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们，本不该如此

陌无逸又坐下，南宫寒看出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之后，我和哥哥就跟着老婆婆在一个破茅草屋里生活。”他的声音是颤抖的，南宫寒知道了那个神秘人是他哥哥。

        “你哥哥是谁？”陌无逸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南宫寒，眼神中绝望又坚定地说：“无双教教主，陌无双。”

        “无双教什么教？是怎么创办的？什么来头？他究竟在干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南宫寒继续追问，他想一次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陌无逸微微一笑，有一丝无奈和轻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他的故事。

        “婆婆家里很穷，没有孩子，但是他对我们很好，一直将我们视作己出。对我和哥哥来说，婆婆就是我们唯一的亲人。”短暂的美好时光让陌无逸暂时沉浸在了回忆中

        但他缓缓睁开眼，眼神中又充斥着愤怒与绝望。“但是，世事难料，我们终究会走上那一条路。”南宫寒狐疑的望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年。

        “后来宫中追查陌家遗孤的下落，找遍了城，找到了老婆婆的住处，老婆婆把我们藏在缸里，用茅草盖住，短暂的躲过了追查，但是她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誓死保护我们的安全，最终，死在了他们的刀下……”陌无逸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双眼通红，泪水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抬起袖子拭了拭泪水，他继续说：“从那以后，我们便乔装成乞丐，到处漂泊，哥哥一直是我的挡箭牌，我们受尽了欺负和侮辱，他永远都是站在我身后，为我挡住一切。”

        “他的脸，你看见过吧。”南宫寒眉头紧皱，僵硬地点点头。“有一次，我们连续三天滴水未进，哥哥闯到一家人中去偷面包和水，但是那家人抡起火炉中滚烫的煤块儿就朝我们打来，哥哥挡在我前面，但是他的脸，就从那时候毁掉了。”

        “我们没有钱，也没有胆量去找大夫，哥哥的脸伤势逐渐恶化……不过还好没有失明。”

        “我一直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日子多难过，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总会过去的，但是，直到有一天……”陌无逸的眼神，渐渐的黯淡了下去，他低着头，泪水啪嗒啪嗒的滴在他的袖子上，他的整个脸都在抽搐，仿佛想起了什么，巨大的痛苦。

        “那一天，哥哥对我说，我长大了，剩下的路要我自己走了，他知道如何为家人报仇了，他要去做那''了不起''的大事，他会帮所有人，包括那些自幼受尽不公的穷苦人翻身，它会''造福''整个世界。”

        “我以为他真的要去做开天辟地的大英雄，但是我没有想到，当我时隔半年再见到他时，他竟然……”陌无逸无力地支起头，看向南宫寒，这个眼神，看得南宫寒发怵。

        他召集笼络了非常多处于社会底层，吃不饱穿不暖，一无所有的穷苦人，他炼制了一种丹药，还掌握了某种神秘的法术，既能控制这些人的意志，也能以一种极为残暴的方法，控制他们的身体。这样能使他们在短时间内迅速变成无人能敌的刽子手……从此……后面的事，你便都知道了。”

        “这样，他便可以报仇了吗？”南宫寒不明白，陌无双如此极端的做法，目的只是为了报仇？

        “殿下还是想的太简单了。”陌无逸摇摇头，“等到有朝一日，他的实力足够庞大，他会剑指朝廷，他想颠覆北渺，他不想让任何一个皇族好过……这就是他所谓的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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