林寂清微微一笑着说，“那就不要再感谢了，坦然收下吧，我只是尽了一些绵薄之力，你们才是亲力亲为的人。”
原来林寂清就是林先生，原来看似冷淡的外表下是这么温善的灵魂，季皎突然觉得姥姥说的没错，自己的眼光真好。
突然怀里的琪琪动了动，向着林寂清伸出手，糯糯地说，“抱抱”，突然觉得自己失宠了的季皎，略吃味地说，“琪琪呀，你还是个颜控啊~~”
林寂清低低轻笑一声，熟练地从季皎怀里抱过琪琪，肌肤相处摩擦时，季皎感觉有电流穿过，痒痒的，麻麻的，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不自觉的摸了摸手臂。
走进活动室后，不论年龄大小都欢呼着，是因为林寂清的到来。小孩子们都围着林寂清叽叽喳喳的分享着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看到如此温馨的场景，季皎后退几步，端起相机，抓拍下这样充满爱的画面。
“姐姐，你看我哥的眼神真是毫不掩饰啊，啧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闻野感慨道，“不过，你俩站一块儿还真般配啊！”
季皎扬眉笑道，“你不是说，你哥不喜欢女人么？”
闻野一下惊的跳了起来，“别，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季皎看到少年被吓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林寂清转过头就看到季皎莞尔的笑颜，才发现她的唇侧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不同于之前见过的明媚，反而有一种邻家妹妹的软糯，仿佛这才是真实的她。
“小野回来了”，一位气质温婉，穿着素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女人走来，虽然脸上有了一些岁月的沉淀，但是更显得从容淡雅。
“院长妈妈，好想你呀”，闻野一见到院长妈妈举止都规矩了许多，老老实实的低下头等着院长妈妈摸头。
院长妈妈笑了笑，摸了摸闻野的头，“学习辛苦么？”
“不辛苦”，闻野回道。
“林先生，辛苦你照顾小野了，感谢您费心帮助这些孩子们。”院长妈妈向林寂清感谢后再看向季皎，“这位女士，初次见面，你好，我是这里的院长，他们都叫我院长妈妈。”
“院长妈妈你好，我叫季皎，叫我皎皎就好。”季皎回道。
简单打过招呼后，院长妈妈就招呼大家吃午饭，稍大的孩子们就牵着年龄稍小的孩子有秩序的一同前往餐厅，季皎看着他们就像一个子嗣繁多的大家族一样，简单但热闹地一起生活，慢慢放缓了步伐，留影纪念。
“刚才碰到你的手臂，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林寂清注意到季皎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季皎没想到林寂清会注意到自己，但是一想到原因又有点说不出口了，就沉默了，而意料之外的沉默让林寂清也没再开口了。
饭后季皎就和院长妈妈说了自己想要把照片发布在网上还会做一个公众号以此来吸引更多的爱心人士的计划，还借机问了墙绘是谁画的，想找他画一些孩子们的日常以插画的形式一起放进公众号。
听到院长妈妈的答案后，季皎只觉得再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她都不会奇怪了，竟然还是林寂清。
直到走出大门，看到林寂清倚靠在车前，季皎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在想他，脱口而出，“林寂清，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小野是你养大的，还帮助福利院解决资金问题，就连外面的墙绘也是你画的。”
林寂清看着季皎因为惊讶微张着小嘴，杏眼也比平时瞪的大而哑然失笑，“你调查的很清楚啊”，看到季皎有点傻眼的样子，林寂清觉得手心有点痒，想摸摸她的头。
有些懊恼怎么把心里话都说了的季皎瞪了一眼林寂清，林寂清深知不能再逗季皎就收敛了笑容打开副驾驶门，“走吧，我送你回家。”
季皎见状顺从地坐了进去，一路无话，到了家门准备下车时，却听见林寂清说，“季皎，你之前说要追我的话还算数么？”
顿时停下了开门的动作，季皎僵愣在座位上，明明两个人之前还有不少的距离，可是季皎只觉得车厢里都是好闻的松木香。
本以为季皎可能不会回答时，听见她有些迷茫的说，“我不知道。”
林寂清转头看向季皎时，发现她早就在看他了，慢慢地红了眼，带着一点哭腔说着，“林寂清，其实我很喜欢你，真的，从第一眼我就心动了，但是我那时候没觉得自己会真的喜欢上你，可是，你太完美了，而我……”
季皎紧紧地捏了捏手掌心接着说，“我有缺陷，你也早就发现了，我没法和异性有肌肤接触，虽然我现在对你没有异常反应，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一时的还是能长久，我怎么能为了一时的幸福让你失去了更多幸福的选择呢？”
林寂清伸出手轻柔地拭去季皎脸上的泪珠，“皎皎，别害怕，我相信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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